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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赌赢了我该如何?”
“看我的心情?我想你也没有拒绝的余地。”
正如它所说,云崇裕已经没有任何路可走了,千算万算还是要和这无形之物下注赌命,那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我和你赌。”
“好啊好啊,那就来吧。”
梦境变幻,两道黑影一前一后走来,他们一人站在云崇裕面前,脚下一步一生莲,那是一张与他相似的脸,表情却是戏谑的、残忍的。
另一人是他朝夕相伴的男人,眉眼之间蕴含淡淡笑意,一袭白衣飘飘然,恍如仙人下凡。
“正如你所看见的,打败心魔就可以从这出去了。”
云崇裕举起剑护在秦琅睿身前,严严实实把他保护起来,尖利的剑锋直指那个让他无家可归的男人,他第一次流露出如此骇人的表情。
他恨不得将云瀚舟碎尸万段,让他永不复生,让他也明白杀兄篡权是个什么滋味。
只要打败了他—————
仇恨也好,执念也罢,一切都该结束了。
“大黑,不要这样,你杀了他,你不就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了吗?”秦琅睿扑上来从后面紧紧抱住他,十指紧扣在云崇裕胸前,他在害怕,那不住的颤抖并未震开云崇裕紧锁的心房。
云崇裕没有半点犹豫,他将那双手一指一指掰开,使出全身解数把他逼退到一旁。
“这不关你的事,躲在我后面,我不会让你受半点伤害。”
他自云瀚舟出现以来就未正眼看过秦琅睿一眼,他把保护秦琅睿当成理所当然的事,他不愿让秦琅睿掺和进自己的事情,他也不想让秦琅睿看见自己暴戾的一面。
正因如此,他要把秦琅睿推的越远越好。
更好的是,他这一辈子也不要了解长坷族那些肮脏龌龊的勾当。
秦琅睿只需要好好在他身后,理所当然接受他的保护就可以了。
“那你一个人去了杀不了他该怎么办!你杀了他我该怎么办!”秦琅睿不受控地咆哮起来,他冲上前毫无形象地拽着云崇裕的衣袖,牙关咬得死紧。
云崇裕的目光还是没分给他一丝半点,那冷峻的神色是他不会有的,这与温柔体贴的他判若两人,此时的云崇裕心里只剩下复仇二字,不靠他人的复仇。
秦琅睿把他的脸掰过来正对着自己:“你听好,虽然我不过就是你梦魇之中的幻像,我却带着秦琅睿的所有智慧。”
云崇裕凶道:“你又懂什么!”
“借助我的力量,我带你离开这个地方,回到我身边!”秦琅睿紧握他的双手,意志坚定。
云崇裕又一次甩开他,提起剑向云瀚舟砍去。
一切不过就是飞蛾扑火,明知无望却还要去尝试,一次又一次,摔倒了重新爬起来,新伤砍在旧伤之上,血流满地,他却像是毫无知觉。
再一次,他被云瀚舟的飞箭射中膝盖,云崇裕吃痛,跪在地上将那箭头咬牙拔出,终还是撑不住双膝跪地,一双黑眼没了光泽,血丝道道。
“停下吧,不要再去了。”秦琅睿没有上前,他紧紧闭着眼,睫毛被泪水打湿。
云崇裕置若罔闻,拖着一条废腿一瘸一拐地向前走。
“大幻帝也破不了心魔,这还真是个笑话。”
云崇裕一手掐住云瀚舟的脖子,一条胳膊上插着把匕首,双腿被巨蟒的尾巴缠绕着,卯足了劲把他往下拉。
“云崇裕!回来啊!你犯什么傻!”秦琅睿嘶吼着,一滴滴泪珠自眼眶中划落。
那晶莹通透的水珠倒映着云崇裕的身姿,他睁大了眼,缓缓松开手,转过身面向秦琅睿。
时间仿佛被停止,这个幻境之中只有他二人罢了。
“什么逆鳞。。。。。。什么梦魇,原来如此。。。。。”
秦琅睿见他仰天长笑,眼泪生生被逼回去:“云。。。。。云崇裕?”
