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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太医本就把白语的脉把不出个所以然,自己仍兀自莫名其妙呢。如今让严酌冷不丁一问,冷汗刷的便下来了,跪在地上道:“陛下!下官无能,下官……下官诊治不出祭司大人究竟是何病症……祭司大人脉象并无不妥,却呕血不止,午夜高热……”
“这也不懂那也不懂!那本王究竟要你做什么!”
严酌怒喝一声,一把将那太医推到旁侧,自己快步走到床榻前去瞧白语。
此刻白语已伏在床上咳的面无血色,严酌一度觉得他已要喘不上气来窒息昏厥了。然而此刻白语神思却是极其清明的,他知晓严酌来了,便用手去捂口,可那鲜血急涌出来,手又怎么捂得住呢。那丝丝嫣红顺着指间渗出来,一缕一缕的鲜红,刺目的在严酌心口上割除一道道伤痕。
严酌坐在榻上,轻轻去搂白语的身子。可这一搂之下,他却忽然发现,白语平日华服在身,看似身姿颀长仙人之容的。可那层层繁华清丽的修饰下,却瘦的已然只剩一把骨头了,搂在怀里,骨骼分明,清晰得让人痛心。
“白语,语儿……”严酌凑在白语耳侧,语音轻柔道。“别吓我,别吓我好不好……本王现在简直怕的要死了。”
白语伏在严酌怀里,好容易喘匀了一口气,轻轻哑着声音道:“陛下不必为我心忧……白语不过是因为……未行好法事,伤了元气罢了。歇息一夜,便无妨了。”
只是因未行好法事,伤了元气?
若只是伤了元气,会呕出这么多血吗。
白语瞧出严酌眸中的猜疑之色,不禁笑道:“怎么,陛下是不信白语的话吗。”
“怎么会。”严酌低声道。“语儿说什么,本王都深信不疑的。”
“白语知道自己身子如何,此次,真的无妨了。”白语淡然一笑,柔声道。“陛下若真的信我,便早些回去歇着,也让那些侍从、太医撤了罢,在这里扰的我心烦。我今夜睡好了,明日便无事了。”
严酌抱着他沉默了一会儿,方道:“真的?”
白语笑着点点头。
“好,那这次,我便听你的。”
说罢,严酌便下了令,让那些侍从太医们都退了。白语又劝了他几句,严酌便扶着白语躺好,自己也退出去了。
待等严酌走后,白语却并未合眸,只静静躺在榻上,眉宇间愁苦之色,却是愈来愈重了。
他快没有时间了。
如今情形,已无异于风中残烛了。
而严酌在离了神阁之后,也未像他同白语约定那样径直回到寝殿歇了。反倒是到了御书房内,将皇宫之中影卫之首宣召过来。
现今影卫之首是个极其俊雅的男子,进了御书房后,在严酌驾前款款跪了。纵然只是一身素衣,却是风度翩翩的。
然而严酌却对他是否风雅并无兴趣,只淡然问道:“之前本王嘱咐你的事,都办妥了?”
那男人恭敬回道:“是。”
“本王命你查清近来祭司所做何事,你都查清了?”
那男人道:“属下虽不能进入神阁,但却也通过各类渠道探听过,对于祭司大人所行之事,该是洞悉的八九不离十了。”
“祭司不曾发现你的行踪吧?”
“祭司大人每日沉浸于要事之中,不曾发现属下的。”
严酌似是松了一口气,神情便又桀骜起来,斜靠在雕花梨木椅上淡淡问道:“好,那你便一五一十的告诉本王,祭司近来,究竟在做什么?”
那影卫顿了顿,回道:“回陛下,近来祭司大人一直沉浸于施行一规模宏大的法事。若陛下不曾传召,几乎不曾离开神阁一步的。有时几天几夜也不会合眼,只一直沉浸于法事之中。且近两三个月来,经常有并非神侍的□□岁大的孩子被祭司大人带入神阁。随后,那些孩童便销声匿迹,再也寻不到踪迹了。”
“那你可知,祭司究竟是在行什么法事?”
严酌驾前,那男人只沉然摇了摇头,道:“陛下,属下对于术法之事一窍不通,即便亲眼目睹了也不知那究竟为何。更何况,祭司大人此次行的法事是极其隐蔽的,行法事之时禀退众人,连一名神侍也不留。即便是祭司大人最贴身的心腹,也不知他所行之法为何。”
严酌听了,只面色阴沉的坐在椅上,并不言语。
现在看来,凰陵城以及灵丘国中孩童失踪事件,应十有八九与白语有关了。
只是,白语究竟是在做什么?又是怎样的法事,竟能给灵丘国自古来最接近神明的人,带来那样沉重的负荷?
