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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郎敲了敲门,不一会儿,门内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院门发出一道沉闷的声响,缓缓从里面打开了。
一个梳着两个牛角小髻的女童站在门内,一见到白衣郎,欣喜的扑了过来,在他身上蹭了蹭,撒着娇:“夫子,你终于回来了,一如不见,如隔三秋啊!”
这女童生的讨喜,一双杏眼又大又圆,声音软糯,听得人心尖上不由得一软,白衣郎摸了摸她的头顶,以表抚慰,笑声道:“好不容易会了两个词,没用对地方。”
女童抬起头,娇声道:“二夫子教我的”
白衣郎叹了口气,道:“少跟着他胡闹。”
女童立即站直了身子,正经应道:“好的,夫子。”
白衣郎被她的装模作样逗得一笑,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指责的话。
女童发现了白衣郎怀里抱着的少年,满是好奇的盯着他瞧了瞧,刚一凑近,便闻到一股恶臭,又急忙闪开了。
“夫子,这人是谁?!”女童捏着鼻子娇气道。“他好臭!”
“我学生”白衣郎还是重复答道。
“夫子,你怎么又捡人回来了。”不远处扎着同样小髻的女童慢慢走了过来,这女童生的清秀,眉眼间楚楚怜人,眼里却带着坚韧,虽年纪小,却有了一股大家闺秀的风韵。
白衣郎笑而不答,问道:“其他人呢?”
“二夫子被我撵去睡了,他又在偷看医书,小秋叔叔太坏了,今天让我蹲了半下午的马步,我脚都酸了!刚刚我趁他去洗澡,就把他的衣服偷了,现在恐怕到处找衣服呢!”
“又皮了,去把衣服给你小秋叔叔还回去,不然等会他发火了可有你好受的。”
白衣郎眉眼含笑,眼底似乎酿着美酒,连泪痣看起来都多了几分魅色。
女童的眼里瞬间有些痴迷,呆呆道:“夫子你长得可真好看啊!”
白衣郎笑意一收,伸出食指,曲着在她脑门上来了一下,那女童瞬间抱着脑袋大声惨叫。
趴在白衣郎肩头的少年悄悄回头看了眼正抱着脑袋,一脸挣扎叫喊着跳脚的女童。
丑
少年心里只有一个大字,仿佛再看一眼都脏了眼睛,撇了眼又重新趴回了白衣郎的脖颈边,小心翼翼的嗅着他身上的那股沁人的幽香。
“又不好好背功课了,乱说话以后可不招夫家喜欢。”
白衣郎冲着那边莞尔浅笑的女童笑道:“你说是不是啊,花辰。”
第28章 第27章
不远处站着的花辰附和的点了点头。
“夫子!坏!”长相喜庆的女童娇喝一声; 软软的锤了白衣郎一拳头。
白衣郎眼里满是柔和,缓声道:“好了,不闹了,月夕,和花辰去备些热水和吃食”
在旁边撒娇的月夕听到这话,瞬间收了憨态,拉着花辰一蹦一跳的下去了。
“喜欢这里吗?”
白衣郎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 少年像是没听到,还是呆呆的抱着他。
白衣郎没听到他的回应,也不着急; 抱着他的手紧了紧,往屋子里慢慢走去。
一进屋子里,鼻尖便闻到一股诱人的香气,少年使劲嗅了嗅; 便开始猛烈的挣扎,白衣郎一时没注意; 被踢中了手腕,这少年看起来瘦弱,力气却大如水牛,白衣郎当即感觉手腕上有些发麻。
“喂!臭小子; 你踢我们夫子干嘛!”月夕的小脸上满是愤然。
少年充耳不闻,白衣郎一把他放下来,便像只饿狼似的在桌上开始扫荡起来。
他不会用筷子,只能用手抓; 那手上还沾着泥污和干涸的血迹,月夕亲眼看见手心里的米饭被他抓成了灰团,被少年一口吞了进去。
小女孩自然是爱干净的,月夕杏仁大的眼睛瞬间满是嫌弃,往桌边离远了些,花辰也似乎被吓到了,不过没像月夕一般夸张,只是轻皱着柳眉,眼里有些怔楞。
白衣郎揉了揉眉心,修长的指尖遮住了他眼里一闪而过的伤意,轻叹了口气,缓缓走上前把少年的两只手腕给抓了起来。
少年见一见双手被控,眼里一急,凶光立显,张着嘴,露出小尖牙就想咬人。
白衣郎倒是不显的慌张,游刃有余的把少年控制在怀里,冲着花辰道:“给我拿根绳子。”
花辰立马点了点头,旁边的月夕却被这阵势吓呆了眼,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也要来抓这少年。
“别过来”白衣郎低喝一声,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严厉,把月夕活生生吓在了原地。
花辰很快把绳子找来,想过来帮他,同样也被白衣郎叫住了。
白衣郎:“把绳子扔给我”
花辰急忙把手里的绳子扔给他,白衣郎动作很迅速,底下少年剧烈的挣扎反抗,眼里冒着血丝,狰狞着脸,看起来很是狂躁不安。
但无论他如何挣脱,手腕上像是被铁钳夹住了一般,动弹不了分毫。
白衣郎动作看起来斯文儒雅,纤长的手指像在耍戏法,可速度却是点都不含糊,很快便把不断挣扎的少年给五花大绑起来。
少年一双怒红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他,看起来像要吃人。
白衣郎不在意的摸了摸少年打结的头发,“先去洗漱,洗了再吃也不迟”
少年还是像没听到,继续扭动着身子,想把绳子给挣开。
月夕渐渐看不过眼了,大声劝道:“又不是不给你吃,你这么吃了会闹肚子的!”