云崇裕微笑着,满身是血走到他面前,温柔地拭去他眼角的泪:“你不是他。”
他所熟知的秦琅睿是个小哭包,不过他只哭给熟悉的长辈看,对他,对外人,秦琅睿一直都是个坚强要强的人,脸上一直带着的是那样自信的笑容,而不是哭得像个花猫。
他的秦琅睿,是那不可亵渎的霁山一景。
云崇裕终于想明白了,他一直将秦琅睿放在弱势的位置,只要有自己的保护,他就能避开一切威胁。
那一滴泪滴在了他的心头,那颗破败不堪的心不知何时已修复得完好如初,心头的那一片涟漪散开,让他终于还是冷静下来了。
“你要复仇可以,我不拦你,等着有把握了再去。”
原来那时,秦琅睿就已经表明了立场,他能够递给云崇裕一只手,不过向来独来独往的云崇裕没有接过,也没有给他回应。
他一个人是无法走过这道坎的。
“能把琅睿的力量借给我吗?”云崇裕放低了语气,他在征求秦琅睿的意见。
秦琅睿破涕为笑:“一开始就是你的,哪有什么借不借的,去吧。”
“啧,居然用这种办法帮忙破了,你还真是会装,会得很!”
云崇裕从门里走出来时,依附在他身上的一层光芒散去,法阵破裂,他只觉得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关于上古术式的点点滴滴都如尘埃般散去。
不远处就是那座藏了玉京谣的破庙,拿到剑破了阵。。。。。。一切都该收尾了。
“云哥哥!太好了,你也平安无事!”谢潇自他身边走来,一双媚眼半眯着,脸上挂着无尽的笑意。
“谢潇。。。。。。”云崇裕刚想伸出手去拍拍她的肩,小姑娘一个人走这样的门出来也是很不容易了,方才自己也有失态,必须要向她道歉才是。
他的手还没碰到谢潇,一道破天荒的尖叫划过天际。
“云兄,不要靠近她!!!”
安如霜一手揽着没了气息的应诚山,另一只手被鲜血染红,一指伸出指着他身边的谢潇。
安如霜一只眼流着血泪,应诚山在他怀里面色苍白,过于宽大的衣物挂在他身上极不合身,他只剩下皮包骨头,脸上还挂着一丝黯淡无光的笑容。
“百转移星。。。。。是她,一切都是她。。。。。。快离开她!”
云崇裕皱着眉头正想转身,不知何时小姑娘已经绕到了他身后,在他毫无防备之时,从身后给了他一刀。
他看见带着鲜血的刀尖直他胸前刺出,谢潇怕他反抗,紧握着刀柄的手又往里推了几分。
“云哥哥,别怕,很快就好。。。。。。都怪他多嘴。。。。。”谢潇咯咯笑着,淡蓝色的术式咒文自刀尖晕开,席卷了云崇裕的身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谢潇!!”安如霜撕心裂肺地尖叫着。
云崇裕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路上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走了这么久,一切都是那么顺利。。。。。。却栽在了离他最近最得他信任的谢潇手上。
他拼尽全力与谢潇抗衡着,强大的法力逼着胸前的刀节节退出,他的胸口剧痛,一口鲜血上涌,喷溅而出。
就算命大如他,这一次恐怕也。。。。。。
琅睿。。。。。。。
“呃。。。。。。该死,秦琅睿又动了手脚!!”他听见谢潇愤怒地破口大骂:“大幻帝的法力马上就是我的了!凭什么你一个局外人到现在还要干扰我!凭什么!”
秦琅睿被谢寰“请”进师门后两脚一蹬,大摇大摆地坐在谢寰那把交椅上,居高临下地望他。
“你就是来捣乱的?”谢寰简直被他气的不行,面对小辈却不能失了风度。
秦琅睿无辜道:“我怎么是来捣乱,只是看这出了个会用禁术的丫头你们也不去拦,我那颗心怦怦跳。公之为言,公正无私也,既然你们罔顾公平,私藏祸心,我就坐不住了。“
“你!那你也不能仅凭一己私欲就来这盛会上造次!”
“惟正足以服人,你连这一点都做不到,也难怪谢潇不惜用禁术。”秦琅睿随意衔起一颗葡萄剥了皮丢进嘴里 “我此行纵是有扰你百宴门的秩序,对于其他弟子而言我的出现也是有违公德的,我不过是来讨个说法罢了,要不要我这小辈替你出手,还看你自己如何定夺。”
谢寰满脸厌恶,他啐了一声:“要什么说法,我还能做出对不起你的事不成。”
“先是一手红莲生金,再到谢潇抽刀断水,我大可以告诉您,我们霁山一派十五师兄弟虽都是杂学,却没有人把火行修到如此境界。”秦琅睿淡然处之:“我体质阴寒,修不得正统水行,你说我是不是当向你讨个说法。”
一时沉默,一人洞隐烛微,一人如坐针毡,两者针锋相对。
秦琅睿懒洋洋地歪在椅子上,他无需多说,多行不义必自毙,就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