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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他所想,南宫若尘没有回答,只是站在穿衣镜前侧头看了看脖子上的红印,倒是不怎么疼,咬的也不严重,只是位置太过明显了些,心中暗叹一声,从镜台上取过一条缎带准备缠上。
苍翊见状立马弹身而起从他手中将缎带扯了过来:“我来吧。”
南宫若尘毫无威慑力地瞪了他一眼,便由着他了。
纯白的缎带一圈一圈地在脖子上缠绕,很好的遮掩住了,苍翊用缎带尾在脑后打了个漂亮的结,张开五指替他把凌乱的发丝理顺。乌黑柔软的发丝在指间滑过撩人心绪,发香淡淡,让人情不自禁想要汲取更多,苍翊小心勾起一缕凑到鼻子尖清嗅,这般轻挑的动作恰巧被身前的人从穿衣镜内看了个正着,南宫若尘无奈,反正瞪他也看不到,索性也不瞪了,一把将发丝扯了回来,转身出了内室。
珠帘被掀开,正百无聊赖地咬着尾巴的灵狐瞬间来了精神,见南宫若尘出来,迅速跑到主人身旁灵活地窜到了肩膀上。苍翊紧跟着出来,也不似往常一样将灵狐扯下来,反而轻笑着揉了揉它毛茸茸的小脑袋,惹得灵狐满脸嫌弃地抬起爪子将被揉乱的毛发抚了又抚。
南宫若尘唤了妙风吩咐厨房又重新做了一桌饭菜送了过来。习惯了两人一起用膳,省了丫鬟伺候,布菜的任务就只能自己来了。
苍翊喜吃鱼,却最怕麻烦,鱼刺太多他是宁愿不吃也不会费心去处理那些细小的尖刺的,往往每次用膳,都是等着南宫若尘去了鱼刺,他便以理所当然的姿态将鱼肉塞进了自己嘴里,到了后来,便形成了一种习惯。
南宫若尘将一碟水晶蒸鱼挪到自己身前,细心地剔去鱼刺,又推到苍翊身前。
苍翊自然接过,正准备享用却瞧见南宫若尘肩上的灵狐死死盯着那碟蒸鱼,一连垂涎。
苍翊觉的好笑,夹了一块肥嫩的鱼肉递了过去,灵狐防备地闻了半晌,最终抵不过美食的诱惑,从肩上跳下,试探着走到苍翊身边,凑近鱼肉嗅了嗅,然后一口咬住……
南宫若尘静默看坐在一旁,看着灵狐的动作竞莫名联想到了方才在室内发生的事,一抹红云不受控制地爬上脸颊,不自在地瞥开视线,端起饭碗开始专心用膳。苍翊抬头见他吃得有些急促,只道他是饿着了,不由得笑了笑,倒了杯水给他,又才换了一副碗筷开始用膳。
负责收拾了丫鬟看着几乎快被清空的碗碟暗笑不止,心道去找公子回来果然没错,也只有公子才能让王爷的心情转变得这般快了。
南宫若尘管不了那些丫鬟心中怎么想,明日便要离开皇城,左麒说的那些话却让他怎么也放心不下,手中翻看的书也放了下来,看向软塌上的人道:“二皇子府内可有你的人?”
苍翊用双手枕着后脑盯着南宫若尘发呆,闻言回过神道:“倒是有相熟之人。”
南宫若尘颔首,没有说话。
☆、借势
庆元十六年十月初,离洛闲散了十九年的一品亲王苍翊,第一次参与朝廷政务,受命前往西南郢州探查灾情。彼日未至辰时,翊王的马车便已经赶至了城门口,归冉领队的皇上指派的一百亲卫也早已侯在了城门前。
天色还未大亮,城门虽已经敞开却几乎没人出入,空荡荡的城门四周雾气朦胧,十月的清晨凉风袭人,也不知这一百亲卫在城门口等了多久。
苍翊将马车侧帘掀开,对着归冉点了点头,一百余人策马出了城门,深秋的浓雾里马蹄声阵阵,模糊的人影不多时便消失在了禁卫军的视线之中。
卫队分散护着中间的两辆马车,后面的车帘被撩开一角,露出一张稍显稚嫩的娇俏小脸,少女澄澈的目光打量着车外的景色,无奈车速太快带起凉风扑在脸上冷的刺骨,只得遗憾地缩了回去。
“江叔叔,金叔叔的伤不要紧吧?我们就这样把他就在别人家里会不会不太好啊?”
