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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可以用犯罪资金换吗？”小A的声音小了一点，害怕中又似乎挡不住换一个自己喜欢的机器外壳的诱惑。
林忆对自家智脑认为自己拿到的钱只能是犯罪资金这个判断很有些无语，但又不得不承认，作为一个出厂后就跟着原主，且一次都没升级过的人工智能，也不能指望它太聪明。
“这不是犯罪资金，这是我账户上合法的钱，我现在要出去，你留在家里自己看着办。”林忆说着，将自己连帽衫上的帽子戴了起来，又找出一只口罩包住半边脸，然后推开门往外走。
白天的光线很亮，容易被人认出来，林忆不得不打扮得严密一些。
他上到健身房所在的楼层。
这个时间点的人比晚上少，林忆找了个靠窗的位置，摘下口罩先慢跑了一会儿，又用其他器械做了些运动，额角便渗出了点点汗珠。
林忆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体素质，只能暂时锻炼到这个时候。他从机器上下来重新戴上口罩准备离开健身房时，旁边忽然传来一个轻轻地声音：“请问您，您是前天晚上的那个和alpha起冲突的beta吗？”
林忆循声转头，看见一个比他稍矮一点，看上去干干净净的二十出头的男孩，显然是个beta。
“算是吧，有什么事吗？”林忆懒得解释自己不是beta这种细节，反正这在他看来没太大所谓。
林忆的五官只剩一双眼睛露在外面，柔软的黑发从帽檐隐约露出一点覆盖住他白皙的额头。纯黑的瞳色与他冷淡的眼神融合在一起，垂眸眨眼之间就像是带起一股凉风。虽不至于让人有望而生畏的感觉，但自然透出一股倨傲。
不过林忆的声音又是柔和礼貌的，特别在和人对话时，目光会专注地看着对方。这样一来，对面性格青涩胆怯的小beta就被他看得脸颊爆红，支吾着说话很是别扭起来：“我，我只是想，我能和你交换联系方式吗，我觉得你很厉害，我想和你交朋友。”
林忆没想到是这个原因，因为原主目前这个情况来说，他还没指望能交上朋友。
不过看着对面那个小beta明显鼓足了勇气又十分害怕被人拒绝，白皙的脸颊都涨得像红染料的表情，他又觉得对方只是个小孩儿，直接拒绝恐怕太伤人心。
林忆想到这里便点了点头道：“好。”
他抬起手腕，将自己的个人终端放到对方的终端下，感应滴了一声，两者便建立了连接，以后可以相互发送文字信息或者直接通话。相当是把对方给放进了自己的通讯录里。
小beta眼睛亮了起来，林忆抬起手对他挥了挥：“有事再联系，我先走了。”
他说话的时候笑了笑，眼睛明显弯了点，简直好看得不得了。
这个beta显然是网上方世玉，网下林黛玉。因为林忆还没正式跨步迈出健身房，对方的信息就已经发到了他的个人终端上。
“我叫卫鹊，是首都星人，就住在这栋公寓的两百层，以后我可以找你一起来健身房吗？”
林忆指尖动了动，回过去一条：“我叫林忆，抱歉，我这两天就要搬走了。”
“啊！这样啊……”
卫鹊没再说话，可能是有些泄气，另外则似乎是完全没有注意到林忆的名字有什么问题。
林忆回复卫鹊的原因也只是出于礼貌，此时对方不再说话，他也就不在意了。
走到家门口，还不等林忆开门，门就从里面被小A飞似的打开，小A头顶上闪着五彩斑斓的光芒，硬生生将平板化的语气弄得充满讨好：“主人，小A恭候您好久了。”
傻兮兮的。
林忆从小A身边走过去，自己走进浴室里准备洗澡。
小A跟进浴室里，邀功一般地和他报告：“主人，刚才你在运动，有一个黑名单的电话申请了好几次通话，我都没有同意。”
林忆脱下衣服站到淋浴下，随口问道：“哪个黑名单？”
原主抗下的骂名无数，在他回到家里以后无数媒体都想要直接采访到他。原主本来还想透过媒体向外发声，却没有想到自己坐在镜头前说的那些话，那些事情真相根本没有任何一点传播出去。
因为那些媒体根本没有哪个是真的追求正义的，即便是其中夹杂了一两个真正义愤填膺，表示要将正确的信息传达出去的记者，最后公布到大众面前的画面也都只是经过精心挑选后，再次污蔑，并且直直捅进他鲜血淋漓的伤口的另外一把刀子。
