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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这样的日子，十三不用再过第二次了。
回到家里，十三熟练的使用那些非常原始而又简陋的锅碗瓢盆做饭。其实在这家里做饭他还得心应手一些，因为灶台是胡涂按照他的要求堆砌的，这木质的柜子也应了他的要求。
以前啊，他特娇气，身子贵气不说，还总要求胡涂干这干那，嚷着要吃鱼。而如今，他终于不那么任性了，可惜的是这份乖巧懂事，确实以胡涂的离开换来的。
饭菜做好了，亏得平时吃饭时他有留意赤霄的偏好，不仅特意去买了调味料，菜色也都是赤霄喜欢的。
赤霄就算是再不拘小节，有些事情还是能留意的，看着桌上全是他喜欢吃的，心里别提有多感动。拿起筷子大口大口扒饭，评论也没说一句。
也许这样吃饭才更适合赤霄。如果有一天，赤霄能向朱鹊一般斯斯文文、不紧不慢细嚼慢咽的吃饭，那才叫人觉得奇怪呢。
很快，一碗饭就见底了。十三又为他添上一些，见赤霄吃的差不多了自己才开始动筷吃饭。
想起以前，胡涂总喜欢看着他吃饭。现在终于有些明白胡涂那份心情了。大概，看着在乎的人，欢喜的吃自己所做的饭菜，是一件让人感到开心的事情吧。
饭后，赤霄午睡。他则去了一趟医馆。
干净的牌匾，一如既往的让人熟悉的药味。
还好，还在！
十三惊喜的望向医馆内的大夫。当年医馆大夫对他很宽容，允许他赊欠许多药钱。而他却一声告别都没有的，一走便是四年。
但欠下的，一定要还。这也是胡涂一直教他的。
“咚咚咚。”
敲敲医馆敞开的大门。午间小憩的大夫，被人饶了好梦，迷迷糊糊胡睁开眼，看到的果然是许久不见的十三。
顿时睡意全无，大夫激动地上前，用一个长者关心后辈的目光，会心的拍着十三的手臂将他好好打量了一番。
“没事，你没事就好！来，快进来坐。”
十三望着两鬓白发越来越多，容颜也比临走前苍老不少的大夫。只觉，时间如流水，实在无情。
他静默的听着，大夫说那些家里长短。心仿佛回到了那年秋天，胡涂在外忙碌，他和偶尔得闲的大夫扯谈聊天，是不是望望窗外。
胡涂永远那么勤劳的在割麦子，弯着背，时常蹲下，时而又站起身……
“哦，，对了！”大夫想到什么。十三回忆的思绪也被打断，把注意力集中在大夫的话语上。
“你走后一两天，还不见回来。村里便自发组织人埋葬了胡涂。四年前，大家都很穷，买不起墓碑。可一夜之间，不仅胡涂的坟前有了合体的墓碑，家家户户的家禽圈子里都多出好几只动物来。”
“许是胡涂曾做过什么好事，他们来报恩了吧。村民们都没想收下那些不劳而获的动物们的，便建了一个大圈子把它们关在一起，希望那个给胡涂树墓碑的人取走它们。”
“一月，两月，秋天过去了，冬天又来了。那些动物很聪明，它们组成一个小集体般，有序的生活着鸡生蛋，蛋生鸡。村子里也靠这些动物富饶起来。”
听完这个故事，十三对那位暗中做这些事情的人有眉目，可又很模糊，想说些什么，可到嘴边又什么都说不出。
大概一直一直有人在暗中保护着他吧。不知为何十三心里莫名的就涌现这样一个想法，而且非常非常的相见那个人，很是奇怪的，明明从没见过却有说不出的熟悉感……
第53章 漠寒三年来
历经千辛万苦，漠寒终于独自一人来到苍涯山山脚下。
仰头遥望这奇高无比的山峰，从秋寒山庄的浪崖山远望，明明只是一座些许起眼的山峰。没想到今日一见，果真让人心生畏惧。
已经走到这一步，再退缩也太不像话。漠寒用法力包裹自己，一步一步向森林中走去。四攒的生物，种类之多让漠寒咋舌。
他需要找到狐妖一族的长老，来求证一事情。是不是真如鬼道夫所说，如果他也变成妖，就能与十三永远在一起？其实，也有另一种方法，便是让十三遭受痛苦，变成人类。
可他又怎舍得十三遭受疼痛呢？平日里，哪怕磕磕碰碰了一下都会哭闹着喊疼。
