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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野兽一般,唬人的很。
只是在时暮的看来,现在的花容不过是一只幼兽,明明很脆弱,却偏偏要龇牙咧嘴的摆出一副咬人的姿态,一点也不可怕,反而……勾人的很。
就是仙人,也稍稍觉得有些不同。
时暮有些出神。
花容脸上溅上了血迹,时暮伸手想把血迹蹭掉,时暮摩挲着花容的脸,突然发现自从自己摘下花容挡脸的布之后,花容就再也没有遮挡过自己的脸,似乎完全不在意露出自己的容貌。
事实上也就是这样,只是仙人不知道,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为什么……
花容从小就清楚,自己的眼睛和花九戚的实在太像,像到一眼就可以看出两个人的相似。
遮不遮脸其实于少年隐藏身份没有多大作用,认识的人自然会认出,不认识的人也不会在意。
只是,花容最后一次见到花九戚的时候,花九戚就是用一块巨大的黑布把小小的花容遮住藏好。
花容瑟瑟发抖的躲在一片黑暗中,浑身冰冷,也不知呆了多久。
等到花容终于有意识,听到的就是花九戚的死讯,而他,手里还死死攥着那块布,依然瑟瑟发抖。
不过时间过去太久,那块布早已经破烂不堪,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花容喜欢穿一身黑,喜欢遮住脸,不过是因为,他怕啊。
他怕一块布揭开后会听到不想听的消息,他也怕再失去,虽然他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
这些花容都清楚,只是他戒不掉。
后他遇上了仙人,他终于戒掉了。
却上了仙人的瘾,再难戒掉。
只是现在的花容还不知道,无所不知的仙人,也不知道……
时暮抱起花容,只一转身,就消失在原地。
风飘过,血腥味渐渐散去,树林又安静下来,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性感
花容睁开眼,先看到的就是时暮的脸。然后,就是马车的顶,中间一根横梁上挂着一个小小的香囊,正轻轻的摆着。
身下同时传来熟悉的晃动,花容脸一白就要翻身坐起来。
时暮按住花容,说:“你刚醒,这样翻身起来,本仙可不保证你会不会腿软的跪下去。”说完时暮才松了手上的力道。
花容一下坐起来,眼前一黑晃了一下才靠在车厢里深深喘着气。
“我们现在要去哪里?”花容缓了缓才问道。
“不知道啊。”时暮也靠在车厢上,觉得有点硌,身子一偏就靠在花容肩膀上。花容的肩膀因为长期练武,并不像一般少年一样单薄,反而十分厚实,肌肉硬邦邦的,但也不硌人。
时暮发出舒服的呻丿吟,闭着眼睛像是困了。
“你不是要往京城去吗,反正只要往南,总会到的。”时暮发出呓语一样的声音。
时暮的发梢垂到花容胸前,花容拈起一缕在手里捻着,滑溜溜的,像水一样。
“我睡了多久。”花容干脆转移了话题。
“明明是昏过去。”时暮轻轻的说,摇了摇脑袋,花容手里的发丝掉下去,花容就又拈起一缕在手里揉着。
“你睡了没多久,你倒下之后,本仙人就带着你找马车了,还没多久你就醒了,”时暮掀开帘子看了看,“才出来林子没多久。本仙让车夫去南边最近的城市,还要有一会儿呢。”
出来林子上到正路上,路就平坦不少,花容也不太晕了,竟然稍微有些适应马车的摇晃,脸色好看了点,也不再闭着眼靠在一边了。
花容感觉好些,就有心思做别的事情了。时暮迷迷糊糊的靠在花容肩膀上,头发散下来,花容就拈起时暮的头发在手里绕,上瘾一样,直把时暮的发梢揉的毛刺刺的炸起来。
等马车进了城,天色就昏黄了,天边一片红艳艳的火烧云已经快要染到马车的上方。
四周嘈杂起来,街边卖小吃的小贩吆喝声更大了。
城里的各色建筑看起来都很落后,这样的小城里还没有夜市,是以商贩们都尽了全力要在太阳落山前把东西卖完,好早点收拾东西回家。
