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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这里……”
随着那人越靠越近,常长的话卡在喉咙里浑身冰冷,喉咙发紧。
是那个穿着制服的女人!她是这个火车上的服务员!
可这已经全然不重要了。
是更让常长害怕的是——
餐车上摆着王寺的头!
像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她的眼睛。
下一秒,她忽然将餐车猛地一推,手里提着一把锯子,表情凶狠的向常长跑来。
常长惊得后退一步,却发现不知道时候,脚底下变成了正在飞速移动的铁轨!
“啊!”
常长猛的坐起来,发觉自己还在床上。他的衣服已经被汗浸湿了。
撇头看向王寺,他面对着墙,将被子裹得牢牢的,就像他们的下铺一样。可被子的形状来看,这确实是王寺本人。
常长痛苦的揉了揉太阳穴,最近真的很不对劲。
忽然。
常长听到了某种细微的声音。
这不像是火车自身的声音,这是……
车轮的声音。因为路面不平稳和车身晃动导致的声音。
是推车。
应该挨个房间询问是否需要服务的餐车,却从刚才隐隐听见到现在格外清晰的声响,至始至终似乎都没有停下来的迹象。直到……
有人在他的门口停下了。
咚咚咚。
咚咚咚。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不买盒饭TT
第4章 穿制服的女人(四)
常长整个人僵硬的躺在床上,小心翼翼的压低呼吸声,唯恐发出一点声响。
门外先是有节奏的敲了几声,随后越敲越快,力度也越来越大。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这已经说不上是敲,分明是在砸门。
敲门声重重的刺激着常长的耳膜,可其他三个人依旧保持着原来姿势,仿佛什么声音都没有。
常长暗暗握紧了拳头,恐惧像杂草般蔓延到胸腔。
他这才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
自从进来开始,整个房间就有种不自然的静,太安静了。
就像……坟墓一样。
回想起下铺乘客和王寺的睡姿,常长不可抑制的想到了在荒地里偶尔可见的坟堆。
等一等。
常长和王寺同一个宿舍三年了,彼此说是十分了解。在他的印象中,王寺非常怕热。可现在房间这么闷,王寺为什么要裹得那么严实?
小心翼翼的侧过头,这一看,他几乎要吓得魂飞魄散。
对面的人不知什么时候转了过来,搁着床头护栏定定的看着他。
本该在外面推餐车的女人,正躺在他对面的床位上,和他四目相对。
女人的嘴上挂着异于常人的弧度,常长觉得那甚至已经不能称之为笑容。
这场面有些滑稽,但常长完全笑不出来。
严严实实的毛巾被下,确实是王寺的身体,王寺躺着的时候几乎是一堵墙。
可现在,一个女人的头正在死死地看着他。
回想起刚才关于餐车的梦,常长头皮一阵发麻。
常长此时已经放弃思考这人到底是跟踪狂还是什么别的东西,脑袋歪得很累,可是他不敢动。他忽然有种错觉,他们其实是躺在棺材里的两具尸体,就这样天荒地老,直到腐烂。
呸呸呸,谁要和你腐烂!常长想要将这不靠谱的想法甩出去,脖子轻微挪动了一下。可就是这一下,女人也动了。
女人的眼睛转了一下。准确来说,是转了三百六十度。
嘴角逐渐上扬到违背常理的高度,露出猩红的唇舌。
然后……
她蹦了过来,像一颗球一样。
看着那张血盆大口和锋利的獠牙,常长终于明白过来——她想吃了他!
