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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隔着屏风看到他仍在安睡,才放下心来。堡中此刻有些混乱,宣奕放心不下月,于是亲自守在外间,直到外面喧闹渐息。
月自是不知道宣奕守了自己半夜的,他现下正坐在宣奕身旁,虽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却敏锐地感觉到了宣奕心里有事。
“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月的手搭在宣奕的膝上,问道。宣奕对他笑笑,温和了声音道:“是凌家堡的事,我们且等一等看主人家是否愿意告知。”昨夜动静不小,扬名一方的武林势力,府宅中竟有诸多蛀洞,说出来着实不光彩,但从另一面想,也颇为令人心惊。
宣奕微垂双眸,目中流光微转,隐有暗芒闪烁。
不多时,凌涵忱一脸肃容走进了他们居住的这个专门招待贵客的院落。
“宣庄主。”凌涵忱与宣奕见过礼,长叹一声,神情颇为疲惫。“昨夜想必受了搅扰吧?是我凌家堡失礼了。”
“昨夜……”宣奕斟酌道。
凌涵忱苦笑:“想来庄主已然心中有数了。不瞒庄主,我三弟被救回的那晚,父亲严查堡内,当即便拿下一个可疑之人。只是那人嘴硬得很,一味装聋作哑,于是便将他关在堡中囚室以待细审,结果,那人却在昨夜死了!”
“自尽?”宣奕皱眉,看守未免太大意了。
凌涵忱摇头:“非也。我们之前也防着他自尽,所以搜去他身上一切危险之物,点了穴道,捆得严严实实关在囚室,他想自尽是绝对做不到的。”他顿了顿,道:“是灭口。被发现的时候,那人已然气绝,但是地上却有他临死前蘸了血写的话和一串人名。”
“哦?难道是……”宣奕眸中闪过一道精光。
“那人说,他效忠于主子,如今暴露,主家不仅不设法营救,反而还派人杀自己灭口,他心中不平,所以撑着最后一口气将主家所安插在凌家堡内的奸细悉数交代,也算是为自己出了口气。”凌涵忱道。
宣奕问道:“他主家是谁?”
凌涵忱摇头:“并未交代,只留下那一串人名。”
“那么那些人可确实有嫌疑么?”宣奕问。
凌涵忱颔首:“有两个是原本就被锁定了待查的,还有三个经核查也的确不清白。那人留下的名单是真的无疑。”
宣奕嘴角浮起一个玩味的弧度:“此事颇为古怪。若是那人真有心要报复主家,就该将自己隶属哪派势力说清才对,可他偏偏将此关键信息隐匿了。但若说这是敌人的算计,可埋伏在堡内的暗线又是确确实实被出卖了。他究竟是想做什么?”
凌涵忱微蹙着眉:“我亦一直在纠结此事。若说是弃车保帅,可那些内奸中,有隐藏得很深之前并未引起过怀疑的,就这样放弃了说不通,而且,要保的那个‘帅’又是什么?”他看着宣奕,“经昨晚之事,父亲动了大气,亲自核查了凌家堡上下,但凡有些怀疑的全部登记在册,这两日便要遣出,如今凌家堡里是再干净不过了。”
宣奕沉吟道:“这件事情没弄清楚,怕对方还留有后手,最近这段时日,凌家堡还需谨慎提防为好。若有需要莳花山庄的地方,定要告知宣某。”
“多谢宣庄主。”凌涵忱拱拱手道,然后笑了笑,“再过三日便是我三弟十五岁的生辰,父亲母亲一向最疼爱他,此番他受了惊吓,家母有意给他好好庆个生以作安抚,父亲也有意趁此驱一驱这堡内眼下的肃杀之气。不知宣庄主可愿多逗留凌家堡几日,赏脸做客容儿的生辰宴?自从他被庄主救回来之后,就一直很崇拜庄主呢。”
宣奕笑道:“不敢当,如此在下便多有叨扰了。”
凌涵忱走后,宣奕拉着月坐回廊下,仔细打量着他神色,关心道:“阿月,刚才我们谈的事情不好,你没有被吓到吧?”月摇头:“我哪有那么娇弱?”
