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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嘿!人族诞生了。
这种将仙灵之气注入陶俑; 使其复活的术法,名为寄灵术。原先是一种仙修之法。
巫祖由神堕魔后,将这种法术进行改造; 以怨灵之气、邪魔之气进行灌溉,催活陶俑,化为所向披靡的鬼兵大军,与妖兽军团联盟; 向天道发起挑战。
因此仙修的寄灵术变成了魔修式神道中的“寄灵术。”
江凌晚会,但他不用。
寄灵术有一种弊端。使用怨气催活的陶俑,没有自主神智,无法思考,无法说话。只是一个单纯的傀儡而已。
若要解决这个问题,那也简单。抽取活人的灵魂,塞入陶俑中。
江凌晚的鬼兵团已是幽冥界中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因此他无需使用鸡肋的寄灵术,即使此法威力无穷。
可是风铃夜渡所有式神道的弟子,除了他之外,都已经魂飞魄散,或是被封印在混沌之地。
又是谁将寄灵术传授给殷宁?
琴圆叹了一口气,说:“还能有谁?当然是天真烂漫,妄想世界大同的叶校长。”
叶长笺这人很有意思。他一共死过两次。第一次死而复生,他仍旧亦正亦邪,但学会了听取他人意见,顾及他人感受,不再我行我素。
第二次死而复生,他彻彻底底成了爱与和平的代言人,时时刻刻践行作为天道嫡亲弟子应该承担的责任。
喜欢他的人,愿意为他赴汤蹈火,万死不辞。讨厌他的人,巴不得食其肉、啖其血、敲其骨、吸其髓。
年少的叶长笺雷厉风行,铁腕无情,被人指着鼻子骂“魔道孽畜”。后来的他讷言敏行,心慈手软,又被人在背地里骂“妇人之仁”。
他将魔修招阴丨道中的驱策鬼兵之法传授林小钗,又将仙修之术中的寄灵术教給殷宁,为的是和而大同。
但林小钗已经辜负他一次,不知这次他是否又看走眼。
江凌晚冷冷一笑,随后又目光灼灼,逼问道:“你身上为何会有我师父的气息?”
“我……”他低头轻轻抚摸怀中人偶的后背,似乎在安抚,又似乎在天人交战。
琴圆温声道:“你不想说,那便不说。但是这位素未蒙面的先生,对我们的意义非凡。”
殷宁抬起头说:“不是我不想告诉你们。舟舟说,他的大师兄厌恶他,不会想知道真相,所以让我不要说。”
舟祁豫?
听闻这名字,江凌晚怒火更炽,隐匿在风衣下的血刀嗡嗡作响。琴圆伸手抱住他的腰,拍了拍他的后背哄了几句,又回头问道:“你方便带我们去找舟祁豫吗?”
……
江凌晚闲暇时曾经想过他再次见到舟祁豫会是什么情形。无一不是斗个你死我活,杀个天翻地覆,日月变色。
但他从未想过会是这般光景——
舟祁豫站在天桥底下说书。在他身旁有一名瞎子正在拉二胡。那瞎子头戴一顶民国时期的灰毡帽,戴一副黑色墨镜,一面同色口罩,将自己遮掩得严严实实。若只看背影那叫一个玉树临风,潇洒翩翩。一手《二泉映月》拉得是凄楚萧瑟,断人情肠。
舟祁豫身穿长袍马褂,作古代说书人的打扮。耳上依旧别着三朵小白花,虽然不伦不类,但却没有减少一分颜值。
走过路过的人先被二胡悲凉的声音吸引,再被舟祁豫的脸黏住脚步,随之被他精彩绝伦、妙语连珠的评书折服,最后坐在天桥下临时搭建的茶棚里喝茶。
江凌晚原先想上去一脚踹翻他的说书摊子,当看清茶铺老板的模样后,便愣在那里。
那人头发花白,背影佝偻,侧脸慈祥。他颤颤悠悠地倒了一杯茶放在桌上,伸出皱巴巴的手,对傻站着的江凌晚招了招。
江凌晚机械地迈动步子,再机械地坐下,便听他道:“天气凉了,喝口热的吧。”
那人说一句,他便动一下。
热茶入喉,如火如灼,如蜜如糖。
江凌晚放下茶杯,眼中充满不可思议,道:“这不是茶。”
茶铺老人笑眯眯地说:“你不是最喜欢喝糖水吗?”
