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任副局长一出手,果然不同凡响,大约五分钟之后,钟云从透过窗口,发现治安官们已经将大批的“暗影”成员押解出楼,同时也抬出了不少尸体,看样子是之前被“暗影”枪杀以及被毒气弹放倒生死不明的人质,而其他幸免于难且还有行动能力的人质们也一涌而出,夺路而逃。
任副局长转过身,直视着对面的三人,同他一样,路远也提防着他——他将异能使用到极致,将自身的时间与外界的时间隔绝开来,制造了一个无形的防护罩,将三个人都罩在了里头。
“外边的蟑螂已经清缴干净了,”他气定神闲地开口,“现在,我们可以聊了吧?”
将整个过程收进眼底的钟云从,裸露在空气外的肌骨阵阵发麻,他知道能做到治管局副局长位置的人一定不简单,可任副局长的实力比他想象的还要强得多。
与路远或是任杰不同,他站在这个地方,同时控制数十个人的时间,仍是游刃有余的模样。
就算是我和路远联手,也未必会是这个人的对手吧?他心跳如鼓,一下一下,震得他眼前发昏。
不过……他蓦地心头一跳,自己有必要卷入这场争斗之中吗?“暗影”已然被制服,两百名人质保了下来,而任琰与路远之间的恩怨情仇,从头到尾都跟他没什么关系不是吗?待会儿找个机会跟冯小山一起溜了就是,何必去蹚这趟浑水……
他正在努力说服自己的时候,却陡然发现路远在看自己,然后,他又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任杰。
那眼神似笑非笑,他一下子就读出其中的意味——想出尔反尔?可以。那我只好拉上任杰陪葬了。
钟云从眼角发涩,是了,差点忘了,任杰不止可以拿来威胁任副局长,也可以拿来威胁他。
两不相帮抽身离去的念头彻底被打消,他无声地叹了口气,身旁的路远似乎感应到了,满意地笑了一下,目光落在了任副局长的身上。
“那就来聊聊吧。”路远看起来很放松的样子,大半个身体都懒洋洋地倚在窗框上,可稍稍留心,就知道是假象——他手中的枪,从未离开过任杰的太阳穴。
任副局长活剐了他的心都有,可一时之间却是束手无策——对方的那个防护罩他并非攻不破,可需要时间,而在那段时间里,他足以要了任杰的命。
路远察言观色,自是看穿了他心中所想,手中的枪柄轻轻地拍了拍任杰的脸:“这么在乎他吗?也难怪,若非如此,当初也不会为他铤而走险……做出杀人剖心这种事。”
任副局长骤然变色,钟云从与冯小山不约而同地倒吸一口冷气:“你说……什么?”
路远故作惊讶:“咦,原来你们还不知道吗?任杰也曾经是位心脏病患者,被医生断言活不过二十岁那种……如果不是他父亲想方设法为他找到了一个配型相符的人选,进行了换心手术……他早就死了。”
任副局长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呼吸也陡然急促起来。
原来……任杰的心脏病是这样治好的……钟云从震惊之余,却也目光复杂地扫了一眼嘴角噙着笑意的路远。
这个人,真的很聪明,用心也真的很险恶,一张嘴就把他和冯小山拉下了水——这样一来,秘密泄露的任副局长,说什么也不可能让他们活着离开。
换言之,这趟浑水,他不想蹚也得蹚了。
任副局长的周身都弥漫着冰冷的怒火:“你想怎么样?”
“我想让你转过头,看看病床上的那个女人。”路远的声音也跟着转冷,“她是我的母亲,那个因为你,而饱受折磨的女人。”
任副局长对那个死状凄惨的女人毫无兴趣,他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施舍给她,他声音冷沉:“这就是你怨恨我的理由?我希望你清醒一点,这个女人的悲剧,并非由我而起,你真的想报复的话,那些折磨她的人,才是真正的凶手。”
“那些人……”路远冷笑道,“难道那些人里,没有你吗?当年那个计划,你没有参与吗?”
任副局长面部的肌肉变得有些扭曲:“我以为,这个问题,我已经解释清楚了。”
钟云从则是一头雾水:“计划?什么计划?”
