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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斜也没打扰他,只仔细帮他擦干身体,将他抱回到床上。
谢汐睡得越发踏实,感觉江斜要走,他不禁拉住他的衣袖:“睡会儿……”
国师斜怔了怔,眼中有着无限的温柔与无奈,他坐在了床边,像哄一个小孩子般轻声道:“睡吧。”
谢汐又做梦了。
这次不是在花园里,也不是春梦。
他在一个炮火缭乱的战场上,抓住了胳膊全是血的白衣少年:“你为什么要把兽魂给我!你疯了吗!”
白衣少年面色苍白,有一缕缕的白发从斗篷里飘出来,他声音里满是疲倦:“你不能死,谢汐,你不能死……”
谢汐心急如焚:“难道你自己就无所谓吗!”
白衣少年道:“我不重要的,没人需要我,但是你……”
谢汐火了:“我需要你啊!”
一句话把少年给震住了,他缓慢抬头,眸子里有一层红雾,仿佛倒映着战场的猩红遍野。
“那……”白衣少年笑了,“我更不能让你死了。”
谢汐看怔住了,因为这瞬间绽放又急速衰落,仿佛昙花般的美丽笑容。
谢汐猛地惊醒,看到床榻旁的国师斜。
他愣了愣,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在哪儿。
他梦到了国师斜,那片段的画面是他们以前的记忆吗?
这颗红宝石耳钉是国师斜的兽魂吗?
他为了救他居然把自己的兽魂给他了?
谢汐闭了闭眼,道:“竟然睡着了。”
国师斜温声道:“累的话,再睡一会儿。”
谢汐摇摇头道:“耽误你去朝会了吧?”
国师斜道:“也没什么要紧事。”
谢汐对梦里的事很好奇,要是能通过这种方式来了解那该死的前情,就太方便了。
他需要再睡一会儿……
谢汐打了个哈欠。
国师斜道:“睡吧,我去让他们重新安排早膳。”
你不能走!你走了我还睡什么睡?
谢汐扯住他袖子道:“陪陪我。”
国师斜愣了下。
谢汐品了品自己这行为……人家是皇帝为男宠断袖,他这皇帝扯人袖子。
嗯……不要计较那么多细节,万千世界无奇不有,谁规定不能有他这样的皇帝!
谢皇帝理直气壮得很:“给我随便读个东西,我睡会。”
泡药浴了无聊时国师斜也会给他读点时政要闻。
国师斜眼底有了笑意,声音也温柔得很:“好。”
谢汐在国师斜迷人的声线中渐渐睡去。
果然他又梦到了过去的景象。
也许是戴上耳钉后强化了他的能力,让他梦到了与国师斜相关的过去。
具体规则是什么谢汐暂时不知道,他现在只想看看他俩究竟发生了什么。
梦里已经换了地方,他们在一个人全走空的城镇里修整。
有很多受伤的士兵,谢汐自己也受了伤,他摘下耳钉给白衣少年:“戴回去。”
少年道:“不用,只要你不离开我,就没事的。”
谢汐道:“别胡闹,我是要去前线的,万一伤到它怎么办!”
少年抬头看他:“那你就保护好自己!”
谢汐无奈道:“后卿,听话好吗?我需要心无旁骛的战斗。”
原来国师斜就叫后卿!
只听他道:“我要你活着!”
谢汐眉心紧拧着,想说什么又不舍得开口。
后卿又道:“谢汐你记住了,你死了,我们都活不成!”
雪发白肤的少年在战火缭乱中尤其惹眼,他眼神坚定,一字一句仿佛从灵魂喊出,让人心神激荡。
谢汐知道他说的都是实情。
谢汐死了,一切都全完了。
谢汐轻吁口气,在炮火中向他承诺:“等平复了战事,你必须日日戴着它,不许再将它给任何人,包括我。”
后卿道:“好,我答应你。”
这就是他们的承诺,在战争中,后卿把自己的兽魂给了谢汐,成为他的护身符,也成为了蔷薇兽王的象征。
谢汐接受了,也将它完整地保护到了战争结束。
同时它也保护了谢汐。
它在那无数的凶险处境中给了谢汐冷静思考的余地。
它在谢汐想要与人同归于尽时给了他一分牵绊与挂念。
谢汐能在这场混战中走到最后,这小小的耳钉功不可没。
他和后卿的确是相携走过了最艰难的岁月,的确是并肩走过荆棘与烈火,最后拥抱了至高无上的荣耀。
可之后为什么又分开了?
