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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狸也醒了过来,跳到文晏怀里,一同听着。
穆胥本想弹个轻柔些的曲子,配合这夜色,但看到文晏的阿狸的姿态,琴音一转,又弹回不久前才得了名字的《山鬼》。
听着这熟悉的旋律,文晏嘴角微微翘起,后来不知想到什么,笑意虽然未消,目光却越来越深。
曲罢,穆胥收弦走回,文晏这才回过神。
沉吟片刻,他还是温和问出口:“山神大人为何独独偏爱这首曲子?”
“嗯……本仙也不知为何,”穆胥挠着头,“可能喜欢总是没来由?”
文晏意味深长道:“我还以为,这首曲子对山神大人有特殊的意义。”
“特殊意义?”穆胥抿起嘴沉思,眼神落到文晏身上,反应过来般,“若说特殊意义,那还真有,”他笑的纯真,“这首曲子的名字是你取的。”
文晏笑笑,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回答,不再兜圈子,直白发问:“此曲,山神大人曾经给谁弹过罢?”犹豫一会儿,他又补充,“那人可是唤作杜衡?”
突然听到这个名字,穆胥的心猛的被戳了一下,面色苍白地望着文晏,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杜衡是谁?”盯着穆胥,文晏缓缓开口,“杜衡跟我……是什么关系?”
听到他问这些,穆胥整颗心猝然揪起,一时有些慌乱,不知该作何回答。
文晏看见他的神情,不由得有些心疼,没再发问,与他沉默对视。
“你怎么知道……杜衡?”
“山神大人曾与我说过。”
“本仙……说过?”
“嗯,”文晏说,“我想,他跟我可能有些关系。”
听到这儿,山神大人才松了一口气。
文晏太聪明了,已经猜到自己与杜衡有牵扯,骤然发问吓得他心惊肉跳,一刹那有一种要失去心爱的东西的错觉。
按照目前的形势,文晏应该只是心存疑虑,还不知道具体的状况。
该不该告诉他……如果文晏又推开自己怎么办……
可他现在没理由推开自己啊……两人都孑然一身,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他们。
可是……文晏好像还没喜欢上自己,现在和盘托出,会不会不太好……
思及此,穆胥道:“杜衡,他是本仙的意中人,”说起这句话,他笑的很暖,眼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闪过,“你跟杜衡的确有些关系,但……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本仙也不愿搪塞你,”他认真地看着文晏,“等时机到了,本仙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好吗?”
“嗯,”文晏被他的真诚微微打动,不好再说什么,“那我就等着山神大人了。”
看他答应,穆胥彻底松了一口气,咧起嘴笑起来:“谢谢你。”
文晏轻笑着摇摇头,对他说了句“早些休息,明天还要赶路”便重新躺下。
接过他怀中的阿狸,穆胥也挨着他躺下来,心念电转,思绪纷飞。
过了许久,感觉文晏已经睡熟了,穆胥才转过身,望着他的脸。
良久,他缓缓道:“本仙这一次,绝不会放开你。”
文晏第二天醒来,睁眼就看到不远处立着一匹枣红色的骏马,他惊喜地起身走过去摸了摸。
“送给你的,喜欢吗?”穆胥在他身后问。
“喜欢,”文晏笑着回头望了他一眼,“它是你变出来的?”
“没错儿,你会骑马吧?”
