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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无常先发现了齐歌一行人,他跟齐歌是老相识了,冲他们招招手,示意过来。
黑白无常的舌头是专用来勾魂的,但若是说话则很不方便,因此每当需要他们说人话的时候,这两位第一件要干的事儿,就是蹲在地上,卷舌头。
望笙好笑地看着这两位阴差卷舌头,等他俩慢疼疼地将舌头卷到头儿,一口塞嘴里后,终于口吐人言:“我们在吵架。”
真是百年难得一见,这两位黄金搭档居然也会吵架。
细细追问,原来这豕城竟古怪如斯,将两位误入的阴差都困在里面。若是白天,普通人有日光庇护,尚可随便找个方向走出此地,但对只在夜间行动的阴差而言,这里就是个没有出口的封印,不管这两位怎么走,最后都会回到此处,于是这两鬼刚才正彼此埋怨。
“你们白天也被困在这里?”望笙对阴差还算了解,“一整天都被困在这里?”
白无常:“是整整三个月,一步都没出这座城。”
齐歌:“那您二位见到陈长老他们了吗?”
黑无常:“见到过。他们之前出去了,又回来了,又出去了,又回来了,又”
齐歌:“那他们现在在哪儿?”
白无常:“又出去了。”
望笙:感情这群老杂毛儿啥也没干,光顾着玩儿了?!
齐歌:“两位在这里被困三个月,有没有发现其中的猫腻?”
黑白无常齐齐摇头,他们日常工作就是勾魂,小阴差们勾不走的他们去,可若是遇上恶鬼邪神作祟,他们是拍拍屁股就走鬼的,压根儿不会参与。
袁长飞上前一步,询问道:“这座城里,一共有多少户?”
黑白无常齐齐摇头。
袁长飞思索一番又问道:“有谁在这街上出没?”
黑白无常齐齐指向面前的这三人一狗。
望笙彻底无语,但这也说明,这城果然大有问题。
齐歌见他们身后便是一家住户,干脆上前敲门,可敲了半天,竟无人应答。望笙率先跳上墙头,只是一个小茅草屋,院子里简陋的很,有一个枯萎的槐树,树下有一个破碗,里面装着饭,大概是给猫或者狗吃的。
茅草屋里漆黑一片,望笙跃身而入,一推大门,居然就这么开了,他顺势走进去,夜幕并不能阻挡他的视野,直奔内室,却发现整个房间,空无一人。
望笙出来,对同样方法跳入隔壁家的齐歌摇摇头。
齐歌同样对他摇摇头。
两人不死心,沿街挨家挨户地查探,竟发现没有一家有人!可从店小二的嘴中听来,这豕城还是有人往来,并不是一座空城,为何到了夜间,沿街的房屋里一个人影儿都没有?
袁长飞依然在跟黑白无常不懈地沟通,“有没有特别异常的情况发生?”
黑无常:“出不去。”
袁长飞:“白天呢?”
白无常:“出不去。”
癞皮听得心烦,猛地发出一声狗吠,在空荡荡的街头上炸裂开来,荡起一波又一波回响。
黑白无常吓得舌头都吐出来,紧紧地抱在一起,好似才发现癞皮这只丑狗一般,战战兢兢成一团。
望笙跑过来抱起癞皮,再看看这黑白无常两人,对齐歌道:“你看他俩儿这熊样儿,像不像那店小二?”
齐歌皱眉,“这两位是地府差役,你别没大没小的。”死了还不是归他们管,望笙这小子真是初生牛犊。但再看这两位抖腿的姿势竟如此熟悉,脑海中不由地与那店小二一重合,还真有点儿像,“两位大人,不知兰原飘香楼的那位店小二,二位可是认得?”
黑白无常齐齐点头,继续蹲下来卷舌头。舌头卷好,白无常解释道:“飘香楼是我们在人界的站点之一,掌柜和店小二都是地府差役乔装打扮。”
黑无常:“我们被困这里,向站点求救,他们将你们引来相救。”
齐歌心道果然,怪不得这腿抖的如出一辙。
地府虽说掌管一切生灵的轮回往生,但自从邪魔作祟以来,他们这些鬼差也不安全。若是真枪实弹地上,还未必有这群天师来的给力。且地府工作量巨大,人手原本就不足,因此干脆将除魔抓鬼的事儿委托天师们干,再对天师们记功德为报,他们地府便可以安心地勾魂引路,不至于乱成一团。
而为了方便阴差们工作,地府也会在人间设立站点作为交接工作或求援的中转站。这些站点千奇百怪,有的是酒楼茶馆,有的是牛棚马厩,甚至还有秦楼楚馆,抑或是乡间田园。
齐歌看一眼拿后蹄子挠耳根子的癞皮,小声询问望笙:“你这狗,到底什么来头?”