江凌晚祖籍江苏。苏南浙北一带尤其喜好甜食。
琴圆也跟着落座,笑嘻嘻地说:“大爷,我要一个水果套餐。”
慈眉善目的老人家歉意地道:“不好意思小哥,咱们要打烊了。”
彼时,前头的惊堂木一拍,尘埃落定,下回再约。
茶棚里掌声如雷,彩声不断。
舟祁豫步履轻快地走来,拿起茶壶,扬起脖颈“咕咚咕咚”牛饮大半。他吐了吐舌头,“渴死我啦!”
老人已经转身去收拾茶铺。
舟祁豫对琴圆说:“六点有城管!我们要转移阵地咯!”
瞎子收起二胡,将其放入琴盒内,推了推墨镜,潇洒有型地走来。
琴圆道:“这人走路的模样怎么和简影帝有点像?”
舟祁豫随口说:“他最近接了一个新剧本,正在琢磨角色呢。”
琴圆脱口道:“阿炳么?”
舟祁豫摇摇头,“上海滩杀手。”他说着抬头看向默默协助老人打扫茶铺,收起大棚的江凌晚,道:“等会我师兄可能会哭。”
琴圆道:“放心吧,他死要面子,一定会回家躲被窝里哭。”
舟祁豫问:“殷宁给你说我们在这吗?”
琴圆道:“希望你不要怪他。”
舟祁豫笑了笑,“怪不得早上出摊的时候,师父说下午会有个小捣蛋鬼上门,叫我去超市里买包白糖。”
琴圆问:“你什么时候遇到他的?”
舟祁豫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在我只剩半口气的时候。”
城管五点开始巡逻,六点逛到天桥,顺便赶走流浪汉和搞杂耍的。因此舟祁豫等人火速收拾行礼跑路,转战步行街。
波光粼粼,渔灯点点,人来人往,风起风息。
琴圆凭栏而立,正打算好好欣赏绝美夜景,哪知简秋期突然羊癫疯发作,栽倒在地,滚来滚去。
琴圆吃了一惊,正准备蹲下去查看症状,横空伸出一只白净的手。
舟祁豫拦住他道:“演戏呢。”
琴圆望着影帝不顾形象地在大庭广众下打滚,默了半晌说:“真(有)……敬业(病吧)。”
舟祁豫道:“他演的是一个患上羊癫疯的瞎子杀手。在人来人往的天桥上,遇到了人美心善的富家小姐。”
琴圆道:“那赶紧弄个富家小姐上来把他拖下去!”
【他不要面子,我还要面子的啊!】
偶像包袱很重的前紫薇帝君心中咆哮道。
舟祁豫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一眼简秋期,随后展开一块洁白的桌布,铺在地上。他双手开合,神态天真地说:“我有一根仙女棒,变大变小变漂亮。超级变变变~”
一朵朵含苞待放的娇艳玫瑰,仍沾着清晨晶莹的露水,凭空出现在桌布上。
周围的人以为这是魔术,纷纷驻足鼓掌。
舟祁豫从身后掏出一张告示牌,立在摊位前,上面写道:
“父母双亡,弟弟羊癫疯,无奈卖花救弟。望父老乡亲,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隔壁摊位还捏泥人,家里有孩子的,可以买一串回去玩耍!”
玫瑰花五元一支,三支十二元,良心价格,童叟无欺。
琴圆默默地望着乐此不疲地在地上打滚的简秋期,想到业丨内人士李俊杰的报价:影帝简秋期,主演千万片酬起。客串以分计价。超过二十分钟往百万以上走。
小师弟卖花,大师兄捏泥人。
江凌晚坐在小板凳上,聚精会神地干活。修长的手指灵巧地捏,揉,搓:八戒、猴哥、沙僧、三藏、白龙马……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而他们的师父,则在吹糖人。
烧得通红的小炭炉上架着一口铜锅。金黄的糖浆融化在里头。拿小勺子舀起来,放在手心里揉搓,捏个小翅膀,再用竹签划出几道纹路。将糖稀放在嘴边一吹,渐渐起泡,不消一刻,一只威风凛凛的鲲鹏鸟便成了。
糖人最受小孩子的欢迎。因为好玩,好看,还好吃。
和善的巫祖将糖鲲鹏递给小孩,后者接过后,对他咧嘴一笑,露出漏风的门牙,蹦蹦跳跳地走远了。
琴圆坐在舟祁豫身旁,替他包装玫瑰花,问:“你们应该不愁吃穿吧?”
舟祁豫道:“我看了新闻,说是古墓里的东西都要上交给国家。所以我现在身无分文,还得交房租,只能自力更生。”
“你师父呢?”
“我师父一身病。乙肝,胃溃疡,老寒腿,高血压……好在有医疗保险,他也有退休工资,除了必要开支外,其余钱都捐给希望小学。”
“怎么不用法术?”
“法术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