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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中留下了两人。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凝重。
秦央柳眨了下眼,脸上的表情在短暂的茫然后变换成了正气的庄肃。他一眼看见了坐在上方的君尘生,顿时开口道:“大胆杀手头子,还不随我回衙门自首!”
君尘生无声地看着这个犯病的家伙。
忽的这人将宽大的衣袖一甩,清冷的白银交错的衣袍让他硬生生穿出了邪肆之感:“啧,还是不好控制啊。”
“玩够了?”君尘生说道,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无情,“你还没与白霜坦白?”
“坦白?”魔教的教主在这杀手总部显得无比放松,“我为什么要坦白?我有什么要坦白的?”
“你不怕白霜知道后翻脸?”君尘生冷冷看着一脸惬意的家伙。
秦央柳嗤笑一声,往座椅上一靠:“我有什么怕的,反正我病还没好。倒是你,第一个心动的人,看来还不知道你那一面呢……”
澎湃的杀气陡然爆发,屋内的温度顿时降了下来。一身黑衣的人端坐上方,一向冰冷的眼眸里多了分嗜血的杀意:“警告你,别多嘴。”
魔教教主在这恐怖的杀气包围中泰然自若地开口:“那你也不要多嘴。”
两人互不相让地盯着对方,最后君尘生将那森然杀气慢慢收回,结束了这一场无声的比斗。秦央柳伸手取来茶盏喝了一口,不着痕迹地擦去了脸颊边的汗渍。
“说好了,我不说,你不说。”秦央柳起身伸了个懒腰。
君尘生不可置否,算是默认。
秦央柳向外张望了下:“哎呀,怎么还不回来?”
说着这人就没了影子,想必是去找白霜了。
君尘生静静坐在上方,微微垂眸。
风轻拂柳枝,长长的柳条垂落的部分浸入水中,带起了阵阵涟漪。青衣的人坐在木亭中,身上披着的纱衣随风轻动,似云似雾。
江骊歌正在看书。指下的书卷已然泛黄,是本有些年头的古书。
一只白嫩嫩的小手突兀伸到书卷上,按住了江骊歌看的那一面。他的视线顺着小手看去,便见一个水嫩嫩的小娃踮着脚好奇地看他手里的书。
是秋霁带来的孩子,飞絮说这孩子反应比较慢。江骊歌放下书,温和地笑道:“小秋,有什么事吗?”
不知怎的,他总觉得这孩子很给人好感。
也许是那双眼睛的缘故,清澈明亮,透彻的仿佛能看透人心。
以前,好像看见过这样的眼睛……
小孩眉间拧起了一个小疙瘩,可爱得很。他揪着江骊歌的衣角,歪头想了半天,方才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江哥哥好!”
“谁教你的?这么有礼貌啊。”江骊歌将手中的书放在一边,将小孩抱了起来,让他坐在自己的膝上。
小孩乖乖的,也不乱动,只是好奇地看着江骊歌放在一边的书。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江骊歌在与他说话,愣愣地看着江骊歌好一会儿后才答道:“爹爹教的!”
这孩子的情况江骊歌听秋霁讲过。小秋是个孤儿,还在襁褓的时候被遗弃在一个破旧的茅草屋里。秋霁捡到他的时候大雪纷飞,小孩浑身冻得青紫,发出的哭喊也微弱得很,秋霁抱着他去找了神医,好不容易把这小孩的命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
不过虽然小孩的命抢回来了,但还是留下了后遗症。小孩反应总比人慢上许多,呆呆的,学东西也有些慢。
顾老很是喜欢这孩子,当即拍胸脯保证把小秋的呆症治好,然后就一头扎进君尘生准备的药庐里不出来了。
揉了揉孩子柔软的发顶,江骊歌看着小秋透彻的眼睛,语气轻缓:“小秋,有什么事直接与我说便是了。”
小孩的眼神明显迟疑起来,过了许久方才说道:“我想要一个娘。”
软糯的童音带着小心翼翼的期待,说出的内容却让江骊歌感到哭笑不得。
“这事找我没用,得找你爹爹说。”江骊歌伸手抚平小孩皱起的眉头,又道,“你才多大就老是皱眉,小孩子应该开开心心的才是。”
小孩明显没在意江骊歌的后一句话,仍旧拧起眉间那个小疙瘩想事情,许久后方道:“可是柳爹爹说听你的。”
“嗯?”和飞絮有什么关系?江骊歌不解。
小孩明显想了许久,接下来的话都流畅不少。他认认真真说:“秋爹爹以前一直都不爱笑,柳爹爹来了之后才笑的多一些。小秋很喜欢很喜欢柳爹爹,我想要他做我的娘亲,那样就能一直在一起生活了。”
云儿的鸣叫声从上空传来,江骊歌看了看一本正经的小孩,然后装作不经意地扫过远处的回廊,果然看到了木柱旁的一片紫衣。
小孩浑然不知自己口中的一位主人公正在偷听这边的谈话,认真地说着自己的想法:“她们都说柳爹爹和秋爹爹很配的!”