不过……说回来,白语既然那样做,定会有他那样的理由的。
若是白语想让自己知道,定会主动来说的。
自己若是亲自去问,也只会让白语觉得自己心疑他,会伤了他的心的。
罢了,左右不过几条性命罢了。
严酌望着跪在眼前的男人,轻轻摆摆手,道:“干得不错,退下吧。这几日祭司身子不好,但有关诸事仍要好生侦查着向我禀报,千万不能遗漏了。”
“是。”
“那法事之事,若是实在侦查不得,便不要去查了,只是切记,千万不要让祭司发现了。”
严酌冷然道。
“决不能让他知道,明白么。”
“是。”
转眼,夜已深了。
月落帝王家,沉光若画。
往昔记忆中,那白衣少年眉间朱砂,嫣红刹那。
然而韶华易逝,最终只余物是人非,不复芳华。
作者有话要说: 晋江牌亲妈认证!~
☆、第三十五章 无字天书
第三十五章无字天书
翌日清晨,沈丞浅本去了神阁去寻白语的,却被门口的神侍阻了。沈丞浅问为何,神侍只道,祭司大人病了,正在屋里头歇着。陛下下了旨,说任何人不能打搅的。沈丞浅别无他法,只能又回到住处。
转眼,他和龙辰羽已在灵丘待了五日了。虽然严酌曾宽容地对他们说,他们愿留许久都可以。但他们毕竟是他国使臣,说到底也是个外人,虽是为了两国友好而来,可逗留太久总是不好的。
这事儿,总要尽快解决的。
到了午膳的时候,龙辰羽带了酒过来找他,沈丞浅却只百无聊赖的卧在榻上,一副懒懒的模样。
龙辰羽见他慵懒的样子觉得好笑,便问道:“怎么了?”
沈丞浅回道:“现在神阁是进不去了,我也没法子去寻白语找他问个清楚,正心烦呢。”
“你还真想去找白语去讨个说法?这可能吗?他怎么会实话实说告诉你真相呢。”
“可除了这个,我也想不到别的法子了。若他此举有什么缘由,或许我还能和他商议。”沈丞浅翻了个身,闷声道。“可现在,他却抱病不见。你说,他是不是知道我们怀疑到他身上了?”
龙辰羽为自己倒了杯酒,一挑剑眉道:“听你的意思,你觉得白语……是在装病了?”
沈丞浅犹豫片刻,道:“也或许他是真的身体有恙,可忽然急病,让我觉得他是为了推脱,不见旁人。”
龙辰羽点了点头,道:“我倒不觉得他是装病。初见他的时候,我便瞧出他眼周泛红,眼尾红肿,且下盘虚浮,这是典型的体寒体虚之症。在我们来访灵丘国前,他恐怕就已有顽疾在身了。”
“真的?”沈丞浅瞧着他,只觉得几分惊讶。“这种事,也能瞧得出来?”
“那是自然,不然医术中‘望闻问切’中的‘望’,是怎么来的。”龙辰羽道。“不过,我也只能看出些表面现象,究竟原因为何,我是不知的。”
沈丞浅点点头。
难不成,白语是因为近来罹患顽疾,因此才需少女和孩童的?
却只听龙辰羽又补了一句道:“不过,这也是正常的,灵丘国的神阁祭司,向来都是很短命的。”
沈丞浅蓦然抬起头来去瞧他,不解道:“为什么?”
灵丘国的神阁祭司,不应该是这块净土上身份最为神圣尊贵,又最接近神明的人吗。
难不成,是天妒英才?
龙辰羽走过去,递了杯淡酒给他,随即接着道:“这其中原因,即便是史书中也没有详尽的记载。大多神阁祭司都是不足而立之年便仙逝了,而且,都是无疾而终的。”
那些祭司,竟还不是病死的……
“可终归总该有个原因吧?”沈丞浅道。“人总不会无缘无故忽然殁了的。”
龙辰羽点点头,坐在床沿上,道:“有一个说法,是说神阁法事,都是要用仙神之躯的精血去驱动的。也就是说,当神阁祭司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的时候,其实他消耗的,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