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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哥儿偷偷看了温束一眼,小声对夏琛说:“小叔,他好厉害。”
在城里这几天,偶尔遇见僵尸,轮不到其他人出手,就被他和折柳解决掉了,南哥儿一直以为温束是个武力值极低的公子哥儿。
等他选了那柄几十斤重的长。枪作武器,南哥儿也只是觉得他力气大,他自己力气也大,没什么稀奇的,现在是真的服气了,最起码让他扔这一下,他是扔不来的。
“那是,温束可厉害了。”温束被夸,夏琛与有荣焉,得意地跟南哥儿炫耀:“你是没看见,刚才他一枪一个僵尸,特别利落,超帅。”
已经走到夏琛身后的温束闻言,笑着接道:“比不得元宝。”
他故意拉长语调,揶揄道:“元宝天下第一帅。”
夏琛:“……”
过不去了是吧,夸你你就不能高高兴兴接受吗?!这都是什么朋友!
忘尘轻咳一声,偏过头忍住笑意,一双桃花眼潋滟如三月春光,看呆了一群没有离开的路人。
南哥儿没看懂他们的眉眼官司,傻乎乎跟着点头:“对,我小叔最帅。”
帅是夏琛经常夸人的用语,他爹帅,他哥帅,侄子也帅,家里人早就习惯,也被他带歪了。
夏琛快被自己傻侄子气死了,赏了他一个脑瓜崩儿,用恶声恶气来掩饰自己的害羞:“还不快去收拾东西。”
“哦哦。”南哥儿突然被敲了一记,蒙头蒙脑地跑去将马绳解开,把翻到的马车扶起来。
同他们一起冲出来的有不少人,此时都没有离开,远远注视着夏琛一行的行动。
实在是他们一群人太打眼,光看外表,除了冯砚山,全都俊得不得了,各有各的风格,就连南哥儿也是浓眉大眼阳光帅气。
再说武力值,温束那一枪一个差点清空一片的枪法,想不引人注意都难,这里跑出来的人中,就有趁着那会儿躲在他们车旁的。
忘尘明明长了一副清丽多情的相貌,又是个和尚,偏偏出手威猛,一拳下去,僵尸身上就是个坑,反差简直不要太大。
而看着人畜无害的俊秀小公子夏琛,都没见他怎么操作,直接飞了张符箓还是什么玩意到车顶上,竟然变成了一朵会发光的花?现在他身边还悬着一本奇怪的书,这手段简直可以称之为神异了。
仅剩的两个“普通人”,冯砚山没什么突出表现,但是南哥儿,那么大一辆马车,里头还有那么多货物,他就、就这么双手一抱,直接给它翻回来了?
围观的众人一边歇息一边低声讨论,看夏琛等人的眼神像在看什么神异之人。
南哥儿将马车翻过来后,冯砚山也过来帮忙整理摔得乱七八糟的行李,南哥儿分了点儿神,好奇地看了眼悬在夏琛胸前的魔法书,又瞅瞅忘尘,抛出一连串问题:“小叔,这是什么东西?我车顶上那个花是你弄的吗?你怎么弄的?这也是……咳咳教你的吗?忘尘你……你好啊,又见面了。”
他本来想问忘尘怎么会一个人出城,突然想起来上次说错话小叔怎么教他的,动了下脑子,想到或许是忘尘师父师兄他们出了什么事,再问就是在人家伤口上撒盐了,于是将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这个……这是我师傅传给我的宝书。”南哥儿给了个梯子,夏琛立刻借着梯子下坡,张嘴一通胡编:“我这书里面,是、是特殊的符箓,可以召唤出各种特异植物帮我作战,是师傅给我的防身法宝。”
“哇好厉害啊!”南哥儿真情实感地称赞,冯砚山也拼命点头以示认同。
忘尘一挑眉,好奇地看了一眼夏琛的魔法书:“夏施主的师傅是道家的吗?这宝书颇为别致,符箓也与众不同。”
“当然。”夏琛闭眼胡吹:“我师傅主修农学,兼修植物学,并以此道修成仙身,传我的道法,也与此相关。”
忘尘一脸茫然,心中暗自揣度,道家有这两个学派吗?莫不是他见识太少孤陋寡闻?
第66章
生怕忘尘再追问下去; 夏琛连忙岔开话题:“小师傅是回定安寺吗?”
他觉得有点奇怪; 按照忘尘他们那群和尚以往表现出来随遇而安的心态,遇见封城这种事,难道不该待在城里等着开城门吗?怎么会突然冒险来冲门呢?难道是有什么急事必须回去?
