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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原地,灰容狰狞死寂。
“君明仪……我仇落到底哪里惹得你如此忌恨……呵呵呵呵呵……!你恨我、恨我王室……那便恨吧。”仇落阖眸,软身跌落,手中泻月剑凝出,两行血泪斑驳。泻月冰寒贴上,仇落再无留恋,冷笑挥剑自刎,寒意透肤,却猛然被弹落冷剑。
“瞧瞧你的模样。丢人现眼。”君明仪上前揪起仇落,手心一旋没收泻月剑,口中仍是薄情言语,“废物!”
“呵呵呵,是。我是废物。”仇落梗着脖子低低发笑,面上神情错乱扭曲,“我杀不了你,不能为铢衡报仇。师尊,仇落再唤您一声师尊。就算杀了我,也改变不了你委身父尊的事实。魔生长远,便好好独守后宫罢。咯咯咯……!”
君明仪不怒反笑:“仇落,吾与你父尊,乃是真心相爱。”
“噗。”仇落喷笑而出,神识涣散,口中依旧嘲讽不断,“君明仪,你错了……你这样的魔头,一辈子不配得到谁人爱惜。你,才是最可笑的小丑。相爱……别开玩笑了……咯咯咯。”
“随你。”君明仪将他拉起来,一言不发拖在身后,厚重狐裘上滚落雪花。仇落无声发笑毫无反抗只是无力望天,口中不住喃喃铢衡名字。
“衡儿,我很快便来陪你。”
“黄泉路上,你走慢些,回头……看我啊。”
作者有话要说: 六一快乐!!酷爱!!
☆、瞧不见你
空活四百载,而今徒空壳。
仇落任君明仪拖尸首一样拖得老远,一副要被扔到乱葬岗喂野狗的架势,不知何时脚边多了一股拉扯的力道,仇落无心理会,只是颓然。
师徒二人穿过官道,默然离开魔界。厚深雪地延出一道宽深沟壑。绵绵一路相随,口中呜咽凄寒。
仇落干脆闭上眼睛,好像这样便能逃避一切。但无论如何幻想,铢衡离去的事实皆无法忘却,他骗不了自己的心,只能任其凋零。
不同于魔界的寒风吹拂而过时,那股莫名的清冷香气令仇落一个激灵。
“君明仪,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呵呵呵,你实在卑鄙到骨子里!”
君明仪不言,只是将仇落狠狠砸在仙气缭绕的天门之上,接着一掌将天门击开,恶狠狠将仇落踹进仙界。
滚落仙界的云端玉路,伏地好一阵,仇落才有了一丝气力爬起身子。但也只是跌坐的姿势捂着脸庞抽噎起来,绵绵蹲在主子身边亦啼哭不止。
“……幼稚。”君明仪敛眉,声冷苛刻。很快便有一群仙卒围将上来,现已暮色深沉,魔界之人贸然闯入仙界,实在不合礼仪。
仙卒之中一仙白衣飘袂银舞而至,白若珩微垂银眸瞧一眼一脸冷淡略带愠怒的君明仪,旋即将目光怜悯落在孩童一般跌坐地上抽泣的仇落身上。
“明仪君,却不知,深夜访吾仙界,是为何意?”
话上礼节,四周仙卒却已戒备警惕,白若珩的笑并非全善含带刻意几分。
“失礼。”君明仪微微颔首表达歉意,接着挺直腰杆义正言辞说道,“三月之前惨事魔界一直未弥补贵界,今夜,明仪代魔君献上小小歉礼,不成敬意。”说着仇落便被师尊轻而易举提起来,推到白若珩身前。
白君没有接人,而是眯眼一笑,瞧着哭成花猫的仇落啧啧一阵:“这小小歉礼……委实厚重,吾仙界怕是收不下这份歉礼。此事已经过去,吾希望贵界权当此事并无发生,该过去的,便过去罢。”
君明仪捏紧手指,拎着仇落不由分说往白君怀里塞:“小小赔礼,不成敬意。为了日后两界和平,白君还是莫要推辞。”
白若珩眯眼更深:“明仪君,不必了。仙魔两界还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好。”
仇落浑浑噩噩,任由自己像是皮球一样被两位至尊推来挤去,白若珩与君明仪的话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只是虚与委蛇一阵,两方隐有小事化大大动干戈的意思,白若珩最终还是心软,微叹一声,接下仇落。
“明仪君,你这又是何必呢。”