望笙神神秘秘地凑上前道:“我偏不告诉你。”
癞皮被望笙赶去随便哪个房子里溜达,狗屁股前脚刚消失,黑白无常两鬼就不抖了。
望笙:“看来这是座空城。”
齐歌:“沿街一共八十一户,没有一户有人。可也没有丝毫鬼气或者魔气,难道是被什么阵法影响的原因?”
袁长飞:“看来,只好等天亮,再看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二更
☆、二、未亡人(三)
天色微亮,齐歌靠着墙壁打着酣,望笙揉揉眼,从袁长飞身旁起身,忽然发现街上居然人来车往,好不热闹。
望笙随手抓过一个卖煎饼的男人,那男人吓了一跳,见望笙一身尘土,颇为嫌弃地赶他道:“不买煎饼就一边儿玩儿去,真是,耽误我做生意。”
望笙:“你什么时候在这儿的?”
煎饼男看他一眼,切了声,扭头就走,根本不愿搭理。望笙眼睛一眯就想小宇宙爆发,袁长飞拉住他胳膊,小声道:“他是从这间屋子里走出来的。”
袁长飞所指的方向,正是望笙昨晚第一个探查的那间空屋子。望笙惊讶地看过去,发现原本的茅草屋竟大不一样,斑驳破败的木门有了新漆,院子里的槐树居然开了花,淡淡地花香隐约可闻。
袁长飞:“我醒来时,他正在家烧火做早饭。”
齐歌依然未醒,竟打起了呼噜。望笙踢了他几脚发现无济于事,便懒得理他,对袁长飞道:“我四处走走,你看着他好了。”
袁长飞点点头,待望笙离开,他在齐歌身上施了个隐身决,转身进入了那煎饼男的屋子。
粗大的槐树三人合围,树下那个木碗里,有鱼有肉,很是丰盛。袁长飞记得望笙曾说昨晚上饭菜都是馊的。推开门进屋,灶炉正热,餐桌上尚有没吃完的早餐,袁长飞掐一掐随手丢在桌面儿上的葱段儿,竟新鲜地发出咔嚓地脆响。
袁长飞在房间里走了一圈儿,并没有任何异常。这里完全就是个单身男人的居所,如果说非要有什么奇怪的话,便是那院子里,不知是为什么动物准备的,一碗饭了。
望笙随便在街上闲逛,豕城的白天热闹非常,与空无一人的夜晚大相径庭。街边的商贩扎着堆儿地卖货,他随便走到一家卖玉坠的铺子中,扯起一个汉白玉的吊坠看起来。
老板殷勤地过来伺候,望笙趁机打听道:“你们是这里的住户?”
老板点点头,“小店已经经营近百年,是咱们这儿的第一老字号。我们的货都是最上等的,而且价格公道,童叟无欺。这位小哥,您要不要戴上试一试啊?”
望笙任由老板帮他试戴,继续问道:“我一会儿要出城,晚上才能回来,不知道你们店晚上开不开?”
老板高兴道:“开啊,我们店是什么时候街上没人了,才会关的!”
望笙眉眼一挑,“哦,街上没人,才关门的吗?”
老板开始天花乱坠地夸他戴得好看,望笙摆弄着腰间的吊坠,从袖子里掏出银子,付了钱。
他就这么挨家挨户地走了个遍,直到晌午时分,才再次跟袁长飞汇合,只不过浑身挂满一上午买的东西,从腰间的吊坠儿到手中的扇子,甚至还有女人的胭脂。
齐歌正跟袁长飞在客栈吃饭,一见望笙如此模样,哈哈大笑,“你小子!居然这么有钱!以后我可不替你付钱了,哥哥我也是穷的很呢!”
望笙把一个空空的钱袋丢在桌上,将那胭脂丢给齐歌,“又不是我的钱。”
齐歌打开胭脂嗅了嗅,乐道:“好东西,正好回去送小师妹。咦?这钱袋很是眼熟啊!”
望笙:“就是你的。”
齐歌:“……还有剩的么?”
望笙:“放心,一个字儿都没给你留。”
齐歌嘴里的鸡腿儿掉在地上,扭头去看袁长飞,袁长飞一脸坦然地告诉他,他也是身无分文的。
齐歌:“那这顿饭怎么办!”
望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