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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管家早有准备,推了个小厮跟上去,自己悄悄离场。
五辆马车并排停在衙门外,车夫和随车的护卫都被拿下了,正跪在门口的台阶之下。
滕誉扫了那些人一眼,大步朝马车走去,他抽出随身的长剑,一把划开马车外的篷布,只见车上堆着整齐的麻袋。
他随手割开一个麻袋,白花花的细盐洒落而下,令身后跟来的木知府两眼发昏。
他忙上前一步,提起一名跪着的车夫,“说,这些盐是哪来的?要运到哪去?”
那车夫抖索了一下,小声回答:“大人,小人们冤枉啊,这些盐都是要拉去盐务司的,小人也不知道这几位大人为何要抓小的。”
“哦?原来如此,误会!误会!”木知府笑着解释:“殿下,看来是误会一场,这运私盐的哪敢堂而皇之地走官道,下官这就让盐务司的人过来认领!”
“慢着!”滕誉伸手制止了他,走到那名车夫面前,客客气气地问:“你是盐务司的人?”
“是的。”
“哦,为何半夜三更拉盐?不知道这城里有宵禁吗?”
“小的。。。小的不知。”那车夫勉强抬头看了滕誉一眼,又忙低下头,只是不停的用眼角瞟着木知府。
“不知者不罪,情有可原。。。”
木知府一听这话心里松了口气,正要附和几句,就听滕誉突然转移了话题说:“不过既然截下了,那就该走正规程序验一验,木大人你说呢?”
木知府脸色一变,“是。。。是应该如此,那下官这就去安排?”
滕誉眼神一扫,两个侍卫拦住木知府的前路,他笑着说,“这种小事哪用得着堂堂知府大人出马?派两个人就好了。”
两名侍卫主动站出来,跳上马背,朝着盐务司的方向去了。
195 不按常理出牌
等待的时间是最漫长的,尤其是底气不足的时候,木知府刚才喝下的酒彻底醒了,正焦虑地看着远处。
今天运这艘船的货,他事先就考虑到了这种情况,也事先给盐务司的人打过招呼了,不过因为唐建被抓,吴连章惨死,盐务司的人都变得胆小得很,只同意视情况而定,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们是不敢接手的。
木知府自我安慰道:眼前的情况还算明朗,看三殿下也没有怀疑的样子,说不定按着套路就能糊弄过去。
盐务司的人很快就被带来了,来的还是转运副使,此人当年是唐建一手提拔起来的,不可谓不精明。
唐建被调走后,他原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没想到皇上不声不响地安排了另外的人顶替唐建的位置,让他抑郁了很长一段时间。
好在唐建走后,这云锦城的关系都是他的了,让他从中捞了不少好处。
吴连章上任后一直不顺利,与这班不合作的下属很有关系。
“你就是转运副使?”滕誉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下方的男人。
男人年纪不大,三十出头,能混到这个位置可见能力是不错的。
这个人也是滕誉额重点查看对象,对他不敢说了如指掌,但也知道他是个懂得趋利避害的人物。
“正是下官。”
“你看看这里的盐车,都是你们盐务司的吗?”
男人回头扫了一眼,暗骂了木知府两句,责怪他被银子蒙了眼,竟然敢顶风作案。
他似模似样地走过去检查一番,得到木知府好几个眼神暗示,于是咬咬牙点头,“启禀殿下,正是今天到货的。”
“哦?今天到货的?可是据本殿得知,这艘船早在前几日就到码头了,只是一直不见人卸货。”
“殿下有所不知,盐务司的到货日期是以卸货算的,因为一直安排不出人来运送,所以拖延了几天。”
“是么?从码头到盐务司可不是走这条路的吧?这黑灯瞎火的,难道连路都看不清了?”
男人一阵紧张,心下转了好几转,回答说:“是这样的,一号盐仓已经满了,这些盐是要拉到二号盐仓的,虽然有些绕路,但是这条路更宽更平坦,好走些。”
滕誉点点头,这个解释还算合理。
他继续问:“今晚要运的就这些吗?这一船盐有多少?”
