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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闻洛空说一切拜言卿所赐,听戒室里缠绵的水泽声,再也待不住破门而入。
二人归山过了五日,容繁才清醒过来。先前的内伤和外伤一并复发,将他折磨得身心俱疲。醒来后他在后院果林随意寻了个人问倾君去了何处,得到的回答却是倾君已下山两日。他又问下山做什么,那人答不知,又道师尊做何事从来不向弟子说明。
容繁有一肚子的话想问,奈何对方对他避而不见,心中不由得又郁闷了几分。郁闷归郁闷,他现住在苍山,岳君从前就不待见他,也不好四处晃悠,成天在沈昀的阁子里待着,有时候趁夜到延生那边打打嘴炮。只是他今日来的十分不是时候。
容繁正巧碰上延生褪了一身明晃晃的紫袍,换上了一身与他周身气质极为不符的白袍。要是放在之前容繁早已出言打趣,而今日却如何也笑不出来。
延生一身白袍,衣角飘然正在院子里舞剑。剑柄由玄铁锤炼通体沉黑,柄上还垂着一个紫色坠子,剑刃却透亮坚韧明明暗暗似有繁复的云纹。那柄剑容繁见过一人持有,那人名叫陆衍。陆衍与言卿还有一层关系,便是他师伯的道侣。
他是延生的道侣。
陆衍的事情容繁略知一二。陆衍与言卿相识十载,本应了解不少,但只是略知一二是因沈昀。
陆衍与他年纪相仿,十分投缘,久而久之就成了酒友,沈昀曾黑着脸将言卿从酒桌上拉走,全然不顾酒桌上还有陆衍的存在。离开后更是严声让言卿面壁思过一日后手抄长经一字都不许错。言卿心里冤,最后多亏延生赶过来对沈昀好言相劝才将抄长经这一项去掉,壁还是要面。他听到沈昀在门外对延生冷言冷语:“管好陆衍,别让他再来找言卿。”
自那时之后,言卿就鲜与陆衍有往来。再之后,发生了许多事,言卿出事,陆衍也在后来因变故自裁。
延生孤身一人就这样活到了现在。
容繁见院里气氛不对,算了时日才记起今日是什么日子,便折回沈昀房里带来两坛酒,这才大大咧咧进了院子。
回来时延生舞乏了剑,孤零零地坐在亭子里沏茶。见容繁进来时微微一愣随即收了眼底的一丝悲怜又换上了平日里那极为轻浮的笑意,这笑真真比哭还难看。
容繁看不惯他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将两坛子酒重重放在石桌上,道:“师伯,有什么事是喝一坛酒不能忘的,那就喝两坛酒。”
延生抬起头睥了他一眼,笑容僵着,道:“兔崽子你想死吧。”
容繁自顾自将酒坛子起开,把延生方才斟满茶的杯子里的茶水倒掉,捧起酒坛子向里倒进烈酒,倒时还啧了声道:“师伯你这杯太小了,我得进你屋拿俩大的酒碗。”说罢,也不把自己当外人,进里屋去了。
延生看他这样,苦笑了声。待他拿着两个酒碗出来,才道:“你来只是为了找我喝酒?”
酒碗放在桌上,容繁又将先前倒在茶杯里的酒尽数喝下,抱起坛子将酒倒满,递到延生面前,笑道:“可不是么,咱师侄二人许久未共饮了,该亲近亲近了。”
“呸,别跟我在这儿打嘴炮。”延生尝了口就酒,觉得味道甚佳,问道:“这是你师父酿的还是谁酿的?”
容繁也喝了口,砸砸嘴满意地点了头,答道:“我酿的。”
延生显然不信,道:“你可拉倒吧,我可没听说言卿会酿酒。”
容繁笑了,又给延生斟满,道:“只许我炼药不许我酿酒啊?什么世道。”延生也低低笑了。
容繁抬头看着漫天繁星,指尖摩挲着碗口,轻声道:“这是陆衍让我留给他的。”明显感受到身旁延生的不自在,容繁并没有要停下的欲望,又道:“如今与师伯一起饮了,算是完成了当初和他的约定。”
延生没有看他,只看着碗中倒影的亮光发着呆,过了好一会儿才双眼含光怔怔道:“你是不是也同他们一样觉得我当初就不该与他一起。”说完自嘲地笑了笑,又道:“若我当初狠下心把他丢下,或许他能同合适的人长久在一起。”
“何为合适?”容繁心底不大愉悦,若两情相悦还非合适,那他与沈昀师徒情义又该置于何不齿的位置?说罢又灌下一大碗酒。
延生看他一连喝下三碗酒,又是一脸苦痛,道:“怎么,心中不舒坦?”