江思寅闻言精神一振:“大小姐若是不放心,我们不如回去吧。”
“那怎么行?我好不容易找到了小麒哥哥,要是现在回去,他又跑了怎么办?”楚灵儿愤慨,想着左麒见到他就跑的样子,不甘心道:“再说了,爹爹让我们来找人,人找着了,我们自然得跟着。”
江思寅心中叫苦,庄主是让他和金长老来找人,这姑奶奶可是擅自跟来的,意外的是庄主竟也默许了。本想着让她和金长老一起留在颐都城,却终是扭不过她跟了来,一旦她有个三长两短,自己要如何向庄主交待?
楚灵儿仍自不停地说着些什么,起初江思寅还应付着几句,渐渐地就变成了少女一个人的自言自语,江思寅叹息一声,转而出了马车与驾车的亲卫并坐,目光追随着前面的车尾,若有所思。
庄主让他们找到那位公子并跟在他身边,本来只需禀明来意要见到翊王并非难事,他们二人却因为担心大小姐安危行事鲁莽了些,致使金长老伤重不得不留在颐都。
现在虽然知道了他们是云岳山庄的人,毕竟不是熟识,原以为要跟着那位公子还需费一番功夫,不料竟这般容易,许是左公子对他们说了些什么让他们放下了戒心也说不定。
从颐都前往郢州,途经越州,林州和禹州三个州城,而一州又分为四郡,苍翊他们此行的目的地便是郢州遭受蝗灾最严重的一个郡城,灾情紧急刻不容缓,路途遥远,行程就必须赶着。
而对于去往郢州的途中会否遇到危险苍翊倒不怎么担心,苍离有心夺位,他可以不在乎百姓死活,却不能不顾江山安稳,若是日后他辛苦得来的江山有一部分成了贫瘠之地,还失了民心,想来这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既不能耽搁了赈灾的行程,苍离要利用他解决郢州蝗灾一案,暗杀就只能安排在他们到了郢州之后,最有可能的是回程的途中,至于必经山地会遇到的匪徒,苍翊对这些皇家亲卫的能力还是有信心的。
天边只要开始泛白天色便会亮的很快,行出皇城没多久天色已经大亮,行在前面的马车里三人分两边而坐,马车足够宽敞并不显拥挤,只是苍翊的脸色始终不是特别愉悦。
“本王似乎交待过,你该乘的是后面那辆马车。”
左麒独占一方,背靠马车后壁,双腿搭在坐垫之上,闭目养神,好不惬意,听得苍翊的话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小爷才不跟那丫头坐一辆马车,你喜欢你去坐去。”
,“她既是来找你的,你总这般躲着她又有何用?”南宫若尘与苍翊一方,手中抱着一只雪白的毛团,静坐在马车角落处:“昨日你都见了她,今日又怎么了?”
“昨日那不一样……”左麒脱口道。眉头微微蹙起:“昨日我并不知道护送她来的人是剑阁的两位长老,当时我见金长老伤重,一时情急才忘了防着她…,住在云岳山庄的那些日子,两位长老对我照顾有加,我不能见死不救。”
“那你就可以始乱终弃了?”
“什么始乱终弃?谁始乱终弃了?”左麒挺身坐了起来,不满地瞪了苍翊一眼:“当初为救她性命我不过是照顾了她几天,这也是我的错不成?早知道会这样我就……算了,不说了。”
南宫若尘不语,他知道左麒想说什么,但以他的性子,就算知道会有现在的结果,当初也不可能置之不理吧。
“不管怎么说,这人是你招来的,人挺漂亮一小姑娘,你总不能一直不闻不问吧?”苍翊道。
“什么叫我招来的?人不是你带来的吗?”左麒冷哼一声:“我就不明白了,你不是说你是去郢州办事的吗?这般拖家带口地什么人都带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去游玩的呢!”
苍翊瞥了他一眼,转过头不再说话。他倒是想当。一场游玩,不过只他和瑾竹两人便可,现在马车里多了这么一个不速之客,再多的心思也都没了…。
左麒见他沉默,心中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古怪道:“喂,我说,你不会是看上那丫头了吧?”
苍翊一脸莫名其妙,懒得理会。
“肯定是这样,师兄……咦?”左麒以为他默认,刚想控诉,突然瞧见南宫若尘脖颈间露出来的白色缎带,他一直低着头,长发垂下挡在颈间看的不是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