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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神情。
乍然间,洛帝猛拍桌案,怒道:“孙禄,你带一支禁军去裴府,把裴子戚给朕抓来!”
孙禄侧身应道:“陛下,奴才已派人去裴府召裴大人进宫。估摸等一会儿,裴大人就进宫了。”
“等?”洛帝唰地起身,讥笑道:“朕乃天子,他裴……”骤然,门外内侍高呼道:“裴大人到——”
洛帝一愣,轻哼一声,缓缓坐下。裴子戚阔步入殿,俯身顿首:“卑职裴子戚参见陛下。”
“裴爱卿快请起来,孙爱卿也起来吧。”洛帝又道:“听闻裴爱卿病了,近日一直在府中修养,如今身体可有恙?”
裴子戚起身,拱手道:“多谢陛下关心,卑职已无大碍。”
“无碍就好。”洛帝把奏折递给孙禄:“这是孙爱卿的奏折,你来瞧瞧,看看有个什么章程。”
裴子戚接过奏折,逐字的扫阅,抬目诧异道:“陛下……”
“好了。”洛帝站起身,孙禄搀扶他走去:“朕累了,这事就交给你与孙爱卿了,相信你们不会让朕失望。”
裴子戚威立拱手,与孙翰成齐声道:“卑职领命,恭送陛下。”
待洛帝远去,孙翰成连忙弯下腰,一边揉着膝盖一边叫唤:“你怎么才来呀。你瞧瞧,我这膝盖都跪乌了去。”
裴子戚睨看他:“得了,你一个习武之人,还故作矫情也不知羞。”
孙翰成笑了,朝他挤眉弄眼。裴子戚敲了敲奏折,终于绷不住了,噗嗤一笑:“走吧,去礼部抓人吧。”
计划成了!别看洛帝盛怒,其实事情不大不小。说大了,是泄漏科举试题;说小了,不过是碰巧而已。偷窃试题已是一错,没必须一而再错,泄漏试题落个得不偿失。故而从头至尾,裴子戚只是在试题上做文章。
所谓科举,说白了就是帮洛帝挑人。什么为社稷选人全是屁话,洛帝欣赏便是人才。反之,即使天大的理,也不过尔尔。道理是圆,说来说去总有一个理。身为礼部尚书深明此理,故而他拟写的秋闱试题,均按洛帝心意所来。
当年,洛帝为讨先帝欢喜,做了不少锦绣文章。只可惜这些文章,没讨得先皇夷愉之余,反而惹了一次次呵斥。可想而知,那些文章在洛帝心里是什么样的地位。自从洛帝登基后,那些文章便消了迹象,只有藏书阁有记载的书卷。
此次科举题目,正巧与某些文章极为贴合。裴子戚把文章散了出去,那些一心钻研官道的人,铁定能瞧出个中的妙处。洛帝的文章自然最符合他的心意,否则也不会讨不了好,惹了先帝的斥骂。
一些心术不正的人,直接把文章抄到试卷上。有些人虽篡改了,却依旧能看出原文的痕迹。礼部的人多有饱读诗书,那能瞒过他们的眼睛?这下就抓出了三四十份卷子,大致相同或完全一致的。
洛帝看了试卷,龙颜大怒,命孙翰成彻查此事。孙翰成装模作样的彻查,几天后按着景吾提供的名单,把那些人全抓了起来。起初,那些人死命不招。孙翰成也不急,反正心中早有答案。结果磨了几天,他们全招了。
孙翰成把事情尾末上奏洛帝,拐弯抹角暗示这次事件与礼部有脱不了关系。像这种可大可小的事,洛帝也不好明着大动作,于是交给裴子戚来处理。至于裴子戚怎么处理,洛帝就不关心了,他要的只是一个舒心的结果……
第五十七章
裴子戚跨过宫门,徐徐道:“你去礼部抓人,我先回府一趟,等会去刑部找你。”
孙翰成一顿,笑嘻嘻:“我是打算抓了陈永汉后,住在刑部专心审案。莫非你也准备住刑部了,回家收拾衣裳去了?”