容繁掏出怀中的折扇轻轻放在桌子上,眼底有光,坦然地与延生相视,涩然道:“师伯,你可知我一生都不可能再将他人放心上了。”
“我知。”延生道。
“可师傅不知。”他的声音有些抖且语无伦次,又道:“沈昀他对我,对我该是有愧罢。”
愧他在他对他心怀爱慕的时候丝毫没有察觉,愧他在他跪在自己身前求他了结性命时没能狠心背离苍山将他带走。恢复记忆后沈昀未曾说过这些,但他与言卿之间天生的契合和默契,是不用语言也能相通的。更何况,重逢后沈昀与从前作为言卿师傅的倾君更是判若两人,他人难看出,容繁却能真切地感受到沈昀变得越来越患得患失。
他不确定沈昀所想的他们俩的关系与他所想是否相同,只是提心吊胆地承受着沈昀异常的关心照顾以及背离人伦的肌肤相亲。
戒室一事之后,他有话想问沈昀却被躲着,不知他是心虚或是真有事情要办。他只想问一句“你是否早已知晓洛空是杀害容家的黑手”,此时回答也不大重要了,因为无论沈昀回答“是”或者“不是”都无法让他心中存有一丝恨意。
再多的怨最后都会因为沈昀的一个眼神一个音节动摇。现在,沈昀不在苍山,算是给他一个机会,一个为这一世的恩怨做个了结的机会。
二人边聊边将两坛酒饮尽,各自揭开伤疤,只是延生与他相比更为淡然,而他却在给自己的伤口撒盐。
延生酒量不大好,更何况容繁带来的是陈年佳酿,几碗下肚早已趴在桌上呼呼大睡。容繁虽有些醉意,脚下却还稳当。将延生背进屋子里后,容繁将折扇置在延生的榻侧,又从旁的木架子上取了几件灵器,提着一柄躺角落的暗沉长剑朝着洛空所住的院子方向去。
此刻洛空该是在万木园值夜,容繁趁此时前去,正好可以做些准备。
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的大大被污蔑抄袭,气到爆炸。
为黑而黑着实令人恶心。
第21章 君心何意2
容繁刚出院子,忽然想起这些灵器该是认了主的,又折回去找了个小罐子蹲在榻边用银针扎了延生的手,硬生生挤出一小罐血,这才心满意足地走了。
容繁偷偷入了洛空的房门,用了土法解了灵器的契,容繁将五个灵器分别摆放至巽位、坤位、坎位、艮位以及离位,又在兑位倒了放下用剩的血,又在手上割开一个口子混了几滴自己的血。容繁从怀里取出一支细香点燃,放在坎位,最后搬了张椅子放在阵法中央坐下。
阵法已成,只待猎物入网。
坐在阵中候了一个时辰,门外终于有了些动静。今夜的容繁异常兴奋,唇角勾笑,漆黑的屋内只有一双发着亮光的眼睛以及坎位闪烁的莹莹星火。
门被推开一条缝,月光清清凉凉洒了进来,白衣男子逆着月光看不清表情。就在另一只腿将要踏进的一刻,男子警觉般从袖中飞出火石将屋内烛火点燃,刹那间屋内一片亮堂。容繁微眯着眼起身,口中默念诀,门被死死关牢。这时,容繁和洛空才算是多日不见后打的第一次照面。
洛空还未反映过来发生何事,就见容繁踢开房屋中央的椅子,直直立在那里,眼中不含任何感情,薄唇轻启道:“缚。”
如今的他无法全用灵力缚住人,只好借用延生的灵器以及含着些灵力的血来作阵。
一瞬,洛空无法动弹分毫。只能干瞪着眼讥讽道:“我的好师兄,从前你不是最不屑于用此等阴险招数么。”
容繁不停啧啧地摇头,十分不赞同道:“我向来对什么人用什么样手段,师弟无需懊悔,安心受着罢。”说罢抽出腰间那柄被延生废弃许久的长剑,剑尖拖在地上,一步一步慢慢走近。
洛空注视着容繁的一举一动,紧紧咬着下唇仍是满眼怒气。容繁在与洛空近一剑远的地方停下,抬起手腕将剑尖抵在洛空心口,缓缓用力。
剑上锈了,还有些钝,刺下去的阻力不小。容繁换作双手持剑,无视洛空恶狠狠的眼神,用多了些力气将剑刺进一寸。洛空受痛闷哼了声,气息有些急促道:“师兄,你今日所对我做的我会记着。”
容繁将剑又刺进一寸,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