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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大夫,到您了,请吧。”送大夫出来的太监摇了摇头,转眼看到苏肜,又道。
苏肜吸了口气,跟着太监走入内室,还不曾踏入内殿,就闻到了一股极苦的药味,嗅着这味道,那些太医分明下的是虎狼之药,勉强续命而已,不由得心中一颤,微微带着颤音询问前头的太监:“陛下这病是缘何引发的,太医可有说明?”
那太监叹了口气,道:“太医院的御医们都说陛下这是心病,积郁成疾,非心药不能医,可谁知道陛下的心病是什么啊?圣心难测,御医纵使有心却也无力啊!”
心病?
苏肜咬了咬下唇,却不清楚李尘寰究竟是为了谁才将自己糟蹋成这样,丝毫不爱惜自己的身子,更可笑的是,苏肜还会觉得心痛。
隔着一张明黄色的帘子,苏肜伸手搭在那铺了一层丝绸的手腕,触手才发觉,那被绸布遮住的手腕竟然如此枯瘦,他的指尖微颤,随后稳稳地搭在了李尘寰的肩上。
随后,便紧紧地拧起眉头。
虽然李尘寰瘦得过分了些,但是他脉搏稳健,丝毫不见病态。
苏肜猛地收回手,随后掩饰的干咳了一声,问道:“陛下身子何处不适?”
里面沉默了许久,才传出一个低沉有力的声音:“朕,丢了心爱之物。四处寻觅不得,心中甚感不适。”
苏肜不觉心跳加快,随后勉强保持镇定:“心病还需心药医,草民却是无能,不能……”
他话音未落,就看到前面明黄色的帘子被一只大手猛地撕下来,露出一个形容枯瘦的人。
苏肜瞬间便红了眼圈,不过是那年到这年,眼前这个人便凋零如斯,怎么可能是他曾经奉若神明的那个人?
“朕这病,只有你能治得了。”李尘寰双目眨也不眨的望着眼前的苏肜,不觉苦笑一声,却固执的抓住了苏肜的手,死活不肯放开。
七年的时光并不曾在苏肜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而他,却老得很快,看上去绝非一个三十多岁的帝王。
苏肜一时喉咙感觉像是被什么塞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觉得心中刺痛,李尘寰的力气之大,似乎在下一瞬便能掐断他的手腕。
“为什么离开?”李尘寰紧紧地盯着苏肜,那双犀利的眼眸里不再带着刺透人心的冰冷,反而是蕴含着挥之不去的阴霾。
苏肜咬咬牙,竭力装作平淡道:“殿下您已经得了天下,苏肜还留在您身边,岂不是授人话柄,也为您千古帝王的形象抹黑。”
李尘寰愤怒的望着苏肜:“没有你朕还要这个天下做什么?你可知道你不见了之后朕找了多少个地方,可是都找不到你!找不到!”
“苏肜,你是真的狠心,宁愿自己颠沛流离,也要这样惩罚朕,是吗?”李尘寰咬牙切齿的望着一脸茫然的苏肜,最后还是忍不住一把将人拥进怀里。
苏肜完全傻眼了,他愣了许久,才呆呆的推了推李尘寰的肩头:“陛下……”
“你再敢跑,朕便断了你双腿,将你锁在宫中,纵然你是修士,朕也自然有法子将你留在身边!”李尘寰的声音里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恨意,只是在下一刻,他却软了下来,哀求道:“别再离开我了,若是你不愿留在这里,我也可以陪你离开……别再把我丢下了……我没有千百年的寿命可以等你,就这几十年,陪着我,好么?”