宣奕目光柔和:“如此便好。”其实方才说话期间他也关注过月的神情,见他并未流露过怯惧之色,才没有避开他。
“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昨日月头疼昏倒的事情仍旧让宣奕心有余悸。
月靠在他怀里,模样乖巧得很:“我没事啦,你不用担心。”
轻轻抚摸着月的背,只听怀里的人语气担忧道:“宣奕,凌家堡里竟然混进来这么多奸细,你……”
月没有说完,但他的未尽之意宣奕已然明白。他安抚地吻了吻月的发顶,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莳花山庄和凌家堡不一样,凌家堡堡主近些年身体不太好,凌大公子又听说痴迷武学,无心家业,经常出门历练不在家中,故而可能因此被人找到可乘之机。不过,我回去之后还是会核查一下山庄的,谨慎一点总是无错。”
第47章 【二十八】 生辰(上)
三日时间很快过去,期间,凌家堡一直在整顿堡中各处,同时准备着凌涵容的生辰宴。终究是一方名门,虽然出了此番变故,但事情也依然打理得井井有条。
因为堡中事多,且牵扯到内奸,向来是敏感忌讳的话题,故而宣奕这几日只和月一起待在他们居住的小院里,甚少出门,以免干系。
不过也许是因为那些难堪处已经被宣奕知道得差不多的缘故,凌家堡倒也没有再藏着掖着,所以宣奕虽然足不出户,但也陆陆续续听到了不少。
按照之前死在囚室那人提供的名单所揪出的奸细,一人在被抓之前成功自尽,一人在反抗时被杀,还有两人受了重伤,一人已经断了气,另外一个虽还活着,但也已经是出气多入气少眼看着不中用了。如今只剩下一人还算有审问的价值,但也是个宁死不开口的硬骨头。能在堂堂凌家堡中偷偷埋下如此多的暗线,且这些暗线一看就是经过极为严格的训练,背后的那个未知势力定然不简单。
然而这样一来,最初那个“背叛”的奸细的行为,就更可疑了。
宣奕负手站在窗边,眉宇间闪过一抹忧色,心里叹了一口气。
江湖近来确实不太平……
不多时,门外有凌家堡的下人来相请,是凌涵容的生辰宴已经准备妥了。宣奕遂收拾心情,唤来月一同走了出去。
……
这次生辰宴,一来凌涵容年纪尚小,二来凌家堡正直多事之秋,故而除了宣奕等人之外,并没有再邀请其他宾客。
宣奕送上礼物,携着月落座。
席下请了杂耍班子在表演。凌涵容小孩儿心性,相比于歌舞丝竹,更喜欢这种热闹的节目。
宣奕见月只是安静地看着,并不像凌涵容那样被吸引,问道:“阿月不喜欢这些杂耍?”月轻轻柔柔道:“还好,聊做解闷,只是时间长了有些嫌吵。”
这段时日相处,宣奕也发现了,月虽年少,但素来喜静不喜闹,若是不带他出门,他在屋子里看书写字自得其乐,甚至静坐也能呆上半天。
而自己,这个时候就在一旁陪着他,用目光描摹他的轮廓,似是看上一辈子也不觉得腻烦……
这般想着,宣奕脸上不由得浮现温柔笑意。
“……着实要感谢宣庄主。”凌夫人一席话已经说完了,宣奕才从遐思中回过神来,便见着凌涵容走近自己,又拜倒下去,口中称谢。
“凌夫人刚才又在感谢你救了三公子。”月挨近宣奕小声道。宣奕自是立即扶起凌涵容,道:“凌夫人太客气了,在下不过是尽应有之义。”
凌夫人拉着回转到身旁的小儿子的手,眉目慈爱地看着他,然后转过头向宣奕道:“宣庄主,因昔年我怀着这孩子的时候不慎受伤,动了胎气,他出生后有很长一段时间身体孱弱,让我牵肠挂肚。偏生他又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生人,满月时有一算命先生说他这八字不好,易被邪祟侵体。这些年,我不知为他操了多少心,前番的事情真的是让我回想起来犹自后怕。”她叹息,“我也不求这孩子将来有多好的前程,只愿他平平安安过此一生,我便心满意足了。”
宣奕笑着劝慰道:“小孩子幼时体质较弱,生病是常有的事。我看小公子如今面容红润,身体强健,显然十分健康,凌夫人大可放心。至于那算命一说,更是子虚乌有,不瞒夫人,家弟宣朗也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生人,痴长小公子四岁,平日里活泼得让我和母亲头疼,只怕邪祟看到他也要绕道走呢。”
席下侍立的下人中,有一个目光一动,极快速地瞥了一眼宣奕,随即敛神垂目,平静如初。
席上众人谈笑,并未有人察觉这细微的异常。
第48章 【二十八】 生辰(下)
……
是夜,一个黑影在暗沉夜色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