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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在那一刻他才突然意识到,原来作为一个Omega,手无缚鸡之力,被人踩在脚下尽情蹂躏,竟然是如此可怕的事情。
谢晚松撑开铅重的眼皮,在药物的作用下大脑依旧浑浑噩噩,宿醉一样的头痛欲裂,伴随着短暂的记忆紊乱,稍微一动就浑身酸痛。
入目是江跖淡黄色的窗帘,阳光从外面洋洋洒洒透进来,亮的有些刺眼。
他轻哼一声,再次闭上了眼睛,埋头在满是雪松和洗发水清香味道的枕头之间,过了好久才慢慢地撑起的身子。
兴许是药效的副作用,他浑身酥软,关节处隐隐作痛,就连下床这样简单的运动都有些吃力。
谢晚松揉了揉满头乱发,对于昨晚的事情已经有些记不清了,现在能清晰思考都是一件十分勉强的事情。回忆到他看见江跖向自己冲过来的那一刻戛然而止,再往后的一切都彻底断片儿,完全没了印象。
可是身体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陌生而又不适,是某种他从未感受过的奇特感觉,以至于让他有些惴惴不安。
身体的感觉不会骗人,他有预感昨晚发生了更为糟糕的事情。
“江跖…”谢晚松缓缓从床上站起来,刚走了没两步,突然就僵在了原地。
他的***流淌下来粘腻的液体,他用手指摸了一下抬起来,微微的乳白色,由于在体内呆的时间过长的缘故此刻依旧温热。
谢晚松的面色瞬间变得惨白。
“啪——”
是花瓶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的声音。
江跖从厨房赶过去的时候,就看见谢晚松跌坐在床上,脚底下是一地碎裂的瓷片,他摸着自己后颈处腺体的位置,微长的刘海遮过眉眼,呆楞着一动不动。
江跖见他这副模样,哪怕已经做足了准备,心头却难以抑制地再次涌上了那种悔不当初的,揪心的痛意。
他张了张口,却不知该如何安慰他。
“我们昨晚…”谢晚松慢慢地开口,嗓子在接连不断的哭喊下不堪重负,嗓音低哑,一发声喉头便会钝痛。
这样的声音听在江跖耳里,就如同利器在心口生生磨过。
谢晚松转过头,直冲冲地盯着男人的眼睛,对方的面容平静地看向自己,可眼底却是分明带着心痛与愧疚。
谢晚松眼眶有些发红:“标记了?”
他神情恍惚,好像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江跖怔怔地看着他,他很想说没有,他们并没有做到那一步。
他张了张口,最终低头轻声道:“对不起。”
然后他又说了一声:“对不起。”
谁都无法抵挡信息素的诱惑,即便是他已经发誓绝不做出伤害对方的事情,然而在本能叫嚣的情/欲面前,所有的一切都变得瞬间失控起来。
他无法抑制体内的冲动,昨晚的自己几乎是强硬的,不顾Omega绝望的哭喊和尖叫,强硬又自私地标记了对方。
江跖承认有私心作祟,虽然失控,但并非是失智,他确实很清楚自己对他做了什么。
他迫切的想让对方变成自己的东西。
过了许久,江跖听见对方轻声道:“滚。”
江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接着转身出门,而是拿过清扫工具,蹲下去打扫谢晚松脚下的花瓶碎片。
啪。
一个清脆的耳光声。
江跖整张脸都被打偏过去,他默不作声地接了这一掌,半边脸肉眼可见的泛起了红。
他低垂着眼,只是再看见有液体啪嗒一声落在地上,晕开小小一滩水渍,眼底猝然泛起一阵波澜。
谢晚松眼眶被泪水撑红的有些骇人,他再一次,颤抖着声音道:“滚。”
他看着江跖一言不发地将地面打扫干净,那样子就像是唯恐自己做出什么出格的事,然后转身出门,轻轻把门关好。
谢晚松将自己整个人都裹进被子里,苍白的嘴唇被他咬破出血,指甲深深陷入肉里,即便是他已经很努力地控制自己不要这样丢人现眼,可身体却抑制不住地剧烈颤抖,四肢冰冷。
身体里沾染上了不属于他的,而是别的Alpha身上信息素的味道。
