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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把这小孩儿从梦里带走。
“没人!叔叔,这里没人!”
两人回到衙门大门时,小孩兴奋地叫嚷了起来,脸微微发红,抱着韩衡的脖子蹭来蹭去。孩子脸很烫,显然是在发烧。
从衙门出来,韩衡想找一间药铺,先给小孩抓点药。起初他还担心自己身上没银子,结果在腰中摸到一个钱袋,他身上竟有钱,而且还不少,至少给这小孩抓一副药绰绰有余。
站在衙门前门,韩衡就看见对街有一间开着门的药铺,现在街上铺面凋零,九成店铺都已关门大吉。
“乖啊,很快就有药吃了,吃了药就踏踏实实睡一觉,好吗?”
小孩乖巧地点点头,只是抱着韩衡脖子的肉胳膊始终不肯撒开,韩衡被他勒得有点难受,不过始终没有把他扒开。
让大夫抓了点药,诊金可谓天价,要是在现实中韩衡还要和他理论理论,但一想,这是梦里,遂作罢。毕竟银子也是天上掉下来的,自来有之,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一到客栈,孩子就困得不行,饶是如此,韩衡给他煎药时,那小孩也黏在他身边。韩衡问客栈老板借了个炉子,用一锭碎银换客栈小二帮他生起火,自己蹲在那儿看炉子。
韩衡看炉子,小孩就蹲在旁边看他,刚洗干净的小手紧攥着韩衡的衣服下摆,困得小脑袋不住往下点,还不肯上床去睡觉。韩衡也是拿他没办法,只能由他去,药弄好了以后,闻着都苦的一碗黑汁,小孩竟是不用他哄就喝得干干净净,小眉毛皱成了个疙瘩。
“苦吗?”韩衡把碗放到一边,把被子拽到小孩溜圆的下巴掖入。
小孩瞪圆着眼,眉头还皱着,摇头道:“不苦。”
韩衡拍拍他的头,“叔叔去洗碗。”他低头看了一眼小孩紧抓着的衣角。
小孩问:“那你回来吗?”
“回。”
随着韩衡笃定的回答,衣服角上的手松开了,小孩不放心地一直看着他,直至韩衡关上门出去了。
没一会,韩衡回到屋子里,他也很困,隐隐约约记起,他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这个梦,该也有一个时辰了,于是韩衡上床抱住小孩。进入梦乡以前,韩衡认真地看了一眼为了取暖而不自觉往他怀里钻的小孩,试图记住他洗净之后白白嫩嫩的小脸,他嘴唇碰了碰小孩光洁圆润的前额,无法抵挡的睡意将韩衡彻底拽进现实。
醒来时韩衡发出了一声濒死一样的急促呼吸。
死撑着睁开沉重的眼皮,天已经蒙蒙亮了,韩衡叫人进来一问,已经过了辰时。
吃完早饭,韩衡盘腿在床上坐着,翻开“韩衡”手记当中的一本,上面有详细的经络图以及简洁准确的修灵办法。按照手记上的记载,韩衡闭着眼睛,努力唤起曾经做冥想瑜伽时的种种要领,在自己大脑里开辟出一块彻底的空白来。
他放慢吐纳节奏,终于在丹田里捕捉到一股温暖的,仿若有形的热流,但韩衡不能确定,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灵气”。他只是不断回忆着手记上的口诀,一遍又一遍在心中默念。就像进入了一种无我状态,这种感觉十分玄妙,好像他整个人已经在天地之间消散,与世界彻底融为一体。无论是手还是脚,身为人所倚仗的一切物质存在都归于虚无。
当韩衡再睁开眼时,已经过了午膳的时间,见他睁开眼,早就等在一旁的云蓉即刻快步走了过来。
“大人,您方才在做什么?奴婢叫了您好几声,您都仿佛没有听见。”云蓉神色犹疑。
“没什么,我在冥想。”韩衡感到头脸和脖子里都是热汗,叫云蓉去打了水来,擦净脸庞和脖子,帕子“啪”地一声轻丢进铜盆里,他才按着膝头,望向云蓉:“叫我有什么事?”
“小皇子哭闹不休,刚刚奶娘找来,奴婢叫她们先把小皇子抱回去喂奶,刚刚皇子身边的李嬷嬷又来了一次,说小皇子喝不下去奶,一直吐,仍是在哭。”
韩衡心头咯噔一下,他都快忘了他生了个儿子了!皇宫里事事都有宫人照料,他也就是每天哄半个时辰的娃。
“现在人在哪儿?”边问韩衡边穿鞋走下坐榻。
“抱到偏殿候着,大人现在见她们吗?”
