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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道真有了片刻的喘气,随即他伸出手推开了景霁。
景霁抹了把眼泪,又凑了过去,轻轻地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陈牧画忙不迭的松开鞭子,对着景霁道:“陈伯伯差点没打到你,你闪开些,犬子无礼,竟害的你受伤,我这个做父亲的自然要教训他。”说着他又对柳幕彦道:“柳掌门,此次犬子犯了大错,你若要打杀他,我这个做父亲的绝不阻拦。”
柳幕彦心中冷笑,师祖执掌羲山派数十载,轻易不理凡尘俗世,羲山派与无极宗也向来无深交。如今自己做了掌门,便时常有江湖门派前来拜访,其心思不难揣测。如今无极宗前来拜会,不到一日,陈牧画之子便身受重伤,无论出于何种原因,都是羲山派的不周到,而这陈牧画面上看似致歉,实际却是想拿捏自己。
柳幕彦深深的吸了口气,他挑了挑唇角,顺水推舟道:“这件事与陈少侠无关,是我羲山派的弟子有错再先,陈兄你也别再怪罪他了,景儿,过来给你陈师伯道个歉。”
景霁慢吞吞的走到陈牧画的面前,他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陈牧画的神情,陈牧画明明面带微笑,但景霁就是觉得害怕的不行。他缩了缩肩膀,期期艾艾道:“陈师伯对不起,是我不好,你别打陈师兄了。”
陈牧画蹲下身子,笑道:“好孩子,不哭,伯伯不生气,是你陈师兄太不像话了。”
柳幕彦道:“这孩子被我宠的能翻了天,我回去自会教训他。”
沉默许久的陈道真忽然站了起来,他看着柳幕彦沉声道:“柳掌门,是我一意孤行要去树林里玩耍,小景多番劝阻无果才跟着我进去。你若要教训,就教训我,别教训他。”
陈牧画满眼阴鸷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瞪着陈道真,陈道真被救回来之后对着他也是这番说辞,但他是他老子,这种理由他根本不会相信。他的儿子性子冷淡,哪里会非要去树林玩耍,简直是吹牛吹破了天。他在这里厚着脸皮要人情,他儿子就可劲的给他拖后腿!
陈牧画讪讪一笑。
景霁可怜巴巴的看着陈道真,陈道真却只垂着头一言不发的看着地面。
柳幕彦哈哈大笑:“我看这件事也就算了吧。两个小子也没受什么重伤,如今他们感情正好,倒是你我做了恶人。”
陈牧画忙不迭的应是。
柳幕彦拍了拍景霁的脑袋,道:“扶你陈师兄进去休息吧。”说着,他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景霁。
景霁皱了皱鼻子,刚接过小瓷瓶,那头陈道真已经自己朝着房间走去。“陈师兄,等等我。”小孩在他身后呼喊,小短腿急急忙忙的跟了上去。
柳幕彦道:“陈兄,不如我们移至书房好好聊聊。”
“柳掌门请。”
陈道真进屋坐在床沿上,淡淡道:“关门。”
“哦。”景霁连忙把门关上,见陈道真脸色不虞,便小心翼翼的挪着步子,生怕陈道真一个生气叫他出去。
见小孩像只乌龟一样慢吞吞的朝着自己走来,那模样可爱极了,一双大眼睛似乎会说话,此刻眼中充斥着委屈,小模样招人疼的不行。
陈道真抿了抿唇,他伸出手一把抓住小孩的胳膊,一个用力就将人带进了怀里。
景霁吓了一跳,整个人都被一股热气包裹住,他几乎能感觉到头顶传来的鼻息声。
陈道真半天没有出声,再开口的时候声音喑哑低沉:“你没事就好。”
景霁仰起头,他眨了眨眼睛,伸出一根手指头指了指陈道真的下巴,说道:“这里也受伤了。”
陈道真一把握住小孩柔软的手指头,笑道:“没关系,不疼。”
景霁扁着嘴道:“以后我学会了武功,就可以保护你了。。。。。。呃。。。。。。至少、至少我可以保护自己。”他说着声音渐渐小了下去,他还记得陈师兄笑话他学不会武功呢。
陈道真喉头动了动,他看着怀里少年天真无邪的目光,所有的话都似如鲠在喉,难以言说。
他叹了口气,在少年的脑袋上轻轻地落下一吻。
☆、第四章
缭绕的白雾犹然带着晨间微凉的气息,明媚的阳光穿透厚重的雾气,带来点点的暖意,朝阳初升,新的一天又拉开了序幕。
练武场上,一群穿着白衣的小萝卜头们有模有样的拿着木剑,嘴里哼哼哈哈的喊着口号。
为首的是个十多岁的男孩,他手里握着的是一把开锋的真剑,驾轻就熟的挽了一个剑花,为师弟们一一演练剑招。
这孩子便是柳幕彦的大徒弟陆臻,比景霁早了几年入门,年长他几岁,天资亦是柳幕彦徒弟中最为出类拔萃的,更难得是,他性格沉稳,小小年纪便有大将之风,不仅勤于练武,更将一众师弟照料的很好,极有大师兄的风范。
待陆臻练完一套剑法,身后的一群师弟齐齐鼓掌,大声叫好,一个个眼中满是崇拜与敬佩。
陆臻无奈的叹了口气,老神在在的说道:“你们要好好看着,不要光叫好。”
小萝卜头们笑嘻嘻的胡闹着,趁着教剑术的师父今日不在,一个个明目张胆的偷着懒。
“三师弟在哪?怎么没见到他?”陆臻扫视一周,问道。
“大师兄!我知道!三师兄睡懒觉了!”