少年同样置若罔闻,眼里一会儿怨恨的看着白衣郎,一会儿又恳切的看着桌上的饭食。
白衣郎却不再同他多讲,把他在肩上,往屏风隔着的里屋走去。
愤怒的少年张嘴便想咬在白衣郎的脖颈上,可看到那片白皙莹润的肌肤,在灯火下泛着平滑的光泽,如同一块上好的白玉,少年的嘴又不由得合上了。
把少年放在地上,旁边是放着热水的大木桶,正在蒸蒸冒着热气,里面还放了许多叫不出名字的药材,独有的苦涩清香,让人紧绷的神经有些放松。
“自己脱,还是我给你脱”
白衣郎眼角含笑,热气萦绕在他的周围,衬得他的五官有种不太真实的朦胧感,虽然语气温和可话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
少年呆呆的站在木桶边,不说话,也没有动弹。
白衣郎见到他这副模样,顿了顿,上前把他的绳索解开了。
绳子刚一松,少年便像匹脱缰的野马往外面跑去,可一触到那道屏风,少年又像根弹弓似的被弹了回来,如同破风筝一般狠狠的摔在地上,他也不见泄气,又重新爬起来,往那屏风上重复的撞去。
白衣郎轻叹了口气,在旁边的檀木靠椅上坐下来,看着他如同耍猴戏的动作。
撞了几十个来回,少年终于累了,倒在地上喘着粗气,身上结痂的伤口又开始冒着新鲜的血液,他望着头顶的房梁,眼里如同黑玉,虽漂亮却黯淡的没什么光泽。
白衣郎从椅子上站起来,静静望了他半响后,才缓声道:“累了?”
少年还是仰着头望着上方,不知道是在看什么。
白衣郎也不再开口,伸出手,摸到他腰间的衣带,开始替他解起来。
身上的伤口已经开始发炎,衣服合着血液沾在伤口上,轻轻一扯,那伤口便带下一片血肉。
白衣郎眉间有些阴霾,眼中有些痛意,虽心中怜惜,可手下的动作却是狠绝,掀起少年的衣角,准备一把脱下来,还未脱到一半,少年的身子却条件反射性的一僵,白衣郎动作稍停,抬头望了望少年,发现他额间冒着细密的冷汗,脸色比白纸还要惨白,不过眼里还是一片漠然,身体僵直的像是一尊石像。
指尖慢慢把少年的衣服放了下来,忽然想到自家弟弟房中那些麻痹人痛觉的药,不过虽然效果奇佳,但恐怕那人的药都参了三分毒。
心里不太放心,可看着少年苍白的脸色,眼里闪过复杂,看着手心,最终还是自嘲的叹了口气,“罢了,如果是你,破戒倒也无妨。”
须臾,他莹白的手掌间便像是渡了层微弱的银光,掌心向下,便覆在了少年的眉心处,少年身形一顿,一股冰凉的气流便顺着脑海缓缓流到了身体里的各个角落。
随后,少年有些惊讶的发现,身上的所有感觉像是消失了,再也感受不到半分疼痛,他眸光一闪,木木的望着白衣郎的脸。
察觉到他的目光,白衣郎一笑,“我把痛觉封了,你暂时感受不到疼痛,不过时间很短只能持续一个时辰。”
少年神情专注望着他,眼里炽热的仿佛带着火光。
还好这白衣郎不是个黄花大姑娘,不然恐怕会闹一个大红脸。
屏蔽了少年的痛觉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