原主在镜头前面流的眼泪，他的绝望与请求被轻描淡写断章取义剪接成了无意义的抱怨与白莲花式的做作。
为此原主后来才把所有经常联系他的媒体都拉进了黑名单里，拒绝再与他们交流。
“是银月娱乐旗下的，以前申请过要采访主人，但主人没有接受。”
银月娱乐旗下是站谁的边显而易见，原主当然不会接受。
“主人，需要我拒绝吗？”小A小心翼翼的问。尽管它能感受到的情绪很有限，但也知道自己的主人以往每次听到银月娱乐的时候情绪波动会有多大。
“不用，把他的通话接进来。”林忆单手撑着墙，抬起头迎着温热的水珠。
第10章
林忆靠在沙发上，一手拿着柔软的白色毛巾擦干头上的水珠，身上穿着一件看上去不了很柔软的浅色T恤。有几天规律饮食以及适当运动的底子在，他的唇色也健康红润了不少，与漆黑的眼眸，白皙的肤色组合在一起，并不是星际标准的完美五官，却又因为这样的不完美而显得十分独特。
前面申请了通话请求的记者已经被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此时正透过通讯器与林忆沟通。
“我们希望做一个公开的发布会，对外表达你对之前一些造成公众影响的事件做出一些解释，不知道你愿意吗？”通讯器里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
“报酬呢？”林忆不答反问。
对方愣了一下，还以为自己听错：“你说的是‘报酬’吗？”
“当然。”林忆的指尖在自己的发丝中轻轻揉搓着，半闭着眼睛很有耐心，说出来的话却并不悦耳，“这样一个发布会能为你争取多少利益，又会贬损我多少，你难道不清楚吗？”
至于到时候到底谁利谁损，林忆却不觉得是由对方决定的。
银月的记者被林忆直白的话语噎得够呛，同时大感意外。
他没有直接接触过林忆，但是看过之前对林忆的所有报道，明确林忆身上具有大部分omega的通病，或者说这个时代纵容以及可以培养出的omega的通病，那就是软弱而缺乏主见。
他作为银月娱乐中资历老成的记者，采访经验丰富，设计陷阱或者语言技巧都是他吃饭的本事。不过这一瞬间的林忆，让这位记者心中闪过了片刻不好的预感。
但是随即，记者想到了这次采访过后自己被许诺的升职机会，这种古怪的预感便立刻被他扫到了一边。同时只觉得林忆这样开口也许是自暴自弃了，毕竟林忆这个时候的确很缺钱。
“我们会秉持最客观公正的报道，”记者嘴上说着空泛的鬼话，心里稍作计算后便给林忆报了一个数，“我们可以给你一万块的报酬。”
果然是下层人出身，费尽心机获得蝇头小利就是他的本能吧。记者心中暗暗鄙视着林忆。
“采访时间是？”
“半个小时。”
“十分钟。”林忆道，语气毫无退让的余地。
对方显然又被林忆噎了一下，不过随即还是答应了下来：“可以。”
发布会是直播形式的，倒不用林忆特别出门，他这边的影像就可以直接投射到那位记者身边，同样那位记者的也可以，两人的采访和面对面没有什么差别。
发布会的时间被确定在十分钟以后，并没有给林忆留下多少准备的时间。不过林忆也没准备怎么大张旗鼓准备就是了。
他确认了一万块已经到帐，便毫无心理负担地坐在沙发上浏览起星网的超市来。
记者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来采访他，林忆心里清楚。后天就是《我们来自何方》的综艺拍摄。这些天网上对他的讨论声虽然还处在不小的热度上面，但是已经明显因为没有新料的支撑而在走下坡路。这会儿如果再点一把火，配上过几天林忆在综艺上可能的糟糕表现，若是原主便彻底无法翻身了。
至于这阵子来网上到底都在骂他什么，林忆也知道。他每天基本都会浏览星网上大大小小的新闻，从秦诺回首都星看到最新版智脑发布等等，日常余光划过去的林忆爆炸了这种言论数不胜数。
帝国的星网超市上囊括的商品各种各类，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