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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戴尔和杰洛斯的动作停了一瞬,而后对视了一眼,弟弟怪声怪气地模仿了一遍——“‘我是高文的辅助,你们不能这样——’”
说着一拳扫在克鲁的脸上。
克鲁的一边耳朵嗡地炸开,剧烈的耳鸣震得他头晕目眩。他嘴角的淤青才刚好,这一下正巧砸在他旧伤处,痛得他神志不清。
“想成高文的辅助……那也得看看他有没有种当候选领主!什么狗屁辅助……你他妈就是为我俩准备的!……”海鳄一边骂,一边把克鲁攥成拳头的手从兜里扯出来。
杰洛斯用爪子奋力地掰开克鲁的手指,拨得克鲁的手背手指全是划伤。戴尔则伸手一接,钥匙稳当地落在他的掌心。
寝室的门打开了,杰洛斯把克鲁往前一丢,尾巴一扫,把门牢牢关上。
克鲁的脑袋再次撞到书桌的桌角,可这一回他不敢耽搁,一翻身就想往床底躲。
海鳄怎么会让他躲进去,即便躲进去,要把满是长长触手的章鱼再拖出来也轻而易举。只见戴尔揪住克鲁的袍子边角,一发狠劲,不仅把克鲁利索地脱出,甚至把他倒提了起来。
“给我们下毒?嗯?你还真是活腻了……”戴尔轻笑,冲弟弟使了个眼色。
杰洛斯便顺着袍子一扯,用袍子把克鲁的脑袋包住,并迅速地扎紧了袍子的下摆,只露出章鱼下半身的八条触手。
克鲁一个劲地在袍子里申辩着,但隔着厚厚的袍子,兄弟俩什么都没听清也没兴趣听清,他们把被蒙住脑袋和人类双手的克鲁丢到床上,拾起两条不断挥舞的触手绑在床脚。
克鲁的眼前一片漆黑,他想要从袍子里出去,可袍子口却被翻过来扎紧了。
他拼了命地挣扎着,却在挣扎中愈发感觉窒息。
“给你点应得的教训,好让你知道你该怎么做个辅助。”等到两条触手捆好了,杰洛斯才走到克鲁的脑袋边,用力的捧住他的脑袋以防他乱动,恶狠狠地说道。
而戴尔则抽出准备好的匕首在其中一条绷直的触手旁边比划,寻思着到底切下多少比较合适。
“一半,”杰洛斯提醒,“切两条,一半。”
听到这话,克鲁挣扎得更凶猛了。
他要死了,他马上就要死了。
他根本无法想象自己断掉两条触手的样子,他会一个人孤独地死在这个宿舍里,第二天别人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失血过多变成了一条六条触手的章鱼。
他好害怕,他怕得肝胆俱裂。可是他的哭喊被严严实实地隔离在厚重的袍子内,以至于匕首冰凉的刀刃已经碰到了他的吸盘,他也毫无办法。
海鳄兄弟确实是在伤害同胞,可是他们会定罪吗?不会,因为罪都是给克鲁这种被人遗弃的孩子定的,都是给杰兰特这种没有家族庇佑的人定的。
没有人会相信克鲁的证词,也没有人相信一个还在监狱里的人的证词。
克鲁的辅助高文似乎会有不同的说法,之前的小海马事件他也有不同的说法,可是没有人支持他。
因为他还不是领主。因为他还不是领主家的孩子。
鳄鱼兄弟今晚只是待在自己的宿舍里,他们哪里都没有去。他们的舍友就是彼此,而他们确定——走廊没有多余的人。
此刻杰洛斯也抽出了匕首,一人一边地站在两条被捆在床沿的触手边。
杰洛斯总要学着哥哥的样子,所以哥哥把匕首擦了擦,杰洛斯也把匕首擦了擦。哥哥把匕首贴近触手,杰洛斯也把匕首贴近触手。
哥哥微微抬起胳膊,向着触手中段的位置狠狠地切下。而弟弟也将效仿,弟弟也将在准确的位置划下一刀。
但他们成功了吗?没有。
因为宿舍的门被轰开了,两人的匕首也被一个准确而强劲的风咒卷走,脱手而出,狠狠地扎进了床头柜。
鳄鱼兄弟被风咒迷糊了眼睛,等到他俩再看清时,雷尔已经走到了哥哥戴尔的面前,而他身旁则站着恨不得将鳄鱼碎尸万段的高文。
雷尔冷着一张脸,却在戴尔回过神来时,弯下腰,露出了惯常的微笑,轻声道——“出去吧,现在出去,我们就什么都没看到。”
“你知不知道这小子做了什么?我们他妈的都被他毒——”
“闭嘴!”高文低吼一声,打断了戴尔的狡辩。
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手拽住杰洛斯,一手拽住戴尔,凶狠地骂道——“你们要不现在就给我滚蛋,要不我就让你们爬都爬不出去!”
