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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青倬闷闷道:“不用了。”
司徒崇明看了他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举着火把开始仔细观察洞中的情况。
石洞只有这么深,再往前几步就是一面嶙峋的石壁。上面有些裂隙,但都没大到能让一个成年人通过。
侯青倬跟着半跪下来,摸着下巴道:“难不成咱们找错了地方,那鬼并未来过这个洞穴?”
“不对。”司徒崇明面色凝重,皱眉道。
“不对?”
侯青倬挑起眉梢,顺着司徒崇明的目光看去,发现地上赫然有一些脚印,上面似乎还沾了一些东西。他伸手抹了一些,放在鼻端闻了闻。
腐臭、血腥气,还有一股不甚明显的焦味……
“看这些足迹,那人从上面爬下来,一直走到这一侧的洞壁。”
司徒崇明比了比脚步终止处正前方的那处裂隙:“太小了。”
他说的不错,那条裂隙位置偏下,跟其他洞口比起来尤其小,最多只能伸进一只手去。若脚印的主人真是从这里出去的,那他实在不可能是什么正经的大活人。
“有什么机关?”侯青倬正待仔细看看,司徒崇明却直接将手探进了那个洞口。
侯青倬顿时吓了一跳,生怕司徒崇明出事,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司徒崇明却冲他平静地摇了摇头,开口道:“里面很深,但没什么可疑的东西。”
手臂最多也就探到这个深度,而且洞中有坡度,用棍子一类的东西恐怕也捅不到底。里头就是有机关,也没法子启动。
“这种地方,万一有毒蛇怎么办?”侯青倬的声音冷了下来:“你难道不把自己的命当成命么?”
侯青倬从未有过这般疾言厉色的时候,司徒崇明愣了一下,随即吃惊地发现他抓着自己的手甚至在微微发抖。
“是我思虑不周,抱歉。”司徒崇明道:“我不会再这么做了。”
侯青倬回过神来,猛地收回了手。
两人沉默下来。
半晌,还是侯青倬先开了口:“若你莫名其妙被条蛇咬死了,我连个报仇的人都找不到。”
若真是这样,司徒崇明死了,他竟连个活下去的借口都找不出来了。
司徒崇明顿了顿,说道:“你可以将那条蛇烤了。”
“……”侯青倬怔怔地看着他:“司徒,你……是在跟我开玩笑么?”
司徒崇明:……
侯青倬愈发惊讶了:“原来你也是会开玩笑的。”
司徒崇明郁闷地扫了他一眼,不想跟侯青倬说话,并向他扔了一只老鼠。
侯青倬手忙脚乱地接住那只老鼠,拎着这玩意儿的后颈毛,有些疑惑地问道:“这是打哪儿来的?”
司徒崇明道:“从刚刚那个洞里捉出来的。”
侯青倬刚刚心慌意乱,竟不曾发现司徒崇明竟抓了这么只秃尾巴老鼠出来。这小畜生也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皮毛油光发亮,一双绿油油的小眼睛泛着凶光,美中不足的就是尾巴缺了一截,此刻在侯青倬手里不住挣扎,力道居然还挺大。
“或许跟那男鬼有关。”司徒崇明道:“先养着。”
“……”
侯青倬跟那老鼠大眼瞪小眼了一会,不情不愿地叹了口气:“你还真是喜欢乱捡东西。行,拿去给小小做个伴儿也好。”
这洞里暂时也找不到别的线索。他们便从里面退了出去,外头果然已经乌压压围了一圈人。
这些人都快成了惊弓之鸟,见了明火就心里发慌,因此有事没事的都聚了过来,见没发生什么大事,心里都不由松了口气。可这口气才松了一半,他们就眼睁睁地看着司徒崇明和侯青倬出双入对地从洞里爬了出来。
“……”
顿时所有人都受到了严重的冲击,望着司徒崇明,表情都很古怪。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司徒男神……
这石洞一进一出,这衣服一脱一换,啧啧啧啧。现在的年轻人啊,啧啧啧啧。
对面的人已经脑补出了一集丰富多彩、内容详实的山洞野战play。avi,司徒少侠被他们盯得忍不住打了个寒噤,特别茫然地朝人群中的董博看了一眼。
董博受到那一眼的激励,终于鼓起勇气冲了出来,泫然欲泣道:“司徒少侠,不是说好的侯青倬是您三叔公的吗!”
