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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无我不想伤他,因而选的是能刺激疼痛的穴位,见他张开手掌,剑尖趁势点上劳宫穴。
这一剑未有落空。
息神秀手顿在半道,对着掌中血痕愣神,师无我气力用尽,不及想有用没用,却见对方愣过之后,竟又伸手抓向剑尖。
若是寻常的短剑倒无妨,簪分一叶却是罕见神兵,吹毛断发,前头师无我力道掌控好,才没伤他筋骨。
这么握上来,这只手却要毁了。
师无我心弦霎时绷紧,正想撤剑,身体里那物微微退出一截,又狠狠捣了进来,迫得一直没发声的他忍不住低吟,手里再握不住,簪分一叶坠地。
“咔”,他尚不及心惊,腕上一疼,竟是被直接折了手。
于此同时,息神秀退出他身体,提了他断手,将他整个人翻转过去,紧紧压在地上。
师无我脸贴着地,下身却被抬高了,对方胀大的阳物又肏了进来。
下边早已湿泞不堪,那物进出之间,除了皮肉拍打声,更有黏腻的水声。
声响中夹了滴水声,他听了会儿,竟不知是自己的血,还是对方掌心的血,又或是精水。烛火不知何时熄的,对方压在他背上,黑暗中只能听见粗重喘息,仿佛不是个人,而是只兽。
而兽是不懂得克制的。
师无我说不出来话,只能在心里想,该怎么办……该怎么办,我若死了,神秀怎么办?
身后人不懂他心思,又一次射在他体内。
腹内滚烫,师无我的身体却一点点冷下来,在对方阳物再一次勃起时,没气力维持清醒,昏了过去。
息神秀眸中并无半点波动,浑不在意,甚至因他安静下来,将他当做什么吃食似的,从头到脚舔了个遍,情欲起来,又掐着他腰肏弄。如此来回折腾了好几次,也没放开人。
师无我醒来时,身上无一处不痛,手脚被裹住,半点动不得,幸而眼睛能看。
外头天暗着,他好一会儿才发觉身上是条薄被,此地却不是昏迷时所在。
过了足有一个时辰,他勉强有了点力气,从束缚中脱出。左手折了,右手不好用,花费了一点时间撑坐起身,好不容易站起,腿下一软,跌了回去。
屋内陈设陌生,但又有些熟悉,他想了许久,才想到这或许是曲无弦的居处。
他曾在别的屋里睡过几晚,大体上有相似。
这会天色微明,屋里细节愈发清晰,师无我赤裸的身体沾满干涸的血迹与精水,肌肤上无数青紫咬痕,惨不忍睹。
他不在意自己是什么模样,只缓慢看过屋内每一处。
没有人。
他方醒来便知道,屋里只有他一个,没有曲无弦,更没有息神秀。
而此时,离昏迷时候,已过了一日夜。
28、
师无我认得那床薄被原是客栈中的,猜测神秀醒来,见他情形不好,带他求曲无弦相救。
可曲无弦另有目的,如何会救他?
若说之前不过是无证据的推论,现在这二人一齐不见,却说明他所想无差。
他站不起来,便坐在地上,想,神秀见我那模样,必定着急,不知曲无弦拿什么哄他,将他骗走了,又或者用了什么手段,将人带离。只是无论去了哪儿,都不是以我现在情况能将他找回来的。
江湖中若要找人,沧浪主人是最好选择,但师无我不信他了。
又过了一个时辰,他攒足气力,翻到件曲无弦的衣服,勉强穿上。
更有一桩令人高兴的事,他找到了簪分一叶。
师无我脚下虚软,一步走出,如踩在棉花里,断了的左手暂时得不到医治,右手许是知道他困境,难得能使上些力,至少令他得以将短剑扣在手心,藏在袖里。
他身体状况差至不能再差,但不能再耽搁了。
天已大亮,倒叫师无我稍方便了些,只是走不多时,他双腿软绵,再无气力,坐在树下休憩。
待时候差不多了,他方要继续行路,却见前面山径上冒出个头。
那是个十五六岁的俊俏少年,身材瘦削,衣裳普通,但精神极好,走路轻快,若年纪再小些,到似附近村落里的牧童。
师无我见了他面孔,微微蹙眉,只是他身体一直不舒服,这神情便也不明显。
二人相距十来步远,那少年眼力却好,竟看见了,跳着走近问:“叔叔要帮忙吗?”
