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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存静静看了他半响,从枕头下摸出手机,屏幕亮起来的那一刻,差点从床上蹦起来。
他竟然睡了一天两夜!?还是中途不带醒的那种!
沈存刚睡醒还带着懵的脑袋更懵了。以前听说感冒药吃了容易犯困,他生平第一次尝试,威力果然不容小觑。
他轻手轻脚地掀开毛巾被,穿好鞋,一阵细微的嗡鸣声突然响了起来。
顾厌眉头皱了皱,眼还没睁开,右手已经迅速摸进口袋把闹钟掐灭了。
“醒了。”顾厌余光瞥到了沈存。
“嗯。”沈存顿了顿,“你一直守着?”
“怎么,要感动哭吗。”顾厌起身,伸了个懒腰,“没见过比你更能睡的,一躺下就跟不省人事了一样。”
沈存比他更纳闷。
顾厌扬扬下巴:“身上还挂着个温度计呢,没感觉?”
他一说沈存才察觉出来腋下有东西,拿出来看了看。
“多少?”顾厌问。
“三十七度二。”沈存把体温计甩了回去。
“觉没白睡。”顾厌转了转僵硬的脖子,懒洋洋地说,“退烧了就好,我回去躺一会儿。”
“好好休息。”沈存在他脖子后面捏了捏,爽麻的感觉一下子驱走僵酸,顾厌眯起眼睛哼了声。
“肌肉都僵硬了。”沈存把他往床边带了一下,“躺着,我帮你按一按。”
“不用了。”顾厌避开他的手,淡淡地说,“我回去趴一会儿就行。”
沈存看了他一眼,感觉一觉醒来,顾哥和之前有点不一样。
如果沈存脑洞大一点儿,嘴巴骚一点儿,估计能想到‘冰清玉洁’这个形容词。
没错,昨晚撸了两发的顾哥已经看破了红尘,参悟了造化,眼下正像修行了十年的高僧一般无欲无求……起码看起来是这样。
“走了。”顾厌说。
“嗯,有事儿传音。”沈存送他到门口。
顾厌应了声,打开门,一个男人沉着脸倚在对面的墙上。
“操。”顾厌没忍住,骂了一句。
“会不会说人话?”纪旋脸更黑了。
“人话是说给人听的。”顾厌冷笑。
“小废物也不是一无是处啊。”纪旋笑得阴阳怪气,“嘴炮打起来很在行。”
“小爷打狗更在行。”顾厌歪了歪头,“荒泽君要不要试试?”
两人针尖对麦芒,说不了两句就想动手。沈存叹了口气,单刀直入:“有事?”
“有事。”纪旋几乎拿鼻孔对着他,目中无人的样子看得顾厌手心发痒,“你们探听了这么多天,知道刚才古家带人去了绿湖吗?”
“去做什么?”沈存看着他的鼻孔问。
“当然是去对付横公鱼。”纪旋面露讥讽,“几个肉体凡胎,送上门做粮食罢了。”
“他们为什么要对付横公鱼?”顾厌双手环胸。
“你老子被鱼吃了的话,也不会放过它。”纪旋皮笑肉不笑地说。
“什么?!”顾厌惊讶地顾不上骂他了。
“横公鱼吃了人?”沈存眉头紧皱。
“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是来W市旅游的?”纪旋这回鼻孔要朝天了。
“你特意赶来告诉我们?”沈存道。
纪旋头扭到一边,重重冷哼一声。
顾厌低声道:“存哥,我们要赶快过去。只是那结界……”
沈存不语,视线落在纪旋身上。
顾厌明白了他的意思,虽然看纪旋不顺眼,但也知道人命关天,不能再耽误下去了。
纪旋扬扬下巴:“老子凭什么帮你们?”
“荒泽君搭把手,下次动手我考虑轻点儿。”顾厌露出了友好的笑容。
“呵。”纪旋说。
呵你大爷,下次不打爆你的头!
沈存笑了笑:“荒泽君帮我们打破结界,上次的事一笔勾销如何?摧毁了一头脉灵,想必你也不愿被审判所找麻烦吧。”
纪旋垂眸思索半响,面色渐渐缓和,不情不愿地点点头:“成交。”
三人出了酒店,唤来两只载风鸟,马不停蹄地赶往绿湖。
沈存寻问情况:“古家去了多少人,伤亡情况如何?”
纪旋瞥他一眼:“人倒是去了不少,主要作战人员大概不足五人。战况尚且不得而知。”
“不足五人?胆子这么大。”顾厌道。
纪旋哼道:“古家那娘们儿向来疯。不过寻常人对付脉灵,人多反而不如人精,否则去了也是早早送死。”
“想必其中有从斗兽场带回的那人。”顾厌嘀咕。
纪旋挑起一道浓眉,阴阳怪气劲儿又来了:“哦,竟打探到这个,二位不是来看戏的?”