第24章
董博这么激动,司徒崇明不是很懂。但从辈分上讲,侯青倬确实是他的三叔公。于是司徒崇明点了点头,老老实实地开口承认道:“不错。”
董博的脸色骤然煞白。人群更是刹那间便骚动起来。
司徒崇明顶着一张面瘫脸,不明所以地站在原地,默默地懵逼着。跟他相反,这头侯青倬只扫了一眼,便看出这些人到底误会了些什么。
他和司徒崇明向来亲近,这是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的。而今天荒郊野外的,他二人又衣冠不整地从石洞里出来,此事不论如何,确实引人遐想。
现今和前朝不同,风气要开放得多。有钱人家蓄养娈童小倌这种事,虽不是能摆到明面上来讲,私底下却几乎成了一种风尚,至于男子两两结契之事,虽然少见,但也尚且称不上一句惊世骇俗。可乱伦……这便大不一样了。
他当然不在乎什么闲言碎语。其实在毫不犹豫将“三叔公”这个身份告诉董博的时候,侯青倬也早就预想到过眼前的情景。
当时他不过是想着,若司徒崇明被流言蜚语逼出中原武林,那他或许便能轻而易举地将对方带回紫月盟……
想要什么便去争,便去抢,侯青倬一贯以来都是这么做的。当年那么多孩子,他是手段最为血腥狠辣的那一个,所以他才踏着尸山血海活了下来,到了现在,似乎总算是活得像个人了,心里却仍住着从前那杀人如麻、贪婪狂獝的恶鬼。
他从不是什么好人,虽干过许多见不得光的事情,却也从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不对,然而如今事到临头,看着身前司徒崇明的背影,他却忽然破天荒地头一次感到了后悔。
在窃窃私语的众人面前,司徒崇明挺直了脊背站在那里,面容如往日一般冷漠淡然,仿佛一杆耿介拔俗的青竹,自有一种“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巍然不动”的卓然气度。假恶丑,真善美,加起来就是人性。然而有一些人却天生雪胎梅骨,即便陷入泥潭,依旧不染尘埃、高洁出尘。
司徒,司徒——
他都舍不得碰一下的人,凭什么给这群道貌岸然、人模狗样的龟孙子折辱?
侯青倬微微提起嘴角,面带浅笑地看向众人,然而目光扫过去,眼底凛冽的冷光却叫众人在那一瞬间都瑟缩了一下。
意识到自己竟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海山堂的堂主谢玉阳面上登时挂不住了。他抚着自己花白的胡子,干咳了一声,避开侯青倬的目光强撑着开口,痛心疾首道:“司徒少侠,我与令师也是旧识,实在不忍见你走上歧途。你与这位侯公子同为男子,这也就罢了,毕竟分桃断袖也有前例。可他毕竟是你的长辈,你二人若执意要在一起,这是违背人伦,恐遭天谴啊!”
他本意是想劝司徒崇明悬崖勒马,然而这一席话,却几乎是一下就捅破了司徒崇明心里那层原本就危如累卵、将破未破的窗户纸。
男子同男子,也是可以在一起的?
司徒崇明怔在那里,谢玉阳的话滚来又滚去,几乎将他的脑子搅成了一团浆糊。
谢玉阳一把年纪、德高望重,应当不会开这种玩笑……可都是男人,这怎么可能呢?
他傻在那里,侯青倬上前一步,将他挡在身后,似笑非笑地对谢玉阳道:“谢前辈这般义愤填膺、滔滔不绝,也不知道这些话被你金屋藏娇的小侄子知道了,他会怎么想?”
谢玉阳脸色一变:“你、你说什么?”
侯青倬施施然道:“一树梨花压海棠,谢前辈好兴致,怎么才出来几个月的功夫,就把那娇滴滴的小美人给忘到了脑后?”
谢玉阳一张老脸忽青忽红,几乎要背过气去。
一个背着双刀的女子就跳了出来,娇声叱道:“姓侯的,你莫要血口喷人!”
“哦,是云夫人。”侯青倬轻飘飘地望了她一眼,笑起来:“或许该叫谢夫人了?不过谢前辈近来一颗心全扑在了那小侄子身上,对你可未必再像从前那么上心。你想拿到谢夫人这个称呼,恐怕不如你想得那般容易,杀云天宝的事情,我劝你还是暂且缓一缓的好。”
遮掩得密不透风的秘辛,就被侯青倬道家常一般举重若轻地随口说了出来,云夫人又羞又恼,然而羞恼过后,心中却猛地升腾起一股寒意。
场面顿时变得鸦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