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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延顺:“延顺惭愧,萤虫之光岂敢与皓月争辉!王爷天威龙颜,罪臣拜服!”
赵廷美摇摇头,说道:“八将军,你我不要如此客套了,倒显得君臣生分,来,与廷美坐下说话!”
杨延顺连连摆手,“王爷面前哪有罪臣的座位。”
赵廷美见状便拉起杨延顺的手,直把他推到书房内的椅子上,道:“既然如此,廷美只好以王命令八将军坐下!”
杨延顺无奈,只好顺从。赵廷美则坐在一旁,抬起龙目又打量一番杨延顺,竟是突然叹息一声,说道:“八将军,宋家王朝对不起你们杨家啊!”杨延顺心头一动,却也没敢说什么,就听赵廷美继续说道:“自我大哥太【祖】皇帝黄袍加身,之后下南唐、攻北汉,以铜锤换玉带,收了杨家将,乃是我朝幸事!杨老令公战功赫赫,跨马抡刀保了一辈子大宋,人称‘杨无敌’,廷美甚是感激、钦佩!可惜人到暮年,没能在京颐养天年,却因金沙滩一战,为国尽忠,七郎八虎更是所剩无几,每当念此,廷美甚是心痛!之后便找来画工,画了你们父子九人的画像,供奉于此。杨家之苦,错在赵氏!”说完赵廷美站起身来,对着墙上的杨家将躬身一拜,吓得杨延顺急忙跪倒在赵廷美之后,眼圈一红,又落下泪来,心道:若是太宗皇帝有涪王一半英明,我杨家都不会落难至此。
赵廷美转身扶起杨延顺,再次以君臣之礼落座,赵廷美话锋一转,低沉道:“八将军,廷美若是起兵造反,你可愿意为帅呀?”
杨延顺惊得一身冷汗,虽然早知涪王有反意,但是没想到他却堂而皇之地说出来,还想让自己为帅,带兵去打汴京的赵休元!“这。。。这。。。。。。”。
赵廷美:“八将军不必惊讶,廷美之心,路人皆知。多年以来,我苦心经营,盘踞江南,实力雄厚,足以与汴京的皇帝一争高下。只是可惜,军中无有可以为帅者。纵观天下,唯有八将军堪当此职!廷美对八将军之爱,天地可鉴,日月可表!”
杨延顺:“多谢王爷厚爱!可是。。。延顺曾在北国发过毒誓,此生再不为宋臣!况且。。。王爷若是刀兵一起,届时定当生灵涂炭,大宋江山怕是岌岌可危。。。王爷三思啊!”
赵廷美:“八将军所言之事,廷美也听说了。当初致使你和四将军杨延辉落难北国,实乃潘章之错,太宗之责!想必八将军心中所恨。。。是我那二哥赵光义吧?你所言不为宋臣,其实也仅仅是指不做赵光义之臣,对吗?”
杨延顺虎目一转,心知这是涪王在为自己推脱,他所说的也颇有几分道理,但是自己真的能做他赵廷美的臣子吗?答案还是不能,便道:“即便如此,王爷就忍心看着大宋江山陷入危难吗?北国辽邦虎视眈眈,王爷一起兵,辽邦定然生乱,到时候恐怕让大辽坐收渔翁之利!”
赵廷美高声大笑,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若八将军为帅,廷美何惧天下群寇!我有将军在侧,安枕无忧也!北国辽邦,不过尔尔!将军,廷美说的可对?”一番话说的豪气冲天,霸气十足,杨延顺听了也难免心中豪气耸增,似有千言万语想要喷涌而出,却硬生生地被咽了回去,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二师父潘美那句话‘千万不要造反’。
良久,杨延顺才缓缓答道:“延顺天资驽钝,恐难以担负大任。王爷,延顺有句话,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赵廷美眼底闪过一丝厉色,却又温润如玉,笑道:“八将军有话但说无妨。”
“王爷,我二师父潘美现在何处?”
☆、宫闱秘史
杨延顺提及通武王潘美,赵廷美龙颜一变,沉默半晌才道:“八将军,你二师父此刻就关押在府中。”
杨延顺一听,急忙问道:“那我可与他见上一面?”
赵廷美冷冷一笑,“将军,此时不是谈论他的时候,咱们还是继续说说你为帅之事吧。”
涪王言语之中颇有愠色,但杨延顺却是没有察觉,急道:“王爷,还是不要再提那起兵造反之事了,刀兵一起,生灵涂炭,到时候不知多少家园被毁,多少娇妻失去丈夫,多少孩童失去父亲。。。王爷怎能忍心为一己之私,不顾百姓安危?延顺背国投敌,已经是大宋的罪臣了,现在更不会再领不义之师,毁家灭国!”
