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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话了。
克林敏锐地察觉到了翎毛情绪不佳,也明白他的不快从何而来,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听着那冰块清脆的响声,沉默了一刻,终于又开口说:“烈火总长指示:你该回自由联盟了。”
“什么!”翎毛震惊地抬起头来,一时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彻青宵号的技术分与难度分已经无人能够超越。以林椎的驾驶技术,下面的赛段不过是在混时间。”克林有些困难地说,“所以他没有必要……再将你留在身边。”他暗示性地瞟了一眼墙上的全息电视。
翎毛看懂了他的表情,默不作声地打开了全息电视。此时此刻,银河联邦的许多媒体都在转播飞船巡航联赛的新闻发布会。由于各大媒体已经连篇累牍地报导好几天彻青宵号飞越伽罗法罗黑洞赛段后积分高居榜首的消息;因此原本赛后循例为前十名的赛手举行的新闻发布会,也临时改作了彻青宵号团队的专访。
全息屏幕中喷射出的全息图像的蓝光闪过,翎毛与克林便看见了巡航飞船超级联赛新闻发布会的宏大会场,一名漂亮的女记者从采访特许席上站起身来,微笑着看向了主席台正中的座位,那里并肩坐着一对已经把握住了飞船联赛中的最高荣誉的青年俊彦:彻青宵号的首席赛手林椎;以及他的惟一赞助者,七海学院飞船俱乐部的执行董事阿奇博尔德?斯特朗。
“请问林椎赛手,第二基地的斯特朗中将已经向媒体证实:您确实曾经以私人身份作过他的作战参谋。请问是怎样的私人身份?”
林椎向着提问的漂亮女记者富有魅力的微笑,回答说:“既然您与比赛组委会已经确定了我不是现役军人,完全承认了我合法赛手的身份。那就请你们继续陪伴我飞完剩下的赛段,待我能用成绩回报支持我的热情观众的时候,再将这个问题的回答作为胜利的点缀送给您吧,小姐。”他又不大正经地向她霎了霎眼睛,补充说,“希望我的答案能令你们愉悦,而不是心碎。”
他的回答风趣中带着狡黠,记者会场里,顿时爆发出一阵心领神会的笑声。女记者羞红了脸,坐了下来。坐在林椎身边的小斯特朗露出将礼貌与快乐糅合在一起的微笑,在无数的摄像光亮中,满足地看了看身边的英俊赛手。
翎毛咬了咬嘴唇,他再不敏捷,也能听得出来隐藏在这个问题之下的试探含义。果然,记者们的下一个问题更加的直白了:
“小斯特朗博士,您在林椎赛手取得总分榜首席位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来到了赛段中转站。是不是有打算与他在赛后一起出席即将到来的,您的祖母,斯特朗老夫人的寿宴?是否将以您的同性伴侣的身份?”
小斯特朗礼貌地微笑,游刃有余地避开敏感话题,回答说:“我的家人确实非常热衷于飞船巡航联赛,当然,也包括我的祖母。如果林能在这次的巡航联赛中取得最终的胜利,我的家族成员们肯定非常乐于与为我的俱乐部创造了这样辉煌的荣誉的顶级飞船赛手会面。至于您的第二个问题,其实已经接触到了太阳系文化的某些传统部分,太阳系文明承认同性感情与婚姻的法典要比银河联邦的一般文明种族稍晚一些,因此我们在婚姻之中,确实很看重长辈的态度。”他瞟了一眼林椎,愉悦地笑道,“还有他们的祝福。”
克林看着垂着眼帘的翎毛,明白这个单纯的飞人现在肯定已经心乱如麻,但是他不得不硬起心肠说道:“现在我们跟林椎,以及小斯特朗的合作,已经不再是一场比赛,一桩政治交易,甚至在合作方面也更加的微妙了。林椎……要跟小斯特朗……”他咽了口唾沫,困难地说出了最后一个词:“结婚。”
翎毛没有回答,只是再次抬起眼睛,默默地看着在主席台上并肩而坐,共同微笑的林椎与小斯特朗。
“……陷入感情纠纷是很危险的,翎毛。”克林苦口婆心地劝说,“而且,你现在有可能要面对斯特朗家族。林椎可能……不那么注重道德……”
“队长说过:他从来不是什么道德标杆。”翎毛机械地回答说。
“……但是斯特朗家族是肯定不会允许有人伤害自己的名誉的!”克林提高了声音,“翎毛,你现在很危险!无论从协议方面还是从感情方面,你都该离开林椎了!”他耐心地劝说道:“我知道我很难说服你。但是林椎确实曾经向我许诺过:他会教你怎样自由的生活。我认为他的确没有食言,所以你也……不要让他太为难。”
翎毛突然转过头,目光坚定地瞧着他,深绿色的眸子澄澈透明,象最坚硬的绿钻石一般。
“队长当然不会食言,”他肯定地说,“他教会了我怎样独立思考,我早就知道我们终有一天会不得不分离……可是并不是现在。”他看着又想要开口劝说的克林,认真地说:“就象上次那样,我差点被棘口鲨咬中。可是那时候最痛的人不是我,而是队长。”
他不再理会克林惊愕不解的目光,只是看向画面深处向着整个世界骄纵微笑的林椎,满怀柔情与理解地轻声说:
“要是我别扭,难过地离开了他和彻青宵号,最痛的依旧不是我,而是……我的队长啊……”
第75章
“所以你没有听那头大恐龙的话?真聪明。”林椎满意地说,一手扯松了脖颈上的深棕色格子领巾,“黑洞赛段之后,按规则,所有的俱乐部都有十天的飞船整修期,咱们正好可以好好放松一下,有什么必要提早回去,看你二哥的那张阴阳脸?”
