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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你进去躺着。”
打横抱起泽瑜,崇云心跳得快窒息,不敢垂眼看那人的表情:
小蛟会怎么想?乘人之危?真是个禽兽?
“你好点了吗?”
把泽瑜轻放在床上,盖上被子,崇云指尖轻颤,拨开他被冷汗浸湿的碎发,见他没有躲开,压在心头的大石才敢稍稍放下。
泽瑜从未见过这样的崇云,一副如临深渊的模样,明明想上前又不知道在畏惧些什么,让他竟觉得有些新奇。
浅浅漾起嘴角,泽瑜竭力调整气息,开口道: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也不知道刚才发生什么事,就在离开闻香楼没多远,体内的灵力突然间失控。”
他没有提起刚才吻,是什么意思?
崇云恨透这种战战兢兢的心情,像是有把大刀悬在头顶,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
“别这么说,你把修炼用的锦盒拿出来,我替你疗伤吧。”
对上泽瑜满是惊愕的双眼,崇云立刻明白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忙不迭解释道:
“不修炼,只疗伤,相信我,这样比较快。”
此时崇云眉头紧锁,脸上神情无比专注,眼底闪过一丝不安,一手紧握住泽瑜的掌心,不愿松开。
不知为何,泽瑜在凝视他深邃的蓝眸时,心底似是被前所未有的安稳所包裹,崇云的目光里有担忧、甚至有难以察觉的惶恐,唯独没有半点欺骗。
对他眨了眨眼,泽瑜没有说话,只是从怀中掏出修炼用的锦盒,翻过崇云握住自己的手,将盒子放在他的手心,双手合上他的五指。
“泽瑜?”
崇云的满脑子都是懵的,这是他想的意思吗?
尽管泽瑜知道他心里那些龌蹉的心思,但泽瑜还是愿意将自己交给他,两人成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身体还有点虚弱,泽瑜长呼一口气,接下来的话直接将飘飘然的崇云击落地上:
“尽管这个法宝很罕有,就算你真有觊觎的心思,我如今也没有还手之力,真发生什么我也认了。”
“小蛟……”
手微微发抖,崇云捏紧手中锦盒,说不清此刻复杂的心情:
泽瑜很信任他,但离两人双修,好像总差了那么一步。
暗暗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崇云凝神运气,将一丝丝纯粹的灵力渡入泽瑜体内。
身体每道经络似有金色的琼浆流过,泽瑜从未体会过这般舒适,整个人似沐浴在温泉当中,每一寸都被暖流细心呵护。
哪怕在疗伤过后,崇云也不再像以往那般,把泽瑜搂得透不过气,而是牵住他的手,两人仅是静静躺了一晚,直到东方发白。
天边响起鸡啼,泽瑜张开眼,只觉全身力气都回来了,反手用力推了推半寐的崇云,半是撒娇半是质问:
“你明明能控制,为什么之前要那样?”
“那是一时操之过急,我这不是想你提升得快些嘛。”
听见泽瑜的声音中气十足,崇云暗暗松了一口气,一把扯过他的手,瞬间原形毕露:
“那今晚可以修炼了吗?”
“你走开!”
泽瑜正要一脚踢走这只蠢鸟,白猪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赤羽大人在外面,说有急事。”
两人一走到厅前,便见赤羽环起双手,在门前来回打转。
崇云一挑眉,让他先坐下,问道:
“闻香楼的事有变?”
“可以这么说,蔡膳学身上有那只土蝼的味道,但它很狡猾,不是附在人身上,你们得小心。”
赤羽想了想,补充道:
“我们昨天还偷听到,蔡膳学和老板暗地里都想对付大厨小哥,你们看着办,我先走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崇云和泽瑜还没来得及讨论赤羽的提醒,闻香楼的人就迫不及待找上门来。
“这是我们老板给谢老板的请帖。”
来人是个店小二,低头哈腰双手向泽瑜递上大红的帖子,表面上毕恭毕敬,让人挑不出错,除去“谢老板”三个字说得阴阳怪气。
“为什么要邀请我?”
迟疑接过帖子,泽瑜打开一看,上面明晃晃写着:
为庆祝新大厨登场,特设奢华宴会,请谢老板务必出席。
“谢老板这话说的,怎么讲,你也是跟闻香楼有过一段渊源,做人可不能忘本呀。”
讽刺过谢泽玉,店小二乜了崇云一眼,皮笑肉不笑又说了一句:
“可以带人入席,反正我们这不差钱,就是让大家见识见识,告辞。”
“别。”扯住想跟上去的崇云,泽瑜更关心这个宴会的时间,正是今天中午。
“不要去。”
崇云要从泽瑜手上抢过帖子,不料却被挡住,泽瑜对他摇了摇头:
“我想去,就算躲过这一次,以后那边少不了各种阴招,还不如堂堂正正过去,顺便可以探一探对方的底细。”
崇云不同意:“我怎么觉得这是送上门?”
