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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铁瞳孔略缩了缩,白夕禹却抬手轻触了下他脸上的面具,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歉意道:“抱歉,当时,我无法阻止;哪怕现在我也不能做什么,我不能背叛东渝,不能背叛主上,你查了我五年,应当明白。”
言讫,他正欲放下手,云铁却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号上了他的脉搏,须臾后摊开他的手掌,眼神变的很是犀利,在那掌心写道:你若一死,萧阅活不了,李原靖也活不了。
白夕禹这才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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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宫内,靖文帝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被苏桀护送回来的皇后正坐在床畔。瞧着如今的靖文帝,半是责怪半是心痛,拿着手绢轻轻的拭泪,
萧阅转头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太医和一旁站着沉默不语的千钰谷,低喝道:“你是太医院之首,难道都想不出一个法子吗?”
那太医听了萧阅呵斥,忙将头磕于地上请罪,“太子殿下,皇上皇上已油尽灯枯了,臣,臣回天乏术啊。”
萧阅真想踹人一脚,遂憋口气看向一旁的千钰谷,“你也没办法?你不是什么伤都能治,什么毒都能解吗?”
千钰谷愁了眼脸色灰白的靖文帝,叹道:“可皇上这不是伤也不是毒啊,他这病源于他自己,我无能为力。”
萧阅紧握着双拳,突然想起了什么,双眼一亮,“德公公,你快去把琉璃进贡的千年血参拿来,此物说不定有用。”
德喜听了忙转悲为喜的就要去拿,千钰谷却阻止了他,摇头道:“没用的,那东西虽有奇效,能解百毒,可并不能让人起死回生,尤其是这心病,一点作用也没有。”
言讫,那太医也如此说,如果有用,他也早用了。
“总得试一试!”萧阅急了。
而一直不发话的元贝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冷道:“你若想你父皇加快点死亡时间,大可以用。”
千钰谷瞪了元贝一眼,却也道:“元贝说的没错,血参功效太大,皇上如今的身子已负荷不起,除了加快时间,并无好处。”
说着,那太医也老泪纵横的点了点头。
萧阅心情十分的沉重。
“阅儿。”靖文帝转醒,轻唤了一声。
“父皇。”萧阅凑上前去,眼睛有些湿润。
靖文帝主动拉了拉皇后的手,盯着皇后憔悴的容颜,抱歉的笑道:“文韵,这一生,是朕负了你。”
皇后一听,顿时泪如雨下。对靖文帝的怨恨,与此刻顷时间化为乌有,声音很是哽咽,“皇上~”
“朕身边那么多女人,到头来也只有你是真心真意的爱着朕,若有来世,朕一定与你做一对神仙眷侣。”靖文帝说着,气息越发的弱,皇后忙给他拍着胸脯顺气,已泣不成声。
靖文帝抬起手轻轻的为皇后拭泪,半晌后便让所有人都退下,包括皇后,只留了萧阅一人。
皇后没有多言,只难掩哭泣的走出了长乐宫。
彼时,长乐宫寝殿内,就只有靖文帝同萧阅父子二人。
萧阅顺着靖文帝的意思将他扶坐了起来,靖文帝也拉过他的手让他坐在床畔,遂慈和的笑着打量他,“朕的太子长大了。”
“父皇?”萧阅也难得的哽咽,不管怎么说,靖文帝也当了他五年的爹,对他大抵还是好的。
“是父皇糊涂,糊涂了一辈子,害了不少人。”靖文帝苦涩一笑,萧阅只静静的坐着,他知道,此时此刻,靖文帝当有很多话要对他说。
“阅儿,大周日后就靠你了,你记住,东渝一日不除,天下一日不安。”
萧阅点头,东渝的确厉害,细作的水平是他国望尘莫及的,不用大军就能轻而易举的让一国险些毁灭。
靖文帝这才笑了笑,“这次的事也让你看清,朝中哪些人可用,哪些人可不用。你自己做主就好,只一事父皇要叮嘱你。”
“父皇您说。”
“骆鸿。。。”说到此处,靖文帝脸上竟没有如以往那般的愤意,相反还露出了一种同病相怜的神色来,让萧阅有些不解。
“他,你可以重用,这五年,朕也看清了他的忠心,只是,朕与他都是可笑之人。”
萧阅不解,却也不多问,只点头应了。
“还有柳妃。”说到此处,靖文帝顿了顿。萧阅也顿了顿,关于柳妃,萧桓早已向他求过情,这次若不是萧桓不配合,事情决没有这么顺利,对于他母亲如何处置倒也是个难题。
靖文帝似乎看出了萧阅的为难,道:“阅儿,凡事不可优柔寡断,功必赏错必纠!怎么想的便怎么去做,不过这件事,父皇自会解决,不会让你为难。”
“父皇好生养病才是,这些事情儿臣可以。”
萧阅正说着,靖文帝却摇了摇头,“有些事,朕这个将死之人来做,会好很多。”
萧阅明白他的意思,不再多言,靖文帝便如吩咐后事一般与萧阅说了许多话,待萧阅离开长乐宫时,已是深夜。
“德喜。”萧阅刚一走,靖文帝却不急着歇下。德喜忙凑过来,躬身问道:“皇上有何吩咐?”
