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无碍,怀公子还需少思静养为宜。”虚生替怀明墨理好袖口外衫,慢慢收回手,从腰间暗袋取出个雕着精细睡莲式样的小巧木盒。
“虚生师傅既然长走江湖,必知近来发生的大事,少思于我,谈何容易。”怀明墨惆怅喟叹,话语中多是无奈烦闷。
虚生打开木盒,推到怀明墨面前,“两日内便能痊愈。”
盒中药丸只有珍珠般大小,在灯光下泛着流萤淡绿光,剔透晶莹似山间碧泉。骆辰弯身拿起木盒仔细观察,心想会不会是毒。药,可是阁主在自不敢说出口。辛里凑近瞧上眼,双眸兀地猛睁,脑中闪过曾在文涛阁看过的一页古籍,轻声说:“小心放回去。”骆辰不知辛里为何有这般震惊的反应,可还是老实放回怀明墨面前。
怀明墨端起木盒凑鼻尖细闻,闻到股雨后山草清新,后闻得孟春冰雪的冷香,淡然开口:“药丸是青白透明的?”
虚生含笑悠悠道:“是。”
“虚生师傅大礼,明墨实在收不得。”怀明墨合上木盒盖,打算递回给虚生。
虚生眼明手快制止住怀明墨动作,“皆是身外物,赠与有缘之人。”
“辛里,这到底是什么药?”骆辰瞧这药色泽奇异,实在不是寻常物,又听阁主话中意,越发好奇。
辛里压低声,肯定之前怀疑道:“玉琼生。”
“玉琼生?!”骆辰因惊讶一时忘记周遭环境,大声嚷出三字,一水居里常有武林人士出没,果然立刻有不堂下人投来贪婪的目光。
辛里暗骂骆辰坏事,故意放大声音道:“也不知这武林传闻的圣药到底存不存在。”
骆辰扬声讥讽道:“找得到也轮不到你,少做白日梦。”
楼下人听见楼上人只是在讨论玉琼生,逐渐失去兴趣,又专注起说书人的精彩故事,有几个窃窃私语论起,却也没再往这厢看。骆辰拍胸松口气,小声道:“这当真是玉琼生?”他眸子紧盯虚生,见对方丝毫不闪躲他投去的质疑目光。
“好吃么?”
“你要吃吗?”虚生淡笑看着上回堵自己去路的女孩,见她犹豫片刻摇了摇头,目光又回到怀明墨身上,“怀公子若信得过贫僧就服下这药丸,用内息调理上两日。倘若信不过,随便寻个地扔了即可。时辰不早,贫僧要回去休息了。”
怀明墨果断从木盒拿出药丸,送入自己口中,这般冒险不是他平日作风,但他不想让虚生失望,仅此而已。虚生微微一怔,轻笑了声缓步离开,脚下悄然无声。只是现在怀明墨乱了心,其他三人又关心怀明墨贸然吞下药丸是否有异,谁都没注意到这个少林和尚的轻功,可怕至极。
“公子,怎样?”辛里瞧怀明墨无声伏在矮桌上,焦急道:“快把药吐出来。”
怀明墨阻拦欲出门追虚生的骆辰,沉默地运功调息了一盏茶工夫,缓缓收息,淡然平静如旧,“玉琼生真是名不虚传。”
辛里微挑眉,感慨地看着虚生离开的方向,嘀咕道:“这虚生和尚出手太阔气了吧。”
“反正是公子讨到便宜。”臧丽心思纯净,没有大人的弯弯绕绕。
怀明墨摸了摸跪在自己身边臧丽的脑门,淡笑道:“回去吧,知道你饿了。”进一水居时,怀明墨还是气力不支,走出一品居时,已大有变样,起码不再是有些怏怏强撑的模样。
“阁主,你们总算回来了。刚贾先生来过,说明日有事要找阁主汇报。”郑丰年悬着的心落地,又见骆辰神情得意,连辛里也掩不住的欣喜,愈发觉得奇怪,“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
骆辰的话像关不住的水闸,滔滔不绝地叙述起在一水居时的经过。郑丰年起初只觉没看到传闻中妙僧有些遗憾,听到后面不可置信地呆愣住,见辛里和怀明墨的神情确信骆辰没撒谎,登时懊悔自己没跟去,没亲眼一瞧玉琼生的面目,后悔地捶胸顿足。
屋里叽喳了好一阵,平时干练稳重的人,因为一粒药丸变得像市井妇人,当然大多是对虚生的好奇,毕竟武林传言已是让虚生披上曾朦胧薄纱,见过面后非但没能掀开轻纱,反而让这妙僧变得越发神秘起来。唯独怀明墨没参与他们讨论,一个人靠坐在窗边交椅,俊颜仰天似在赏月观心,鼻尖那股淡幽的檀香似未散去。
作者有话要说:
欠了半章补上,抱歉
第15章 第15章
汉宫春的泠竺居是无数王侯公子、文人墨客的向往地,多少人掷众金却无门踏入,偏虚生不懂珍惜,平常来都是稍坐就走,唯今日约了多情公子来此相聚,不得已久留。
“你该再晚上半月来,正巧可以赏到郊外的纸鸢大赛。”终于等到半年前约下的人,虚生忍不住讽刺两句,“不知这趟又有什么麻烦事绊住多情公子的脚?”