泽瑜执意道:“有区别么?我在明敌在暗,就看看他们有什么招数好了。”
按照请帖上的时间,崇云和泽瑜特地收拾过一番,还弄来一辆气派的马车,将两人送到闻香楼大门前。
两人一踏下马车,顿时就把整条大街的视线都吸引过去,出尽风头:
只见两人穿的一青一白两身锦缎长袍,腰束墨玉铜带,衣袖以银丝滚边,下摆绣雅致的蝠纹,双双以一根羊脂白玉簪挽起墨色长发,如同一对画中走出的璧人。
闻香楼老板听见外面的喧哗,站在门口看了好一会,才认出,眼前这位仙气逼人的贵公子,竟是被他使唤了几年的穷酸杂役。
“我就说,那男的肯定是他姘头,肯定是被纳作小倌,不然哪来的钱?这种人也有人要,啧。”
捂住嘴跟一旁的店小二损了谢泽玉几句,老板嘴角忽地冒起一个大泡,嘴皮一动,“啵”一声崩开,痛得他直冒眼泪。
“哎呀,都是这人,害得我都上火了,拿手帕来!”
手忙脚乱用冷手帕敷住嘴,老板踢了店小二一脚,示意他滚过去招待人。
“这不是谢老板和……这位怎么称呼?”
明明刚还在说两人坏话,那个店小二变脸似的凑上前,三角眼眯成一条缝,咧开一嘴黄牙,向两人招手:
“这边请。”
“我也姓谢。”
斜睨老板一眼,崇云示威般揽紧泽瑜的肩,昂步走进门。
“不是吧,居然是入赘?”
“图什么?”
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泽瑜自然也听见这些议论,手指戳了戳崇云绷紧的脸,打趣道:
“他们说你是倒插门,你怎么看?”
牵着泽瑜在桌边坐下,崇云这才悄悄俯下身,贴着他的耳边用气音道:
“外面的人怎么说有什么关系,谁上谁下,还不是我说了算。”
说这些话的时候,崇云脸上没有半点变化,好似不过是在讨论天气不错。
泽瑜目瞪口呆了好一会,耳尖红透,结结巴巴道:“你不要脸,我们明明不是……。”
“嘘,他来了。”
如果不是大庭广众,崇云是很想揉一揉泽瑜的脸,看是不是像他想象中那样又热又滑嫩,可惜此时蔡膳学已走到厅前。
“各位乡亲父老,谢谢今日捧场,请品尝闻香楼最新的招牌菜——金玉满堂!”
话音刚落,两个粗壮的店小二抬上一个大蒸笼,里面一片金灿灿,香气四溢。
“这道菜是用玉米、黄瓜、胡萝卜、腰果炒成,色泽艳丽、入口爽脆夹杂清甜,多吃不腻。寓意吉祥,财源满堂,确实是很适合今天的场合。”
舀起一勺送入嘴中,泽瑜如此评价道:
“这道菜不算复杂,也没有特别什么技巧,倒也适合蔡膳学用来糊弄人。”
“不过,这里面好像加了一种草末,以前没有尝过,香味很独特。”
又吃进一口,泽瑜轻闭上眼:这种草末鲜味很强烈,有点冲,如果不是量少得几乎难以察觉,怕是会喧宾夺主。
而这道菜其他的材料都是以口感清新为卖点,放进这一味,稍显突兀,蔡膳学此举用意何在?
崇云见他一直猜不出,刚想劝他少吃点,一个声音在背后响起:
“不愧是谢老板,不过,我这味可是秘方。”
“秘方?”
泽瑜站起身,不慌不忙,假笑道:
“该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
下意识挡在泽瑜跟前,崇云上下打量蔡膳学几眼,心中冷笑:
藏起来又如何?这人印堂的黑影可造不了假。
“生意差的小店都爱作妖,算了,不跟你们计较。”
蔡膳学两眼直勾勾瞪着泽瑜,一对小眼透出凶光,鼻尖一抽一抽,却因顾忌崇云,始终不敢僭越半步。
“谢谢款待,我们先回去了。”
不知从何处透出一股令人反胃的气味,崇云忍下恶心,匆匆挽起泽瑜,头也不回走出闻香楼,直奔回家。
“为什么走得这么急?”
身旁的泽瑜仿似没事一样,歪过头,双瞳悄无声息染上一抹暗灰。
“你难道都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