赵廷美龙目一眯,沉吟片刻,笑道:“将军,你征战多年,怎会不知‘一将功成万骨枯’的道理?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再者说,胜者王侯败者寇,待到廷美登基八宝金殿之时,谁人还敢说什么生灵涂炭,毁家灭国?”
杨延顺硬眉一皱,“王爷,此话欠思量啊!”
赵廷美摆摆手,道:“八将军年纪尚轻,还不知这世事的道理。当年陈桥驿兵变,大哥赵匡胤黄袍加身,趁人之危,威逼孤儿寡母,此事难道就不人神共愤、遗臭万年吗?当然不会!因为大哥不但夺了柴氏江山,还夺了天下江山!终成一代帝王,开国太【祖】!他成功了!”
“此事年代久远,八将军或许难以感同身受,廷美就再说一个近的。”赵廷美继续道:“那一年冬,廷美还住在东京汴梁,二哥赵光义还是晋王,倒坐开封南衙。忽一日,大哥召二哥和我进宫赴宴,却只教二哥入席,命我于殿前等候。席间天气突变,霾起四野,雪雹骤降。两位哥哥酌酒对饮,我则站在万岁殿前,立于雪中。”
杨延顺倒吸一口冷气,他知道,涪王接下来恐怕就要讲“烛影斧声”之事,此等宫闱秘史,讲给我这个外人来听,岂不荒唐!
果不其然,赵廷美停顿了一下,继续道:“酒过三巡,夜幕深邃,我命人燃起宫灯,随后屏退殿内所有宦官婢女,至此万岁殿中只有我兄弟三人。遥见烛影下,二哥时或避席,有不胜惶恐之状。直至三更,殿前积雪已逾数寸,二哥突然冲出殿内,大哥紧随其后,手执柱斧击地,锵锵有声。二哥跑到我的身后,抖如筛糠。大哥看了看我,随后对二哥说:‘好做,好做!’遂返回殿内,解带就寝,鼻息如雷。那一晚,我与二哥留宿宫内,鼓打五更,大哥崩矣!二哥奉遗诏于灵前继位,改国号‘太平兴国’!八将军,我二哥此等弑兄夺位之人,岂不该遗臭万年?当然。。。也不会!因为他成功了!”
杨延顺额头渗出冷汗,支吾道:“王爷,莫不是以为,此时起兵造反,也会成功?”
“哈哈!我赵廷美行事,岂有不成之理!你可知为何二哥可以入殿与大哥对饮,我却只能立于殿前雪中?因为陈桥驿兵变,乃是我一手策划,并非出自大哥真心!大哥忠厚之人,始终觉得愧对柴氏,但他自己却已经做了皇帝,又能向谁解释呢?所以他耿耿于怀,一直对我怀恨在心!再说二哥,他胆小怕事,性本软弱,又怎敢冒出弑兄夺位之心?其实也是在我的怂恿之下,才策划出那烛影斧声之事!大宋朝从开国到改朝换代,这两件大事都是出自廷美之手,你说。。。我这第三次行事,又怎会不成?”
杨延顺重叹一声,缓缓道:“王爷,你将此等宫闱秘史都讲给我听,倘若我还是不愿与你共事,怕是应该和二师父潘美一个下场吧?”
“不错!将军若不能为我所用,廷美只好忍痛。。。割爱了。”赵廷美猛然站起身,一双龙目紧盯杨延顺,后者却是摇摇头,跪倒在他面前,道:“请王爷送我去见二师父吧!”
赵廷美咬牙切齿,龙袖一甩,剑眉倒竖,“八将军,不要逼我!”
“延顺不敢,还望王爷成全!”杨延顺以头碰地。
赵廷美忽地一转身,戾气暴增,一掌拍向影壁,只听龟裂之声噼啪作响,“出来吧,你已经藏得够久了!”
话音一落,影壁瞬间碎成数片,从残壁之后走出一人,赵廷美看了一眼,也不禁咦了一声,“本王还当是谁,想不到是你呀!”
杨延顺闻言一惊,心中害怕,难不成是白子路担心自己,偷偷潜了进来?若是这样可就惨了,涪王正在气头上,自己尚且自身难保,白子路岂不是必死无疑!想到这他急忙抬头去看,却见那人并不是白山白子路,而是。。。金枪镖局的五太保常天庆!
就见常天庆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良久才道:“想不到涪王爷武艺精湛,深不可测,竟能发现在下。。。小人自以为不是王爷的对手,更不敢在王爷面前动武,请王爷动手吧!”
赵廷美杀意一起,瞬间来到常天庆跟前,猛然出手扼住其喉咙,臂膀一教力,竟将常天庆举了起来,冷冰冰道:“本王杀你易如反掌,但看在于台文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