“你不是一直对我的故事感兴趣吗?”路远微微一笑,“现在,我来说给你听。”
“一切,都从那个叫‘生命之树’的计划开始。”
第104章 生命之树
“大约是三年前,城西口的监狱忽然死了个人。监狱管理处上报到综管局,综管局又把这件事下发到了纠察队头上。最后,负责具体调查的人,是我。”线路损毁的地下空间里依旧一片黑暗,苏闲手里的电筒照过去,倚墙而坐的姜岂言的轮廓在昏暗的光线中有些模糊,额头和鼻腔附近的斑斑血迹又为他苍白的面容平添了几分阴郁。
“一开始,我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众所周知,会关进那座监狱里的,都是些作奸犯科却又还没进入病变期的渣滓,这样的人,有谁会在乎他们的生死呢?”姜岂言的声音里多少带着些讥诮的意味,“当时我也就打算走个程序,然后随便报个斗殴致死的名目上去,毕竟打架在监狱是家常便饭的事。”
“看偏偏,我多看了一眼那名死去囚犯的资料,结果意外地发现摆在我面前的那具尸体跟资料上的照片虽有五分相似之处,可偏偏有一处对不上——照片上的人眼角有一个伤疤,可我检查了一下,尸体上却没有。后来我查了一下,那具尸体根本就不是监狱里的人,而原本资料上的那个人然后我就在想,要么是监狱认错了人,要么就是被暗中掉包了……但不管是哪种可能性,都说明了管理监狱的那群家伙是一群蠢货。”姜岂言冷冷一笑,“跟那边的人套过话之后,基本排除了粗心大意认错人的可能性,那就只剩下有人胆大包天,竟然明目张胆地使起了狸猫换太子的伎俩。”
“或许是我那时候太闲了吧,发现不对劲之后便循着手头上的线索追查了下去。也怪做件事的人不够严密,留下了太多蛛丝马迹,我一路查下去,你猜我最后查到了谁身上?”
姜岂言反问的时候笑微微地凝视着面前的苏闲,他的脸色不太好看,这似乎取悦了姜岂言,他挑起半侧眉尾,继续述说:“其中很重要的一个疑点便是——那个监狱的犯人在不久前进行了一次体检,听起来是不是很耳熟?不错,为他们举行体检的,正是济世医院的徐明医生。”
听到“徐明”两个字的时候,他的声调急转直下,透出阴冷的味道,不过此刻他被牢牢钳制着,除了嘴,哪里都动弹不得。
苏闲的表情变得更为复杂,最后抿了一下嘴唇:“我听说,任副局长的儿子……曾经是一名心脏病患者。”
“你说的没错,很严重的那种,据说二十岁之前,都是在病榻上度过的。”姜岂言煞有介事地点了一下头,“任氏夫妇为了独生儿子的病,求医问药从来没有间断过,最后他们遇到了一位医生,从他那里得知,想治好儿子的心疾,只有一条路可走。”
他脸上的笑意嘲讽又凄凉:“就像不久前的我一样……而他们,最终也做了与我同样的抉择。”
阴暗中出现了一阵短暂的沉默,最后张既白摇摇头:“情感,无论是什么样的情感,都会让人变得盲目。”
“他们只是自私而已。”苏闲语调冰冷,继而重新把话题拉了回来,“所以,任副局长他为了救儿子的命,策划了一起谋杀案?”
“对,三年前那个神秘失踪的囚徒,跟两年后消失的少女,这三起案子的本质是一样的。只不过监狱里操作起来要方便一些,虽然那所监狱不归治管局管理,但任琰好歹是治管局的副局长,手里的关系打点一下,弄走一个囚犯而已,不过是小菜一碟。事实上也确实如此,监狱里消失的犯人由一名与他容貌相近的流浪汉顶替,本尊去向不明,而这件事无声无息地过去,没有引起任何风波。”
姜岂言这番带刺的话让苏闲听得很不舒服,他反唇相讥:“真相又不是没人查出来……只是那个人为了自己的私心,装聋作哑而已。”
姜岂言无所谓地笑笑:“我本来就是这种人,难道你是第一天知道吗?那时候的我只不过是纠察队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卒而已,为什么要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去得罪高高在上的治管局高层?”
“所以,你是因为这件事结识了徐明?”张既白赶在苏闲发作之前开了口,“是为了楚楚的病吧?你该不会那个时候就开始策划这件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