忘尘打了个佛号; 垂眸苦笑一声:“并不; 是我放不下,辞别了师傅和众位师兄; 又、又拜别了故旧; 去寻我世俗中的亲人。”
他这么一说; 夏琛便安心了,他跟南哥儿想的一样,见忘尘单独行动,都以为其他和尚遭遇不测了。
听忘尘说要寻亲; 夏琛倒是不意外; 以前还在客栈的时候; 他们闲聊,忘尘就说过,自己心不静; 有太多忘不了放不下。
要夏琛说; 这个真没什么好内疚的; 修佛者遁入空门; 斩断尘缘,但尘缘哪有那么好斩断的,虽然不知道忘尘为什么去当了和尚; 但看他的意思,家人应该对他不坏。
大概率是因为爱情,就忘尘这个长相性格,真搞不明白为什么爱情会不顺利。
“你师傅他们都还好吗??你知道家人在哪儿吗?”夏琛问。
忘尘:“多谢夏施主挂念,师傅与众位师兄都安好,我阿姊一家在河州,我便是去寻她的。”
“河州?”南哥儿在旁边听了一耳朵,立刻蹦过来:“我家就在河州,小师傅你去河州哪里?”
忘尘也笑了:“这般巧,我姐夫在河州文英府青阳县开了个蒙学教书。”
“我们家就是青阳县的!”南哥儿喜形于色,差点跳起来:“真是太巧了。”
等等,这个设定我好像在哪儿听过,脑中灵光一闪,夏琛连忙问:“你姐夫是不是姓孟?”
忘尘诧异道:“是姓孟,夏施主如何知晓?难道是认识我姐夫一家?”
夏琛揉了揉额头,简直不敢相信能这么巧,忘尘竟然就是孟先生的妻弟,几年前他跟小师弟孟明峻一同去府城考府试的时候,小师弟因为小舅舅去当了和尚,父母在家中吵架还哭了一场。
谁能想到,忘尘就是他师娘的那个当了和尚的亲弟弟呢?
南哥儿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迟疑地看了夏琛一眼,夏琛知道他想问什么,跟忘尘解释道:“孟先生是我的启蒙恩师,几年前我正式行了拜师礼,现在正是孟先生座下弟子。”
“这、这可真是巧了……”忘尘又惊又喜。
他跟阿姊年纪相差较大,亲娘又去的早,说是姐姐,其实更像他娘,后来姐姐出嫁,姐夫外放做官,他才被将军府经常接过去照料。
家中出事之后,姐夫一家也被牵连,姐夫辞官带着姐姐寻了个普通小县城住下,要带他走。
他舍不得傅瞻,老夫人也不愿他走,家中小辈都是坐不住的,唯有他从小陪着老夫人抄经,可以说是长在老夫人膝下,老夫人疼他不比其他孙儿少。其他长辈也将他当做自家子侄看待,从未薄待过他,
姐姐去看过之后,见他在将军府过得很好,又觉得带他去小县城会吃苦,就将他留在了将军府。
后来……
忘尘闭眼不愿去想,他是自愿去当和尚的,不是谁逼他,也不是为了报复谁。
当初确实是伤心,难过到整夜整夜睡不着,一闭眼眼前就是傅瞻的脸,他冲他笑,手把手教他习武,背着他去看灯,在他生日的时候送他自己亲手刻的两个小人。
他说那是他们俩,等他长大了,便一起去结契,如果忘尘想要孩子,便从他兄长的孩子中抱养一个,不拘男孩女孩。
他们靠在一起,用红色颜料将小人身上涂红,好像穿着喜袍一样,他还记得傅瞻当时灿若星辰的眼睛。
一转眼一切都变了,傅家大哥和三哥战死沙场,傅二哥尚在新婚中就跟着傅伯父奔赴战场。老夫人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他有次不小心撞见平日端庄严肃的大伯母站在大哥的院子前,眼眶通红。
傅瞻脸上的笑越来越少,二哥家的小侄女一生下来就没见过父亲,三嫂家的小侄子出天花没了,三嫂撇下女儿改嫁了。
家里气氛一日比一日沉闷,再后来,再后来他的未婚夫也没了。
老夫人哭着说对不起他,那么大年纪的老人家,在他小时候总是笑眯眯地说:“我们清哥儿长得俊性格也好,日后定有个好姻缘。”现在他的好姻缘没有了。
他活了十几年,在将军府住的日子比在自己家还多,可是这一天,他站在自己熟悉到闭眼都不会走错的小院子里,被一种莫名的陌生感充斥全身,冷得浑身发抖。
他能怎么办呢?他的未婚夫并没有变心,将军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