师无我没气力,仍勉强笑了一笑,轻声道:“我想见季宫主。”
少年“啊”了一声,问:“这是谁?我怎没听过?”
师无我道:“你必定是听过的。”
少年又“啊”了一声,极缓地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几乎将眼里的光遮尽了,才道:“那你是谁?”
这当真是个好问题。师无我袖中的手指摩挲着簪分一叶的剑柄,道:“我是季合真。”
“啊!我知道,”少年拍手欢喜道,又看了眼师无我,撇下嘴,“可你一点不像。”
师无我自然不像。曲无弦衣衫宽大,他穿着倒不突兀,只是长发披散,既未束发也未戴冠,十分失礼,发下的面孔惨白,眼中神光黯淡,似命不久矣。露在袖外的左手明显扭曲,合上脖颈上斑驳的痕迹,再狼狈不过。
他心知肚明,因而半点不恼,笑道:“你过来,我给你看样东西。”
少年有些怀疑,但又觉得他实在没威胁,便走了过去。低头看去时,雪刃朝他眼睛刺来,吓得他身体一僵,而剑尖与他眼眸相距分毫。
簪分一叶轻巧,到底有分量,师无我连举手都难,遑论持剑,正要开口,那少年噗哧一笑,向后退开。
“师兄胆子真大,也不怕伤了我。”
师无我放下剑:“你喊我什么?”
少年道:“我随师父姓,排行十八。”
师无我原是季雍关门弟子,行十七,若对方所说属实……
“他收新弟子了?”
季十八歪头想了会儿,道:“我喊他师父,实际记在师兄名下,正经算是你徒弟。”
师无我皱眉:“什么意思?”
季十八道:“你现在没认我,我姑且喊你师兄占点便宜。当年你虽走了,名字可还未划去,师父……哦,要叫师祖,师祖他老人家说你总有一日会回来,以你年纪该有个徒弟,便挑了我。”
又问:“你怎知道我是云上宫的?”
师无我道:“上回西宁城里,你就出现得古怪。神秀一看便知不好惹,寻常人哪敢撞上去。”
季十八不太高兴:“怎么可能就这么猜着我身份?”
师无我声音愈发轻了:“除了云上宫的人,谁会关心我用什么剑呢。”
方才动过手后,他身体更糟,怕拖久了误事,道:“你既来了,想必季宫主也……我想见他一面,求他桩事。”
季十八却笑了:“这回你可猜错了。江湖传闻多有不实,六年前师祖收了我后,就离宫了,这些年没回来过几次。”
师无我的确没料到,问:“他做什么去了?”
季十八从袖中摸出只瓷瓶:“喏。这丹药以大海极深处才生长的鬼草制成,吞下后能重聚气海。你若吃了,大概能留下一成功力。”
师无我看着瓷瓶,道:“原来他是让你送这东西来。”
“你!”季十八本想问他如何猜到了,到底没问,只道,“你吃不吃?”
师无我道:“自然吃的。”
季十八挑眉:“师祖说你脾气倔,吃软不吃硬,要你治伤比登天还难,让我无需着急,好好磨着便成,怎么——”
师无我道:“我的情郎不见了,若不如此,要怎么带他回来?”
季十八险些忍不住又“啊”一声,脑袋里情郎两字转了好几圈,才定下心神:“那……”
师无我知道他要说什么:“季宫主无论想我做什么,我都应下。”
季十八有点委屈:“师祖只让你等他带药回来,把手也给治了,”又问,“你后悔离开云上宫吗?”
师无我笑意微顿,垂下眼,道:“走了两步,我就后悔了,习惯了强健的身体,现在每走一步都是折磨。两百步时,我更悔了,我恨师父,想,我应当好好练剑,来日杀了他,才算对得起自己。两千步时,我谁也不记得,因为疼——我突然便不后悔了。”
季十八好久没说话:“……你喊他师父了。”
师无我愣了一下,才笑起来:“是啊。”
29、
季十八背他下山时候,只觉耳边气息一点点轻下去,呼吸却热起来,提心吊胆,生怕还未到地方,人已丢了命。
师无我道:“没事。是药效起来了。”
那药不知季雍从哪拿到的,甫一入腹,他便觉得五脏六腑绞在一起,疼得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