时暮皱皱眉,头在花容肩膀上蹭蹭慢慢醒了,迷迷糊糊坐起来,顶着一头被揉乱的头发。
看着时暮因为刚睡醒半睁未睁还带着水光的眼睛,再配上一头毛刺刺的头发,作为罪魁祸首的花容不厚道的笑了。
时暮还没完全睡醒,但好像已经感受到了花容不怀好意,撇了一眼花容。
“我记得你之前买了梳子,拿出来吧。”花容忍着笑意,决定好心替时暮梳梳头。
时暮脑子还混混沌沌的,下意识的一张手,一把木梳就出现在手里,花容伸手拿过来,撩起时暮的头发,轻轻梳起来。
时暮的头发很好梳,很快就顺了,花容一松手,就像绸子一样落下来。
时暮呆呆的看着花容指尖的动作,渐渐醒过神来,突然有些脸红。
花容的指尖穿过时暮乌黑的发梢,因为长握剑,手心有些薄茧,不难看,反而很有质感。花容很白,淡淡的青筋凸起来,手背上的骨头随着手指的动作不时在手背上打下浅浅的阴影。
时暮不知道是不是没睡醒的缘故,竟然觉得这双手……有些性感。
从来没有人给时暮梳过头发,时暮不需要,也没有人有这个荣幸。
毕竟他可是仙人。
花容可算是开天辟地里头一个能给仙人梳头的普通凡人,而他对面的仙人,竟然一点也没有想要避开。
花容把头发梳顺就把梳子放回时暮手里,又伸手捋了捋才放下手。看见时暮还是呆愣愣的,指尖动了动,花容狠命按下想再把时暮头发揉乱的冲动。
睡醒了的仙人可不好惹。
“回神了,”花容手在时暮眼前摇了摇,“你今天怎么这么困?”
“啊?”时暮像是被吓了一跳一样,差点跳起来,“你说什么来着?”
“算了,当我没说吧。”
时暮压下莫名其妙的心慌,拍拍脸颊,让脸上的热度降下来。也没在意花容又说了什么。
马车速度慢下来。
时暮有些不自在的避开花容掀开帘子看了看。车夫直接把人带到城里的客栈,倒省了花容他们的功夫。
花容和时暮下了车,打发车夫走了,就直接进了客栈。
这客栈算是城里比较“豪华”的地方了,不然车夫也不会直接把人带到这里。
客栈一楼还坐着不少人,看样子正在吃饭。还有不少土匪一样的莽汉,正喝酒,桌子上大盆大盆的肉,大刀在桌子一边放着,有几个还一脚踩在凳子上,发酒疯一样的闹闹嚷嚷,十分混乱。
其他的客人都跟受欺负一样的坐在大厅角落,小声的说话,时不时还要被那几个大汉的笑声打断。
花容皱了皱眉,显然不喜欢这样的场面。
时暮倒是不在意,离开了马车那么小的空间之后,觉得自己也正常回来了,也不别扭了,拉住花容就往里走:“刚才就看到招牌了,本仙要吃馄饨。”
花容只能跟着进去。
不管是去哪张空桌子,都势必要经过那些莽汉附近,时暮拉住花容施施然的从人中间穿过。
酒味肉味还混着那些人的汗味弥散在空气里,那些莽汉竟然毫不在意,嘴里还讲着不知哪里的荤段子,不时爆发出巨大的笑声。
花容手背上的青筋都爆起来,突突的跳着,时暮拍拍花容的手,扫了一眼几个莽汉,说:“不要在意,这些人也活不长了。”
时暮的声音不大,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说人坏话的缘故,那些莽汉竟然一下就听到了,纷纷站起来,要把时暮和花容围起来。
“刚才就是你小子说话?竟敢说你爷爷我活不长?”其中一个人说话了。
“大哥,你看着小子长得漂亮,跟个小娘们似的,说不定就是故意要引起大哥您注意。”旁边另一个大汉嘿嘿笑着,话音刚落,整个人就飞出去了。
“咔嚓”一声,花容的伞中剑就回到剑鞘。
大汉一反应过来,身边立刻有人追过去看情况,大汉一怒就想动手。
时暮“哼”了一下: “就是……”
“就是你他妈的活不长!你个魏大虎让小爷我好找啊!”
时暮话还没说完,另一个声音就插丿进来。
时暮和花容往门口的方向看去,来人大概二十岁左右,淡紫色的衣袍绣着金边,头上还带着玉冠,富家公子一样,身上佩剑,剑柄上也是缀满金银珠宝,闪闪发光的。
富家公子说着话就要往前冲,只是身边一只小手突然伸出来拉住他,他用力挣了挣竟然没挣开,只能收起力道等那只手放开他,瘪瘪嘴负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