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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襄一高兴,心情好起来,就随口道:“这么一来,你父亲也可以从黑崖星回来了。他以前是哪个医院的?”
沈霆一听,赶紧肃然道:“是灵魂治疗中心的,我查过了,走之前是灵魂治疗中心愈合组的主任。”
林襄扬了扬眉毛:“是么?那就是非常出众的人才了!怎么会跑到黑崖星上呆二十年?”
沈霆微微垂落眼睫:“还不是因为我生父的亡故……”
林襄理解地点点头:“那么这样吧,用不着等着方案通过,我们先做个小小的通融,让你养父回首都星来。”
沈霆顿时抬起眼睛,满脸惊喜!
“真的可以吗?太好了!”
他一贯沉稳老练,这样失态的喜悦,林襄还是头一次见到,他心中暗想,毕竟还是个孩子,毕竟事关父母。
“你养父也不是因为犯错而被贬到地方去的。”林襄笑道,“就算为国家做贡献,这么多年也足够了。等会儿你写个申请,就以特殊人才的调动为理由,灵魂治疗中心那边,我会打招呼的。”
沈霆万分感激,竟然冲着林襄深深鞠躬:“大臣,太感谢您了!”
回到秘书办公室,沈霆仍旧止不住内心一阵阵狂喜。
他入职国会快一年了,一直在暗中筹谋这件事,沈霆不断告诫自己,手法一定要稳,一定要严密,不能让外界找出一丝漏洞,更不能让医疗大臣的政敌借题发挥。
他想让蓝沛风风光光回首都星。
坐立不安地快乐了半天,沈霆随手打开信息端,找到那个最熟悉的收件人。
“蓝沛!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今天大臣说,他可以帮我把你从黑崖星调回来!仍旧回灵魂治疗中心!可能一开始你没法官复原职,做回愈合组的主任,但是你放心,这只是暂时!我会想办法让你升迁的!”
一如既往,没有反应。
沈霆对着空空的信息端,兀自出神,微笑了一会儿,然后,他又说:“我知道你听得到。我发的每一条消息你都读了,对不对?你虽然封锁了信息端口,但是每隔两周,你就会在半夜打开一次。我知道,你还是舍不得我。你为什么不讲话?你还在恨我吗?都一年了,你的气性怎么就这么大?我很想你,蓝沛,我很想你……”
他把身体趴在桌上,对着信息端,着迷似的喃喃自语:“我爱你,蓝沛,我对你的爱没有磨损一分一毫。你越是不理我,我就越是渴望你。我想见你,哪怕只是信息端上见见面,那也好啊!蓝沛,你把信息端打开吧!”
还是没有反应。
沈霆深吸一口气,他坐起身来。
“不过没关系!你就要回来了!等你回到首都星,我们一起去找个大房子!还是像以前那样住在一起,我可以每天都吃到你做的饭……这一年我吃了无数的外卖,天哪,难吃得像泥巴,我真的受够了,我想吃你做的饭,蓝沛,你要快点回来啊!”
他停了停,又加了一句:“尽快啊!拿到文件就动身!”
关上信息端,沈霆又歪在椅子里,神思遐想了好半天。
正这时有人敲门,一个黑衣人走进来:“沈秘书,您要找的那个人,我们已经带到了。”
沈霆点点头,他站起身:“我这就过去。”
会客室里,一个皱巴巴的瘦小男人,畏畏缩缩坐在沙发上。从他不太整洁的衣服,还有凌乱的头发上就能看出,此人最近相当的潦倒。
他像是怕冷一样,手捧着一杯热茶,两只核桃小眼睛不停打转,狐疑地盯着四周围,脸上每一条皱纹,都藏着充满心机的油垢。
沈霆没有直接进去,他站在门外,仔细端详了一下屋里的男人,心里大致有了数。
他知道怎么对付这种社会老油条。
轻快地走进屋里,沈霆关上门,他冲着沙发上的男人微微一笑:“张记者?”
男人赶紧站起身来,紧张万分地看着沈霆:“您是?”
“我是医疗大臣的秘书,我叫沈霆。”沈霆冲着他做了个温和的手势,“请坐吧。不用紧张。”
那个记者这才小心翼翼坐下来,又问:“沈秘书,今天把我掳上车的,是你的人吗?”
