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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就算多了份力量,该找不到的东西还是找不到,四人把冬草翻了个东倒西歪,愣是没看见玉牌的一点踪迹。
温禅找得有些累,鼻尖上出一层薄薄的汗珠,站在空地上自言自语,“难不成是我出殿的时候根本就没带上?”
“什么?”阿福在一旁听见了,扶着腰站起来,惊讶道,“殿下,你第一次掉的时候,后来不是找到了吗?这说明你肯定带出殿了呀,且第二次定是掉在这附近了。”
“这边没有。”琴棋站在几丈开外,脚下的冬草几乎被他翻秃了一大片。
“这边也没有。”书画走过来,眉宇之间略显沉重,“殿下可有在此处见到其他人?许是被人捡走了。”
温禅听后脑子中刹那就浮上那张俊美的容颜,随后又突然想起在屋内私会的男女,思量一番道,“我觉得这玉牌可能找不回来了,改日我向父皇报备一下。”
每一个皇嗣手中都有玉牌,正面是排行数,背面是一个“皇”字,将身份彰显得明明白白。
因为象征着皇嗣的尊贵身份,玉牌的做工非常精致昂贵,就连玉料都是经过万里挑一留下的顶尖货。
若是其中有一个人丢了,为了不让捡到的人拿玉牌起歹心做坏事,所有皇嗣的玉牌也都要全部收回,做出新样式,所以丢了玉牌之后,就必须亲自向皇帝请罪受罚。
“殿下……”阿福扁着嘴,一脸的担忧。
“行了。”温禅沉沉的叹一口气,“怨不得别人。”
全都是他这张开过光的嘴造的孽。
放弃了寻找玉牌,温禅带着人继续赶往年宴。
停轿的地方本身离年宴场地就不远,若不是温禅摔一跤,又为了找东西耽误些时间,这会儿早该到了,好在赶去的时候,年宴并没有开始。
年宴办在南岭园内。
南岭园的入口处有一座九尺高,十丈长的石雕之门,白色的石雕状似天上的云朵,上方镶嵌艳红的珊瑚珠,个个都有手掌一般大小,极其耀眼。
此时正有络绎不绝的官员向入口走去,温禅看得很认真,将尘封在记忆深处,多年不见的面孔一个个翻出来。
换了行头的温禅少了两层棉衣,倒不再显得笨重,玉冠嵌珠石,银氅压金丝,静静站着时,从容的气质中还尚带着前世尊为皇帝时的威压,令人侧目。
他平日里很少在朝臣面前露面,是以就算众人看见了他,也不知他是何身份,只当是哪家官员之子。
站了一会儿,温禅觉得自己该进去了,于是迈开脚步往里走。
刚走几步,忽而在此时,一声呼唤从旁传来,“九殿下。”
温禅顿步侧头看去。
第3章 逼问
“九殿下,夜安。”喊住他的是一个年轻公子,名叫梁书鸿,是梁家庶长系一脉,也是梁宴北的堂哥,在梁宴北来京城之前,他是温禅唯一的伴友。
梁书鸿此人性格温润,才学渊博,对任何人都是礼貌有加,唯独讨厌自己的堂弟梁宴北,曾经对温禅说了不少梁宴北“骄矜易怒,小肚鸡肠,横行霸道”之类的话。
如今隔了几十年再回想起来,温禅不免觉得好笑。
大大的眼眸一弯,不自觉流出轻盈的笑意,温禅道,“梁公子,今日是跟令尊一起来的吗?”
“那倒不是,家父来得早,先进去了,我是同堂弟一起来的。”梁书鸿提及梁宴北后微微一顿,“不过方才没注意,与他走分了。”
“皇宫地大,有许多地方是去不得的,梁公子可要好好找找。”他眉头一挑,心思开始跑偏。
“殿下所言极是。”梁书鸿面上又浮上烦躁之色,“希望他莫要惹事就好。”
“殿下,咱们该进去了。”阿福在身后小声提醒,打断两人的对话。
温禅闻言微微一点头,“那梁公子先寻着,本宫先进去了。”
梁书鸿当即行上一礼,“殿下慢走。”
南岭园地面广阔,为招待朝廷官员,摆上了长长的桌席,皇帝座椅在正前方的中央,两边各架着巨大的火炉,供以严寒之下取暖。
座位次序是很有规矩的,皇嗣和朝廷官员一众,后宫各位嫔妃一众,按照身份地位排序,分得明明白白。
温禅排行第九,落座于第二排。
他的时间掐得准,刚落座没多久,皇帝后脚就到了,领着皇后和一干后宫嫔妃,队伍浩浩荡荡。
原本落座的官员齐齐的站起,对着上位的皇帝行大礼,“吾皇万福金安——”
“众卿平身。”皇帝如今年过五十,身体还尚未硬朗,平日不苟言笑的脸添上几分笑意,“今夜年宴,除旧迎新,望爱卿们喝的尽兴。”
“谢陛下。”隆长的声音过后,众人又坐回位子,因为皇帝的在场约束许多。
温禅左右的位子都是空着的,皇帝扫了一圈很快注意到,随口问起,候在一旁的太监便答,“八公主身子冻凉了,早前告了宴假,十殿下应是路上耽搁了一会儿。”
皇帝应了一声,“官员之中可有缺席的?”
