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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静恒微微斟酌了一会儿,道:“他们让你多多休息。”
“呵。”李瑭轻笑,突然咳嗽了几下,邹静恒赶紧拍拍他,哄道:“别多想,这会儿真得要好好休息。”
景琛虽不知其中缘由,但心思活络,也嗅得出一丝丝微妙,但毕竟是人家家事,便决定闭口不谈,静观其变。
邹静恒又好言相劝了几句,留下点李瑭平时爱吃的蜜饯干果,说是吃了,喝药才不苦,耐心陪了他一会儿,才离开。景琛也不多话,他一向不喜欢凑这种热闹,别人愿意说,他就安静听着,别人不想说,他也从不问,毕竟,伤心人不提伤心事,伤心事未有伤心人,时候到了,自然就知晓了。
“阿恒,我明天就在家睡觉,不出门了。”
“好,我让人给你送饭。”
“不用,我不会饿着自己的。”景琛大手一挥,满不在乎道,邹静恒就笑了:“可我怕你把我厨房烧了。”
“哦。”得意的年轻人忽然就泄了气,“唉,有些无聊,老爷子好些了么?你每天去服侍,吃得消么?”
“你怎么知道我每天都陪着太|祖|爷爷?”
“我又不傻。”景琛斜睨了他一眼,“这邹家上上下下有什么事儿能让你这般亲力亲为?何况身上那味道,一闻就出来了。”
邹静恒看着景琛那幅你仿佛在逗我的表情,忍俊不禁:“好好好,我不打趣你了,行不行?”
“不过你可要小心,那大鲵的心头血是个宝贝,有延年益寿之功,但熬制汤药的工序复杂,一不小心可能就废了。我看你家其他长辈不是很好对付,留意点总没错。”景琛说完,又歪了歪头,想起邹静恒亦是个聪明人,哪用得着自己这般操心?画蛇添足,不得好处。
邹静恒拉住他,笑道:“好,我都记着。”
景琛一脚踢飞了脚下的石子,道:“嘿嘿,那我就安心等你忙完,到时候小屁孩身体也好了,没啥挂念的,你可要带我好好转转!”
邹静恒点头应下来。
蜿蜒的山路上,两人一灯,世间的纷扰刹那间烟消云散。
日子当真如景琛所言,安稳平静,他白天练练剑,吃吃东西,偶尔去看看躺倒的小屁孩,晚上和邹静恒腻歪在一起,感觉全身心的幸福。
景琛甚至抽空写了封信给大哥,描绘了下他的生活。景云拿到信的那天,笑得合不拢嘴,被金采儿数落了好久。当然,他也不忘回信,告诉弟弟,家中一切安好,不要挂念,嘱咐他若是年节能回来,便尽早回来,父亲已经开始忧心小妹的婚嫁了。
景琛念着那封信,就喃喃道:“哎,还是得本大爷出马,力挽狂澜啊!”想到可怜巴巴的晏渠,他就一阵狂笑。笑完,他把信叠叠好,压在枕头下面。这几日的业障驱得差不多了,大概就可以前去摸索一番。景琛给自己添了一道咒文,趁着四下无人,再次去了那座篱笆院。
第27章 孤鸾峰
依旧是梦里的模样,玲珑住屋,三寸青苔。
景琛朝着院子拜了拜,希望不会打扰到里头残留的东西。一番行礼完毕,他才提起桃花,一转剑锋,试图破开一个小口,万万没想到却被一股强横的力道重重地弹开。景琛顺势滚了两圈,才护住了自己,没有大伤。
“我的天,真疼!”他捂着扭伤的手腕,不满地嘟囔着,爬起来,走近一瞧,发现那结界丝毫未动。景琛念着施术之人必定道行颇深,若是强行破开,动静就大了,到时候估计某些有心人就又要给邹静恒小鞋穿了。可如果就这样回去,那前些天的努力就等于付之东流,景琛不甘心,绕着结界,缓缓地踱起步。
另一头的邹睿正在和邹静恒喝茶,突然手一顿,邹静恒问道:“太|祖|爷爷,您不舒服吗?”
