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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面人”计划是很多年前就开始的,从罗耶教入境就开始着手了。大罗天的修士修的是仙,可古往今来,真正成仙的就九派的祖师爷一个,内丹道尚且如此,外丹道更是已经被证实了只能止步金丹大道,成仙从一个“理想”变成了“幻想”。
可是哪个人不想成仙?哪个人修行没有付出天大的努力?结果呢?
罗耶教最能打动人的一点,就是他可以让你轻而易举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你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虔诚的信仰就可以了。
沧涯军年年驻扎大赤关,这边环境也不好,军费还时常被背时的皇帝削减,谁没点心魔?世上哪有那么多人单纯地想要保家卫国?
说到底,沧涯军也是人,人都有欲望。
同袍反目,通常都打得很凶,但又势均力敌。
沧涯军里同吃同喝,谁的套路都一清二楚,一时半会儿也攻不下来,在前线僵持着。
卡耶看了看自己的手,叹了口气:“这么多念力,有点舍不得。”
他边说着“舍不得”,大手一挥,一道红光升上了天空。
唐梁混乱中见到一束光:“西川!小心!”
谢西川立刻往旁边一退,一团红色的液体落在了他刚刚站的位置,砖砌的城墙顿时被灼出老大一个坑。
坑上还冒着灰色的烟气,单站在旁边,裤管就被烤的火烫,贴着脚杆几乎要刮下一层皮来。这还不够,越来越多的红色液体从星云里流了出来,像一场火雨。
天色被染得通红,期间还流窜着无数黑影,或哭活笑,活像一场炼狱。
谢西川:“操!这是什么?!”
卡耶轻轻地动着手指,满脸都是不舍得,他召开瓦黎擘:“去告诉他们,降者不杀。”
瓦黎擘去了,小卷毛说:“主,不能这么打。”
卡耶伸了个懒腰:“我知道啊。可不这么打,靠那群废物点心怎么攻得进去?我也舍不得这二十万人口的念力。”
他刚伸完懒腰,一道青色的剑光飞了过来,直取他的咽喉。
出乎意料的,卡耶并没有动。
那飞剑刺在他的喉咙上,竟然被弹开了,林歧骂了一声,几天不见,卡耶竟然又强了。
卡耶说:“天衍君,我其实一点也不喜欢杀人。”
林歧:“……”
卡耶:“为什么我们不能和平共处呢?我可以给你们所有想要的,我还能保证你们的安全,从今往后战乱都只将存在于过去。天衍君,就算你不想要,大罗天的百姓难道也不想要吗?你凭什么替他们做决定?”
林歧龇了一下嘴:“跟我来这套?那我就告诉你,听好了。本君要做的事,天下人也得给我让道!”
卡耶太可怕,绝不能再这么放任下去。
他的修行就跟没有瓶颈似的,一天高似一天,长此下去,谁还能对付得了他?
还有那翻云覆雨的手段,哪里是人能想象的?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林歧当真要以为是天神降怒了。
天上的星云已经彻底被岩浆所取代,火雨倾盆,城墙上的沧涯军遍布的护体真气也破了口子,有岩浆从口子里漏了进来,砸在他的头上,顷刻间整个头都没了。
攻城的军队已经退了回去,不需要了。他们只用静静地看着城墙被岩浆侵蚀,看着沧涯大旗倒下就好。
“大帅!撤!”
“不能撤!关内五十座城,百万百姓,你想让他们化为焦土吗——去,开城门,就算死,也得拉他们陪葬!”
“是!”
林歧听着外头的喊杀声,心情愈发浮躁。
现在外头每一个沧涯军的丧生,都源于他的没用。他制不住卡耶。
幽峡深涧,望九天之高远;漫长苦痛,置此身之虚危。
他什么时候才能从虚危之地出来?
卡耶卡着他的脖子:“天衍君,做个交易吧。”
林歧:“滚。”
卡耶不在意地笑了笑:“我说过,我不喜欢杀人。你的念力是我见过的最强的,能抵毗茨列十万人口。做我的信徒?”
林歧移形换影,从卡耶手中逃脱:“做梦!”