他刚刚才从联赛组委会的欢迎晚宴上回来,身上带着酒气,但是依旧精神抖擞。翎毛默不作声地接过他解下来的领巾,又细心地为他解开衣领,要帮他脱掉身上那件银灰两色的赛手制式夹克。
他捧起林椎的手腕,低头解开袖口,专注的模样透着纯真的温柔。林椎看着他,忍不住嘴角轻扬,侧头就去亲吻那抿着的柔软嘴唇。翎毛好似正在跟手中的那粒白金袖扣较劲儿,稍稍垂了垂头,林椎便偏了准头,只吻到了他额边的一片羽绒。
林椎无声的笑,默不作声地由着翎毛侍候着自己脱掉衣服。此时的空间站已经进入夜晚模式,厚重的窗帘外,夜色浓稠如墨。翎毛认为在这样的深夜里,队长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带着自己外出的了,因此就从机械管家送过来的托盘中拿起了睡袍。
林椎张臂让他为自己披上睡袍,在他转到自己面前,为自己系上腰带的时候,伸臂就抱住了他。将他紧紧地拥在自己面前,翎毛不得不抬起头来,面对着队长微笑的面容。
“亲亲我,小鸟儿。”林椎逗弄地说。
“……”翎毛闭了闭眼睛,还是听话地搂住他的脖颈,在他的嘴唇上碰了一下。林椎立刻回吻住了他,深切的,缱绻的,索取的深吻。翎毛没有挣扎也没有抗拒,但是有股咸腥的,铁锈的味道,在两人的嘴唇间漫延开来。
“什么时候把嘴巴咬破的,嗯?”林椎松开了他,在米黄色的卧室灯光下,察看着他的嘴唇。
翎毛摇摇头,小声说:“没有……”
“撒谎都撒不好。”林椎抚弄他的羽冠,说,“现在外面到处都埋伏着记者,咱们出不去。明天凌晨的时候再走,好不好?”
翎毛温顺地点点头,抽身去为他做睡前酒。听见林椎也走过来,靠在吧台边看着自己调酒,突然有些不自然起来。沉默一刻,终于悄声问:“队长,我们这次……还要去哪儿啊?”
林椎笑笑,手指玩弄着他手腕上的羽绒,回答说:“很有意思的一个地方。这座空间站是大宇航时代初期就建立起来了,所以还保留了那种老式的,通往星球的太空通道。你听说过太空列车么?”
翎毛听得眼睛发亮,转过头来很有兴趣地看着他。
“我在书里读到过的。”他说,“在太空巨舰还没有发展起来的时候,承担大型运输业务的几乎都是太空列车。一节又一节的,象巨大的蠕虫一样在磁悬浮线圈管道内通行……‘看着它们从太空通道中滑行而过的巨大身影,仿佛听见了在遥远的彼端,地底深处响起的古老龙吟’——”
林椎笑了起来,侧过脸来亲吻他,说:“这是哪个星系诗人写的?你吟诵的真美。”
翎毛看着林椎近在咫尺的英挺眉峰与深邃的黑眼睛,垂下了眼帘,沉默而惆怅地将热蛋酒斟进手边的杯子里。
他以为自己可以平静的祝福队长。但是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明白了爱情是一种多么强大的,多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