常长猛地一翻身,头便落到了他刚刚躺过的地方。
一颗会移动的头?常长看着距离自己只有几分米的物体,腿抖得不像话。
看到它移动的下一秒,比起尖叫大喊,常长的身体率先一步做出了决定。
他一侧身,从床上掉了下去。
可意料中的疼痛没有袭来,常长大口喘着气,挣扎的醒过来。过快的心跳让他感到胸闷。
刚才那是个梦中梦。
用力掐了掐自己的手心,刺痛感让他相信自己回到了现实世界。
忐忑的偏过头,常长差一点被近在眼前的大脸吓死。
王寺踩着爬梯,趴在床边担忧的看着他:“你还好吧?嘟嘟囔囔好一阵子了。”
常长暗骂了一声,用手臂盖着眼睛道:“你再靠得近一点,老子就直接挂了。”
耸了耸肩,王寺从爬梯上跳了下来,忘了说,他一向自诩自己是个灵活的胖子。
“快点下来吧,火车马上到站了。”
恍恍惚惚的拎着行李,怪异的噩梦果然导致了某些身体部位不舒服。
常长捏了捏酸痛的肩膀,问道:“你说我刚才都嘟囔些什么了。”
王寺突然发出了一声很奇怪的,不像是他的声音。
好好吃啊。
“你刚才说什么?”常长停了下来,有些惊疑地看着他。
王寺转过头来一脸莫名其妙:“我没说话啊?”
身后火车发出发车信号,老旧的交通工具开始向前运行。
无数车厢经过他们身边,每一节车厢的玻璃上竟都贴满了脸!这些脸保持着诡异的微笑,随着火车越开越远。
常长瞪大了眼睛,刚要说些什么,王寺却已经走远了。
与心事重重的常长不同,还没出站王寺就激动得朝外面大喊。
“老党!”
常长向前望去,看见一个人影朝他们挥了挥手。
老党没有在前方接待区等着,而是站在不远处的路灯下抽烟。
“兄弟,想死你了!”王寺一见面就给人一个熊抱——二百斤宝宝的拥抱可不是说着玩的。
老党皱着眉,声音有些痛苦:“咋呼什么!”但也轻轻回了个拥抱。
至于常长——他们目光相接了一瞬,又移开了。
还是尴尬啊,诶。
因为现在时间过晚,已经错过了去城郊的班车,于是两人决定在老党家借宿一晚。
“你知道刚才常长那小子,竟然做噩梦了!”坐在副驾驶的王寺像是想起什么有趣的事。
老党开着车,轻轻嗯了一声。
“你做什么梦了?”
常长觉得有些难以开口:“我梦到……那个女的。就那个,跟踪狂。”
车速似乎快了一些。
王寺先是不敢相信,随后大笑起来:“我靠真的啊?!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常长翻了个眼,调整坐姿看向窗外:“多来几次我要折寿了。”
窗外有什么一闪而过。
待常长想看清时,车已经开了很远了。
老党家是在高级小区里的楼中楼,三年前请他和王寺来过一次。
让两人先下车,老党把门卡递过去道:“我去把车停了,你们上二十三楼敲门就行,任陆在家。”
“小六也在?”王寺看上去更开心了,兴冲冲的按了电梯键。
常长刚要跟过去,却感应到什么回了头。
不远的地方,一只黑猫坐在地上。
像是在看他,又不像是在看他。
【它是灾祸。】
【不,我们都是灾祸。】
脑海中浮现出两句话,常长感到无由来的悲伤。
“电梯来了!”王寺朝常长喊道。
常长再看了它一眼,转身朝电梯口跑去。
作者有话要说: 蟹蟹支持!
第5章 前往山庄(一)
电梯显示数字二十三,老党的家在电梯口的右手边。
还没等他们敲门,门就被打开了。
“王哥,常长哥,好久不见!”一个男孩从门后探出半个身子,笑容满面,露出两颗虎牙。
“诶哟,小六,听老党说你报了我们大学啊?”王寺再次慷慨的给予了男孩一个两百斤的拥抱,直到他挣扎着面容有些微红才松开。
这男孩正是任陆,老党继母的儿子。上个月刚考完高考,正无聊等待开学。任陆的高中和他们的大学在一个城市,所以王寺和常长都见过他几次。
王寺向来擅长交朋友,竟然以“自己是“‘四’,任陆是‘六’,加在一起就是‘十全十美’”这样诡异的理由很快和任陆变熟了。
相比之下,常长就和任陆没那么多话可说,毕竟也只是舍友的弟弟。
有时任陆看他的眼神有些……怪异?可相处时任陆说话非常礼貌,叫起常哥毫不含糊,常长疑惑了一段时间就将这异样感抛到脑后了。
任陆领他们到客房放了行李后,忽然想起什么:“今天刚煮了绿豆粥,放进冰箱几个小时了,我去给你们盛两碗。”
话语之间,俨然一副屋子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