雷尔把身体直了起来,耸耸肩,道,“哦,如果是后者的话就太犯规了,这我不能看,我在外面等你,高文。”
说着抬腿走向宿舍外。
而戴尔也噤了声,只是狠狠地与高文对视,不再做更多的挑衅。
等到两条鳄鱼气急败坏地离开,雷尔才重新转回宿舍,把宿舍的门扶好,再摁了摁门边的铁钉。
高文也把克鲁的触手解开,再把他的袍子松掉。
克鲁哇地一声哭得乱七八糟,使得高文不得不搂住他,不停地拍着他的后背安慰。
他俩原先只是为明天的庭审一事来找克鲁,岂料来了两趟都没见着有人在。当高文坚持再来一回时,发现了散落一地的文具,于是当即意识到事情不对,从而与雷尔一同轰开了寝室的门。
“真恨不得把他俩杀了!”高文咬牙切齿。
“那你就别想当领主了,”雷尔坐在杰兰特的床上,望着对面的舍友和惊魂未定的章鱼,“你这话以后别在我面前说,否则我得举报你。”
“你举报!你现在就去举报!”高文仍然义愤难平,甚至没意识到他双臂箍得克鲁都有点痛。
雷尔不说话了,每当高文的臭脾气上来,别人说什么都没用。
他沉默着,环顾了一下一片狼藉的环境,最终叹了一口气,道——“你让克鲁这种没有半点自我防御能力的人做辅助,以后你还有更多类似的麻烦事。”
“我知道,那又怎么样?”高文反问。
“会拖累你,会害了你,”雷尔顿了顿,无奈,“你……你自己考虑清楚吧。”
TBC
第33章 (21)濒死的囚犯(上)
(21)濒死的囚犯
本章提要:房间有一滩血迹,血迹上堆着一坨肉
如果特里斯坦知道房间里头是这玩意的话,他肯定十分积极地想开门。可惜他原先并不知道,所以多次打起了退堂鼓。
到底他也不是一个热心的人,傻子已经给他俩添了很多麻烦了,他不知道再这样添下去,他们是否还能全身而退。
尤其在特里斯坦不怎么记得起法术,连续错了好几次反而弄伤了自己另一边手后,他有点想放弃了。
那法术不是没有顺着胳膊到手掌再到指尖,最后落到门把上。而是已经走完胳膊一路了,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门把原路返回。
“门打不开,反正我打不开,我觉着胳膊扭了。”特里斯坦把手收回来,回头便撞见加雷斯和傻子期盼的眼神。
“你行的,加油!”加雷斯鼓舞,捏住特里斯坦受伤的另一边胳膊。
特里斯坦痛得嗷了一声,甩开加雷斯,不得已,再次集中精神。他决定再尝试一次,就一次,之后不管他俩用如何天使般的眼神看他,都不再奏效。
傻子似乎也明白了给技术工安静工作环境的重要性,于是乖乖地待在旁边,神色期盼又担忧。
这扇门很大,几乎和走廊一样宽。上面非常干净,一丝装饰的纹路都没有。这让它在一个纹刻繁复的宅子里显得怪异又突兀,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门。
“里头是什么?”在等着特里斯坦琢磨怎么才能把法术变成铁丝,撬开这严丝合缝的锁时,加雷斯把傻子稍微拉开一点,问道。
“主人。”傻子说,说着十分坦诚地望着加雷斯。
加雷斯愣了一下,随即快速地看向特里斯坦,期许着对方也听到这句话并朝自己望来,那加雷斯必然给出一个“我是不是有点牛逼”的眼神,并告诉特里斯坦——不是只有你可以当主人,像我这种畜生努力努力,也是可以咸鱼翻身的。
但很可惜,特里斯坦正专心致志地摆弄门把,压根不知道他俩聊些什么。
不得已,加雷斯只好重新把脸转过来,微笑着友好地摸摸傻子的脑袋,“乖。”
经过这一段长途跋涉以及特里斯坦支离破碎的解释,加雷斯慢慢接受了自己曾经是畜生的设定。
但即便他是畜生,他也一定是畜生王。不然傻子怎么会只听得懂他的话,而听不懂特里斯坦说的话。
不过傻子叫自己“主人”还真是让加雷斯有点受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