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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昭不再理他,径直往前走:“废话太多。果真,就应像那晚上那般……”
说到这里,寒昭一顿。
宴白流一步一哆嗦,跟上他的步伐,闻言眼中微光一闪,抬眼笑问:“什么?哪晚上?”
寒昭眉头微拢,道:“没什么。”
宴白流也没追问,只是抱怨道:“寒昭,你还是大师兄呢,一点都不贴心!你瞧瞧人家万罗门的大师兄,温文尔雅,照顾人那可真是事无巨细……”
寒昭脚步一顿,回身冷冷看他一眼。
宴白流对他挤眉弄眼。
寒昭:“……”哪来的傻子……
他低叹一声,从乾坤袋里取了一红如烈火般的裘袄来,在冰雪中步步走来,给他细致披上,系好带子。而后一句话都不多说,只垂眸将温热的手贴在他的背上,掌心缓缓催动灵力。
宴白流只觉背心一热,整个人都在渐渐回暖。
寒昭手还抵在他背上,就像是把他揽在怀里似的。宴白流一动,寒昭就眼一抬,清凌凌的目光和他对上。
宴白流这才忽然发觉两人距离有些近了。他们身高差本就不算大,寒昭几乎是和他面对面站着。那一双黑沉的眼静静地凝视他,眼里的光似星芒汇聚成银河,又似是他们在腊月那几日遥遥看过的长明灯。
而这双眼里,明晰地映出他的影子。
宴白流一愣,眼一眨,习惯性勾了个灿烂明朗的笑容出来。
寒昭手从他背上移开,退了一步下去。他面色依旧冷淡,道:“只顾着和别人念叨有什么用,不如将自己照顾好。”
宴白流轻笑一声,拢了拢寒昭给他披上的袍子,懒洋洋地扯长了音调,道:“是是是——我们大师兄说的都是对的~”
寒昭警告地横了他一眼。
宴白流嘴角笑意盈盈。
本来寒昭宴白流是应在春华宴后就前去阴山的,却因为林星来的事情有所耽搁。不过这日正要启程,寒昭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见寒昭三番四次望林星来的居所看去,宴白流眉一皱,忍不住道,“寒昭,到底走是不走?”
寒昭闻言,回身望。
宴白流依旧红衣如火,一头如瀑黑发紧紧束起,边上几缕编成小辫梳起,倒比平时多了分精致。
他打扮随性而面容明艳,天生那一对笑眼令人好感倍生。哪怕如今蹙着眉满脸不耐,看起来也如同小孩耍脾气似的,让人压根生不起气来。
寒昭道:“我真的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关于小师弟?”宴白流道,“他乖乖待在青玄宗内,不会出事的。不要担心他了,咱师父还在宗内呢,他那么厉害,总不是摆设吧?”
寒昭勉强认可他的话。
宴白流歪着脑袋挑眉,“那你走不走?”
寒昭瞥了他一眼,声调微扬,道:“慌什么,阴山就在那处,还能跑了不成?”
“那自然不是。”宴白流毫不客气地反驳,道,“自然是早一分去早一分解决,就早一分安心了。寒昭,你都不知我有多可怜!我都好久没好好休息了,这次去阴山瞧瞧鬼王,回来我就可以给自己放个长假了。”
寒昭道:“解决不了当如何?那些事与鬼王无关又当如何?”
“解决不了?不可能——寒昭,你不是在吗?”宴白流对他笑,明亮的眼眸中汇纳天光,满腔信任溢于言表。一顿,他又道,“而且 鬼王那厮——不是我说,恶贯满盈,本就是个祸害。无关又如何,本就罪不容诛,杀了也好!”