正在这时候,另一道剑光逼了过去,卡耶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萧途挡在林歧的面前,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喂,把你的猪蹄膀拿开。”
偏偏是这句话,不知哪个字触动了卡耶的神经,让他突然变得暴躁起来,浑身抖如筛糠,肉眼可见地起了鸡皮疙瘩。
他一巴掌带着从未见过的掌风,甩了过来。萧途拿剑挡了一下,没挡住,整个人往后退到了门边。
林歧在他后背上托了一把。
萧途揉了揉手腕,不甚在意地说:“哎哟,发瘟了。”他笑着问,“天衍君,这可咋办?”
卡耶仿佛不认人了,一巴掌差点打到前去顾看他的小卷毛身上。
林歧提着萧途躲过一道掌风,眼见着卡耶越来越狂乱,当机立断从帐子里溜了出去:“你来做什么?”
萧途无辜地看着他:“我不跟着你,还能跟着谁啊?”
卡耶几乎拆了整个帐子:“抓住他们!”
林歧和萧途回到大赤关。
沧涯军已经不剩下两个了,天上的火雨也因为卡耶的狂暴削弱了不少,眼见着能稍微喘口气。可是底下的叛贼又攻上来了。
林歧轻轻松松地将他们挡住:“国公爷,趁现在,撤吧。”
一会儿卡耶恢复神智,这漫天岩浆怕是挡不住。他“嘶”了一声,心说这他娘的是把西洋的火山都搬过来了吗?
他还不着边际地想,他要是也会移山填海之术,就把奉天河搬过来,看谁斗得过谁!
唐梁虽然靠着护体真气,还能全胳膊全腿,但人样已经没有了,灰头土脸的到处都是火灰。
他撑着沧涯大旗,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不,不能撤。火山总会喷完的,就让岩浆留在大赤关吧。”
萧途道:“万一不是火山呢?”
万一喷不完呢?
唐梁抬头看了他一眼,笑了:“那百姓也得死在我们身后。天衍君,帮我把这个交给欢欢。”
沧涯帅印。
林歧瞥了一眼,没接:“援军呢?”
唐梁:“没有援军。沧涯三军,主力都在这里了,城上的,城下的。”
这时,一个斥候来报:“大帅,禹余关哗变,清微关哗变!”
同一时间,大罗天。
“禹余军哗变,北蛮入境!”
“清微关失守!”
“陛下受挟!”
萧常一连被三道消息轰得不知今夕何夕,喝了一晚上的药也没喝进去,他抓住斥候:“怎么回事?”
斥候一瘸一拐,死里逃生:“两面人!朝里朝外,都是两面人!萧相!天顺亡了!”
萧常:“放屁。传令,封锁罗耶寺,反抗者格杀勿论。放信两面人,我要跟他们谈判。”
萧知意提着剑走了回来:“爹,谈判带我啊。我去给你扎场子。”
萧相是个老人,两百岁了。
凡尘俗务压着他,让他疏于修炼,虽然吃了金丹,也没能保持住年轻的样貌。
但从来没有人觉得他老了。
他总是精神矍铄,做什么都很有干劲,仿佛再活五百年也不在话下。
皇帝看不见他的白发。
百姓也看不见他的白发。
他总是以最完美的姿态出现在世人的面前,直到今天,他没有时间再去收敛他一头的白发。
也没有时间去请侍人帮他打理容貌。
甚至连朝服都是匆匆披上。
他不再是容光焕发的萧相,只是一个平凡的老人。为破碎河山殚精竭虑的老人。
“好。”
第57章 第五十五章 城破
大罗天刚刚发过一场大水,路上湿漉漉的,豆腐渣工程也都一目了然。所幸,这水来得快去得也快,没有造成人员伤亡,就是有几个酔春楼滚出来的光屁股跟遭旱的鱼似的,满街乱滚。
萧知意心虚地看看天,看看地,假装自己从来没见过他们——里头有些人听过他吹小曲。
萧常摆了摆手,一队府兵把翻着白花花肚皮的鱼儿们拖到了一边。他还警告似的看了萧知意一眼——感情他家儿子那点破事他都一清二楚!
萧知意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爹,我卖艺不卖身,你信我。”
萧常:“你闭嘴。”
很快,他们到了宫门口。
宫门刚刚已经塌了,到现在也没挖开。萧知意:“我来。”
他一掌破开宫门:“走吧。”
而就在他们进去的前一刻,一个人刚刚踩着“游龙步”从坍塌的宫墙上翻了进去。他像是对皇