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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傻。'李猎看着姜如净试图向阿叉摩罗解释自己的真实来历与企图,牵起的唇角毫无温度,'啊,顺带也说他。'
白胖团子瞬间炸毛,'你说我傻?你真的说我傻?你的意思是要跟我翻水水吗?你是不是……不对!'团子突然反应过来,想了想,一脸呆滞,'果然我才是最了解你的。'
'嘻!'李猎笑着摇摇头,'你才不是。'
白胖团子不服,'你肯定在姜澄那具躯体上做了手脚!他现在虽然能蹦哒几下,但是后果肯定很严重!'白胖团子摇晃着身体,团团转着,'我都险些被你蒙蔽了,他毕竟渡劫失败,虽未身死道消,但境界跌落或重伤是肯定的,可看他现在模样,完全是大乘巅峰期的实力,这必然不合理!定是你做了什么!'
李猎笑笑,不语。
白胖团子巴巴地凑上去,'猎爹告诉我嘛,告诉我嘛!'
李猎笑笑,自顾瞧着那边对峙的两人,或者说,瞧着姜如净。
'这么多年了,一如当初的蠢!'
且说他注目的方向,佛珠已缠到了姜如净周围,离他不足三尺。
姜如净望着阿叉摩罗,见不论自己如何解释,那人均是一副温和慈悲的表情,心中一阵失望和厌恶,道:“你不信我。”
他歪头想了想,“你和那些疯狂而愚蠢的信徒也无甚区别,甚至和占多罗王也无甚区别。”
“你们都不是真正有信仰的人。”
“你们信的,只是‘摩衲婆’。”
“所以‘摩衲婆’一死,你们所有人也就倒下了。”
他瞳中的猩红开始往外满眼,迅速占领了眼眶中每一个角落。
'他入魔了……'二号摸了摸自己圆润的下巴,说道。
此刻的姜如净,一身霜色长袍和掌中的婆娑长剑也被红色渐渐浸染,方才还宛若天人的剑修,此刻已堕入魔道,恶念丛生。
为什么,自己以前也是什么都不知道呢?不知道师尊的爱护,不知道师姐即将死去,不知道好友的艰难,不知道谢之笺的欺骗。
为什么,自己以前也是什么都不信,只信谢之笺呢?所以谢之笺的壳子一被李猎撕开,自己也就倒下了吗?
令人生气。
令人厌恶。
令人痛恨!
他缓缓抬手,“婆娑”横在胸前。
“既如此,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他的声音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穿过了十八重阿鼻之苦,“我来帮你解脱好了。”说着,一百零八道剑光齐齐射出,朝着那串黑色佛珠狠狠刺去,将佛珠推出了十几丈外,姜如净顺势飞身而起,脱离了佛珠的控制。
他漂浮于半空之中,望着被震出去几尺的阿叉摩罗,冷冷道:“好好的佛珠不做,偏要学人成佛,道爷这便送你和你主人归西!”说罢,长剑一扬,便有百道血色羽状霞光自剑尖开始环绕,顷刻间便铺天盖地。
姜如净左手一挥,“去!”那些羽翼便分作两道,分别朝着李猎和阿叉摩罗攻去。
李猎皱了皱眉,略显艰难地化解了攻势。'奇怪。'
'什么奇怪?'
'他这样做,倒是会让那串佛珠讨厌他吧?'
'老李你的意思是?'
'我好像错怪他了。'
'???'
'也许他并没有出尔反尔。'李猎有些犹豫地道。'可是他这样做,若是把握不好度,激怒了佛珠,很容易会被那佛珠给渡掉的。'
'怎么渡?'二号好奇道。
李猎给了它一个微妙的眼神,好似在看一个傻子。'当然是杀掉了。你忘了它怎么对越鸟王朝那些人的了?'
二号想了想,干脆利落地闭了嘴,'当我没问。'
阿叉摩罗念了一段咒文,朝他攻去的那数十道羽翼便在攻来的路上渐次消散。
姜如净眼神一冷,“倒是有些本事!”他目光落到阿叉摩罗手心上的那粒金色舍利上,眼神变得危险。
阿叉摩罗见他目光直直望向自己手心的舍利,面容微微变得防备,道:“上师舍利,不容亵渎!”
“哦?”姜如净一笑,邪气凛然,“道爷从未见过这劳什子舍利,不如拿来给道爷瞧瞧,长长见识?”说着,纵声长笑,招招朝着那枚舍利子攻去。“道爷我偏要亵渎它!这就将它斩碎了给你看!”
