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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聆噗嗤一声笑出来。这只沙雕还真挺有意思的，跟遇到流氓似的。还怕被他摸。难道以为他还能看上一只鸟吗？
雪鸮睁开眼睛，一双金色的眸子瞪着闻聆。像是在说，我都这么惨了你还笑。人类你有没有心！
闻聆不可控制笑得更大声了。到这里后，第一次毫无阴霾的笑声送给了这只沙雕。
“傻鸟，嘶——不知恩图报还啄我。”闻聆捉住雪鸮的嘴巴，“你看看乌鸦，还会反哺呢。”
雪鸮大怒：可恶的人类。称呼他为傻鸟，还用乌鸦那种乌漆嘛黑的鸟类来侮辱他。不可饶恕。况且——
然而闻聆又道：“不过我可能要没命了。”
闻聆松开捏住雪鸮嘴巴的手。雪鸮却不啄他，鸟喙轻轻蹭闻聆的手背。变成雪鸮的时候，他总是会放肆一点。
【人类。你不会没命的。我不会让你死。】
雪鸮站在闻聆的腿上，爪子抓了抓闻聆的腿。然而闻聆并没有注意到一只鸟做了什么。他放开雪鸮，孤身回到王宫。
雪鸮站在树梢上，静静地看着人类的背影。忽然觉得人类的背影有些孤单。雪鸮想张开嘴巴叫住他，还是闭上了嘴巴。
他一出口就是嘤嘤的叫声。实在太弱了。他不喜欢这个叫声，就像他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他讨厌弱小。讨厌变成弱小的自己，讨厌曾经弱小的他。那代表他曾屈辱与悲惨的过去。白枭厌恶着过去。
虽然闻聆说自己快没命了。但不代表他已经放弃自己。
这不是闻聆。
他最惨最苦的时候，只有三岁大，天下着雪，他和其他被拐来的孩子一起，站在路边向路人乞讨，仅仅只穿着单薄的外套。人贩子不允许他们穿厚的，哪怕多加一件衣服，说那样不够让人同情。
他向路过的每个人喊。
行行好。
叔叔阿姨姐姐哥哥奶奶爷爷——
他麻木地不知道自己的爸爸和妈妈究竟是什么样子。
所以他不会放弃的。
第13章
路米是王宫之中和原主最熟的一个人。向他打探消息是最方便的。
路米实在话痨，平时都没人愿意听他唠叨。好不容易才遇到一个不嫌念叨不嫌烦的听众，他不要太开心。路米的大嘴巴，当啷当啷倒豆子一样把什么都往外倒。
“你以前就喜欢到处乱走。王宫这么大，你也不怕走丢。连那里都去，我都怕你被总管发现。”
那里？闻聆心思一动，却仍是无辜小白兔的模样。他垂头丧气，咬了咬下唇。很是抱歉后悔，仿佛再说下去都快哭了。
“我错了。让你担心了，我以后再也不会去那里了。”啧。闻聆都觉得自己这话说得真忒麽的好婊里婊气一白莲花。呕——矫情！做作！好虚伪！
要不是他这张脸长得还可以，不让人呕出来才怪。
路米还是太年轻，没有受过白莲花的教训，马上就心软了。
“你也不要自责以后听话点。王最讨厌莱诺王。所有他的东西全部都被销毁。只有那一样因为有莱诺王的力量残存，没有人能触碰它，才被留下来。”
路米不赞同地看着闻聆，拍拍胸口后怕：“不过莱诺王的卧室都封闭了，你也敢闯进去。还好那个地方大家都嫌阴森晦气，没人去过。”
前代王死在那里，众所周知的事情。
闻聆低下头，遮掩住晦涩的目光。他知道了。
莱诺的房间在王宫的西面，长年阴暗。历代王选择卧室，都会选在背阴处。但白枭喜欢光明的地方，他是唯一一个选择了坐北朝南房间的王。
白枭的爱好一直与其他王截然不同。
对他有意见的血族，便常以此作为借口散播流言攻击，认为他的生活习惯根本与血族有异，像白枭这样的混种不配为王。
然而不管他们如何抗议，白枭依旧是现今所存的，源血最浓郁的血族，远远比上一代的莱诺更像纯血。
莱诺是实实在在的纯种的吸血鬼。但他的源血浓度只有百分之八十九，连百分之九十的大关都没跨越，要说是纯血，实在太勉强了。
所以，莱诺为王，当时本来就引起许多血族的非议。他是历届最低的一位，这简直匪夷所思。
贵族的后代源血浓度不断降低。当时很多人认为，血族在不断退化，照这样的速度退化下去，迟早会失去纯种的血族。
莱诺也一直很担忧。担忧会出现会比他更高的血族。但实在没有人比他更高。他也便得过且过。
直到有一天，莱诺开始衰弱。