这样生死与共的两个人到底是怎么闹掰的。
谢汐又醒了,是硬生生被饿醒的。
他睁开眼,国师斜温声道:“去吃饭吧?”
谢汐看着他道:“后卿。”
国师斜:“陛下有事请讲。”
谢汐笑了下,道:“我梦到我们小时候了。”
国师斜眼睫微颤道:“都过去那么久了。”
谢汐道:“是啊,很久了,可一想起来,仍觉得十分怀念。”
他是想和国师斜叙叙旧情,暖暖他孤零零的小心脏,谁知国师斜面色更加惨淡了:“是我不好。”
谢汐挺纳闷的,你不好什么……你为了让我活着,连重要的兽魂都给我了。
从这两段记忆来看,两人这生死与共的感情很深刻了。
国师斜唇瓣轻颤着,声音里全是苦涩:“是我把一切都搞砸了。”
怎么就搞砸了?
谢汐要不是饿疯了,真想继续睡下去!
第275章 崩坏的八界19┃他窄小的一颗心里,只装得下这一个人。
谢汐忍住了; 反正他有红宝石耳钉; 早晚会知道前因后果。
他不信国师斜告白就能把两人的关系搞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哪怕渣兽王对他真的没有爱情; 但友情亲情肯定有,不至于因为一声我爱你就丢下一切躲到个山洞里。
还有胸口这伤,没准也和闹掰有关系。
慢慢来; 谢汐还惦记着小狮子,不可能一直在这自己睡。
早餐时小狮子因为发情期特权,坐到了谢汐身边。
谢汐什么都依着他; 对他十分纵容。
狮子斜心里像抹了蜜一样甜; 早餐都多吃了半块肉。
谢汐笑他:“小心撑着。”
狮子斜道:“我一会儿去演武场活动活动。”
谢汐便道:“我陪你去。”
狮子斜更开心了,他又道:“我今天练长枪。”他知道谢汐最喜欢看这个。
谢汐的确喜欢; 还挺期待的:“好!”
他俩说的话挺普通的,可气氛却十分黏人; 两人像被裹在同一个泡泡里,旁人只能羡慕得看着; 无法插足。
国师斜坐在餐桌另一头,食不知味。
以前离谢汐最近的人是他,谢汐每次学了新招式; 都会先给他看; 甚至还教他习武。
如今……
后卿敛住了思绪,却怎么也收不住心底翻滚上来的苦涩。
不能再想了,不能再犯错了,他已经没有机会了。
后卿用力攥紧了刀叉。
谢汐还是很注意的,自认没和狮子斜说什么过火的话; 也没什么亲密的举动。
他怕戳国师斜的心,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个难受他都得跟着难受。
可惜他对江斜的亲昵是融进灵魂的,无论怎么注意,都与旁人完全不一样的。
早餐过后,国师斜去忙正事,谢汐和小狮子相携去了演武场。
侍卫们看到小狮子都愣了愣。
发情期还能这么淡定,不正常啊!
谢汐没说什么,昨晚梦里那样那样的,小狮子要是还熄不了火,他就罢工了!
侍卫们当然不会多问,尤其知道这是王的男人——没毛病——更是仔细对待,比以前还认真。
狮子斜就是那年轻气盛,情窦初开,急于在心上人面前表现的小伙子。
长枪耍得风生水起,直把与他对抗的侍卫给逼得节节败退。
谢汐含笑看着,莫名想起匹马单枪敢独行的常山赵子龙!
当然子龙没有这圆圆的狮子耳朵和长长的狮子尾巴……
从演武场离开,狮子斜去洗澡,洗澡时拉着谢汐进去,两人在浴室里亲热了一番。
谢汐最怕他这大狗似的闻啊舔的:“别……别这样……”
狮子斜用尾巴缠住他细瘦的腰身道:“你真香。”
谢汐:“……”总觉得自己是狮子嘴边的一块肉,距离被他吃掉只差一步之遥。
某种程度上,还真是“一步之遥”。
两人腻歪了一中午,末了还抱着睡了一觉。
狮子斜很懂分寸,一点不敢伤到他,只是越是克制越是欢喜,心口涌动的情愫也越发饱满。
他拥着谢汐,贴着他耳朵说:“先生,我真的很……”
他想说喜欢你,却又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