男人咬了咬牙,他哪会知道姓木的这次弄了多少私盐回来,对方虽然知会过他,但是也不可能告诉他这些啊。
他悄悄瞥了木知府一眼,对方也傻眼了,这种事情他向来只主持大局,只会知道今夜到货一船,至于要装几辆车,他根本不懂。
“怎么了?现在盐务是你在主持吧?连到了多少盐都不知道吗?”滕誉语气一变,呵斥道:“来人,去把盐务司的账本取来!”
“不,不用。”男人抬头坚定而肯定地回答:“殿下恕罪,下官刚才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次一共就到这些盐,五车一万斤,后天还会有一批到货,殿下可要一起去码头看看?”
滕誉没有说什么,只是定定地看着他,“你说这些盐是官盐,是要运往盐务司的?”
“是!”
“你说今夜到货的就这五车,没有其他的了?”
“是!”
“很好!”滕誉笑着点头,叫他起来,就在众人松口气的时候,滕誉突然说:“本殿刚得到消息,还有五车盐正从码头运出来,既然你说官盐都在这了,那剩下的必是私盐无疑了!”
“来人,随本殿去把那些贩运私盐者拿下!”滕誉大手一挥,四周涌现出上百名侍卫,全都整装待发,士气凛然。
木知府暗暗哀嚎一声,连那转运副盐使也冷汗直流,他们都知道自己中计了,这是绝对是三皇子布下的局,可恨他们竟然如此轻易地入局了。
到底是他们太轻看了三皇子,还是太高估了自己?
两人都不是坐以待毙的人,脑子迅速动起来,木知府最先想到的是完全撇开自己,反正只要他不承认,这些盐就与他无关,他最多也就是个监察不力的罪名。
可是等截获剩余那五车盐的时候,木知府就知道自己没那么容易脱罪了,之前还站在他身边的管家此时正被两个侍卫压在地上,披头散发,极为狼狈。
“这不是。。。?”滕誉转向木知府,疑惑地看着他。
木知府肥硕的身体抖了下,弯下腰说:“下官。。。下官也不知为何府里的管家会出现在这里。”
“不知?”滕誉冷笑一声:“木知府,你别是把本殿下当三岁孩童吧?从刚才到现在,你的话可有一句真的?本殿真要怀疑这些人是不是你安排的了!”
“冤枉啊殿下。。。下官哪有这个胆。。。”
“你没这个胆?那不如解释一下这个是怎么回事?”滕誉将一张信纸砸到他身上,对方楞了一下,捡起来一看,顿时脸色大变。
这张信纸竟然记载着这艘船到货的日期和数量,以及他安排的人手和走的路线图,甚至还有他的签名加盖章。
这。。。这是哪来的东西?他怎么可能会把这种东西放在赶车的马夫身上?
“不,不可能!殿下,这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木知府气得浑身冒汗,“殿下,如此明显的证据下官怎么可能会随意给一个马夫?”
“本殿怎么知道?也许你觉得万无一失,也许你觉得本殿查不到。。。既然你说自己是冤枉的,那本殿给你三天时间,只要你能找到真正的雇主,本殿就相信你是冤枉的!”
滕誉没有揪住这次机会大发雷霆,而是把人都放了,除了那五车盐都被他强制没收了外,竟然没有继续往下查。
木知府的小心肝扑通扑通地跳,本能地觉得这事不正常,可机会摆在眼前,他没有道理自寻死路。
而那转运副盐使见木知府都没事,忙跪下磕头认错,只说自己记错了数字,不承认其他。
滕誉也干脆,以“无力胜任”的由头撤了他的职,“看来这盐务司不能没有一个正官,本殿会上奏皇上,尽快定下人选,在此期间,盐务司一切事物由本殿与木知府共同主持!”
什么?木知府大惊失色,紧接着喜从心来,这可真是。。。丢了芝麻捡了西瓜,赚大发了。
“本殿料想,一个小管事也做不成这么大的生意,既然木知府说不知道你的管家为何会出现在这,本殿就当他是自作主张,来人,将他拿下,明日押往菜市场斩首示众,也算是给百姓们一个交代。”
“大人。。。。救命啊。。。大人。。。”
所有人都惊呆了,没想到这三皇子根本不按常理出牌,哪有一抓到人连审都没审,就先砍了的。
木知府脸色难看得很,走过去一脚踹在管家的心口上,“你这贼子,做下这种糊涂事还敢求饶!。。。。你放心,本官看在你多年来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