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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庭秋放慢脚步,贴着山壁走,渐渐的向着拐弯处前行。
方才行至拐角处,便听见一声熟悉且有些别扭的声音,叽里呱啦的叫嚷:“谢焉,你若是将知南令交出来,我看在你肯将虚无刀卖给我的份上,饶你一命。”
傅庭秋一愣:白独归?
傅庭秋静心倾听。
白独归躲过谢焉的三支箭,回手挥出三刀,刀刀携满灵气,霸道非常。
谢焉脚尖轻点,错落在三处不同的石块上,引得那三刀分别劈向石块,轰然三声响,石块支离破碎,谢焉平地而起,双脚在山壁上行走几步,猛地一跃,凌驾于白独归头顶之上。
他后腰用力,于半空中扭转身形,朝着白独归后背,唰唰唰射出三箭,三箭分成九箭,以破除山河之势,带着浓重的杀气,呼啸而去,箭尾金光流转,透着不凡。
白独归骇然,转身想逃已来不及,只得原地救急,他狂吼一声,将大刀猛然扎向地面,浑身灵力爆发,于面前形成一堵无形灵力之墙,护自身周全。
九支箭并非谢焉倾尽全力之出,可威力亦是不足小觑,九支箭分为三次,刺在白独归的灵力罩上。
第一次白独归面不改色;第二次白独归面有白色;第三次白独归咬牙接下,身形一动,唇角缓缓流下鲜血,竟是被震出内伤。
谢焉一手拿弓,一手自怀中取出一物,轻而缓慢但有规律的摇起来。
白独归面如死灰,望着谢焉手中之物说不出话来。
谢焉不急不慢的摇着铃铛,叮铃铃,叮当当,叮铃铃,叮当当……
一阵一阵,一波一波的铃铛声,携卷着千军万马的灵力涌入白独归的耳朵里,让他不由自主的松开大刀,抱住脑袋,面目扭曲,却硬是叫不出声。
谢焉浑身冷漠,手中铃铛倏然加速,越摇越快,白独归脸色一变,跪倒在地,不停的翻滚,仍不能减轻铃铛声带给他的痛楚。
直到白独归七窍流血,昏迷在地,谢焉方才收住铃铛。
谢焉转身,看向拐角处:“出来。”
傅庭秋目睹谢焉将白独归单方面拿下的景象,只觉得此时他出现,似有些不妥。
可看见他的谢焉,神色却是一松,眉宇间的紧绷瞬间土崩瓦解,疲倦仅在眨眼间,便涌上面容。
谢焉眉目舒展,露了个风轻云净的笑:“你终是来了。”
傅庭秋不曾发现,他在萧云生面前强装出的不屑一顾,唯吾独尊的狂妄之气,消散不复,他疾步走到谢焉面前,将人看在眼里,映在心里:“你没事吧?”
谢焉的余光扫向白独归:“如若未带揽光铃,我应是不太好。”
傅庭秋看清白独归的惨状,不由的微微皱眉,目光深处有可叹可悲的神色闪过。
谢焉见状,轻声道:“他只是被废修为,人依然活着。”
傅庭秋收回目光:“你进来时,可曾遇见其他人?”
提及此事,谢焉的面色便不太好看,他斟酌再三,缓缓道:“大部分人已死在八神殿手里,我只救出花灵门与七清观的几人。”
并非谢焉见死不救,而是那些意志不坚定,被蛊惑之人,不肯让他相救,被他救下的几人,此时该出了此处。
傅庭秋:“你拿到知南令了?”
谢焉点头:“正因此,白独归穷追不舍。”
傅庭秋舒了口气,只要谢焉拿到知南令,那一切便是值得的。
谢焉将弓收起,面色微暖:“出去吧。”
傅庭秋随谢焉走了两步,轻声道:“恐怕不行,柳雪裳与江穹,还有绅叔,尚未有下落。”
谢焉:“你可曾记得在何处与他们分开?”
傅庭秋:“柳雪裳与绅叔在初入洞口时,江穹在一处院落内。”
谢焉:“柳雪裳二人应当还在洞口,只是江穹有些麻烦。”
傅庭秋轻应了声:“洞口处应是阵法,大抵是走过三人,待第四人会自行转入下一个景象。我思来想去,唯有这个解释。”
路过乱石处,谢焉伸手扶了傅庭秋一把,待傅庭秋站稳,立刻收回手。
傅庭秋微微皱眉,继续道:“我与江穹入的那处,是结合头顶的云垂阵,在桃源处布置了迷惑人心的蛊虫,乘其不备转换景象,将人分开。”
谢焉听他说到此,问道:“既如此,你怎会如此快到这?”
