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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正正就是徐钦口中的「冥众所另一位主子」。
孟应明眼一眯,打量徐钦的目光变得深沉,问道:「国师是你什么人?」
徐钦还是那副如沐春风的笑意:「好像是……家父的亲属。」
难怪他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孟应明回复了平常的冰块脸,对 钱继光道:「看到没有?这才是真的下马威摆架子!」
钱继光瞄了徐钦一眼,脸上居然还有点委屈:「我不知道千户看上的人来头哪么大,早知就买鸡回来招待一番。」
徐钦偷偷看了孟应明的脸色,一个「好」字终始还是卡在喉咙没有说出来。
范公公自幼在宫内做事,久了也成了人精,不闻不听的本领练得炉火纯青,因此即使面对孟应明和徐钦这对冰火二重奏的组合,也能压下内心的八卦之魂,把他们领到国师的放勋阁。两名童子早已恭候多时,一名领着孟应明到前厅静坐,一名则带着徐钦来到后院那白玉般的亭子。
穿着大红袍的国师正躺在石椅上,一头黑髪散落到地上,衣服也带点凌乱,若不是旁边的桌上放了数个酒壶,怕是被人误会服用了五石散。听到脚步声,国师漫不经心的抬眸,秋波闪过万般风情,看到徐钦后,沾了酒水的手指在空气中挥舞:「这里只有我和徐钦即可,不用你侍候了,退下吧。」
童子离开了庭院,而徐钦也不客气的坐到了国师的对面。褪去刚才那友善的面具,徐钦此刻的眸子没有笑意,有若一潭死水,即使把石子投进去也弄不出半点涟漪,这才是当年尉迟迥在林中遇到的男孩,长大后的真正样子。
「哎,真是无情,钦儿见着我就不笑,也不想想谁这么义不容辞的帮忙。」国师懒洋洋的打趣道。
徐钦看了他一眼,身上的寒意不比孟应明,冷冷的道:「别这么叫我,孙烈。」
「好吧,那叫什么……你字什么来着?季风?」孙烈心知徐钦冷淡却异常较真的个性,便坐直了身子。
「季海。」徐钦吐出两个字。
「哎,对,我把你和你父亲的名合在一起了。徐雁风现在怎样了?」
「还是那样。如果我入冥众所,绣衣必会查我。」谈及义父,徐钦的脸上出现暖意。
「这事包在我身上,保证他们什么也查不到。」孙烈拿起了酒壶,享受的喝了一口,眸中却闪过一丝丝算计。
第4章 考核(一)
徐钦沉下脸,他从来不觉得跟一个正在喝酒的家伙谈事情,会谈出成效。于是他威胁道:「如果有什么事了,我就你的毛全拔了,给义父弄张新皮草。」
「你不会的。」孙烈没有害怕,反正笑吟吟的反驳:「你这么孝顺,怎会弄张有狐臭的皮草给他?」
徐钦:……第一次见着有妖为保住自己的毛,硬说自己有狐臭的。
孙烈见徐钦沉默了,便猜想这小子在想另一威胁方法。他暗自摇头失笑,徐雁风性子外向,结识的好友数量都可以绕京城三圈了,遍遍收了个对他人极度不信任的义子。
真不知是讽刺还是好笑。
「你别以为可以用我的身份要胁我,即使是当今皇上也知本国师是只狐狸。」孙烈补了一句。
徐钦怔怔的看了他一眼,不解道:「他们居然知道?」
孙烈吃吃笑着,「你以为是在哪个远古时代?即使是冥众所,也是有妖当差的。只要和人类的利益挂勾,我们就不用掩饰身份。」
徐钦静了一会,才道:「我不知道这些事。」
「你当然不知道,我们又不会到处跟人说,但是接触多了也猜到,但既然皇上默许了,其他人也说不了什么。」孙烈站起来,大红的衣衫在微风中飞扬,开玩笑道:「我去跟孟应明说两句,送你入冥众所为非作歹,哈哈哈。」
身穿红衣的孙烈有种莫名的妖媚,真不知皇上怎么会让他坐上国师的位子。徐钦看着那道火红般的身影爽脆离开了亭子,暗自叹气,才慢慢的跟上去。
他应该要好好感谢孙烈,是对方好意提出了送他入冥众所,徐钦抚上手腕上那条木制佛珠,眼底一暗,可是这狐狸总是酒不离身,也不知信不信得过,若非建议太过吸引,他也不会来京城。
不过既然他来了,就绝不会空手回去。