下意识摸了一下后脑勺,文晏笑道:“……会。”
“那就走吧,”把他扶上马,穆胥又把包袱和阿狸递给他,牵着马走在前面,“到了溪水处再洗漱。”
看到这番情景,文晏不解道:“山神大人,为何不给自己也变一匹。”
穆胥依旧牵着马,回头呲牙一笑:“本仙喜欢这样,”又扭回头,“等累了再说。”
文晏笑笑没再多言,骑在马上果然比步行轻松许多,两人就这么缓缓走着。
北行了半个月,天气渐渐转冷,文晏已经换上了棉衫,穆胥却还是一袭轻薄的红衣,也完全没有冷的样子。
沿途多山,人烟稀少,常常有银两也没处花,还好有两个神仙在身旁,倒是衣食无忧。
是日天黑,依旧没有寻到人家,两人便打算在树林将就一晚。
怕冻着文晏,穆胥再一次提出变个房子给他住的想法,然后再一次被文晏拒绝。
文晏甚是劳心,处处为山神大人收拾烂摊子,倒省了阿狸很多事。
每次在山神大人嘴瓢快要暴露身份时,文晏总会三两句话及时打了圆场,像这种在荒山野岭突兀地出现一座房子引人怀疑的事,他定然不会让穆胥去做。
穆胥虽然作罢,还是变了张厚毯子摊在地上,免他着凉。
两人一猫就着这张毯子,随意生了堆火,很快入睡。
夜半,风声乍起,几个黑影无声穿行于黑暗中,慢慢向两人靠近。
月光下,那几人身着黑袍,巨大的帽子扣在头上,脸上戴着黑色的面具,只露出下巴。
走近后,几人动作一致,从袍中拔出明晃晃的刀,向两人砍去。
手起刀未落,几人瞬间被弹飞在几棵树上,一只狸猫眼泛蓝光,毛发竖起,慢慢从毯子上走出。
狸猫身后,穆胥和文晏不紧不慢地坐起。
见此情形,黑袍中一人朝上举了下刀,几个人立马站成一排,再次砍来。
穆胥还想动用法术,被文晏拦住:“不可如此明目张胆。”
轻轻点头,穆胥便站起身,一脸悠闲地冲几人走去,与几人缠斗起来。
不过三两下功夫,黑袍人手中的刀纷纷落地,穆胥勾起唇,一脸挑衅地看着他们:“再来啊,我还没玩够呢。”
黑袍人无言,想去捡刀,穆胥身手极快地把几把刀拢到一起,然后紧紧踩住,黑袍人于是团团围住穆胥,赤手空拳朝他扑来。
游刃有余地躲过他们的攻击,穆胥脱出几人的包围,尔后极快地在他们胳膊上一人敲了一下。
不知穆胥敲到什么穴位,被敲后的黑袍人纷纷将胳膊猛地弯起,短时间内竟难以伸直。
趁这个当儿,穆胥迅速闪到他们身后,抓起他们弯起的胳膊一一相互扣住,几个人瞬间卡成了一团,挣脱不开。
纵然如此,几个人依旧不吭一声,只在奋力挣扎。
穆胥正想去掀他们的帽子,被文晏止住:“不可如此。”
转而在他们脑袋上挨个敲了一下,穆胥问:“你们是什么人?想干嘛呀?”
黑袍人依旧沉默不言。
看几人不说话,穆胥好笑道:“别再来了,你们打不过我,听到没?”
黑袍人还是以沉默相对,穆胥也猜到了他们的反应,缓缓退回文晏身边。
盯着几人看了会儿,文晏却没说什么,半晌,方转头对穆胥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走吧。”
第22章 21
行至河边的一片草地,两人再次停下 ,坐在草地上,穆胥忍不住发问:“他们为什么追杀你?”
略一沉吟,文晏轻描淡写:“之前做官时,得罪了一些人。”
今天来的这几人,和一年前在昭远刺杀他的那个人,是同一批。
他们同属于夜灯——一个杀手组织,连朝廷也要忌惮三分的组织。
暮至羲尽,灯映万物。
顾名思义,于光明不能抵达的夜晚,代替太阳,照亮黑暗。
黑色长袍和黑色面具,只在晚上出现,是夜灯的标志,所以相比于“夜灯”,更多的人习惯称他们“玄鸦”。
而他们的首领——肖让,却是整个组织最年轻的人,年仅二十岁。
肖让很少亲自出手,不能知其功力深浅。
但年纪轻轻就被推为首领,座下一群虎狼之辈,无一不对他忠心耿耿,此人必然有过人之处,让人不敢小觑。
夜灯人数不多,但个个训练有素,单个拎出来,都是一流的杀手。
所以一旦有人上了夜灯的“死亡名单”,整日寝食难安、惶惶不可终日司空见惯,甚至有人忧郁至死。
夜灯一出,闻风丧胆,人尽皆知。
如此组织,却在他这里栽了两次,肖让恐怕不会轻易放过自己,文晏有点儿愁。
“放心,本仙会保护你。”穆胥笑得真诚。
听到他的话,文晏这才回过神儿来,轻笑道:“多谢山神大人。”
“离天亮还早,你再睡会儿吧,不用担心,本仙会守着你。”
“嗯。”文晏看了他一眼,躺到了草地上,穆胥也跟着躺下来,把阿狸抱到肚子上。
夜色虽然清冷,星辰却格外明亮,铺满了整个夜空。
两人都察觉到了,一起抬眸看着。
文晏此刻感到无比心安,这是他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