“去天牢将他带来,朕想仔细瞧他一眼。”
德喜略一怔,“奴才遵旨。”
作者有话要说: 夕禹宝宝,来我抱抱,嘤嘤嘤
☆、第60章 帝殇
长乐宫的寝殿内第一次传出乐声; 靖文帝自登基后便不再喜好音律; 如今听到里头传来一阵动听的箫声,守宫的太监宫女都很诧异; 却也守着本分不多做言语。德喜守在外头,听到这箫声,无言的叹了口气。
不知过了多久,这哀而不伤的箫声才渐渐停下。
靖文帝瞅着站在身前的人,不知怎的,突然就笑了起来; 不知是觉的荒谬还是觉的可悲。笑到最后已咳嗽不止。
“皇上保重身子。”白夕禹的声音很轻也很淡。靖文帝看着他,收敛了笑意,“这么多年,原来你一直在朕身边。”
白夕禹不言,只静静的站在当下。
“你的箫吹的很好; 只是太过哀伤。”
“箫声一向如此。”白夕禹轻道; 他自小便喜欢洞箫这绵延的乐声; 这乐声很是奇妙,每每都能抚平他心口里的伤痛,时间久了; 他便养成了如今这样的性子。
“你在东渝,是谁把你养大的?”靖文帝闭眼问道。
“主上,东渝皇帝。”
“陈昂?这么多年,倒是忽略了你东渝了。你可知,为着你身上流了一半东渝的血; 朕便不能善待与你,你的母亲伤透了朕,让朕痴傻了一辈子。”靖文帝说到最后,声音里带着些无奈的愤怒。
白夕禹没有多余的解释,只垂首道: “夕禹明白。此事不会威胁到萧阅 ,萧阅和大周,也不会有任何一个人知道,皇上放心。”
“朕会放你一马,日后你不可再出现在我大周的领土。”靖文帝挥挥手,掩面心伤。
白夕禹嘴角噙着一抹笑,他知道此次之事,靖文帝怕是误会了。但,一个是已要撒手人寰的人,一个是要再不相见的人,多余的解释也是没必要的。
“谢皇上。”言讫,白夕禹持着洞箫欲要退下,靖文帝却终于忍不住问道:“你母亲。。。尚在人世吗?”
白夕禹顿住,片刻后抬起头,却道:“不在了。”
靖文帝神色黯然,却也没有多失望,只对白夕禹道:“你和李原靖的关系。。。”
白夕禹听了此话,清冷的容颜如被针扎般晃了一下,“夕禹明白。”
“走吧。”靖文帝闭着眼,挥了挥手让白夕禹下去。
白夕禹走了两步,却突然转身朝靖文帝跪下行了一个大礼。这是他第一次与靖文帝这样靠近,却也是最后一次。
“皇上,夕禹告退。”
翌日,萧桓带着萧桐跪在靖文帝寝殿外,恳求他网开一面,放柳妃一马。靖文帝终究还是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留了她一条性命,打入冷宫。
而白夕禹对外宣称是处死了,但人却被萧阅带走了,至于其他人,不分老少,靖文帝毫不留情全部处死了。
东宫内,萧阅看着白夕禹,虽然疑惑靖文帝为何不杀他,但到底没有开口询问。毕竟靖文帝吩咐他将白夕禹圈禁在东宫时,萧阅也松了口气。
但萧阅有别的安排。
“李原靖来了,算是他助我的人情,你跟他回南楚吧,阿骆的账我自会找封为和东渝讨。”萧阅说着,转过身让李原靖进来,可不过眨眼的功夫,白夕禹已从窗外飞了出去。
“夕禹!”李原靖紧张一喝,跟着追了出去。
不多时便追上了他,将他拦下压倒于地。五年不见,倒是谁也没想过,再见会是这幅景象。
“夕禹,你怎么不看我?”李原靖轻声唤道,他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