也不知孙烈跟孟应明说了什么,二人躲在房内大半天才出来。孟应明出来的时候还意味深长的看了徐钦一眼。
徐钦很清楚这个眼神,因为那也是他看母鸡的眼神——可以留下生蛋,也可以烤成鸡,一鸡二用多美好。由此推测,他入冥众所的事已成板上的钉。
「季海,我已经跟孟镇抚司说好了,只要了你通过考核就可以入冥众所了。」孙烈熟稔的拉起徐钦的手,笑道:「之后可以尝尝枫林楼的油鸡,据说是不错的。」
此时徐钦又回复早前的笑意盈盈,朝孙烈一作揖道谢:「草民在此感谢国师的相助,若有幸加入冥众所,定必一尝枫林楼的油鸡。」
在外人眼中,徐钦只是在感谢孙烈保他入冥众所,在孙烈的耳中,徐钦谢谢他的,不只是这件单纯的事。孙烈心底一暖,本只想看在徐雁风份上出手相助,对于徐钦这小孩儿,他只把当成一个冷淡的友人之子,原以为这冰块不会给自己好脸色,没想到也有他主动跟自己道谢的一天。
「你本是有能力之人,不入冥众所可惜了。」在绣衣面说起双关语可不是容易事,孙烈果断转移了话题,对孟应明道:「贺桐我留在宫中,你就先带他出宫吧。」
国师发话,孟应明也不多说什么,领着徐钦退下了。
回到北镇抚司,孟应明把钱继光叫到跟前,吩咐道:「国师说了让这人入冥众所,但规举不可废,该做的还是应该做。你们正要查城外十里那间废庙是不?把人叫回来,让这家伙去。」
钱继光瞄了一眼徐钦,一副文弱书生的样子,低声道:「城外那东西。。。。。。可不是什么善类,他自己一个,难度会否太高?」倘若出事了,他们如何跟国师交待?或者说,折了一个劳动力,他们也会饮恨的。
孟应明哪会不明白钱继光的言外之意,冷哼一声,道:「你跟着不就行了吗?」
钱继光瞪大眼:「但。。。。。。考试向来是一人。。。。。 。这。。。。。。」
「只是作为看守随行,他怎样除妖,你不用插手。」孟应明不耐烦道,「这也是国师吩咐的。」
既然是国师的命令,钱继光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如此,标下去安排一下,酉时就走。」
孟应明看了站在一旁的徐钦一眼,道:「听到没有?跟着钱百户去准备一下,国师对你有很大期望,可要让他失望。」
徐钦无辜的眨眨眼,不解的问:「要准备什么?草民马上就可以起行。」
钱继光惊讶得把话脱口而山:「你不需要弄些符之类吗?」
孟应明想起孙烈说过的话,遂道:「既然不需准备,那就换套方便打架。。。。。。行动的衣衫就走吧。」
徐钦:……打架?
京城外十里有间荒废已久的佛庙,但装潢还算不错,经历了数次大雨还屹立不倒,自然也成为了人们的落脚地,无论是叫花子,还是前来京城之人,多数会栖在那破庙。
但近来就出事了。
据说有叫花子在入夜后,听到了一把女声呼救,但荒郊野外哪来的女人,叫花子以为是风声,先是没有理会,后来那女人愈叫愈凄厉,而且叫声愈来愈来近,像是在耳边似的,叫花子忍不住离开自己的窝去查看,却发现身边的人面容扭曲一身女装,双手僵在半空中似是与什么对抗。
叫花子顿时吓得面色发白,明明是大热天,寒气却从脚底窜上来,身边的人和他一样都是叫花子,女人碰都没碰过,怎会懂得穿女装?而且,这衣哪来的?
他大着胆子探了探那鼻息,对方早已断气了。他吓得马上叫了出来,这一叫,可把全部人都叫醒了,特别那此些书生,听到叫花子那颠三倒四的话后,死活不肯再入那庙,待城门一开便报了官府。
顺天府原以为只是恶鬼作崇,而死的只是无名之辈,便找了法师草草了事,宣告一切回复正常,叫花子见没事又跑那里睡觉,正逢三年一科举,又多了前来京城的书生夜宿。怎料,这次死的就是监生,不但有功名在身,还是会入读国子监的。未来的学生被换上了女装惨死在户外,这事可把监事大臣得罪透了,于是顺天府硬是说成是妖物作怪,把事情扔给冥众所。
「真的是妖物?」徐钦眉一挑,他好像没有听说过有妖喜欢给人换女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