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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胆子可真不小,知道你差点害了的人是谁吗?”梁宴北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唐一笑认识他也有些年头了,深知他这笑容的意思,立即道,“咱们好不容易见一面,拳脚相向多不好啊。”
“我也没那个意思。”梁宴北说,“只是你先指路在前,你们唐门人又伤人在后,这个公道,怎么着也要讨回来吧。”
“那事我听说了,若是你想讨公道,我改日将那丫头绑过来,你揍一顿解气,行不行?”唐一笑十分站理,一点也不为自己人辩解。
温禅觉得这主意不错,虽然她不动手打女子,但是鼻子被无端砸了,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梁宴北余光瞥见温禅听到话后眼神一亮,便假装勉强道,“解气是一定要的,看在咱俩的关系上,我不会下狠手,只是到时候你别插手就可。”
“梁宴北,你还不了解我什么人?我何时在你收拾人的时候插手过?”唐一笑拍拍他的肩,“别缺胳膊少腿,不然回去我不好交代。”
两人堂而皇之的讨论如何揍一姑娘,让温禅有些意外,记忆中,梁宴北虽不是绝不对女子下手的君子,但也没见过他真的动手揍女子。
梁宴北眯眼一笑,“你可以走了。”
恰在此时,隔壁传来一声男子的叫喊,“小师叔!”
唐一笑回头看一眼,而后说道,“行行行,我先走了。”
他身姿很轻盈,一跃便到了墙头,轻轻松松翻墙而过,引得单柯一阵羡慕。
待人走了之后,温禅直直的看向他离去的地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单柯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钟文晋,咳嗽一声,把注意力吸引过来,道,“你们可千万不要想着去找他报仇啊,要去也要跟我表哥一起。”
“为何?”这话真是戳中了钟文晋的心思了,他就是这样睚眦必报的小人,一直想着该怎么回报唐一笑的指路之恩。
“就是你们一路走来听说的那个暗袖阎王,还记得吗?”单柯神色十分认真,还掺杂了一些恐吓的语气,“其实你们听的全面一点就应该知道,那个暗袖阎王叫什么名字。”
“叫什么?难道叫唐一笑?”温禅疑惑问。
“正是。”梁宴北插话道,“唐一笑的毒十分难解,上一届英雄会时,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毒死了姚家一位很有分量的人物,但是谁都没有看见他是怎么下的毒。”
“这么厉害?”钟文晋有些心虚了,要么怎么说英雄也怕毒呢?一旦中了毒,不是致命也能重伤,实在是冒险不得。
“你以为暗袖阎王的称号是大家瞎叫的吗?他的毒下的轻松解得费劲,就算不会给你们下致命毒,但是让你们难受个一两日还是做得到的,你们还是莫要去沾惹他。”单柯看一眼梁宴北,话锋一转,“这里除了梁宴北,无人能奈他几何。”
几人同时看向梁宴北,只有温禅转眼看着司徒舟兰,心想,难不成是有个能解万毒的人在身边?所以才不怕唐一笑的毒?
不过很快的,单柯就给出了答案,“拳头硬呗。”
在原地聊了一会儿之后,众人都各自散去,回到分配的房间。
温禅所住的那间房宽敞的很,又大又整洁,一扇大窗向阳,将室内照得亮堂极了,阿福和琴棋书画三人商量了一下,决定不睡在暖阁,而是在主房打地铺。
“这不行!好好的床不睡,睡什么地铺。”温禅听后很坚决的否定。
“公子,他们一再强调此地不一定安全,更何况还有唐门的人在隔壁,上次那个唐家姑娘脾气凶得很,心眼又小,被梁公子折了手臂之后肯定怀恨在心,若是她半夜偷偷跑来给你下毒怎么办?”阿福苦口婆心的开始劝说。
“是啊,那姑娘心肠毒辣的很,万一打定主意要折磨公子你,下的毒让你肝肠寸断,痛不欲生,解了毒之后还半身瘫痪,口齿不清,这可如何是好?”琴棋也在一旁煽风点火。
“公子请三思,阿福和琴棋的话虽夸张了一些,但也有些道理,上次公子也看见了,她还扬言要将梁公子折磨致死,可见其心思歹毒。”书画是第一次说一个女子歹毒,不过说起来也十分顺口,没有半点不流畅。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神色十分坚定,仿佛温禅要是不答应他们三个打地铺,他们就会说上一整夜,最后被轮番劝说的没办法了,他才妥协。
温禅觉得自己这一路走来,不是妥协,就是无奈妥协。
他低低的叹一口气,在一旁坐下,想了一会儿对阿福道,“你想办法打听打听隔壁的唐门人来了多少,那日砸我鼻子的又是何人。”
“公子可是要对唐家人下手?”阿福低低问道。
“我倒是想,但是万一被毒死了怎么办?”温禅没好气道。
“这样,我去向司徒姑娘讨一些防毒的药丸过来,有备无患。”
“不准去!”温禅当机立断的阻止,还补充了一句,“以后但凡是司徒给的东西,能不要就不要,知道吗?”