邹睿慢慢放下杯子,点头轻笑:“恒儿,今天就先回去吧,太|祖|爷爷累了,想睡了。”
邹静恒乖顺地扶人进了里屋,道:“那太|祖|爷爷您好好休息,恒儿先回去了。”
邹睿抬手,笑道:“早些回去吧,太|祖|爷爷没有大碍,你不用时时刻刻过来的,冷落了客人,那也不好。”
邹静恒知道他意有所指,便也是一脸笑意:“阿琛是活泼些,但做事有分寸,太|祖|爷爷不用担心他。”
邹睿听了这话,忍不住拉过他,低声指点道:“这天下最难看透的有两种人,一是能忍之人,二是爱笑之人,我看那孩子虽然表面可爱,但未必没有心思,你可要小心,莫要被骗了去。”
邹静恒揣摩着这几句话,总感觉老爷子仿佛知道了点什么,便小心掩饰道:“恒儿明白。”
“明白?”邹睿笑着摇了摇头,继而摆摆手,“回去吧,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再和太|祖|爷爷谈谈心。”
邹静恒不知哪里出了问题,老爷子明显话里有话,可是不点破,他更不能加以猜测,多说多错,索性就顺着台阶下去了。
邹睿身边的随从上前来服侍,也被老爷子撵了出去:“都出去吧,无事莫要来烦我。”众人领命退下,邹睿这才哆哆嗦嗦从床下的暗格里,摸索出一方锦盒,他呆呆地看了许久,几近落泪。
“躲不过啊,躲不过。”他喃喃着,一声长叹,便掩住了无数情绪。
景琛思忖了好久,才决定,从院子一角,挖个洞试试。他刚拔出桃花,准备大|干|一|场,就被人揪了揪耳朵。
“你在家拆迁吗?”邹静恒忍了又忍,还是笑出了声。
景琛摸了摸发红的耳朵,没有打算隐瞒,说道:“我想进去这个屋子。”
邹静恒奇怪:“你怎么对这个屋子这么在意?”
“你不在意?”
“我为什么在意?”
景琛看着一脸单纯的邹静恒,忽然涌上一股预感,若是这里头埋了个不得了的秘密,那么扒开这个古塚的自己,会不会很残忍?
“你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邹静恒轻笑,想起邹睿的话,此刻却是有点应景。他拉着人,道,“要不,我带你去孤鸾峰上转转?你记着路,以后我若是忙,可以自己来看看日出。”
景琛耸耸肩,道:“日出和你看才有意思,不然,我才不想起早!”
邹静恒笑着:“好好好,我们今天稍微走走,天也不早,逛下来差不多可以回去休息了。”
“成!”景琛貌似豪爽地应下来,桃花的剑芒一闪,便悄悄黯淡了下去。邹静恒装作不曾看见的样子,仍然有说有笑。
那孤鸾峰紧靠夜郎,隐于云烟,出于岚障,秀丽出群,是观赏日出的绝佳场所。景琛走得带劲儿,问东问西的,山林之大,尽是爽朗的谈笑声。
“阿恒,你说我们走着走着,会不会遇到野兽?”景琛半开玩笑道,“说不定,遇到个白老虎什么的,那就有意思了!”
“北邙的白虎是瑞兽,一般不会伤害我们族人的。”
“可我不是你们的族人啊,万一专咬我,可怎么办?”景琛笑着,邹静恒反问:“你不还有桃花吗?”
“那万一我不小心把你们的瑞兽打死了,兴师问罪起来,我也担当不起!”景琛无赖地钻着对方的空子,突然脚下一空,就摔了满嘴的泥,一旁的邹静恒哈哈大笑。
“你居然这么笑我!”景琛爬起来,揉了揉脸,不满地嘟囔着,桃花动了动身形,提醒他周围有异动。
林中无风,却有草动。若非惊鸟,则必猛禽。
景琛坏心眼一上来,低喝一声:“不好!”就拉过人,直接在林子里奔跑起来
邹静恒一脸的不明所以,问道:“你跑什么?”
“有猛兽在追!”景琛大笑,“你不让我动手,只能跑了!”
邹静恒表示对他的逻辑不敢苟同,却也不想反驳,任由人攥着手,一路狂奔。耳畔生风,爆发出一阵畅快,去他的繁文缛节,去他的家世族规!邹静恒大笑,猛地抱住景琛的腰,滚到在地。
“你居然骗我!”邹静恒压在他身上,满眼的笑意与温柔。景琛摊开身子,大笑:“就骗你,怎么着?”
“不怎么着!”邹静恒有些喘气,便也躺在了一旁的地上。
“你为什么不趴在我身上,地上多冷啊!”
“有伤风化!”
景琛挤挤眼睛,笑而不答。半晌,他才想起一个严肃的问题:“哎呀,我瞎跑的,不认识路!”
刚一说完,他又像醍醐灌顶般,道,“哦,我忘了,你应该认识的。”
“不,我也不认识。”邹静恒摇摇头。
“啊?”
“啊什么啊,不认识就是不认识,这地方荒凉,我可没来过!”
景琛这才注意到周围的环境,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