所以，在来这苍涯山之前。漠寒闭关修炼足足有三年之久。阴阳双生功吸取了秋霜秋月的魂魄练成九级，郁芳十里园也成功修炼到顶级，而在随影的引荐下，他继而修炼郁芳十里园的分支功力，十里幻术。
望着这越到深处，法力越发强大的林子。漠寒再无耐心，倒不如用更直接的手法把那长老逼出来更为合适。
不顾弱小的生灵。漠寒将内力与法力结合，宝剑出鞘，一股异常的幽香瞬间覆盖了十里之内的林子。
动物的每一次呼吸，妖怪潜藏的每一处位置。漠寒都感受得清清楚楚。随之看准时机的使出幻术，在每一生灵的脑海置入事先模拟好的恐怖记忆，一声令下，所有生灵够痛快的用各种方式了解自己的生命。
望着这方圆十里渐渐弥漫的血腥味。漠寒心感失望，难道这唐唐众妖齐聚的苍涯山都是这等货色？
这时，已有颜色的人形随意，适时钻了出来。无论面容，还是身形都与漠寒一模一样，无一丝差别。
漠寒目光依旧冰冷，望着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孔，冷声说道：“让开。”
“这可不行，这前面妖气太重，不能放任你前行。”随影皱着眉头说道：“虽然你已经很强，再加上我能使出和你同样的功力、法力。可前边有上千的妖，你我怕是很难全身而退。”
“你可忘了我这三年来辛苦修炼的目的？”
“我知道。为了爱，为了十三。你甚至愿意为他舍弃整个山庄，舍弃千千万万的弟子……”
对啊。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已经沉溺，且无法自拔。这三年，他走火入魔一般，眼里自由强大、强大。空闲之余便是听随影汇报十三的情况，除了暗中帮助他，躲开鬼道夫的追杀，已别无他法。
没到到月圆之夜，永远是他最难以度过的。总会无法抑制的想起十三，以至于不能平静的修炼。
而今，他终于俱备万事。只欠那位长老的东风。只需要变成妖，把十三带回苍涯山，他们便能永远在一起。在这从繁茂的深林里，不被任何人打扰。
“过于美好的理想，总是难以实现的。”随影对漠寒的努力，都看眼里，记在心里。也更加的，想护他周全。所以，不得已的，将那些顾虑的话说出口：
“万一，十三习惯了人类的身份，不愿再变成妖呢？”
确实，漠寒也想过这样的可能。但是，心中总有一股无形的力在牵引他一般，他近乎偏执的说道：“不会的。因为他更爱我，所以随我。”
“而且，倘若他真的忘记自己是妖，而习惯人类的身份。站在人类的角度想一想，人类又真的能放弃对长生不老的渴望吗？”
漠寒一脸平静的继续说着：“正因为渴望长生不老，青春永驻。人类想尽一切办法，捉妖，食妖，这才有了无数隐匿于世，打着为人类造福实际只是为了长生不老的除妖师。”
“可……”可是修炼成妖这条路过于凶险，千百年来无一人成功，你真的要把自己推入这般险境吗？
“不用可是，我意已决。愿与十三天长地久。”
天长地久？随影无奈的笑着，从小声的笑，到笑出声来，到捧腹大笑。好不容易秋寒山庄才遇见一个如此强大而富有责任心的庄主，如今又要失去了，无论是那位打造镇妖宝剑的先辈也好，还是练成九级的长老也好。
为什么，为什么都要为了这不值一提的爱情——奋不顾身？
漠寒默默无言的承受着随影的情绪变化。从未想过，他也能露出这般失控的表情，原来，他还不知一个极致冰冷的人，原来他也有温度，有感情。
有手抚摸随影似乎挂着泪痕的脸颊。他知道，这是他内心的自己，无情舍弃山庄的他是多麽的自私。
随影拍开漠寒的手。毅然转身：“随我来吧，我带你去见那传言中铸造镇妖宝剑的先辈，漠羽。”
漠寒震惊的看着随影。久久不曾回神。再次想起那代代相传的故事：
祖先曾爱上了一位狐妖，而且深深受狐妖蛊惑般，愿意为狐妖献出任何事物，即便知道，过多与狐妖交缠会因为他们吸□□气而折寿丧命也在所不辞。可祖先却一口咬定，不是狐妖的错，他们是真心相爱的。最终，祖先被狐妖过多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