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嗯?”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看向对方“我没事”。
尧光的额头冒出了几颗汗珠,印象中,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他有些惊慌失措的表情。
他们已经又回到了那条门廊,只是这一次,那几个多余的拐角已经不见了,变成了一条笔直的路,通向前方。
搭在他肩上的手似乎有一点颤抖。
那把萧冥从未见过的剑被他捏在手中,握着剑柄的手太过用力,指节有些发白。
尧光在担心他?
废话。。。。。。这里统总只有他二人,不担心他担心谁。
尧光把那把纯黑的剑收回了自己腰间,道:“有些迷境中常有十分凶险的邪物,一旦遇上,自是十分凶险。”
萧冥点点头,感觉尧光此刻情绪还是十分紧张,便道:“方才我进入的那片迷境倒无甚可怕的东西,只遇着了一个偏头怪,被我用马粪熏走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尧光皱了皱眉,伸手在萧冥肩头拂了几下,像是拂掉什么脏东西,道:“那东西倒是左右不了你,可就是邪气太重。”
“嗯,多谢了殿下搭救,现在都没事了。”萧冥一边安抚着,又问道:“殿下那边是什么?”
尧光轻描淡写道:“遇到了熊厄,费了些功夫解决。”
熊厄是上古便有的一种凶兽,能追溯到一千多年前,萧冥那时也见过,深知这邪兽是如何的凶险,忍不住感叹道:“若是给我遇上,估计只有逃命的份。”
尧光道:“神医本也是能够抵挡的,只是长久以来因缘际会,神力损耗了大半,恐占不得先机。”
萧冥赞同地点点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殿下怎知我神力损耗了大半?”
尧光一怔,面上闪过一丝慌乱,最终都没说出一句话。
萧冥见他面有难色,也不愿逼迫他,正要终止这个话题,却见门廊前方有一个白影一闪而过。
“那是什么?”
那白影闪过得太快,二人甚至没看清那东西的形状,便追了过去。
一路追到了门廊的尽头——一座门户紧闭的寝殿。
那白影却早已不见了踪迹。
站在寝殿外可以看到烛火的光静静地映在门窗上,显出了一丝人气。
这是他们一路走来,唯一看到的室内有光的寝殿。
但凡人活着,在这茫茫的黑暗中,总是得有一丝光明能抚慰心灵。萤火虽亮,可毕竟带着某种诡异与冰凉,可烛光却是十分温暖,能让人贴近的。
萧冥几乎能肯定这处便是那位公主的所在了。
两人交换过一个眼神,便小心翼翼地来到了紧闭的门前。
“咚咚咚——”
萧冥伸手叩响了门扉,那敲门声在一片静谧中响起,带着些诡异。
“咚咚咚——”
再一次叩响,依旧是无人应答。
萧冥抬手刚准备推门,尧光却快他一步,伸手按到了门上,道:“神医,退后一些,恐怕这里面有什么埋伏。”
“嗯”萧冥依言退了三步。
“吱呀——”
门开了。
房内的烛火照得果然十分明亮,室内窗明几净,挂着红色的细纱帷帐,种种布置,竟同人世间的公主寝殿别无二致。
一阵阵细小的哭泣声传入耳内。
声音是自内室传来的,寥寥如蚊蚋。
二人转了个弯,进入内殿,便看见一白衣女子正伏在床上,暗自啜泣着,肩膀脊背不自觉地抽搐着。
萧冥试探性地开口道:“公主?”
那床上的身影一滞,直起身来。
的确是二人在人界的寝殿里看到的那位公主!只是眼前的这位脸上泪痕未干,更招人怜惜。
那位公主见了二人,本是坐在床边的,却一下子惊恐地缩回了床上,颤抖着声音,质问道:“你们是谁?”
萧冥安抚道:“公主不要怕,我是你的父亲,请来给你看病的萧冥”他又指了指旁边的尧光,道:“这位是清越的七皇子尧光,和你有婚约的那位,我们是来救公主出去的。”
缩在床上的公主半信半疑,道:“我如何得知你们的话是真是假?”
萧冥看了看她红色的床帏,道:“公主在人世的寝殿,种种布置也无二致,且公主被掳走时,是通过地毯下的一个连着地界的入口,对吗?”
那公主似是放松了些警惕,探出一个脑袋,似是分辨着面前的二人,脸上的神情十分天真无邪,道:“的确如此。。。。。。。可你一个看病的,同旁边那个皇子,这一路上重重关卡,怎能够深入至此地?”