“‘她们’是谁?”江骊歌忍着笑问。飞絮现在肯定很尴尬。
“唔……”小孩仰脸想了想,说,“大姐姐,很好的大姐姐。”
柳飞絮躲在柱子后,伸手揉了揉有些红的脸。他来时只听到小秋断断续续的“秋爹爹”、“柳爹爹”、“娘亲”几个词语,心里想秋霁还能是要娶妻了吗,于是憋着一股子不知从何而来的闷气躲在柱子后面,结果就听见小秋说他俩很配。
心里那股子闷气早不知哪去了,柳飞絮心情舒爽之下躲在柱子后面继续偷听。听到小秋说的大姐姐,柳飞絮想,肯定是秋霁庄上的那些丫鬟,天天就知道八卦。
于是他怀着难以言明的心情继续听,便听见了师兄温和的声音:“要是他们俩互相不喜欢或者只是其中一方单相思呢?强扭的瓜可不会甜。”
“不会的。”小孩的语气笃定,而且反应很快,让江骊歌和柳飞絮一起愣在了原地。
江骊歌想的是小孩肯定的态度,柳飞絮则是诧异小秋如此快的反应。
师父药还没弄出来,小秋这……就有康复的可能了?
顾不得心里那股膨胀的甜甜涩涩的情感,柳飞絮仔细回想小秋反应较快的时候。别说,还真让他找到了些规律。
一旦关乎他的爹爹们,小秋的反应好像就快上许多了诶……
江骊歌的询问还在继续:“为什么这么肯定?”
“爹爹都将那条发带给柳爹爹亲手系上了。爹爹说过,那条发带是很重要很重要的!所以以后谁戴上了那条发带,谁就是他最重要的人!”
柳飞絮怔住。他回想起当时从秋霁手里接过这条发带时对方一脸的不在意,以及轻飘飘的一句话:
“你的发带被我弄断了,就用这条充数吧。”
当时他还嫌弃那条发带上坠着的铃铛呢,接过现在被告知这条不起眼的发带是某个人最重要的宝物……
柳飞絮有些烦躁地扭头走人,连头上的发带上铃铛一个劲的响都不像以前那样注意了。
他想,我得和秋霁谈谈了。
发带上坠着的铃铛声可以说是很独特的,听过的人基本都能认出来。所以原本还在说话的小孩愣愣地转过脑袋,正巧看见柳飞絮远去的紫色背影。
小孩沮丧起来:“完了,被听到了。”
“怎么了?”江骊歌揉着小孩的脑袋问。
“爹爹说,不能让他知道的。”小孩沮丧的都快把脑袋埋在衣服里了。
“没关系。他知道了,说不定你的愿望就成真了。”江骊歌含笑道。
柳飞絮与秋霁,这两个人平时的各种互动中已经有了些暧昧,只是当事人不知道罢了。不,秋霁是清楚的,而且他在有意地扩大这种模糊的情感,而飞絮嘛……明明情感上是趋向的,偏偏理智上懵懵懂懂的,也许是他情商较低的缘故。
但如今算是打开天窗说亮话,这两人再磨蹭,也该有个结果了。
小孩还有些不相信,追问道:“真的?”
江骊歌看着小孩的眼睛,板起了脸严肃道:“真的。”
看着小孩欢快离开的身影,江骊歌笑了。
果然,小孩子还是活泼一点的好。
池内纯白的莲亭亭玉立。含苞欲放的花儿下,碧绿的荷叶微微倾斜,叶上的水珠滚落,打破了一池的平静。
天色渐沉,映入池中的阴霾在一片又一片涟漪里缓缓飘过。
江骊歌合上书卷,起身,负手看着远处池中的阴沉天空:“天,要变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骊歌:天要变了。
尘生:变天了。
书墨:明白。
书墨:马上变天了赶快收拾收拾衣服快点收好出去记得带伞知道不!
暗影:……明白。
书墨大人的贴心大哥哥形象从此根深蒂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