新的王出现，旧有的王将步入衰老。莱诺衰老的速度太快了。这简直不是一个正常的速度。
人们猜测：新的王绝对是比莱诺还要强大百倍，源血浓度更高的血族。
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那些贵族家庭身上。以为哪个贵族又孕育出了新的王。那些曾经出过王的家族，成为他们的焦点。
没有人觉得会是一名混种。
而事实上，在新的王暴露之前，莱诺就已经知道新的王是一位混种。在新的王还弱小的时候，莱诺就已经抓‘住了他。给他戴上了镣铐，将其囚禁。
莱诺的房间并不好找。这一整条走廊都没有人来打扫过，看起来就像报废已久的医院走廊。
咿呀。老旧的木门发出嘶哑的喘息。闻聆戴上手套推开了莱诺的房间。房间没有上锁。这里虽然是禁地，但白枭并没有采取一些保护措施。因为整个房间都是空荡荡的。
到处都是灰尘。入鼻是尘封数百年的腐臭味。
这个地方没有灯。电灯是白枭时代出现的产物，还没有在莱诺为王的时代发明出来。
闻聆点上煤油灯，照亮房间。
真的没啥东西。
地上还有一些脚印，已经覆了些灰尘，看灰尘的量，大约是一个月前的样子。闻聆用自己的脚比对了一下，很合适。
看来就是原主留下的。
闻聆摇摇头，把那些脚印给毁掉了。扫尾工作不仔细，也不怕惹出大麻烦来。
顺着原主的脚印，闻聆一直走到了一面墙。那墙用板子遮住，欲盖弥彰地仿佛在向人宣告。
对，我这里就是藏了东西。
隔着手套，闻聆才敢移开那块板子。那板子就给闻聆一种非常邪恶的错觉。不知道什么树种，木质坚硬发黑，硬度大，密度也很大。
太重了。闻聆差点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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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
使出吃奶的力气推开口，闻聆觉得自己打开错了频道。
这是一幅画在墙上的飞行棋？
应该是飞行棋吧。因为太像飞行棋，闻聆反而有点不确定。
墙上五色的格子是飞行棋的棋盘。两颗棋子似用吸贴一样吸附在出发点。这个时代还没有飞行工具，棋子的造型是动物形状的。
一只黑色的？
闻聆心不敢大，没有直接拿起来看。他凑近了些，才辨别出是一只黑色的蝙蝠。
闻聆心里有一个猜想。或许他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他手里还有一颗骰子。那是飞行棋里的一样。
路米说，他来过这里，以前也有人来过这里。
随意触碰的人都得到了自己的代价。
这是莱诺的诅咒。
莱诺不甘于死亡，死前进行了恶毒的诅咒。他诅咒每一个来此的人都将不得好死。他将鲜血涂抹到墙壁上，默念自己的诅咒，每一个触碰到的人，都会遭受到莱诺的诅咒而死亡。
路米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害怕又恐慌的。他说他曾经亲眼见到过莱诺的诅咒。
那个人不慎触碰了这面墙。然后墙像是有魔力一样，吸走他的青春。他的头发变白，皮肤长满褶皱，眼睛凹陷，四肢萎‘缩。
在极端时间以内，那个人类就变成了一副枯骨。
他们将人类的枯骨隔着木板抬走掩埋。之后那块土地再没长出食物出来。
是莱诺的诅咒！
真的是诅咒？闻聆不觉得。
闻聆从怀里掏出一颗苹果。在衣服上蹭了两把，咬了一口后，砸中了那面墙。
嘶——
闻聆只听到一阵好像硫酸溶解蛋白质的声音，便见那颗苹果瞬息腐烂成了渣。
“有点厉害啊。怪不得留在这里没人收拾，这谁敢动。”估计血族触碰也是这个结果吧。
这就是地牢那血族告诉他的时间的秘密？
莱诺掌握的是时间。这么看来，这也算是剥夺了时间吧。但闻聆总觉得不会这么简单。
如果光是这样。他们不会说莱诺能让他找到要找到的人。而且，原主还因此拿到了王的源血。那颗骰子应该是这里拿的。
等等。闻聆把煤油灯放近了些看，发现墙上有一个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