“抱歉抱歉,我不像你孑然一身,哪怕日夜兼程也无所谓。”多情公子左拥右抱着红颜进屋,当真对得起他的名号,他把身边两美人安顿好,朗笑道:“姑娘家不比我们,受不住颠簸赶路,所以才晚了些。”多情公子身边两女子正是他的两位红颜知己——雀金和梦迷,一位凤眼冷艳、丰姿绰约,一位娇俏妩媚、声似清铃,确是难得的佳人。只是她俩在竺苓的对比下,不免显得略微有点黯然失色了。
“贫僧记得还有一位。”
“你说画萝?”多情公子指背温柔地抚着雀金玲珑的鹅蛋小脸,随性道:“她嫌路远不愿跟来,我也随着她去,为难美人何尝不是种罪过。这儿我记得可是风月地,屋里怎么没点女儿香,搞得这么清素做什么?”
虚生始终无法习惯多情公子浮夸的模样,决意用美酒堵住他的嘴,“香味浓郁容易盖住酒香,岂不可惜?”
多情公子瞧虚生放在桌上的玉葫芦,连咽唾沫,都顾不上搂美人了,身体微前倾拿走葫芦,焦急拔盖。屋里顿时酒香四溢,沉莲的气味弥漫在屋里,沁入人每一寸肌肤,像有慈母抚摸,又似圣洁之花的洗礼。
“我只是晚到半月,你未免小气了些。”多情公子掂了掂玉葫芦,略有不满足地说:“分量没以前足。”
“贫僧有缘偶遇闻名的才女沈姑娘,所以倒了半杯谢她顺载之意。”虚生随口提起,眸光微闪,温和地笑说:“你若要讨那半杯,怕是得追到京城去找她。”
“我从不跟女子讨要东西,这不是君子的行为。”
虚生伸手接过多情公子的回礼,打开一瞧是西蜀国的岳山银针,行个虚礼淡笑道:“有心了。”
“不能每次都白喝你的佳酿。”连喝两杯下肚,多情公子再细闻酒香,“这是你数月前所说的沉莲酒吧?好像比以往的酒要烈些。”
“是么,贫僧不饮酒,没尝过,所以不清楚。”虚生笃悠悠地尝着辩机先生寻遍南齐找来雪春融,“你喜欢或不喜欢都仅此一壶。”
多情公子戏谑说:“真不知道你说的究竟是真话还是假话,你真滴酒未沾过?没偷偷破戒尝上口?我瞧你这和尚,早是个假和尚了。”
“出家人不打诳语。”虚生深谙多情公子想要说的话,索性在他之前道:“贫僧不信酒肉穿肠过,佛祖还可心中留。”
“无趣!无趣!太无趣!”多情公子连感慨三声,略有些同情地看向虚生,“美酒和美女,这是两大上天的恩赐,结果你全不碰。白白浪费你在江湖名号——妙僧……真不知妙在何处。”多情公子挠起伏在他膝上软绵无骨的梦迷,宠溺道:“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梦迷在他怀里扭捏躲避,软声细语道:“公子饶命。”
虚生冷眼望着眼前的虚象,不识趣地问道:“绾妃过得好么?”
多情公子松开在自己怀里求饶的梦迷,觉得虚生问题着实可笑,耸肩道:“飞上枝头成凤凰,如何不好?”多情公子仔细盘算了下,哼笑说:“她已位极妃位,若能怀上一儿半女,怕是未产子已被晋封成夫人。如果生下个皇子,孟帝高兴封她进三妃之位也未可知。怎会过得不好?”
可惜关着凤凰的地方,是一只金丝雀鸟笼。虚生笑而不言,心底地叹息似缕青烟悄然化开。或是同为女子所以感同身受,竺苓心忽一悲凉,手指间拨动的琴音顿乱,她低垂的眸底瞧不到情绪,只是指尖下的婉转悠扬荡然不存。
“抱歉。”竺苓收回弹琴的手,她笑得极尽风华,起身朝多情公子福了福,温柔道:“夜市已开,我今夜有场艺演,暂时不能招呼你们了。”后经得虚生默许,竺苓就立刻匆匆离去。
“你对属下倒是宽待。”多情公子被扫了兴致,口气有些不好。
虚生饮尽杯中物,轻笑走到琴台前坐下,指尖猛地一拨动,因为琴声里掺了少许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