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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讥并不意外,他翻了个身,抱住了他的腰,“屠屠,有我在,你别害怕。”
“不怕。”黑屠苦涩地笑了一下,“只是,我要变回从前的决明了。”
“不会的。”白讥在他颈窝中拱了拱,“从前的决明,没有梵玉。”
黑屠瞿然一惊,嘴角翘起又放下,连瞳孔都缩了进去,“梵玉…你…你说…”
“说什么啊?”白讥拉起他的手,一根一根把玩他的手指,漫不经心地莞尔笑笑,“黑屠,我们…姑且走一时是一时吧。”
黑屠深邃的眼湾中漾出一抹讶异,随之是铺天盖地的巨大欣喜,他忍不住将白讥拦腰抱起,对着他的唇深深压了上去。白讥懵了霎那,连忙闭上眼睛,勾住他的脖子,反客为主地探索他的舌,唇齿缱绻间,何为情非得已又不能自已,他彻底顿悟了。
“梵玉,你不后悔?”
白讥注视着他,魅惑的声线幽雅如兰,“决明宗,后悔也来不及了啊。”
黑屠错愕了一瞬,忽然纵声大笑,他跳下床,抱起白讥往空中一抛,又稳稳当当地接好,白讥瞪了他一眼,“有这么高兴吗?”
“嗯!”
白讥挑起他的下巴,仔细打量了一番,在他嘴角地轻描淡写地啄了一下,“还会更高兴的。”
黑屠抱着他转了好几圈,舍不得放他下地,像个宝贝一样将他箍在心口,“我等着,不许食言。”
“嗯。”
白讥的双手攀上他的后背,内心涌出无与伦比的满足,凤凰中了毒,焚了身,再也不能涅槃重生,那就让我堕落成飞蛾,扑向那熊熊烈火,在这极致的欢愉之中,尽情扭曲,沦陷,灭亡。
咣当当…
弥漫的水蒸汽遮掩不住周氏满脸的震撼与惊愕,她张皇地拾起落地的铜盆,结结巴巴地说道:“大人,您…您醒了…”
白讥依旧腻歪在黑屠身上,丝毫没有收敛的自觉,他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嗯。阿憨呢?”
“嗯?哦…”周氏回过神,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醒是醒了,可是…”
周氏欲言又止,白讥与黑屠相视一笑,“去看看。”
“娘!”
阿憨见周氏回来,兴冲冲地奔了过去,挽起周氏的胳膊,见她身旁还跟着两个高大的人,立刻躲在了周氏背后,偷偷探出了一个小脑袋,嘿嘿地乐了两声。
“大人,这孩子,改不得口了。”
“阿憨,来。”白讥朝他招了招手,阿憨看了周氏一眼,周氏慈爱地摸了摸他的头,“憨哥儿,大人是好人,去给大人请安。”
“哦…”阿憨踏着小碎步,忸怩地走了过去,“神仙哥哥…”
白讥笑了,“你怎知我是神仙?”
阿憨红着脸,羞怯地说道:“你生得真好看。”
“憨哥儿!”周氏赶忙赔笑,“大人,孩子不通事,冒犯了大人,老身代他赔罪。”
“他夸我怎么会是冒犯?”白讥弹了一下阿憨的脑门,“阿憨,你也好看。”
少年的眼睛顿时绽放出期许的光芒,“真的么?”
“美人在心不在皮,阿憨最好看。”
“娘!神仙哥哥说我好看!”
阿憨激动地拍拍手,周氏宠爱地捏了捏他的脸,“是啊,憨哥儿,帮娘去劈些柴,好么?”
“嗯!”
“乖。”
少年蹦蹦跳跳地跑出去了,看着周氏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白讥宽慰道:“全忘了,不是挺好的么?”
“是…是…”周氏拭了拭眼角,“捡回一条老命,也不知还能伴他几年。”
白讥回头看了黑屠一眼,黑屠会意,拿出一个包裹,递给了周氏。
“这是…”
满满一口袋银锭,足够她们老少二人,一生一世,富贵荣华。
周氏一时震惊得说不出话,“这…这太多了…老身受之有愧,不可…”
“不远处就是边境,带着阿憨离开莫琼,养他长大再死吧。”白讥打断她的推拒,“周氏,你会恪守本心,一辈子善待他的,对么?”
周氏扑通跪了下去,对二人重重叩首,“老身对天发誓…”
“不必。”白讥将她扶起,“天,谴不了谁。我信你。”
“大人…”周氏老泪纵横,千恩万谢,终究化成了无言。
白讥回眸一笑,“屠屠,我们走吧。”
“嗯。”
“大人…”
挽留的话还未及开口,方才还在眼前的二人,只在须臾之间,便无影无踪了。周氏追了出去,却连一个脚印的痕迹都不复存在。
“娘!”阿憨抱着一捆柴火,左瞧瞧又看看,“神仙哥哥呢?”