“毕竟都是专业的。”顾厌勾唇。
纪旋心中冷笑,小废物脸皮还真厚。他装作不经意地瞥了眼沈存,男子一腿横放,一腿曲起,手肘搭在膝盖上懒散地托腮,视线悠悠落在身前小废物的发顶,不过没什么焦距的样子。
纪旋默不作声地收回视线。
载风鸟收缩双翼,以坠姿俯冲而下——
三人来到结界处,面上皆露出意外的神色。
“消失了?”顾厌怔了怔。
沈存道:“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横公鱼已死,二是……”
纪旋舌尖顶鼓了一侧脸颊,接道:“二是,已有驭灵师穿过结界,结界阻灵能力失效。”
“去了就知道了。”沈存淡淡道。
第37章 美女与野兽(十一)
三人走了没多远; 就听到怪异痛苦的嚎叫; 沉闷而嘶哑,间或伴有巨大水花之声。整片郊野满布水腥气。顾厌等人穿林而过,刚来到绿湖前; 便被面前景象骇了一跳。
“卧槽……”纪旋咧咧嘴; “算爷小瞧了古家人。”
绿湖一侧原本长了大片榕树,此刻变成断枝残叶,一棵棵倒伏于地。湖边泥地中钉入一个巨大铁桩,粗。长的铁链紧紧卡在横公鱼鱼鳃处; 蓝色高压电流滋滋传导而上,横公鱼被电得疯狂翻腾,痉挛抽搐; 搅起大蓬水花。打手们缩在车后,神情惊恐。
古澄额角破了道口子,流了半脸的血,她顾不得处理; 双眸一眨不眨地盯着横躺在地面的男子; 艳决的面容尽显狼狈:“古琅!古琅!!”
古琅的胸腔已看不出明显起伏,嘴角涌出一股股鲜血。
古澄大喊:“来人!快将他抬上车!!”
沈存忙道:“不要乱动; 他肋骨断裂插入肺部就糟了!”
泪水接连不断地淌下,古澄抹了把脸,咬牙道:“什么人!”
“帮忙的人。”顾厌蹲下身,瞧着昏迷不醒的男子,恍然道; “原来是他。”
纪旋哼道:“两个工会是怎么办事的?这小子觉醒时间不短了,竟然没有人前来接应。”
“不是要帮忙吗!”古澄目露凶光,“你们一来一往讲得什么鬼话!”
“别着急。”沈存将古琅的伤口粗略探查一番。
“顾厌。”沈存正色道,“召唤祈愿姬”
“既然结界已破,这里就交给你们了。”纪旋与顾厌擦肩而过,低笑道,“祝封灵成功。”
顾厌瞥他一眼:“借您吉言。”
纪旋勾起嘴唇,携一团风旋漂离而去。
古澄压下震惊,哑声道:“你如果能将他救醒,古家必有重谢。”
顾厌不在意地笑笑,蹲下。身看了看,地上的男人进得气少出得气多,十有八九内脏破损,缠枝花月咒已经就不回来了。
他垂眸召唤,祈愿姬冲印而出,悬身在半空中,银色纱裙无风自动,芒光明灭闪烁。
“吉吉,这人被横公鱼击伤,没有脉灵筑身温养,你搭把手。”
祈愿姬向下扫了一眼,银眸半阖,双手虚虚交握。
这一刻,所有人都听到一阵奇妙的歌声——与其称之为歌,不若是吟颂。你一定在梦境深处幻想过这缕声音,是多瑙河边的鸢尾啜泣,是深海中对月吟唱的人鱼……是一种空灵与神秘。
无数蕴满生机的莹莹光点升起,从林间,从湖面,被清风送拂着飘来,齐齐落在古琅眉心,消融不见了。
祈愿姬旋身,化作流光回到顾厌的灵印。
古琅不再咯血,胸腔平缓地起伏,面色渐渐红润,缓缓睁开了眼睛。
古澄像是虚脱一般,身子软下来,圈住他脖颈,边哭边笑。
古琅轻抚她的长发,薄唇轻吻她鸦黑发鬓:“别哭。”
“别哭了。”顾厌硬着头皮打断情人间旖旎的氛围,“姐姐,相信你也看到了,湖里的怪鱼不是寻常人能够应对的,交给我们吧。”
古澄点头。
“先把电闸关掉吧,不然我们不好近身。”
“你们也怕被电吗?”古澄好奇道。
顾厌轻笑:“我不只怕电,还怕会期末考试啊。”
古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