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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我的乖崽崽!”
“嗯?”
“我的乖儿子——”
卫冲父子俩默契地煮好粥,卫冉端起一碗就走:“剩下的都留给你了,吃完把灶台收拾了,别让我娘看出什么来。”
“好,你去吧。”卫冲喜滋滋地喝起来热粥,心里那叫个舒坦。
卫冉一溜烟跑到景琛房间,将人竖起来,靠在床头,拍了拍他的脸:“阿琛,醒醒,醒醒。”
景琛模模糊糊地说道:“好饿——”
“我给你带饭来了,你张嘴。”卫冉将热粥端到他鼻子下面,“你闻闻,香不香?”
景琛吸吸鼻子:“呜,还是小冉最好了。”
“嘿嘿,应该的。”卫冉笑了笑,“可能有点烫,你吃得时候小心些。”
“好。”景琛接过碗,小口小口地啜起来,差不多喝掉半碗的时候,他抬起头,满脸幸福地说道,“啊,感觉活过来了。”
“你赶紧喝吧,我还有事儿要和你商量呢!”
“那两个人的事儿?”景琛不紧不慢地问道。
“是啊,你打算怎么办?”卫冉不无忧虑,“我们是没歹意,就不知道他们的心思了。大鲵的心头血有延年益寿的作用,即便在沧浪的黑市上也是有价无货,他们这么着急,竟派了他家少主过来,我猜,可能是邹老太公熬不住了。”
“邹老太公性子迂腐,但多年来未曾有南下的举动,他活着挺好的,至少下面的人不会明目张胆地与我家作对。明天我带阿恒转转,再看看吧,晚上就送他走。”
说罢,景琛又喝了一口粥,眼咕噜一转,又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提到邹静恒,我就奇怪了,他没有佩剑,带的小厮也是个没头没脑的,怎么敢过来?这是碰上了我,要是遇到其他什么人,他就危险了。”
卫冉道:“邹静恒一出生,家里的一位长辈就给他算了一卦,说他这一生双手都不能沾血,否则必有大祸。所以传言说,这位公子连厨房都被禁止出入。常年住在北邙山的孤鸾峰上,人很温和,腹有书香,颇具气质。至于为什么单独过来,肯定是做了万全的准备,遇到你也不是偶然。”
“我看也是,”景琛点点头,“可惜了,这学打铁的不能佩剑,就跟厨子吃不到自己做的饭菜,哎,有点可怜。”
“你别担心别人了,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卫冉说道,“老爷让你把那只大鲵处理了,你倒好,偷偷把它养起来,要是被发现了,准吃不了兜着走!”
“哎,不慌,有婷婷顶着,她撒撒娇就没事了,再不济还有我大哥嘛,我娘也不可能真让我爹关我禁闭呀!”景琛不以为意,飞快地喝完剩下的米粥,卫冉叹了一口气:“你想好就行。”
“那是,放心吧。”
“嗯,那你早点睡,明儿个早点起来,带着人走,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带你们回来的,别让我娘发现了!”
“成,包在我身上!”
二人又说了会儿话,卫冉才悄声离开,景琛枕着胳膊,躺在床上看了许久的天花板,到了后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第4章 景氏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邹静恒就察觉到有人偷偷进了自己的房间,他认床,在外头基本睡不踏实,所以也是一晚无眠。
“哎哟——”他听见那人轻呼一声,估摸着是不小心踩着了睡在地上的李瑭,那孩子喜欢团在一起睡觉,可能和被子融为一体,景琛没注意。
想到这儿,邹静恒就想笑,却忍了忍,愣是没有表情。他感到一阵轻微的鼻息凑到自己的耳边,温热酥|痒,只听那人说道:“阿恒,阿恒,起床啦——”
邹静恒没有任何动静。
奇怪了,睡得有那么熟么?景琛诧异,看着邹静恒乖巧的睡脸,坏心眼就上来了。他捞起对方的一缕头发,小心地编了个麻花辫,重新塞回被窝,端详了一会儿,才继续叫人起床。
这回,邹静恒再不装睡了,他睁开眼睛,一下就被眼前人所吸引。
“醒了?”景琛笑眯眯地叉腰站着,一身素白劲装,领口和袖口都纹了五色锦鲤,桃花也被黑色的梅花锦缎裹得严严实实背在身上,整个人显得干净利落,极其洒脱。
“一直盯着我看干嘛?”景琛露出大大的酒窝,开玩笑道,“我知道我很好看,你不用表现出来的。你起来吧,我带你回我家,过会儿卫冉他娘就要上早课了,我们不好走。”
“好。”邹静恒似乎仍没回过神来,只是淡淡地回了个好字,景琛笑笑,蹲下来掀开李瑭的被子,拍拍他的脑袋:“起来了,傻小子!”
