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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很给面子地前来捧场。
会场里觥筹交错,和乐融融。作为龙隆的左膀右臂,王达厉和花锦浩这个时候也只好摈弃嫌隙,寸步不离地跟在身边。挡酒、应酬,好不繁忙。
王达厉一仰脖子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酒,这才好不容易又打发走一个。他晕乎乎地一个转身,没走几步,就看到XX局某副局长秘书正站在花锦浩旁边说话,两人因为背对着他,是以都没注意到他。
“花总,还是你明事理儿。你们家那个王什么来着,哦,对了,王大力,是这个名儿吧?那人可真是个油渣头子,油盐不进的,跟他说过多少回了,生意做归做,但是好歹顾及一下咱们局工作开展的难处,总要讲点方法儿,讲点道理不是……?”
下面的王达厉不用听下去,也知道怎么回事。不就是前段时间他送过去的“礼”人副局长嫌少么,就想借工作的由头打击他的生意。妈的,这帮社会蛀虫,拿钱的时候一副嘴脸,拿少了又是另一副,真叫人倒足胃口。
这秘书也是个马屁精,也不知道在外头听到了什么风声,一脸谄媚地扒着花锦浩,显然以为花锦浩在集团里比自己更能说得上话,一个劲儿地捧高踩低,殷勤献得无比恶心。
别说,今天会场上这样的人还真不在少数。
王达厉看着对方那肥胖的身躯不断地朝花锦浩挤,不由得冷笑。
若不是看在今天是老大的寿辰,他肯定冲上去给那肥油油的肚子上来一拳,让你他妈的狗眼看人低。
王达厉扔开杯子,甩了甩头,“不行,喝得有点多了。”
洗手间里,王达厉拉开裤链,对着洁白光溜的小便池恶狠狠地放水,那劲头,就恨不得要把便池尿穿。
“奶奶的,得意个屁,总有一天让你低头当孙子!”
王达厉晕晕乎乎地放完水,骂骂咧咧拐到一旁的洗手台洗手。
镜子里的人浓眉大眼,鼻梁挺直,五官棱角分明,肤色是常年在太阳下晒出来的深棕,看着其实颇为英俊。只是这人此时一脸怨怒,眼睛被酒气熏得通红,英俊没了,煞气倒是十足。
王达厉捧了水洗了几把脸,觉得眼更晕了。他撑着洗脸台站了会儿,这才甩了甩手,勉强站直了转身。
步履蹒跚地才刚拐到门口,就差点跟对面拐进来的人撞上。
王达厉虽然酒醉,但常年锻炼下来的野兽本能却一丝不漏。双臂下意识一伸,就把来人推出了三步开外。
王达厉本来还想骂一声哪个不长眼的狗崽子,然而,等看清楚来人,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真他妈邪门,上个厕所也能撞上这只花孔雀。约好了是怎么的?
花锦浩今天头发梳得油光铮亮,上身一件深灰色丝质衬衣,从领口到前襟印着雅致花纹,下‘身一条同色系的西裤,同样笔挺得一尘不染。
冷不丁地被人推了一把,花锦浩晃了晃神,扶着墙这才勉强站稳。胸口凉飕飕一片,低头一看。好家伙,上头两只湿漉漉的爪子印,在灰色衬衣上尤其碍眼。
王达厉见人被自己推了个趔趄,也不觉得自己有错,反而醉醺醺地斜靠在墙上一副流氓样。
“哟,原来是花老弟。怎么这么不经事儿啊?搞得我还以为是哪家的娘们儿打算往男厕所钻呢。”
花锦浩皮肤白,喝得本就面泛桃花,再一听到这样粗俗的挑衅,一张脸涨得更红。他很想扭头走人,但是这层就这么个洗手间,只好当做没听见这个醉鬼的话,绕开一点就要进去。
他一边走一边还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条手帕,低头擦着衬衣上的水印,那模样,就跟那是什么致命病毒似的。
王达厉看着就来气:妈的,就你他么干净,怎么不作死你得了?
眼见着人就要从身边经过,王达厉脑子犯浑,想也没想,伸手就一把攥住了花锦浩。
“别急着走啊,花老弟。看看,还把你衣服弄湿了,不好意思啊,要不,我帮你擦擦?”
