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一个待遇。
陆长亭也不嫌弃,狗窝都睡过了,还会挑剔这个?
他脱了外衫和鞋履,倒头睡了上去。至于剩下两张床,等会儿他们怎么分,那就是他们的事儿了。陆长亭就装作不知道他们的身份,该蹬鼻子上脸就蹬着上呗!扭扭捏捏反倒让人家觉得你是不是别有所图。
夜色渐渐地深了,朱家兄弟也就着冷水洗漱了,然后众人分散开来,各自上了床铺。陆长亭睡得半梦半醒的时候,隐约感觉床榻后头塌陷了一块下去。是有人跟着睡了上来。
陆长亭翻了个身,勉强撑起眼皮去看来人是谁,谁知道对方伸手往他的脖子上摸了下,冰凉的滋味那叫一个酸爽!
陆长亭打了个激灵,立时睁开了双眼,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
屋中的烛火已经灭了,陆长亭只能隐约瞥见一个轮廓,但是以他的目力,能轻松认出对方。
是朱棣!
朱棣也察觉到他醒了过来,于是毫无愧疚地道:“我看你睡得有些沉,想摸一摸你还发热吗。”
从陆长亭的母亲过世后,陆长亭便拿出了成年人的姿态,硬生生地活了下来,并且稳稳扎根于此。身边没甚亲人,吉祥、老瞎子、小胖墩都靠不住。自然,他生病受伤都是一人扛过来。朱棣这番动作,对于陆长亭来说,实在是一种难得的温情了。
就是……就是吧,总觉得有点儿怪异。
与其说朱棣时时关照他,是出自对小孩子的心软,还不如说是因为他给朱棣瞧了个风水墓穴,才让朱棣不得不时时盯着他。
陆长亭在心底轻叹一口气,现在后悔是来不及了,只能装着傻,该拿钱就拿钱,他们要哄着自己,那就让他们哄。
朱棣也知晓自己吵醒了对方,他忙又抬起手,动作拙劣生疏地拍了拍陆长亭的背,“睡吧。”那手法估计是跟着皇宫里,不知道哪个刚生了小皇子的妃嫔学的。
朱棣手上的力道真有点儿重,陆长亭担心自己的小身板给拍肿了,就再度翻了个身,用屁股对着朱棣。朱棣总不至于还识趣地,对着陆长亭的背咣咣往上拍吧?那就真不是哄小孩儿了,那是武林高手杀人了。
陆长亭眯着眼睛想了会儿,很快又睡着了。
翌日醒来,陆长亭便听见了朱棡想要回城的声音,朱樉将他无情地驳斥了,“要回去,那也是等宅子翻修好了再回去。”
朱橚偏过头问:“四哥呢?”
陆长亭撑着床铺坐起来,就听见坐在床边上的朱棣浑然不在意地道:“我留在老屋看管便是。”
那头朱樉注意到了朱棣背后冒出来的小脑袋,忙道:“诶,长亭醒了。”
朱棣站起身来,陆长亭一下子就暴露在了几人的视线之中。
朱樉赶紧问:“老屋风水如何啊?”
朱樉应当是盼着他说个不好,如此他们便有借口,可以先回宅邸了。毕竟老屋看上去这样破败,风水肯定比那宅邸还要糟糕。
陆长亭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偏就不如朱樉的意,他笑了笑,指着屋子道:“这里啊,风水好啊!”
朱樉懵了懵,随后笑道:“小东西莫不是骗我们吧?”
“你给钱,我看风水,好端端的,我骗你作什么?”陆长亭往床边蹭了蹭,然后跳了下去,“这房屋也是阴差阳错,竟是凑巧成了个风水阵。”
“风水阵?”朱家兄弟都呆了呆,同时盯紧了陆长亭。
朱元璋便是从这里走出去的,这房屋的风水又怎么可能会坏呢?当然风水阵也难有两全的时候,有得就伴随着失。不然有个好的风水阵,怎么当初偏偏就朱元璋一人走到了今日?而他的父母兄弟全都饿死中都,连下葬之所都是胡乱寻的地方。
☆、第019章
就这样破败的一个地方,谁都不会轻易相信,这里有风水阵。
朱棡最先出声反驳,“这里都能成风水阵,那岂不是处处都是风水阵了?”