被标记的Omega如同一只乖乖带上项圈的猫,收起了锋利的利爪和獠牙,温顺地窝在主人的怀里,柔软而又多愁善感,随时恐惧着主人是否会将它丢掉。
变成Alpha的附属品这种事情,他不会承认这样的自己。
第40章 我陪着你。
江跖敲了敲房间的门,再确定里面没有传出任何反对的时候,推开门走了进去。
他手里端着一小碟面包和牛奶,旁边摆放着草莓酱。
房间里窗户大开,Omega沐浴在阳光之下,从床铺上垂下两截洁白修长的小腿。
谢晚松就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一样,喉咙里轻轻哼唱着曲子。
江跖垂眼道:“吃点东西。”
刚度过发情期的Omega虚弱无力,尤其是在最初被Alpha标记之后的二十四个小时内,身体处于超负荷状态,若不按时进食身体一定会吃不消。
谢晚松依旧看着窗外的位置,他的神情看上去比之前平静了不少,像是已经慢慢消化了这个难以接受的事实,哭红的双眼在光下微微发肿,嘴唇像是被咬破了,沾染上了细小的血渍。
他语气平淡道:“放桌子上吧。”
这个角度并不能看见江跖的动作和神情,只是听见餐盘放置在桌子上的清脆声响,随后便是卧室关门的声音。
甜腻的奶香味和酥香的烤面包味道极快的在空期间弥漫开,谢晚松以前不好甜口,戒烟吃的棒棒糖已经算是他可以接受的极限。
可此时他的喉结轻轻一滚,甜味刺激着味蕾,已经不自觉地分泌口水——被标记过的Omega喜好甜食,这一点显然在他身上体现的十分迅速。
谢晚松走到书桌前拿着面包咬了一口,江跖这个倒是烤的极有水平,酥软地恰到好处。
谢晚松从来不是一个将自己局限于一方天地,选择向命运低头的人。再经历过几个小时的适应期后,他便暂时认于现状,并且十分冷静地寻找到了解决方案。
等到谢老爷子的遗产分到手,甚至在跟江跖分道扬镳之前,他就可以迅速去洗掉标记,彻底将自己从与江跖的连结中脱离出来。
到时候他还是他,一切都没有发生任何改变。
但是从另一方面上说,江跖的标记对他而言并没有那样糟糕,也许是标记行程连结的缘由,相比起对江跖的恨意,显然对他本能的依赖欲更加占据上风。
“喂,林小燕。”谢晚松拨通助理的电话,“我今天不去公司了。”
说完这话他也没有等待对方的回应,挂断通话,刚准备把手机打成静音,似乎突然想到什么,又皱着眉头打了一个电话:“帮我找一个叫做王达的人,之前在月下酒吧干过。嗯,找到后直接废了。”
结束完这通通话,他才呼出一口气,调了静音,远远地把手机丢进了被褥里。
昨晚的衣物还堆在角落里,谢晚松指尖挑起来看了看,衬衫已经脏破到不成样子,裤子倒还算完整,但是一想到最晚自己忍不住分泌的某些液体,他就感到由衷的嫌恶。
谢晚松准备去浴室洗个澡,清洗一下昨晚弄在自己身体里的东西。
他拉开门,明显看见坐在客厅沙发上发愣的男人吓了一跳,立刻手忙脚乱地站了起来,双手无措地纠缠在一起,转头直愣愣地看着自己。
“你不用这个表情。”谢晚松的目光落在了他不安的手上面,自嘲般一笑,“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明明被标记的是自己,他不明白为什么对方流露出更加受伤的表情。
过了半天江跖才低声开口:“我知道是我越轨了,我会负责到底。”
“不需要你负责。”
谢晚松轻飘飘地丢下一句话,便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浴室。
不需要负责,现在不需要,以后也不需要。
他站在淋浴下,热水自上而下浇了满头,江跖倒是准备的十分全面,想必也知道他会去洗澡,热水早早就备好了。
也就是在水流冲击下时,谢晚松才难得有了一种身在现实的感觉。
也不知昨晚江跖怎么折腾的,他的双腿还有些发软,不得不一手搀扶着墙,另一只手摸索着到了股沟的某处。
谢晚松咬了咬牙,把手伸进去,微微撑开一个小口,借着水流把那些黏/腻的体液全部引出来。
被开发过的Omega身体敏感至极,他的手指不知道碰触到了哪一片区域,他忍不住轻哼了一声,腿又软了些许。
沐浴液是江跖惯用的,是男人身上熟悉的干爽香味,谢晚松前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