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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早在廖洲秘境中,林修然就已经同谢念瑶说清楚了,看谢念瑶的意思,也不是想要同林修然死缠烂打。
可今时不同往日,虽说殷承宇知道他二人之间心意有目共睹,林修然对他的态度势必不会作假,可现在既然他殷承宇“已死”,那林修然再找旁人,似乎也并无不妥。
何况林家方遭大难,林修然眼下谈论婚事,会不会是因为处境艰难,才迫不得已出此下策,想要通过和清河联姻来获得外援?
就算没有谢念瑶,修真界其他世家也还有不少门当户对的女子,林修然拒绝得了一次,还能拒绝得了第二次第三次么?
修真界为了利益而貌合神离的夫妻他见得实在太多,林修然或许不会那般轻易就对旁人动了感情,可为了家族利益而联姻却并非没有可能。
虽说理智上殷承宇清楚他应该相信林修然的,可平日里被隐藏在桀骜外表之下的自卑,却在这种时候近乎疯狂地爆发了出来。
林修然那般温雅如玉的慊慊君子,若是知道曾经与他许愿携手一生同求大道的爱人正混迹魔域伺机兴风作浪,他心中会作何感想?
是失望,恼怒,还是根本就不屑一顾?
君若清路尘,我似浊水泥,浮沉各异势,会合何时谐?
昔日听闻江南一带传唱此曲,殷承宇只觉得无病呻吟矫情万分,可自己也到了这般境况,却觉得心如刀割,欲求而不可得。
殷承宇枯坐许久,终于缓过了气来,抬手施了个法术将屋中收拾整洁,又稍稍整理了一番仪表,这才站起身来,恢复了往日那般气定神闲游刃有余的样子,前去议事厅与赤松商议接下来的安排与对策。
林修然在修真界遍寻不到林茂繁的踪迹,只怕林茂繁是躲到了魔域,既然这样,那他便在魔域替林修然搜寻试探,若是能将林茂繁诛杀,是不是林修然的处境就会好一点?
赤松手下的人马,殷承宇已经大致筛查过一遍,并没有和林茂繁有什么瓜葛的,嫌疑最大的仍是池阳君,即便投靠的不是池阳,那也必定是魔域其他几位魔君,殷承宇迟早会对上他们的,等到他将整个魔域收入囊中,哪怕掘地三尺,总归是能找出林茂繁的踪迹的。
等到那个时候,哪怕千刀万剐,也难平他心头之恨。
作品正文卷 第94章
第94章
郁陵是修真界和魔域的交界处,灵气与魔气在此交汇,再加上修真界与魔域都不大顾及此处,因此一向是鱼龙混杂的所在,再加上不少修士魔族都会在此置换所需,经年累月下来,倒也发展了不小的规模,虽说是片无主之地,倒也算得上繁华。
郁陵的亡命之徒不少,有许多人都是因为被修真界大宗门追杀却又不愿寓居魔域才定居在此,千百年下来,倒也形成了一套自己的规矩。若是想买卖东西,自然也是如修真界那般要么明码标价要么以物易物,可若是双方没谈拢,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的也不在少数,这却是魔域的作风了。
左右也是两处交界,这般不伦不类的规矩便也没什么人提出异议,就这么任他千百年间流传了下来。
虽说近来魔域与修真界都发生了不小的变故,但这偏远之处倒是并未受到多大影响,仍是往日那般熙熙攘攘的景象,街头有讨价还价做生意的,也有明火执仗抢东西的,四处都是喧闹吵嚷得很。
可几乎就在同一瞬间,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东街巷口出现了一个衣衫褴褛佝偻着脊背的身影。
那人走得极慢,再加上衣不蔽体浑身脏污,看上去倒不像是修士,更像是凡人街边瑟缩讨食的乞丐。
可就是这么个外表让人有些嫌恶的人,却散发着极强的威压,就连分神合体的大能都只能勉力支撑,有些修为低的,更是直接满头是汗脸色发白地跪倒在地。
他像是被什么吸引了似的,步履缓慢地向街边小摊走去,围在摊前的人不敢怠慢,连忙躲闪开来,可怜那摊主被吓得都抽搐起来,更别提什么施礼避让,若不是腿已经软了,只怕会直接扔下摊子先跑为上。
这人却并未在乎他的失礼之处,反倒是饶有兴趣地捡起摊子上一块细小的木块。