在天元界,如凛道尊的剑,是公认的能斩痴妄、断人性。
而如净道尊的剑,则是能斩鬼神、灭人仙。
师兄弟二人,一个剑意一往无前、霸道刚猛,另一个,则剑术高超非凡、危险莫测。
然,这般绝世剑术,竟在阿叉摩罗面前不得寸进。
姜如净百招之内未能如期取阿叉摩罗性命,也不着急,心绪稳如泰山,只在面上显得愤怒异常,似是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一般,恶毒话语如珠玉溅地,字字敲地问佛,粉身碎骨。“你知道世界上最可悲的事情是什么吗?”他咧开嘴笑,恶意满满,“便是你的存在,只是为了满足有些人的需要才被创造出来的。用完,也就扔了。”
他见阿叉摩罗眼睫颤了颤,一道狠辣剑意急刺过去,却又一次被阿叉摩罗挡住,不曾伤到他一处衣角。
“痴儿。”阿叉摩罗再次叹息。
姜如净表情愤怒,“你根本就不懂!”抬剑再次朝着阿叉摩罗攻去。
李猎皱了皱眉,总觉得姜如净的行为有些奇怪,正想上前插手,冷不防一道阴冷的刀光劈来,李猎迅速侧身往后一避,语气比那刀光阴冷百倍,“既然醒了,还不乖乖躲起来?平白辜负我留你一条狗命。”
来人不言不语,第二道刀光紧接而来。
李猎冷哼一声,身子轻跃至来人头顶,一掌之力斜山倒海拍出,重重拍在来人身上,将其直接拍进了地面的废墟里。
他轻轻落下,望着身体腐烂宛若一滩淤泥的人,眼神轻蔑,似极了某位末代君主。他笑嘻嘻道:“不自量力。”
那淤泥般不成人形的人勉强握住了腰刀,站了起来,身上的珠玉鬘带和王冠摇摇欲坠,一身信徒长袍已脏污而破烂不堪。
他朝着李猎奋力嘶吼着,污黑的口张开,黑色的淤泥一点点滴落在地,似有无尽冤屈要呐喊出来。“嗷——!嗷——!”
李猎吃吃地笑,眼神瞥了一眼天上,又转了回来,“你说什么呀?我都听不懂哎!”
来人空洞洞的淤泥眼眶死死盯向李猎,无穷怨恨散发着,几乎凝成实质刺伤人。
李猎在这目光下毫无任何不适,只漫声问道:“如何呀?坑人者人恒坑之。你想把占多罗变成这个鬼样子,我便让你自己来体验一下变成这样子的感觉,让你做一千多年的占多罗,感觉还不错吧?淤泥塑身,食人血肉,爱恨煎熬,长梦终断!”他的语气越来越冷,最后一句,终成寒冰。
那人嗷嗷叫着朝李猎扑来,被李猎一道掌风掀翻。
李猎神色冷淡,为来人判下了无期徒刑。
“你便以这副样子,永远在这个世界呆着吧!”
阿叉摩罗终于睁开了眼,温柔的眼神撞进姜如净赤红的眼中。
“我没有你说的那样,想过那么多。”风静静吹过他的脸颊,拂过他潮湿的眼眶,“从没想要成为谁,也没想过要效仿谁。”
“我只是见不得众生受苦,便想要普度众生罢了。”他微笑,好似看见了没有痛苦与哀嚎的极乐世界。
“我也没有不信你,也没有只信上师一个人,更无所谓信仰是什么。”他微笑,好似对姜如净的诸般揣测与恶语都不以为意,漫天白云在他身边流动不息、穿行不止。“我只是见你三毒之气远超常人,痛苦不堪,伤人伤己,便想要渡你罢了。”
姜如净怔了怔,随后冷笑:“你真是随了你的主人,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阿叉摩罗收回了佛珠,将舍利握入手心,不再惦记着要将其奉还至“摩衲婆”——李猎处。他静静注视着姜如净,悲伤恬静的表情与姜如净扭曲狠戾的表情宛如镜面颠倒,他的语气有些悲伤和同情,“每次靠近你,我便能感受到从你身上传来的怨愤之气,听到你心底传来的哭嚎……好像我也经历了同样的痛苦,好像我最亲近重视的人也遭遇了同样的悲伤。”
姜如净嗤笑,言不由衷道:“哦,你厉害了。”
阿叉摩罗叹息:“你才是,为何不愿相信我。”他仿佛想起什么,又笑了笑,“就像我刚把你拖出龙卷风那会儿,你死活都不肯说自己叫什么。”他望着姜如净打量了几下,微笑道:“不曾想过,你竟是这般模样,你竟就是‘如净道尊’。”
“你不曾想过的东西还多着呢!”姜如净鄙夷。
阿叉摩罗微笑点头,“是。”他想了想,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