陆臻抿着唇微微蹙眉,恰巧周策姗姗来迟,衣衫凌乱的跑到了自己面前。
周策刚要狡辩,陆臻已然说道:“今日你多扎半个时辰马步,以后不准再迟到了。”
周策一个激灵完全清醒了过来,大吼道:“我偏不,我又不是故意的,凭什么要罚我?”
陆臻冷下脸道:“这不是罚你,你原本就晚了半个时辰,该是你补回来的。”
周策依旧不服气,梗着脖子道:“二师兄从来不练武,你怎么不去罚他?”
“他是他,你是你,不能混为一谈。”陆臻与景霁认识的早,小孩从会走路便一直跟着他,长大些又发现身带残缺不能修炼内力,陆臻自然更加体恤他一些,更何况,这早就是掌门默许了的,如今再拿出来说又有何用?
周策见陆臻不耐烦的皱起了眉,那表情显得严肃而压抑,不禁服了软,闷声闷气的扎起了马步。
过了一会儿,陆臻见时候差不多了,便让大家解散去用早饭,周策一脸冷漠的看着师兄弟们一哄而散,等人走光了才委屈的红了眼睛。
周策吸了吸鼻子,用手背抹了把眼泪,抿着唇不发出半点声音。
正蹲着马步呢,就见景霁那小王八蛋慢吞吞的迈着步子往这里来了,周策本来就不是软包子,这会儿气得不行,又岂能在景霁面前丢了脸,他立马站直了身体,揉了揉酸疼的膝盖,远远地喊道:“二师兄,你过来。”
景霁倏地回过头,见周策叫他,欢呼一声跑了过去,笑眯眯的说道:“三师弟,你叫我干什么呢。”
“你,扎个马步给我瞧瞧。”周策绷着脸看着他。
景霁扎起马步,转过头问他:“是这样吗?”
周策绕到他身后,一脚踹上他的屁股,将他踢得趴在地上,抱怨道:“你怎么练马步都不会扎?”
景霁顿时有些委屈,他缓缓爬了起来,软绵绵道:“我的衣服脏了,三师弟你踢我干嘛?”
“练武之人衣服脏了怎么了,又不是破了个洞,我瞧瞧有多脏。”周策说着一把拽住景霁的衣服。
两人立刻推搡了起来,景霁成日里吃喝玩闹,哪里是周策的对手,两人纠缠片刻,只听见刺啦一声,景霁的衣襟被扯烂,松垮垮的垂在胸口。
周策慌张的松开他,连忙道:“不关我的事,是你自己扯烂的。”
景霁红着眼,指着他道:“我要去告诉师父,你欺负我。”
“你不准去。”周策连忙拉住他,求饶道:“对不起嘛,你别去告诉师父。”到底还是心性单纯的孩子,知道闯了祸,立刻就紧张了起来。
不论怎么说,景霁都是他师兄,哪怕这个师兄没有半点作为,哪怕他不像个师兄,但兄友弟恭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也是师父极为倡导的品德。
周策慌了神,担惊受怕的看着他。
景霁哼哼了两声:“讨厌鬼,我要去告状了。”他说着推开周策就跑走了,一路向着柳幕彦的书房跑去。
景霁不比旁人习武多,柳幕彦便教他读书,让他修身养性。
今日和周策打闹一番已经迟了,到了书房的时候柳幕彦正坐在书案前,见他探进了一个小脑袋,笑道:“怎么来晚了,睡懒觉了?”
景霁可怜兮兮的走到书桌前,肥嘟嘟的手指扒着桌面,慢吞吞道:“嗯。。。。。。景儿摔跤了。”
柳幕彦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