“为何啊?”阿福一脸迷茫。
温禅觉得自己自打重生以来就太宠下属们了,这会阿福都敢对他问东问西了,于是他虎着脸,“你哪来那么多话问来问去的,不准问!”
阿福平白无故被凶了一句,虽说主子的语气也不是很严厉,但已算是这段日子以来最严重的一次了,阿福颇有些委屈的垂头站好,“是奴才逾越了。”
看着阿福垂头丧气的样子,本来打算好好生一次气的温禅又心软起来。
他本来脾气就温顺,当上皇帝之后,虽然平日面对文武百官都沉着脸,但那也是装的,不然有哪一个皇帝整日嬉皮笑脸的?可是自从重生以后,他一直觉得这是天神给他从头来过的机会。
是以温禅的脾气比以前还要好了,他觉得现在的一切,都是失而复得的宝贝,他舍不得以怒气相待。
他叹气,解释道,“主要是咱们跟人家不太熟,总是收一个姑娘的东西想什么话?”
阿福一听他语气缓和许多,心中的委屈顿时少了一大半,认真的点头,“公子说的对,小的以后再也不擅自收司徒姑娘的东西了。”
他到底还是有些年少,虽然自小从宫中长大,早练就了看人脸色行事的本能,但待在温禅身边的日子长了,也很少被训斥,是以行事没有宫中的其他太监那么胆小规矩。
“公子,用膳时间到了。”门口突然来了一个传话的下人,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温禅早上吃的粥和蒸饺其实并不顶饿,这个时候已经觉得肚子空空了,正好有人来叫吃饭,他便立即站起身往外走。
走到门外面的时候,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那下人说,“你们一般什么时间用膳?”
下人恭敬的回答,“午时三刻。”
“那烦请你们到时候给我的三个下人备一份吃食。”温禅指了指身后的三个下属。
下人道,“是,小的知道了。”
安排好三人的饭食之后,温禅道,“你们不必跟着我,免得看着我们吃,肚子饿得难受。”
亭子离房屋很近,也不过就百来步的路程,阿福三人这次没有强要跟着,乖乖等在房间里。
城主招待的很慷慨,一大桌子的饭食热气腾腾,甜的咸的热的凉的都有,温禅去的时候,钟文晋已经落座了,眼睛把饭菜认认真真的看了一遍。
“口水流出来了,收收。”温禅好笑的提醒。
钟文晋一听,不乐意道,“我什么好吃的没吃过,这些怎么可能馋到我?”
“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温禅点头,“谁让你是钟家大少爷呢?”
他哼了一声,也不予争辩,焦急的等着人来齐。
最后一个落座的是司徒舟兰,她换了身干净衣裳,头上戴了朱色的流苏钗,唇上点了些胭脂,看起来很是动人。
温禅还是一如既往的,一看见她就各种不舒服:明明是吃饭,还在嘴上抹东西……
见人齐之后,他便拿起筷子十分随意的夹了一块土豆放进碗中,正要往嘴里填,却见桌上的所有人都没动手,甚至有几个还盯着他。
“怎么不吃?”温禅又放下土豆块问道。
钟文晋早就等急了,“你快点吃吧,都等着你吃第一口呢。”
温禅着实惊了一下,没想到他们还对他守这种规矩,于是道,“你们不必这样,只当我是一个普通人就行了。”
“就算你同意了,某些人还不同意呢。”单柯在一旁道。
“我捏着你的筷子不让你吃了?”梁宴北的声音幽幽传来,他挑眼看了温禅一下,然后拿起筷子也夹了块土豆。
单柯哈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