“虽然是个废物,但终究……”君明仪的话消散在夜风寒色之中,仇落没有听清,只耳闻白若珩一声悠然轻笑。
“君心固恒,终不迷惘。明仪君,珍重。”
“珍重。”
君明仪收敛狐裘,不再回首,潇然而去。
君明仪将他送到了仙界。
意欲为何仇落不愿细想,他没有气力细想。白若珩在他耳边轻描淡写几句他也不曾听清,只是魂游天外,并无勇气再面对这片他失去铢衡的地界。
苦言相劝引不得仇落一丝反应,白若珩怅然摇首。其实,仇落与铢衡的事已经结束,他大可以拒绝君明仪这份苦差,但瞧见仇落失魂落魄的模样,老好人白若珩还是心软。
若是墨染撞上这件事,那估计当场便教仇落飞灰湮灭。
白若珩趁夜将仇落安排进一间不算宽敞的屋子,入门的一阵冷香又令二殿下止不住落泪,白若珩对着门内轻柔说一句安抚莫哭的话语,接着将仇落牵进屋子。
“他瞧不见你。”白若珩说道。
“是。”仇落颤声哽咽,徒劳无功地拖着绵绵咬着的衣摆,口中喃喃,“铢衡再也瞧不见我了。”
“……”白若珩静了静,旋即又朝着屋内向仇落说道,“仙界灵气充沛,有助神识恢复。你待在这里,莫要惹事。”
仇落笑泪:“我一会儿便走,不劳烦白君挂念。”
“那可不行。”白若珩折过身子难得严肃,“既然答应了明仪君,那本尊就要信守承诺。孩子,你病了,可曾发现自己偶尔听不见他人话语?”
“不重要。”仇落倚着门滑落坐下,抚着腿边盘成团的绵绵,“不重要了……”
“真是傻孩子。与小玉照一般。”白若珩叹息,手指轻捻凝出一块绢巾,俯身为仇落擦拭涕泪,“你再好生瞧瞧,这世间……还是有许多留念的。”
“……”仇落不说话了。只是垂着眼眸死气沉沉。
见仇落良久不言,白若珩也不好过于干涉。只好封了仇落功体没收一切可能致命的利器,将他留在小小的屋子,走之前也不知对谁吩咐:“好生看着他。”
白若珩走后,仇落便瘫坐在门口,小小呼吸着得来不易的寒梅香气。绵绵摇着短小的尾巴对着一怀空气呜咽,许久,半开的窗轩哗啦被风吹上。
仇落被这阵声响惊醒。猛地抬首。
“铢衡,是你来找我了吗?”二殿下从地上爬起,一阵身风刮到窗轩之前,奇怪的是,窗插好好地将窗轩别住了。
“嗷嗷!”绵绵咬着仇落衣摆将他往一旁的檀木书案拖去,仇落趔趄一番晃到漆黑优雅地木案边,上头摆放着厚厚一叠的抄写,白玉镇纸下压着半干书写至一半的清心咒,字迹清隽秀丽却又隐约透露锋挺。
“看来,这个屋子原有主人。”或者更确切来说,是罚徒。
但他,看不见这位同在一室的仙子。
“他们说得对,我疯了。”仇落低低笑起来,取下笔山上的狼毫沾墨意欲将清心咒补满,俯身案前时却在一团空无中感受到属于实体的温软。
“……”
没有声音,没有画面,没有气息。却是,有实体的空气。
“抱歉。”仇落起身,惨白一笑,“你就在这里,是吧?”说着仇落将毛笔放回笔山,恭恭敬敬地离开半步,“我打扰到仙人了。”
没有回答的声音,但笔山上的毛笔却自行竖起移到纸张空白之处。
“无事”。
白纸上应出随和温柔的应答。
“本殿实在不知道这是否也是臆想,呵,怎会有如此新奇之事。”
“这是对我的惩罚”。笔尖窸窣摩擦宣纸,一行秀丽的字写得清婉动人。
“仙人,又是因何受罚呢。”
对方不做回答,只是又在白纸上缓缓写下一本戏本名字。
“离恨”。
见到熟悉的字眼,方才平静些的仇落又红了眼眶,喉头紧缩哽咽。二殿下偏了偏头,旋即轻笑:“看来,这又是我的臆想了。本殿不会在对着一张白纸喃喃自语罢?”
对方安静下来,仇落垂首思考着让幻觉受自己操控的可能性。虽然白若珩封了他的功体,但还有一些小伎俩能够使唤。他还搞不清楚自己的状况,反正,不是很好。
“我想瞧见你。”
“若你是真人,那……大抵和铢衡性子很像。”
想到这里仇落痴痴笑起来,对着空气满腹甜蜜地回忆:“他实在……很可爱。面上冷冷冰冰,心里却一心一意为别人好。虽然总是对别人发烂好心……呵,我悄悄背着他做坏事总觉得心里愧疚,想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