饶是谢焉,也在这地宫里转了好几日,方才摸到八神殿的祭祀处,窥探到八神殿与扶桑门合作,趁乱从白长醉手里,夺走知南令。
傅庭秋默了片刻,简明扼要:“我被萧云生抓了。”
谢焉忽然停住了,黑暗中傅庭秋看不清他的神态,只依稀觉得谢焉浑身紧绷,似一根被拉到极致的弓弦。
傅庭秋:“他似乎对我很是喜爱。”
谢焉一言不发,抬脚继续往前走,傅庭秋恍如未觉,低声细语:“偏要将我留在他身边,奈何我心系楼主,硬是好言相劝,让他放我离开。”
傅庭秋不曾发觉,谢焉又将他带回了祭祀之处。
谢焉:“他在你身上下了蛊。”
傅庭秋侃侃而述的话戛然而止,面色微动,却最终一句话都未说出口。
谢焉又道:“他在等我将知南令送回去,换你一条命。”
傅庭秋嘴唇动了动,片刻后轻声道:“不要。”
谢焉凝视着傅庭秋,借着微薄的光亮,将傅庭秋眼中的坚定看个一清二楚,那双向来笑意盈盈,好似情意满满的双眸,此时笑意全无,满是决绝。
傅庭秋斩钉截铁又肯定的重复:“不要,此次你能将知南令拿到,已然不易,若是再将知南令拱手相让,怕是再难寻回。”
谢焉自怀中取出一物,递到傅庭秋面前。
傅庭秋低头一看。
是一形如六瓣花,色泽柔和的小令,那小令躺在谢焉的手掌心内,散发着盈盈柔光,令中心微凹,有一宝字横行其中,颇为贵气。
傅庭秋微怔,挪不开目光。
谢焉:“这便是知南令。”
傅庭秋伸手缓缓的在知南令上摩挲,知南令感受到陌生气息,发出比先前略亮的光芒,一闪一闪似夜晚繁星。
谢焉:“它生而无辜,却因人心险恶被迫背上人命,若是八仙殿能让它不辗转流于他人之手,我倒是愿意将它双手奉上。”
傅庭秋猛然抬头看向谢焉,只看见他眉宇间的疲态,及双眸中未消失的普度众生,他喉咙动了动,直白道:“以八神殿的行事作风,知南令落在他们手里,只怕是为虎作伥。”
谢焉将知南令收起,转身朝着祭坛走:“即便如此,我不能不救你。”
傅庭秋拽住谢焉,见对方看过来,他缓缓摇头:“知南令在知南楼方才是最好的结果。”
谢焉缓缓笑了,将傅庭秋一把拉过抵在墙上,他的另一只手垫在傅庭秋的后脑勺上,靠近轻声道:“令,我能再找回,你,必须活着。”
言罢,在傅庭秋的唇角留下轻到不计的一吻。
☆、第四十章
傅庭秋傻了,似被谢焉一吻带走了心神,愣愣的跟着谢焉走,直到回到高台之下,台上萧云生望着他们,平心静气的抿着笑。
谢焉:“将他身上的蛊解掉,我将知南令给你。”
萧云生轻叹:“谢楼主这般天资无双之人,也逃不开一个情字。”
谢焉冷脸,并不愿意同萧云生多做口舌之争。
萧云生未有丝毫尴尬,他转开目光,望向神色呆滞的傅庭秋:“傅公子,又见面了。”
傅庭秋回神,抬头语笑晏晏:“萧殿主,好手段。”
萧云生推托:“哪里哪里,如若不是谢楼主对傅公子情深意重,哪怕我将公子带回塞外,也不见得能换回知南令。”
傅庭秋皮笑肉不笑:“萧殿主果真自谦,只希望莫在归途中,被人截胡才是。”
萧云生笑意不减,抱拳诚心实意道:“多谢傅公子提醒,萧某自当小心,还请傅公子让萧某为你解蛊,顺便将知南令一并带来。”
谢焉将令放到傅庭秋手里,抬眼看向萧云生。
萧云生闲云野鹤般悠闲站在那,与谢焉目光对上,笑容加深,颇有礼貌。
谢焉不笑不答,轻轻的一点头,算作给萧云生一笑的回应。
得了谢焉回应的萧云生,眉梢微动,心里百转千回,看不透谢焉。
傅庭秋拧着眉望着手里的知南令,只觉得脚步异常沉重,根本抬不起脚。
谢焉知晓他内心复杂,不愿将到手的东西再拱手让人,毕竟拿回知南令并非易事,但如今也是出于无奈,如若有其他选择,他定不会将知南令交出。
谢焉在傅庭秋的后背上拍了拍,让他上了高台。
百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