萧冥一时不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便又指了指尧光,道:“这位殿下,为了履行小时候你二人定下的婚约,不远千里从清越而来,十分仰慕公主,便能踏着万千险阻而来,只为救公主离开险境。”
尧光:“。。。。。。。”
那公主把目光移到尧光身上,又看了看萧冥,二人皆是气度不凡,原本的怀疑便尽数打消了,半是埋怨半是哀怨道:“你们怎么才来啊。。。。。。。”说着,又嘤嘤抽泣了起来。
萧冥问道:“那掳走公主的,究竟是什么人?”
不提还好,一提起,这位公主是哭得更厉害了。
她一边啜泣着,一边断断续续地答道:“是。。。。是一个穷凶极恶的木偶师。。。。。。他半年前便把我掳走,让我做他的妻子,我抵死不从。。。。。他便将我囚禁于此。。。。。”
一旁的尧光却突然插话进来,道:“也不是那么穷凶极恶,对么?这寝殿内种种设置,都如你之前宫殿所有。这位木偶师,对你算是十分用心了。”
那公主连绵不断地啜泣猛地一滞,又十分埋怨地反问道:“若是你被人无端劫走,那人还逼着你接受他所给与的,你根本不愿要的用心,你开心么?”
尧光的脸上闪过一丝动摇,却没被人发现,继续道:“若是这般的不情愿,公主竟还有心思将这殿内的每件物品打扫得如此一尘不染。。。。。。。我看公主可是乐在其中。”
萧冥:“???”
这是什么夫妇问责现场么?他是不是该安静地走开?
那公主却是一副被人说中心事的神情,咬牙切齿道:“你什么意思?”
尧光挑眉,反问道:“我与神医此次前来,并无恶意,公主何不坦诚相待?手里一直捏着木偶是想做什么?”
萧冥一怔,看向缩在床上那人,只见对方飞快地朝二人扔过了一团什么东西,眼前闪过一阵十分刺眼的光亮,生出了白色的烟雾,脚下忽然踏空,正要落下去,又被人拦腰搂住了。
等眼前的烟雾弥散,萧冥才注意到,方才二人所立之处,下陷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坑。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萧冥呆愣住了,他抬眼看向片刻前还在嘤嘤哭泣,现在却一脸阴鸷的公主,发现对方的手上有许多伤口,哪像个公主,倒像个手工匠人的手。
二人和缩在床上那个女孩隔着一个深坑对峙着。
萧冥问道:“你是公主吗?”
那个女孩从床上下来,站的笔直又挺拔,丝毫没方才那小女孩儿梨花带雨的模样。
她伸手随意在脸上抹了一把,把方才脸上的泪水都抹掉,语气听起来不经意却含着某种毫不退让的坚韧:“我就是公主,你有何贵干?”
萧冥奇怪道:“你寝殿的木偶,包括地界入口处那两个守门的巨大木偶都是你做的?”
那女孩儿冷笑了一声,回答道:“是我做的。怎么?世人都觉得一个公主不该做这些手工匠人做的事,我便是做了,又如何?”
萧冥摆摆手:“也没什么。。。。。方才我以为那些东西那是掳走你的人所做,来抵挡去寻你的人的。”
公主道:“没有人掳走我,我来这里是自愿的。。。。。。”她的语气十分云淡风轻,好似在谈论什么极为寻常之事,“至于那些木偶。。。的确是我做来抵挡你们这些外来者的。”
萧冥奇怪道:“为何?”
那公主瞥了他一眼,对他二人似也没什么恶意,道:“世间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为什么一个公主要做些奇奇怪怪的木偶,为什么要待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归根结底,我愿意这么做。”
萧冥仍是不太理解她的意思。
“我知道二位是父亲派来找我的,可也不能强人所难不是?我深知父亲和母亲有多看中我,我欠他们的,此生是还不了了。至于你——”她转向尧光:“无论茉莉之前是否与你有过婚约,但我二人素昧平生,一纸婚约也形同虚设,就此作罢也无甚困难。更何况茉莉生平无二色,断不能也不愿再许他人。”
尧光眼皮一跳:“。。。。。。。。”
公主指了指面前的深坑,道:“方才也并不是想害二位,只是二位既能从那地界入口一路寻到此处,恐非寻常之人,若是非要把我带回人界,我也别无他法,不得不防。这下面便是回到人界的出口,二位可就从此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