寒昭却只淡淡道:“总有我无法解决的事。”
宴白流轻笑一声,道:“哎哟,真的假的啊?别的不提,与你同在青玄宗这么些年了,我还真没怎么见过什么让你为难。”
寒昭眼睫一颤,抬眼看了他一瞬,道:“让我为难的事有很多。”
宴白流呼吸一滞,下意识移开了目光,“唔。寒昭,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寒昭颔首应允,两人双双踏上飞剑,化作流光消失在天边。
他们即将在千里外的佛海边岸降下,这也是到达阴山的必经之路。
这佛海是四海之一,与劫海齐名。这是稳固道心、净涤心灵之处。在佛海岸边,有一寒山寺,寒山寺内有一闻名天下的慈悲心肠。
厉曜至交,有“一指止杀”之称的,知非。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呢我的评论呢!!!啊我的小天使小宝贝小可爱们都到哪儿去惹!!上一章的评论居然、居然才四条!!哭给你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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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过大佬厚爱啦,么么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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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渡阴山(二)
虽然是至交; 但知非大师的行事无疑比厉曜当年低调得多。他自少时云游四海; 一双素履踏遍了万里河山; 也正因此结识了少年厉曜,共历了千山万水间许多劫难后渐渐交心,成为无话不谈的好友。
而寒昭作为厉曜最意气风发时收下的首徒; 又是厉曜最看重的徒弟,自幼便与这位大师相识。
寒昭与宴白流在佛海边岸落地,正巧遇上一个素衣的和尚。
寒冬腊月; 霜雪漫天。世界一片白茫茫,晃眼得紧。
这和尚剃着光溜溜的脑袋,年纪约莫十八九,身量高挑; 脸颊稍有瘦削; 轮廓却显得很是柔和。在寒昭他们的脚踏在地上之前,他正挽着袖将掌心的食物喂给水中的鱼,眼神温和,举止轻柔。
佛海不会结冰,鱼群聚在他的身边急切地争食,激得水波荡漾。小和尚蹲在岸边; 穿着干净而陈旧的厚衣; 耳尖脸颊被冻得微微泛红,他掌下是清水一泓; 生命的活力在他手指间活跃。
这场景就像是画一般的美妙。
许是寒昭他们的到来惊扰了鱼群,花色各样的鱼在猛地一摆尾; 水珠四溅,它们则一眨眼就隐入了水中。小和尚在水中的手下意识回拢了一下,而后才抬头看向寒昭。
宴白流这才看清,小和尚有一张清秀的脸,五官生得端正,眼神沉稳,且有些慈眉善目的面相。他在的地方,总让人忍不住放轻声音。
宴白流于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呃……抱歉,这位小师傅,可是我们打扰你了?”
小和尚善解人意地笑笑,站起身来垂眸捻珠,竖掌胸前,柔和且不急不慢的声音让人听如春风拂面。他含笑道:“无妨,本也不应让它们吃得多了。”
宴白流目光在他手上停了一下,发现那只手已然被冻得通红。
寒冬腊月把手伸入水中,自然不是什么好受的事。可是仙修的身体比凡人强健许多,就算是整个身体泡在佛海中都没有多少感觉,更别提把手指冻红了。
有些怪。
然而看着他淡淡而温柔的神色,宴白流一时不知该接些什么话,不由得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发。他目光几度漂移,只觉自己那过于跳脱的性子约莫不太适合这种佛门清静地。
小和尚见他有些窘迫,便转而向寒昭打招呼,道:“大师兄,许久不见。”
宴白流挑眉往寒昭这一看,果见他点了点头,“此次路过,念及与圣僧许久未见,巧来拜会。”转而和宴白流介绍道:“师弟,这是平心,圣僧唯一的弟子。”
平心双掌合十,身子微微一福,道:“早有听闻宴施主名声。”
宴白流一顿,连忙躬身回礼,含笑道:“原来是平心师兄。”
这一顿,一是诧异于“平心”此名。二,则是有些不解,为何唤寒昭与唤他是两种方法——分明他与寒昭都师承厉曜。
宴白流目光在平心身上看了又看。
说起平心,这是圣僧“一指止杀”知非的唯一弟子——也是仙家唯一入了仙门却并无灵根,以至于根本无法修习仙法的人。当初知非收他做弟子,反对的声音可比厉曜收寒昭大得多了,但知非也做出了和厉曜一样的行为——就是力排众议,决意将平心收做徒弟。
宴白流目光隐晦地从他清秀的脸上一扫而过,只见平心直起身来,对寒昭和气地笑,道:“既然二位施主是来拜会师父的,那么就请跟我来吧。”
寒昭点头,见平心回身往后走了,便缓步跟上,宴白流急忙上前与他并肩。
寒山寺处于竹林深处。平心带他们绕了一圈又一圈,终于行至了一个虽有些陈旧却仍是恢宏大气的大门前。
雪落,门前积了厚厚一层学。
平心踩着学走上前叩门,很快就有个守门童从门后露了脸出来。比起平心,他面色看起来红润健康得多,问道,“平心师兄今日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平心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