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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是双方交好的宗门,也好得空上门拜访一番,不至于失了礼数。
“啊,你好。”
万里刚开口,视线便不小心对上了那小少年明亮清澈的眸子。
他挠了挠面颊,觉得不大自在地别开了视线。
“我师从……”
“万里。”
前面一个声音冷冽,不带丝毫情绪波动地唤道万里。
已经和余烬云相处了好些时日的少年自然听得出来对方是生气了。
“你还要在后面逗留多久?”
万里身子一僵,悻悻地看向沉着脸色冷冷地注视着他的余烬云。
明明来来往往那么多人,男人只是这么站在人群之中,他还是一眼瞧见了他。
“抱歉,我还有事。”
他朝着两人挥了挥手,而后慌忙往前头小跑着过去。
“下次有缘再见!”
余烬云见万里跟过来了之后这才面色稍霁,迈着步子继续往前走去。
少年明显感觉到对方的步子迈的比之前要大,像是故意想让他费力跟上一般。
“小气鬼。”
“……你说什么?”
男人嘴角抽搐了下,额头青筋乍起。
尽管周围人声嘈杂,而且万里也是小声嘟囔着的,可余烬云还是清晰地听到了。
“……没什么。”
万里嘴上虽然说着没什么,可心里还是觉着余烬云有些小题大做了。
明明只需要提醒他快点跟上来就行了,却非要冷着脸跟谁欠了他八百万似的。
“那少年明显对你有意,从一开始就一直注意你。”
男人沉声训斥着万里,眉头皱着负手而立,俨然一副长者模样。
“你既然想要成为天下第一剑,就早些断了结道侣的想法。”
“也不要给别人留有念想。”
余烬云刚才便注意到了,那少年从万里拿木盒子把玩之前视线就一直落在他身上了。
这也是为什么对方能够比他反应更快的用火诀烧掉虫子的原因。
“???师父,你说什么呢?”
万里震惊极了,他看着眼前的男人,像是看什么陌生人一样打量了许久。
在确定了对方不是谁变换而成的之后,这才恍惚地开口。
“那个人只是顺手好心帮了我而已,你可不要腐眼看人基啊!”
万里并不知道在这个世界里,道侣不仅仅只局限于异性,同性亦可。
这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你这不仅是对他的污蔑,也是对我,对你的徒弟人格上的侮辱啊!”
他边说着边痛心疾首地锤了锤胸口,一脸失望地摇了摇头。
刚才还义正言辞地教育着万里的余烬云,被对方此时的反应给弄得一愣一愣的。
半晌,他顿了顿,本着不耻下问的谦逊姿态疑惑地开口问道。
“……什,什么鸡?”
“……”
作者有话要说: 余烬云:什么鸡?
万里……唧唧复唧唧。
第三十五章
自余烬云出关之后; 一直没有什么动静的落日涯在今日清晨竟然有了动静。
一直在凌云峰打坐运转功法的陆绥感知到了周围灵力的异常波动; 他猛地一睁眼。
瞥见了桌子上的茶盏微微震动着; 茶盖子在上面跳了跳; 和白瓷杯碰撞的声音清晰至极。
这灵力的波动不是来自别处,正是前面落日涯方向。
陆绥眼眸闪了闪,几乎不用怎么多想v便知道是剑宗宗主即将冲破瓶颈出关了。
他起身打算赶去迎接,可刚推门出去的时候; 天空一道惊雷“轰隆”落下,瞬间便砸在了凌云峰的正前方。
像是落下一颗陨石似的,直接凹陷了一大片。
这动静不小,在落下的瞬间那四周被飓风扬起的尘埃肆意。
陆绥眯了眯眼睛,从那漫天的灰尘里这才看清楚了里面隐约的一个轮廓。
他一愣; 抿着薄唇静静地等待着尘埃散去。
这里面的人的灵气他再熟悉不过了; 是他师傅临沂的,可这身形却差了太多。
尽管此时的尘雾还没有完全散去,然而陆谨能够辨认出那身影娇小,不过十岁孩童高,没有丝毫成人体格。
“咳咳!呛死我了!”