“阿憨,把柴火放下,快过来。”
阿憨听话地过去,周氏牵起他的手,“阿憨,和娘一起跪下。”
“哦。为什么啊?”
周氏瞭望远方无垠的苍茫,热泪盈眶地说道:“感激我们的救命恩人。”
第19章 横生枝节
雪山之巅,白讥似乎心情不错,蹲在那里忙活得不亦乐乎,他瞧着刚出炉的杰作兀自傻笑了半天,嗯,尚可尚可。他拍拍屁股站了起来,回过头,只见那人正盯着自己的左手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
白讥撇撇嘴,攒起一个雪球朝他砸了过去。黑屠捂住脸闷哼一声,这才抬眼看向他,不明所以地朝他走来,“怎么?”
“我一直想问你,你那左手,比我还好看?”
黑屠微微勾唇,“当然不是。”
白讥插起胳膊,“那你总看它做什么?”
“没什么大不了的。”
“都说了不许瞒我!”
黑屠怕他生气,连忙解释道:“疼,离你越近,越疼。”
“我?”白讥一把抓起他的手,摊开来仔仔细细查看了一番,除了一些已经愈合的伤痕,也没什么奇怪。
“为什么呀?那我是不是要走远一点?”
“别!”黑屠一听这话,下意识地攥紧了他的手,“别担心…这疼,我喜欢。”
“和谁学的…”白讥嘴上嘟囔着,心中的甜蜜却全都彰显在了脸上。他偏过头,朝不远处努努下巴,“你看,这雪人横眉冷对的样子,像不像你?”
“像。”黑屠朝掌心呵了口热气,搓搓他冰凉的手,“身子刚好,又胡闹。”
“总说我胡闹…既然担心我,我堆雪人的时候你就说句话嘛…你当我是凡人呐?还怕冷怕热的…”
白讥抿起嘴唇小声抱怨,面颊却暴露出一抹绯红,映着那余晖中的云霭,宛如在疮痍的蛮荒中硬生生绽放出的芳菲,冰壶秋月,仙姿佚貌,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黑屠半天没有回应,白讥心虚地瞟他,羊入虎口,正对上了他赤忱的凝望,那眸底尽是痴迷般的深情,光是看着他,便已经如醉如梦了。
“你怎…”
话都说不完整,唇就被他封住了。
白讥闭上眼睛,任由他对自己为所欲为,他的舌尖轻启他的牙关,追寻他的欲拒还迎。融合,融化,水乳交融,若问梵玉上仙在这悠悠千载中渴望拥有过什么,除了自由,便是此时此刻。
渴望得到他,渴望他得到我。
一天一壤,两人同心,白讥断定它不曾跳动,却又无比确定自己就是怦然,心动了。
“唔…”
白讥舔了舔嘴唇,那上面,还有黑屠的触觉。
他们额头抵着额头,幸福得眉开眼笑。
“我再堆一个雪人,给你赔罪。”
白讥挽过他的胳膊,在那可爱的小梨涡上亲了一口,“说好了,丑了我可不要!”
黑屠牵起他的手,“嗯。”
白讥滚了好大一个雪球,推到了黑屠面前,也不嫌冷,直接坐到了地上。黑屠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被他扔在一旁的大氅,无奈地叹了口气,“梵玉,过来。”
“干嘛?”白讥乖乖地走到他身边蹲下,黑屠从背后环住他,胸膛贴着背脊,里面那个人的脸,骤然之间,霞飞双颊。
“不听话。”
“你快堆…堆…”
黑屠隔着他淡定地垒雪,白讥心猿意马地捣乱,突然低声说道:“屠屠,我们之后…别去寰海了吧?”
黑屠手中一顿,又继续下去,“去哪?”
“随便哪里。”白讥泄了气,手指漫无目的地在雪地上戳来戳去,“我捅出来的篓子,不想你去收拾…”
耳畔传来一声轻笑,“这烂摊子,是我的,不是你的。”
“我不管!”白讥转了个身,死死圈住他的腰,“屠屠,我不想…不想你再去找那些脏东西,既然抛弃了就是不喜欢,不喜欢为何还要捡回来?我们贪婪一点,自私一点吧!咱们两个远走高飞,好不好?”
黑屠注视着他,柔和的目光中尽是宠溺,“梵玉,你关心我,胜过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