苏肜有些哽咽,反手抱住了李尘寰瘦的可怕的腰。
千言万语在这个时候都是显得如此苍白,在被这个瘦得厉害的男人紧紧抱住之后,他觉得自己什么也不想计较了。
在这一刻,他确信,李尘寰的心中是爱着自己的。
外头的人都悄悄的撤了出去,既然治病的良药已经被寻到了,接下来,自然是他们英明圣武的陛下服药的时间。
唐圣元十一年春,前国师回朝,辅圣元帝寰执政三十载。
帝尊国师,筑未央宫于后宫,赐国师。国师荣宠,一世无双。
因圣元帝执政清明,大唐海清河晏,始创圣元盛世,为大唐最为鼎盛时期。
圣元四十一年,帝膝下无子,遂传位于李家宗室弟子优秀者。同年国师请辞,与帝双双隐世而居。
——————《盛唐志》
番外二 昨夜星辰 (上)
“人界如今虽然得了盘古大神的最后一缕元魂,但是这里的灵气终究比不上天界,龙君与星君何不接受璇天帝君的邀请,共赴天界呢?”洛樱坐在龙宫后院的秋千上,侧着头感受着水中浓郁的水性灵气,有一搭没一搭的晃着秋千。
白翊在最后一战之后换休养了很长一段时间,让玄渊很是心疼,过了好几年都不曾让他踏出龙渊半步,只说这龙渊之下天地灵气浓郁,让他在龙渊之下好生休养。
毕竟是盘古元魂,不是谁都可以承受得了的,白翊纵有神农鼎护着本身的元魂,也不免受了些影响。元魂受影响,可大可小,白翊心知玄渊是不放心他,竟然也老老实实的呆在龙渊之下。
所幸这龙渊之下范围广阔,一天之内可见到四时之景不同,每一处的景致又别有特色,纵使一年三百六十五日天天在龙渊之下呆着也看不完所有的景致,再加上玄渊为了讨好他,又差人布置了许多有趣的东西给他解乏,因此白翊倒不至于觉得无趣。
听了洛樱略带试探的话,白翊微微勾了勾唇角,给自己斟了杯茶,微微抬起眼睑望着洛樱:“龙君的性子,想必你也清楚的。他如今无意天下,更不愿参与天界的斗争,居于龙渊之下,自由自在有何不可?”
玄渊的身份乃是上古圣人,原本就凌驾于天界与神界之上,当年若是他不曾挑起龙汉初劫,或许如今便是与通天教主、元始天尊一样位于神界之上的上尊。
只是玄渊不在意那些虚名而已。
洛樱听白翊说的直白,也不再拐弯抹角了,笑道:“你该是清楚的,我们家帝君对龙君想来尊崇,若是龙君愿意,恐怕以他的才能,就算是天界帝君也是委屈龙君了。就怕神界来人,恐怕龙君更加不得安宁。”
白翊见她说到了重点,敛了唇畔笑意,肃容道:“这一点,洛樱你可回去回禀了你家帝君,龙君做事向来随性,恐怕不是能够容忍束缚的。”
洛樱闻言,知道已经到了白翊的底线,便转了个话头:“既然如此,我定然会转告帝君的。最近人界倒是热闹,你可知道?”
白翊微微阖上眼眸,他虽出不了龙渊,但是玄渊却也每日要把外头发生的事情告诉给他。
龙族的情报网原本就比扶摇麾下天机门的情报网络更加细密广泛,这天底下还真没有什么消息能够逃过玄渊的耳目,所以对于人界的消息,白翊自然是一清二楚的。
无非是巫神一战之后,白翊打败了上古巫神的消息传遍了修真界,也让以前与天玄剑门不睦的那些门派个个儿心惊胆战,生怕白翊回过头来找他们的麻烦。
之前天玄剑门的山门被破,可少不了他们从中作梗的好事!
若非有人指路,天玄剑门的山门本就隐蔽,且又有上古大阵护法,能不能找到还是两说呢,更何况被盗走最后一个巫印?
说起来,那些引路的修士却也是酿成这场人间大祸的间接元凶了。
如今修真界群龙无首,而九华派却在当日跟着白翊出站,虽不曾上战场,只是在后面与李尘寰的军队做一些物资运送的工作,竟然得到了上天庇佑,甚至他们的掌门人韩靖还直接受到天界接引,可以直接飞升成仙了!
这份好运道让其他人都眼红不已,谁料韩靖竟然拒绝了,留在了九华派!
拥有灵仙实力的修士,除去了凤族族长与白泽族族长,恐怕如今的人界就要数得上他了。
而丹鼎门与药王宗犹自不甘心,自己苦心筹谋了近百年的计划,竟然会遭遇巫族这个变故,又让韩靖白白捡了个大便宜,眼看就要成为修真界呼声最高的领导人,他们怎么甘心?
但是他们却刻意无视了当初白翊发出去的轩辕令,甚至还有心怀怨怼的,觉得白翊若是真的好心要他们白白捡个功德,为何不肯去他们聚集的地方请人,而只是发一个轩辕令呢?
如今单看着九华山一派独大而他们却束手无策,终于有人想起了白翊这个天玄剑门的继承人来了。
在他们看来,白翊与韩靖相比,至少天玄剑门本就是掌控了天下修真门派千万年的,且手中也握着轩辕令,算是名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