摊主吓得不敢说话,这木块还不到小指大小,当初是混杂在一堆废铜烂铁里被他捡回去的,原本他也没将这木头当回事,可后来发现这木头虽说看上去寻常得很,可却是水火不侵千年不腐的罕见玩意,便起了心思想要高价“卖”出去。
毕竟这木头太过细小,除了材质耐人寻味之外,连淬炼个下等灵器都不够,只等着哪日有谁人傻钱多瞎了眼,被他给哄骗着高价卖出去。没想到东西没卖出去,却招惹上了这么位深不可测的人物。
好在那人对其他东西似乎并没什么兴趣,伸出手捻起了那木块,凑到眼前端详了许久,整个人慢慢站直了身体,喉咙深处发出了喑哑的笑声。
“琴轸。”
摊主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事实上就算是听懂了,连琴都没见过的他也不会知道琴轸是什么,这等精细而又容易损毁的风雅之物是只有世家名门子弟才会喜欢的,他们这些在郁陵刀口舔血艰难求生的,根本不会在乎这类华而不实的东西。
可那人却露出了满脸的喜色来,小心翼翼地将这东西收好,这才转身离去。
摊主自然不会再不识好歹地找他要钱,见那人离开终于松了口气。那人离开时不像来时那般佝偻,直起身来之后身姿挺拔,那衣衫褴褛的背影,倒是显出了几分豪放落拓的模样。
等到这人终于走远了,沉寂许久的坊市才终于又重新喧闹起来,有与那摊主相熟的,便好奇地凑上前去问道:“那位前辈方才拿走的是什么?”
这摊主哪里敢说是他翻出来想骗人用的废铜烂铁?又不敢胡诌,便只摇了摇头,好在那人并未追问下去,看着方才那怪人远去的方向,自言自语般地道:“也不知是哪位大能,怎么有这种衣不蔽体的嗜好?”
摊主自觉大难不死,连忙收拾了东西想要先回去,没想到一低头就发现怀中多了个储物袋,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手笔大方地装满了灵石。
街市上的人很快又四散开去,可那突然出现而又消失无踪的神秘人的消息,却不到一日就送去了池阳君的案前。
在属下面前一贯表现得冷静自持的池阳君收到消息后竟是失态得直接站了起来,连不慎带翻了身前几案都无暇顾及,声音颤抖地反复确认道:“当真?”
江芷已经是第三次回答他了:“郁陵来报,昨日坊市之中出现疑似祁书欢之人,修为深不可测,只是浑身潦倒,看上去有些神志不清的模样。”
池阳君终于缓了过来,摸索着坐了下来,江芷见他恢复常态,连忙将手中纸条呈上。
“这是疑似祁书欢之人在街头带走的东西,据那摊主所言,这东西是辗转在修真界寻来,但并非什么法宝,材质虽说特殊,却也不是太过罕见,至于这形状……属下并未见过类似之物……”
“此为琴轸,你自然未曾见过。”池阳君一眼便认出了那东西,放眼整个魔域,怕是也只有他那后殿中才能找得到一张琴,“昔年传闻说苏卿澜颇善音律,同为廖洲双璧,祁书欢对苏卿澜的东西必是熟悉得很……必定是他没错了!”
“传令下去,封锁整个郁陵,你即刻便……不,本座亲自去一趟。”池阳君满是志在必得的模样,“哪怕祁书欢已经疯了,本座也要从他嘴里撬出那道秘法。”
他眼中出现了一瞬间的温柔神情,但很快又消失不见,江芷微怔了一下,疑心是自己看错了。
江芷的动作很快,没过多久便将事情都安排妥当,池阳君已经寻了祁书欢多年,此番终于有了消息,更是迫不及待,随手点了江离江芷等几个心腹,轻车简从便往郁陵赶去。
前去郁陵要经过其他几位魔君的地盘,若是以往,池阳君必定是会做出万全之策的,但眼下他心急如焚,根本顾不得这许多,也来不及与其他几位魔君打招呼借道,急急忙忙地直接就抄了最近的路。
论理来说,池阳君此番算得上秘密出行,旁人都不该得到消息的,可池阳君才刚离开自己的驻地,殷承宇便接到了密报,推测出了池阳君大致的行动路线之后,殷承宇心中便有了猜想,池阳君怕是想要往魔域与修真界交界的那一带去。
当然,现在的殷承宇是还没办法往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