要说起来,王达厉从来也没动过那个心思要跟人来点肢体接触。就花孔雀那骚包味道,他还怕传染呢。可是今天酒喝多了,犯浑还犯得毫不自知。
花锦浩往后一偏,哪里知道王达厉的手劲儿出奇的大,一下子竟然没能挣开。
“王达厉,你闹够了没有?”这段时间被这个臭流氓大老粗弄得烦不胜烦,花锦浩觉得自己良好的修养已经快要熬干。他看着紧紧抓着自己手臂的那只爪子,心想也不知道这大老粗上完厕所手洗干净没,这么一来就愈发觉得一刻也忍不了,使劲儿想把手抽出来。
王达厉只是笑,“老子只不过是想给你擦擦,躲什么呀,又不是女人。还是说,花老弟这胸`脯也跟女人一样,一般人是摸不得的?”
一次花锦浩可以当做是意外,但再而三地把自己当女人比,即便是傻子也知道王达厉在拐着弯地耻笑他。眼见着那只手又要蹭过来,花锦浩也忘了平日里不跟这只大老粗动手的矜持,曲起手臂一挡,愤恨地道,
“别拿你的脏手碰我!”
花锦浩这一下子力气挺大,不单只挡开了王达厉的手,手背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竟然甩到了王达厉脸上。
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空荡荡的洗手间里,音效堪比3D影院超环绕立体声。
两人一时都愣住了。
王达厉脸上一阵扭曲,血液混合着酒精直冲大脑,像是灌进了一整盆子咕嘟嘟直冒热气而的开水。他鼻子里喷着气,想也没多想,擒住对方的左手使劲一拧。
花锦浩知道要糟,可没想到是这么糟法儿。等得手臂上的剧痛逼迫得他不得不弯下腰去的时候,脸色那是白了又青,青了又白。
两人虽然平日里矛盾无数,但却从来没有动过手。鬼知道今天会这么阴差阳错。而事实上,被人这么丢脸地按着,那滋味跟被人当众扒光好不到哪儿去。
花锦浩动了动想要直起腰来,哪知换来的是对方更用力的压制。他几乎都能听到骨头在咯吱咯吱地呻吟,不一会儿额头上就冒出了一层细汗。
堂里上下都传言王达厉臂力非凡,单手拎个人跟玩儿似的,他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料想再这么下去手要废,花锦浩忍着痛偏过脸来,“王达厉,你喝多了也别往我身上发酒疯。我警告你,赶紧给我放手!不然我喊人了。”
王达厉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儿一般,嗤地一笑,喷着酒气从后头凑了过来。
“哟,还真把自己当黄花大闺女了?是不是还要叫几声非礼啊?那你叫啊,叫得好听了,爷爷说不定一念仁慈,就松手了。”
“放手!”花锦浩愤怒不已,又狠命挣扎了几下。
王达厉只是一副死皮赖脸相,手一毫米也没松。
花锦浩没有办法,只得转回头去气吁吁地喘气。再不喘两口,他估计自己的肝会要爆掉。
王达厉笑得得意又可恶,“怎么,不好意思叫非礼啊?也对,这种事,只有娘们儿才那么干。你这弱鸡样虽然比娘们也好不到哪儿去,但好歹底下还带着个把儿不是?”
王达厉说着手就往下探。
花锦浩几乎要气晕过去,忍着胳膊上的巨痛用另一只手死死挡住。论身手,他比不过王达厉,论粗痞下流,他更是望尘莫及。
“王达厉,你别太过分!”
“过分?老子还没怎么地呢,这就叫过分了?老子就特么纳了闷了,咱们第一分堂个个都是刀口舔血的汉子,就你这怂样,老子都不知道龙哥瞧上了你哪一点。”
两人都喝了不少酒,花锦浩虽然知道这会儿不是跟人理论的时候,但就是气不过。
“王达厉,以武压人算什么本事。你自己粗俗无知,就别赶着出来丢人现眼。你以为你那些老一套的黑吃黑做派还能撑多久?龙哥一早就有了变革的想法,没动你是看在你这些年还算尽心的份上。你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王达厉被人一下子踩到了痛处,晕飘飘的脑子仿佛被针狠狠扎了一下,他嘿的一声冷笑,“是的,老子现在是没你风光,没你受宠,可老子凭的是真本事给龙哥办事,不像某些人,靠的是撅屁股让别人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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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锦浩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胸口跟快要涨破了一样。关于他跟龙哥的关系,他当然知道堂里流传着些什么言论。嘴长在别人身上,要怎么议论他没办法管。况且,他从不认为自己走到今天这个位置,跟这个有任何关系。
哪知今天竟然会毫无防备地被这只粗痞玩意儿借着酒劲甩在脸上。那一瞬间所感受到的屈辱和蔑视,让他愤怒得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