“见,你去把郎东请过来。”韩衡心急如焚地吩咐完,立刻就往偏殿去。
作者有话要说: 家里有点事,这几天都在迎来送往,还跑了几趟银行办事。。。
今天开始正常更新哈,过年期间也一样,一天两更大概六七千字的样子。
也可以过完年来看,杂事太多了,实在不好意思。
第130章 一三零
当小孩被韩衡抱在怀里,哭声戛然而止,他委屈地瘪着嘴,胖嘟嘟的脸贴着韩衡的肩膀,柔若无骨的小小身子软绵绵地靠在韩衡胸前,小爪子烦躁地扒韩衡的衣襟。
然而韩衡的正装很厚,他儿子没办法凭一己之力把韩衡的前襟扒开,又不住瘪嘴,一脸要哭不哭,十分为难,好像特别犹豫应该就这么扯开嗓子嚎啕,还是放他爹一马等着看是否会有转机。
郎东进门时,君晔灏吃力地扭过头去看了他一眼,继而一头扎进韩衡的衣服里找出路。
“郎东,你看看,他今天一直吐奶,不知道怎么回事,而且一直哭。”如果这儿子到了韩衡怀里,还跟在奶娘手里那样啼哭不止,他或许没什么感觉就由得他去哭,但君晔灏这么小招子就放得这么亮,让韩衡生出不少好感来。
加上血缘这东西也在暗地里发挥作用,虽然不至于觉得自家娃连屎都是香的,韩衡对这个孩子,还是打心眼儿里喜欢的。
郎东倾身过来抱孩子。
君晔灏本来紧紧抱着韩衡的脖子,他不会说话,眼珠子却特别明亮,而且望向韩衡的眼神可怜巴巴的,宛如乞求。
这么小个屁孩子,什么都不懂才对。韩衡一面好笑地想,一面又不清楚君晔灏到底懂不懂他的意思,不过冷下了脸子瞪了孩子一眼,孩子居然真的就撒开了手,虽然嘴巴是翘得老高。
郎东仔细给君晔灏检查后,本就严肃的脸愈发紧绷。
“这几日,除了两个奶娘,还有什么人与小皇子接触过?”郎东朝云蓉问。
一听这话韩衡就糊涂了。
“你先开药啊,小孩子吐奶不是很正常吗?你先给他治好再追究责任。”韩衡心疼儿子,总觉着这小东西前些天还圆滚滚的脸蛋子瘦了点儿,他从郎东怀里把孩子抱过来,儿子毫不犹豫地又开始扒他母父的衣服。
“……”韩衡无语地看了他两眼,反正扒不开,索性不理他了。
云蓉表情有些不悦,但还是把奶娘叫了过来。
“郎大夫有话问你们,你们要如实相告。”
“是。”两名奶娘低着头行了个礼。
郎东道:“这些日子只有你们俩和小皇子接触过吗?”
两名奶娘对视一眼,俱是满面惶恐,其中一个小心回话道:“这几日除了奴婢们,还有陛下和国师大人接触过小皇子,平日里带孩子过来,中途也会有人接一把手。”
“都是哪些人还记得吗?”
“清凉殿的嬷嬷们,统共有十数人都是伺候小皇子的,还有就是……”奶娘犹豫片刻,看了一眼云蓉。
“还有我。”云蓉下巴微扬,“郎大夫可看出小皇子是为什么不断吐奶吗?”顿了顿,她深吸一口气,冷笑道:“还是查不出什么病,先要追查病因定罪了?你是北朔送来的,为大人安胎,希望郎大夫能谨守自己的本分,说话之前,多想一想,该不该由你来说这个话。”
一般人听这话早就炸了,韩衡也怕郎东发火,毕竟郎东医术高明,还要由他来给儿子看病。
“云蓉。”韩衡低沉的声音带着淡淡的警告,冷瞥一眼婢女。
云蓉咬住嘴,垂下头去,浑身却带着股让人难以忽视的倔强。
韩衡皱了皱鼻子,他实在不太擅长应付女人。
好在郎东没有继续问下去,估计也是知道,现在问不出什么,而且郎东身份尴尬,如云蓉所说,他是个北朔人,在大梁皇宫本是没什么说话的权利,即使他说的在理,也要看立场。
为了方便问话,韩衡索性让宫人都出去,并吩咐云蓉找侍卫把清凉殿看守起来,谁也不许擅自离开。
“五日内出入清凉殿的人,也要彻查。”郎东带着命令的口吻。
云蓉脸色一变,眼看两人又要吵嘴,韩衡忙道:“云蓉,照郎大夫说的办。”
宫人们都出去以后,韩衡半边屁股挨到床边,一下一下把自己挪上去,索性如了他儿子的愿望,把襟口扯开,略略侧身,既满足了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