“唔——”小哥儿仍然迷糊着,不知时辰,滚了滚又把被子绞在了身上,景琛无奈,直接将人拎起来:“醒醒!”
李瑭困乏地睁开眼睛,就看见一张笑脸横在自己面前,吓得他立马清醒了过来:“景公子?”
“是我,”景琛松开人,揉揉他的脸,“我们要走了,快收拾收拾,我去屋外等你们。”说罢,朝邹静恒使了个眼色,就溜到了屋外。
“公子。”李瑭不好意思地看了眼邹静恒,对方只是淡淡地回应道:“收拾收拾吧。”
“可你的头发——”
“我知道,恶作剧而已。”
真好玩,李瑭窃笑,面上却不显露出来。两个人收拾完毕,床铺被褥都叠成原先的样子,才跟着景琛离开。
笑盈盈的年轻人带着他们穿过一条小吃街,就到了景氏宅邸的大门,雕梁画栋,飞花廊檐,门口伏着两只雄武的石狮子,钟鸣鼎食之家的气派可见一斑。
“这就是统领沧浪三十二城的景家?”李瑭小声嘀咕着,“和我家的风格差距真大。”
“对不住,你们稍等我一下,我进去看看情况。”说罢,景琛就翻墙而入,李瑭莫名奇妙:“这一个两个的,进自己家都要翻墙,算哪门子交易?”
“怕是被家长责骂,万不得已吧。”邹静恒只是笑笑,李瑭更为不满:“怕被责骂还敢这么胆大妄为,要是在我们家,早就被罚跪祠堂了!”
“景琛是景家的二公子,上头有个年长八岁的哥哥,下面有个小两岁的妹妹,景岳先生平时都放养他,不犯大错基本都不管。现在他这么紧张,可能和昨晚的事情有关,”邹静恒背过手去,“如此算来,我们欠了人家不少人情啊。”
李瑭不语,肚子却咕咕叫起来,邹静恒笑了:“我带你吃东西去,景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们边吃边等吧。”
李瑭连连点头,邹静恒看了眼府邸高悬的匾额,意味不明地勾起嘴角,便转身离去。
宅子内,景琛左转右转,避开往来的仆役,直奔后院的水池,如果他猜得不错,此刻景婷应该在观察那只大鲵。然而,好巧不巧,路过花园时,正正好碰上晏渠。
“哎,琛琛你回来啦?”圆脸的少年露出一口白白的牙齿,景琛朝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去去去,琛琛也是你叫的?”
晏渠疼得直呼委屈:“你们一个两个的都不待见我,亏我每次来还贴心地给你带甜粽子吃!”
景琛一听甜粽子,态度立马就软了:“好好好,是琛琛哥哥错了,小渠和我一起去见你婷婷姐姐啊?”
晏渠巴不得这样,勾肩搭背地就和人去了雨晴池。
那原本是婷婷饲养各种水禽的地方,挖通了地脉,水质极为清冽,一到下雨天,池面就会升腾起茫茫的水雾,无比朦胧和空灵。
但因为听说大鲵迷失在沧浪江,小姑娘就放生了全部的动物,专门空出这个池塘来养它,昨晚门生们将它抬进来时,景婷高兴得差点痛哭流涕。
现在,她正坐在池边那棵长歪了的柳树上,晃荡着两只脚,一动不动地盯着里面沉睡的小家伙。
“婷婷!”景琛唤着妹妹的名字,小姑娘停顿了一会儿,朝外头张望,景琛招招手,“这儿,过来!”
“二哥!”景婷兴冲冲地跳下来跑过去,晏渠不动声色地往景琛身后躲了躲,小姑娘装作没看见的样子,拉住景琛就要往池边走:“二哥,我带你去看看那只小东西。”
“不了,我就是来问问你爹娘那边怎么说,我好有个数。”景琛站着一动不动,身后的晏渠是五味杂陈,看都不看我一眼的啊?
“能怎么样,老样子呗,还能真打你啊!”景婷搭着二哥的肩膀,笑嘻嘻地说道,“不过你这次真要好好谢谢大哥,要不是他劝着爹爹,你少不得挨骂。”
“唔,这么看来,我得好好谢谢大哥了。”景琛装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瞟了晏渠一眼,紧接着撒开腿就跑远了,留着妹妹一脸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