裴子戚斜眼瞧看,嗤笑说:“看来你与你未婚妻相处甚是不愉快。为了躲避他,你都要逃到刑部去住了。”
孙翰成怒了,压着嗓子道:“你还好意思说!若不是你,我怎么会再次惹上他?我与他早已老死不相往来了……”
裴子戚止了脚步,连忙拱手道:“小弟一时口不择言,望孙兄多多包涵,原谅小弟这一次。”
孙翰成轻哼一声,张了张嘴,突然停了步伐。他遥看前方,摇头叹气道:“我原谅你已经没用了,是老天不原谅你。”
裴子戚愣了愣,顺着他的视线侧身看去。不远处,一名男子立于马车前。六十多岁的模样,胡须两鬓发白,背脊微微弯曲,儒袍空荡荡的。裴子戚怔怔望着,面无表情,脚步凝在了原地。
孙翰成轻拍他的肩膀,温声道:“他应该是在等你。你若不想与他打交道,就与我一道走。”
裴子戚摇了摇头:“你先走吧,我晚一点去刑部。”
孙翰成叹一口气,一个人悠悠离去。裴子戚只手位于腹前,不疾不徐的漫走。待到马车处,老者拱手行礼道:“卑职见过裴大人。”
裴子戚侧过头,眉梢微诧:“云大人,你怎么会在此处?”
云以钟憨笑说:“卑职官微言轻,平日里不得见大人。故在此每日等待大人,今日终于有幸得见大人了。”
裴子戚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不知云大人找我有何要事?”
云以钟曲着腰,拱手道:“卑职为家孙女前来。”
“云小姐?”裴子戚微蹙眉头,为难道:“若我没记错,云小姐还是云英未嫁之身,云大人该不会说亲来了吧。实不相瞒,我早已心有所属,立下誓言非他不娶。”
“不不,卑职不是为孙女婚事前来。”云以钟谄笑道:“裴大人乃是人中龙凤,卑职拎得起,不敢妄想与大人攀亲。前些日子,家孙女为清儿扫墓,没想因此冲撞了大人,还望大人包涵。”
裴子戚怔住了,解释道:“云大人,你怕是误会了。近些日,我身体抱恙,故待在寒舍休养。直至今日身体无碍,这才进宫朝见陛下。我虽倾慕云公子,可佳人已逝,芳心早已暗许他人……”他顿了顿,话锋一转:“云大人,容我说句不得当的话。令孙女恐怕得请个郎中好好瞧瞧,再不济找个人嫁了也行。你也年纪不轻了,令孙女把妄想当作事实顺口胡诌,留在你身边也不妥当呀。”
云以钟面色一沉,转瞬间散去,迎着粲笑道:“看来这是一场误会了。定是有人与裴大人长得极为肖似,这才令家孙女误会了。卑职年迈糊涂,做事欠缺妥当,还望大人见谅。”
裴子戚笑了笑,拱手道:“既然云大人如此说,那我就什么都没发生过,告辞。”
云以钟曲着身子,恭送裴子戚离开。待两人拉开距离,纷纷变了神情。一个面色凝重,一个面容扭曲,正如一个心思坦荡,一个心怀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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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一名男子端立桌前,桌上铺着一副尚未完成的画卷。画上,一名男子持着白棋,眉宇轻蹙,唇角稍稍上扬。明明一副苦恼的模样,却因上扬的嘴角那般自信,仿佛他无所不能。
一双眸子黑白分明,眼尾轻轻上挑。刹那的睨看,熠熠生辉,宛如凝聚了璀璨光辉。他只是那样睨看,对视的人却七魂散了六魄而浑然不知,沉醉于此不愿复醒。
一笔一划的勾勒,一副画逐渐成了形。男子持着毛笔,眉眼含笑,唇角轻轻上扬。突然,房门阵阵敲响,一名男子声传来进来:“殿下。”
男子放下毛笔,笑容散去,将画卷拾好放在一旁:“进来。”
房门推开,一名黑衣男子进入房内,单腿在地上:“殿下,卑职已把周刑周大人的往事查清,并把所查消息全然透给孙翰成孙大人。”
男子淡淡道:“那就好。再过些日子是太后寿诞,届时你们把万俟单一干人等全交于木小树。”
“是,殿下。”黑衣人低声应道:“还有一事,虽与殿下吩咐无关,但属下还想告知殿下一声。孙翰成拿到周刑消息后,销毁了一件陈年旧事。”
“什么事?”
黑衣人如实道:“当年,周刑的妻子、女儿染上了怪病。太医都去瞧过,全说让周大人准备后事。后来,周大人带着女儿、妻子去京郊一处宅子养病。大概过了半年,周夫人与周小姐的病就无缘好了。”
男子皱了皱眉头,沉声道:“你们查过孙翰成底细吗?”
“这正是属下接下来要说的重点。”黑衣人禀告说:“孙翰成与裴大人一样,均是五年前来的京城。孙翰成来京城后,旁的事一件也没干。只是每天在裴大人必经路上,摆个小摊子吆喝着算命。后来有一次,裴大人找孙翰成算命,两人就这么相识成了朋友。”
男子瞳孔微缩:“孙翰成之前是哪里人,为什么来京城?”
“卑职查到,孙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