沈霆微微一笑:“抱歉,我已经叮嘱过,让他们态度礼貌一些。但是看来这些家伙啊,还是不改当年的习气。”
这句话颇有深意,张记者脸上露出愤愤的神色,但他这种人,常年在鱼龙混杂的圈子里捞油水,知道轻重,所以不敢随意发泄怒火。
“我只是个不出名的小报记者,每天打听点儿娱乐圈的烂八卦而已。”他冷冷看着沈霆,“倒是不知怎么得罪了沈秘书您,光天化日之下,像被绑架一样,绑到这种地方来!”
沈霆也不以为忤,他继续微笑:“您没得罪我,今天我请您过来,是有些陈年旧事向张记者您打听。”
张记者扬了扬又粗又乱的眉毛,故作吃惊道:“怎么?沈秘书对娱乐圈的事情也感兴趣吗?”
哼,只是大臣的秘书,一个刚毕业的学生而已,张记者心中暗想,谅他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沈霆仍旧笑道:“我想知道的,却不是娱乐圈的事情。”
“哦?那您想知道什么?”
沈霆没有立即回答他,他站起身,背着手在屋里走了几步,这才停下来。
“二十年前,您曾经供职于一家名叫《今日星闻》的杂志社,哦,那家杂志社已经倒闭有八年了。您在《今日星闻》写过不少稿子,其中一篇,我不知道您是否还记得。”沈霆说到这儿,转过身来,看着张记者,“就是关于当初去母星的谈判使团成员,回首都星后离奇自杀的新闻。”
突然被问起二十年前的事,张记者的神色茫然,他呆呆瞪着虚空:“去母星的谈判使团?”
“对。二十年前母星曾意图侵略我们,这件历史大事,我想您应该还不至于忘记吧?”
张记者喃喃道:“这倒是不至于……哦!我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一档子事儿!四个使团成员出访母星谈判,回来了两个,剩下的一个自杀一个失踪……”
沈霆心里一抖!
他弯下腰,死死盯着张记者的眼睛:“你确定那个人是自杀?”
张记者现在回过味来了,他疑惑地看着沈霆:“您打听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想干嘛?”
“你就直接说,是不是!”
张记者眼珠咕噜一转,他故意叹道:“哎呀,都过了二十年了,我写的稿子没有一万也有八千,细节方面哪里记得那么清楚呢?”
沈霆点点头:“那好吧,我就帮张记者你回忆一下。”
他顺手点开面前的星域全网,在里面随手翻了翻,将一张新闻存档摊开,放大到张记者面前。
“标题是:使团成员自杀身亡?!知情人称是为情所困。”沈霆念着上面的文字,“上周,从母星归来的使团成员刚刚接受了国会颁发的‘星域卫士’勋章,勋章一共四枚,使团成员每人一枚。然而到场接受这份荣耀的却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新芝加哥市新任警察局长贺承乾。有记者联系了勋章的另一个主人,新芝加哥市新任市长江昶,他在和记者的通讯中坦陈,他不愿接受这枚勋章,是因为内心深感愧疚。市长先生的理由,不由让人想到使团的另外两位成员……”
沈霆念到这儿停了下来,张记者此刻,已经完全想起来这篇报道的内容了。
他还记得,当初他挖这个消息时,受到了很大的阻力,就连主编都和他说,别去碰这件事。
“刚刚侥幸逃脱灭顶之灾,民众还沉浸在惊魂不定中,使团的那些人被国家塑造成了英雄,你却偏偏在这个时候去挖英雄的隐私,把他们从神殿里拉出来泼狗血……你这样做,会让咱们杂志社倒大霉的!”
可是当时的张记者就是不肯听,他认为民众有权得到一切真相。那时候他还是个热血上头的愤青。
换做现在,多半是干不来了。张记者不无讽刺地想,那时候自己可真是年轻啊!他还记得当年,就因为这篇报道,《今日星闻》被推上了风口浪尖,很多媒体都怒斥他做了“不实报道”,玷污了使团成员的形象,国会和市政大厅更是联手施压,想让《今日星闻》撤掉这份报道……
想到这儿,张记者懒懒一笑,他斜眼看着沈霆:“怎么?国会又想起这件事了?还想继续向我施压,逼着我撤掉报道吗?”
沈霆哈哈一笑:“怎么可能!当年唯一讲了真话的人,就是张记者您,就算撤,也不该撤您的报道。”
张记者不禁一凛!
他坐直身体,瞪着沈霆:“你怎么知道我的报道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