里头的人声音也稚嫩清亮; 他挥了挥手将周边的尘埃挥去。
陆绥瞳孔一缩,震惊地看着眼前长得粉雕玉琢的小少年。
那模样和他师父极像,甚至神态都相差无几。
小少年穿着一身黛绿色道袍; 看上去和这一片山色朦胧近乎融为一体。
他抬起手掩着口鼻,另一只手还在挥散面前的些许尘埃。
“这天雷来得真是时候,要是我没防备可真的要把我给生生劈傻了。”
他这么嘟囔着; 面上严肃,和奶声奶气的声音对比起来显得莫名好笑。
“……师父?”
男人顿了顿,眼神复杂地盯着对方上下打量了好一会儿。
“您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了?”
听到陆绥的声音,小少年抬头看向台阶之上。
他拍了拍衣袖,情绪倒是波动不大。
“还能怎么?我马上就要突破瓶颈了,结果这个时候好巧不巧来了一道天雷。”
临沂说到这里无奈地耸了耸肩。
“然后没抗住,暂时被削去了些许修为,就变成现在这副孩童模样了。”
因为知道这只是暂时的而已,所以他倒是看得开,语气淡淡,神情也没有丝毫的阴郁晦涩。
“对了,此次新入的弟子资质如何?有没有给我留上一个?我好几百年没收徒弟了闲得很,正好解解闷儿。”
临沂御风直接往台阶之上飞去,尽管和男人站在同一水平面上,却还是比对方矮上一大截儿。
他不爽地蹙着眉,刚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
陆绥敏锐的觉察到了临沂的情绪变化,他也没多想,十分体贴地蹲下来和对方平视。
临沂这才勉强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揉了揉刚才因为抬头而有些酸涩的后颈。
“有资质合适还尚未拜师的剑修吗?”
“剩余的尚未拜师的剑修没有。”
陆绥摇了摇头,他眼神闪了闪,看着眼前孩童大小的临沂,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小少年模样的临沂本来因为之前叫陆绥帮他留意一个弟子给他,却没有做到而有点儿不愉。
这个时候又见对方吞吞吐吐的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心里更是不痛快。
“还有什么话就说,别婆婆妈妈的。”
临沂的性子和缙云严谨的风格一点儿
也不像,反而更像是个不受拘束的散修。
在整个缙云,他最聊得来的不是自己的徒弟陆绥,而是风彻。
可能因为脾气相近,风彻不怎么喜欢陆绥古板无趣的性子,而临沂也有些看不惯。
说话也从不客气。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在临沂不耐烦地催促之下这才无奈地叹了口气。
“剑修没有,可师父你多了个师弟。”
“????”
————————
这边的万里并不知道自己喜提了一名新鲜出炉的小师弟一枚,此时他正被人群挤到了一处装潢华美的酒楼之下。
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这里红幔飘扬,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的往这里头挤,好像要举行什么重大的活动似的。
余烬云见万里被人群挤走了后便立刻跟到了这儿,他顺着少年好奇的视线抬眸看去。
上头'怡春。楼'三个鎏金大字清晰可见,门口虽没有什么衣着暴露的姑娘娇声笑语的招揽着客人。
可光看这装潢和进去的人便知道是什么地方。
“……你想进去?”
因为来来往往很多人,人声嘈杂,余烬云凑近低声在万里耳边这么说道。
那声音透着些许冷冽,如冬日的寒风直往衣领里灌一样。
“我想进去看看,好像很热闹的样子。”
南疆的这种风月场所比起其他地方,招揽客人的方式要含蓄委婉些。
他们一般会将红色的纱幔挂在屋檐处,每日都会有姿色姣好的姑娘在看台上抚琴起舞,表演才艺努力来引得客人们的青睐。
你看上谁,便出价,这些都是不成文且约定俗成的规矩。
比起其他地方,这样倒多了些风雅情趣。
不显得那么庸俗嫌恶了。
余烬云削薄的唇抿着,见着少年一脸期待的眼神注视着他,拒绝的话反倒是说不出口了。
正在他犹豫该不该答应万里,毕竟只是去瞧瞧些才艺表演,算不得什么龌龊。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下意识的有些抗拒。
“这位小哥,你们一看就是外地人吧?”
一个拿着折扇的男人在旁边自然听到了余烬云和万里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