“钟丞相这两日身体抱恙,也未能来,其子钟文晋一人前来。”
“看来最近确实天寒,传朕旨意,给钟丞相送几帖药到府上去,让他专心养病。”皇帝神色平静,看不出喜怒,淡淡的嘱咐一番之后,扬高声音,“年宴即刻开始。”
其实并非是每年皇宫中都办年宴,只不过有时皇帝心血来潮而已。
这一年皇帝所办的年宴,名义上是将众人聚在一起庆新年,实际上则是为迎接梁家的新血脉的到来,这场宴会上,梁宴北银衣素裹,长笛幽幽,出了场大风头,让京城内年轻一辈的人无人不知。
宴会结束后,梁宴北的爹被提至礼部侍郎,官居二品,所有人都能看出来,这是皇帝刻意亲拢梁家。
梁家在西凉的势力盘根错节,不入京城却能与钟丞相抗衡,如今梁家势力正式进入京城,若加上皇室的刻意提拔,钟丞相很难再做到一家独大。
经过一世的温禅比谁都知道皇帝这个选择做的是有多么正确,没有梁家,就没有后来的皇帝温禅,也没有盛世安宁的西凉。
年宴开始后,很长一段时间是歌舞欣赏,接下来才是各个官员对皇帝献上年礼,再有皇帝封赏,最后一阶段则是文雅一些,传接作诗。
一般最后一个环节,武官很少参加。
温禅要献上的年礼,阿福早就准备妥当,就等着点到名字了,他百无聊赖的撑着头,左右空空,连个能聊天的人都没有。
坐了没一会儿,他就注意到对面那一众嫔妃之中,有一位嫔妃的身后,站着方才在暖阁私会男子的宫女。
真是天赐良机!温禅心中一喜。
本想着玉牌若是被他们捡去了,定然会害怕的将玉牌扔了,而他碍于皇子的身份,又不能派人去要,所以才说玉牌找不回来了,然而此时又看见这宫女,年宴热闹纷杂,汇聚一堂,倒是个好机会。
只要那宫女单独离开,他就有机会要回玉牌,再不济也可以问问玉牌扔到何处了。
打定主意的温禅时不时注意对面宫女,待到年宴上的人都喝过几杯酒,气氛闹开了,那宫女果然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偷偷溜了。
温禅立即跟着起身,阿福一见他有动作,慌忙跟上来,却被温禅拒绝,“你在此地候着,我去去就来,若是父皇问起,你就言我去方便了。”
阿福领命,不多过问,乖乖的候在原地。
连琴棋书画都没带上,温禅顺着方才那宫女离开的方向大步跟上,没有几人留意到他的离席。
南岭园往东,有一片大树林,温禅当上皇帝之后,引来异国树种,把原本的树全栽上樱花树,一到四五月份,妃色的花瓣就纷纷扬扬,恍若仙境。
不过这时候的南岭园,还没引进花树。
凛冬之下,树叶都落光,变得光秃秃的,灯盏也不再那么密集,隔好长一段路才有一盏,夜色之下,倒有几分阴森气息。
温禅跟得紧,大步走了一会儿,果然看见那宫女的身影,他没有惊动她,又往里跟了片刻。
谁知后来那宫女自己发觉有人跟着,慌张的加快脚步,想把温禅甩掉。
被发现后的温禅干脆不再隐藏,厉声喝道,“大胆奴才,还不站住!”
这一声可把宫女吓惨了,身子猛地一抖,麻利的跪在地上,转身冲着温禅磕头,颤声哭喊,“奴婢知错!求主子饶命!”
温禅是存心要吓她,见她此时快要吓得魂飞魄散,满意的慢下脚步,缓缓走近,冷着声问,“你独自一人鬼鬼祟祟来此地作何?”
“奴婢内急,只是来小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