陆长亭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是啊,你要是想变成风水阵也可以啊。”
朱棡顿时脸上涨红,偏偏还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你……”若是在皇宫里,他自是能耍一道威风,现在他身边连个使唤的小厮都无,连口头上都占不到便宜,那就更别指望从其它方面威慑陆长亭了。
朱棣和朱樉都是知道陆长亭脾气的,这个时候默契地选择了不出声。
“风水阵有天然的,有人为的,有刻意为之的,也有无意凑成的。”陆长亭走到水缸边,掬了一捧水泼到脸上,顿觉清醒不少,连鼻子似乎都通透了不少。
“这里便是无意凑成的。”
其余几人静静等了会儿,都等着陆长亭接着往下说,偏偏陆长亭就此打住了,还颇有闲心地回过头来,问程二:“早饭是什么?”
程二哭笑不得,“你等着。”
朱棡憋不出了,出声问道:“然后呢?”
倒不是陆长亭故意憋着朱棡,而是他在想要怎么解说这个风水阵。贫瘠之乡,偏偏生出了诡异的地形,就是这个诡异的地形成了风水局,而屋中又阴差阳错形成风水阵,引气入阵,方才在逐年间改了屋中人的命运。而那个风水局是什么样的呢?环绕村落的山,绵延开来形似纸镇之上架一笔。
这个是有讲究的,谓之文昌笔。
而后,另一面山,地势则要高耸不少,其山巅高大,反而山脚隐入林中,看起来极为势弱,头大脚轻,像一把斧头。
斧头又象什么?斧头象战争与军。权。
一面为文昌,一面似武曲,谁敢将文武之气,皆纳入怀中?
说白了,这样的风水局便是天生为真龙天子而备。陆长亭能张口就说,这是个为天子而生的风水局吗?他能张口就说,老屋形成的风水阵,可令天子应运而生吗?而旁的承受不来的人,便会早亡,或是祸患加身吗?
这些话一说,他也就别想从这儿走出去了。
这荒郊小村的,多适合埋尸啊!
陆长亭目光闪了闪,干脆决定直接省略掉风水局的解说,单论风水阵,这是聚气,但我不告诉你究竟聚的什么气,那就能瞒下了吧!
正好这时候程二回来,手里揣了几个馒头。
陆长亭瞥了一眼,顿觉心酸,这与在宅邸中的待遇相比,实乃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
朱家兄弟们盯着馒头瞧了几眼,脸上的表情也是一言难尽。陆长亭是真的饿了,他打了点儿水洗漱,然后回来拿走了一个馒头,他一边咬着馒头,一边道:“听说过聚气风水阵吗?”
朱家兄弟摇了摇头。
他们不自觉地盯住了陆长亭手里的馒头,白嫩嫩的手,抓着大白馒头往嘴边送,衬得脸色更为莹润,随着他嚼馒头的动作,脸颊还一鼓一鼓的,明明是索然无味的食物,在他手里却仿佛成了美味。
他们还年长人家几岁呢!此时怎能连个孩子都不如?
朱家兄弟默默地从程二手中拿过了馒头,程二都快感动得哭了,前几日他买馒头回来的时候,还被嫌弃到不行,谁也不肯张尊口,吃一口恨不得吐两口……但是今日怎么大家都默默转了性?程二实在想不明白。
“村子坐落在山水之间,天地之气汇结,由门而入,一般人家都能多少沾一些气,然此处不同。”陆长亭指了指门外那棵老树。这朱家也正是刚好撞上了。
“这棵树应当曾被雷拦腰劈断,树木顶端烧焦,此后再难长出新的枝桠,便只有两旁延伸出了绿叶来。”
朱棡有些性急,忙道:“这与风水有何关联?”
“可知普通人家中为何摆放屏风?”
“自是为了遮挡,以护隐秘。”朱棡道。
朱棣看了陆长亭一眼,淡淡出声道:“挡的不是旁人窥视的目光,而是煞和气。”
朱棣竟然还知道这一点?陆长亭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就见朱棣与他目光相接,嘴角还噙了丝笑意。
“挡煞分气,与影壁有异曲同工自己妙。这棵树也正是起了这样的作用,它将煞挡在外,而气到了此处的时候,因为中间横亘了大树,便只得拐弯前行。但树为生灵,屏风与影壁都是死物。它们难以做到的,树却可以做到,树可以引气、聚气,尤其是百年老树。气顺着树的枝桠行一遍,洗涤浊气后,再由树前铺就的石子路,一路延伸进屋子中来。经年累月,便以树为心,屋为终点,缓缓形成了一个风水阵。”
但天地万物讲究循环二字,若只进不出,谁人能受得了?
何况这聚的乃是龙气,经由大树后,入了屋门,又无屏风阻挡分气,那这股气便会直直闯入屋内。再好的东西,若是你承受不来,便反是祸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